第9章 第九章戰前
奧斯特卡倚靠在窗臺上,手里時不時劃拉著那臺銀紫色的手機——他在嘗試等薩里斯的消息。
在距離他約莫一百多公里外,薩里斯看了看手機——沒良心的小孩,都不給他發消息。
“唉……”他嘆了口氣,手指點進聊天框,慢悠悠地敲了幾個字,猶豫片刻,食指還是按下了發送鍵。
奧斯特卡怔了一下,低頭看信息。
“睡了嗎?”
“沒。”奧斯特卡難免想到了斯科特剛才的那場鬧劇,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他本能的敲下了“睡不著碰上了一個sb”,但仔細想想好像有點矯情,隨后又一個字一個字給刪掉了。
他不太習慣和別人訴說這些過于瑣碎的事情——沒有必要,而且他總覺得也沒有意義。
薩里斯盯著頂上的“對方正在輸入……”盯了一下會,也沒等到奧斯特卡在蹦出來幾個字。
“你輸入什么呢?打字打了這么半天?不知道的以為你寫萬字情書呢。”
“。”萬字情書也不是不能寫是吧,頂多你會得到一只暴斃身亡的布偶貓。
“按時吃飯了嗎?”薩里斯點著屏幕,泛白的屏幕將他的臉照的慘白。
“嗯。”奧斯特卡打完字才意識到這個回復有些過于冷淡了,于是趕緊補了兩個字,“吃了。”
“你今天又遇上什么破事嗎?有的話趕緊說出來,爸爸幫你出氣。”
……爸爸?
奧斯特卡頗為無奈地盯著這條信息看了會兒,打字道:“還行,今天呆的不錯。”他不想提及今天和斯科特發生的爭執,這畢竟只能算是私人恩怨,薩里斯那的事已經夠多了,他自己都還管不過來呢,根本提有必要再給他添麻煩。
還行?你他媽確定?
薩里斯臉色沉了沉,就剛不久之前他特意留在城堡里的明里——也就是“海豚”醫師跟他報告說斯科特和奧斯特卡在花園起了爭執,具體內容他沒聽清,只不過好像收場有些難堪,似乎是奧斯特卡踹了斯科特一角,然后以近乎是威脅的話語結束了這場不愉快的對話。
他皺了皺眉頭,飛快的敲下幾個字。
“和斯科特處得怎么樣?”
……得,您老直接精準踩雷。
奧斯特卡表情瞬間凝固,眸子里的光暗了許多。
他其實根本沒有理解斯科特今天搞這樣一出是想干什么,他可以篤定斯科特不是因為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畢竟他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周,單獨相處得時間寥寥可數,一見鐘情都沒這么快的。
……呃,薩里斯除外。
斯科特這種近乎瘋狂的偏執讓他很是不理解,這家伙幾乎是見到他的第一天就開始處處和他有交集,哪哪都有過節。
“人呢?把你爸爸鴿了?”
“在。”奧斯特卡隨手敲了個字過去。
薩里斯盯著這個“在”內心陣陣不爽,我就提一嘴你還真就想上他了?
呵,這關系可真好。
奧斯特卡回了神,趕忙又敲了幾個字:“他人性格不錯,話多,處得來。”
他以為薩里斯是想讓他不要和搭檔鬧矛盾,所以刻意回復得殷勤了點,沒想到這次薩里斯很久都沒再有動靜。
?這是怎么了?他又哪里惹著炸毛松鼠了?
奧斯特卡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往對話框里敲字,薩里斯又突然發了他一條讓他看不出情緒的信息。
“嗯,知道了,我累了先睡了。”
他盯著這句話看了一會,一種疲憊感席卷全身——薩里斯甚至沒有給他發“再見”,也沒有“晚安”。
這也正常。
他們也不是關系多要好的朋友。
頂多親了個嘴。
想到這奧斯特卡不免又有些不滿,他媽便宜你也占了,老子第一次你也搶了……然后就著?
奧斯特卡郁悶得得出了一個結論:小不要臉的畜生真的很……渣。
其實也算不上渣,這算是海王體制吧。
奧斯特卡撇了撇嘴,正準備睡覺,消息提示音又開始響了起來。
他退出了和薩里斯聊天的頁面,一看發信人差點把手機砸了——是斯科特。
他正想拉黑刪除掉斯科特,突然想起來好想這個手機……也是這貨給的。
尼瑪。
奧斯特卡硬著頭皮撈起手機,尋思著不管怎么樣都逃不掉斯科特這個麻煩精——那多點事少點事都沒區別啊。
“對不起,晚上沖動了,明天可不可以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奧斯特卡嗤笑了一聲,一邊往洗手間走去一邊單手打字:“不。”
簡單明了,言簡意賅,但同時也相當有震懾力。
斯科特盯著屏幕上的“不”字,咬緊了后槽牙——他甚至都低三下四,舔著臉來道歉求和了,這個奧斯特卡一點都不留情。
他盯著虛空中的一點想了許久,決定服軟。
“爸爸我錯了。”
奧斯特卡盯著這能把他惡心到把隔夜飯給吐出來的五個字,手里接滿水的杯子徑直掉在了洗手臺上,里面的水全都撲了出來,打濕了他身上雪白的襯衫。被浸濕的衣服緊貼在他的肌膚上,隱約可以看出漂亮的腹肌,由于有一段時間疏于鍛煉,奧斯特卡的腹肌也只剩了薄薄一層,很好看也不夸張——要是薩里斯在現場的話肯定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并且百分之八百覺得他很好操。
嘖。
奧斯特卡抿了抿唇,將杯子扶起來,接著抽出幾張紙擦掉了臺面上的水。他盯著那塊被打濕的布料,尋思著反正早換完換都是換,伸手解開了襯衣的扣子。
最后一顆扣子被細長的手指挑開,大片的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微涼的空氣流過肌膚表面,奧斯特卡不禁皺了皺眉——他怕涼,從小就要比別人更要怕冷很多。
他飛速扯掉身上的襯衣,然后伸手從架子上撈了一件睡袍套上。白色的睡袍很容易顯胖,不過套在奧斯特卡身上反倒是顯得他有些嬌小,上半身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截誘人的鎖骨——是那種女生們特別喜歡的那種可以“立口紅”,“放硬幣”的類型。
“哥哥~”
奧斯特卡換衣服的時間里斯科特已經不厭其煩地給他刷屏刷的不亦樂乎,憑一己之力造起了一棟十多層高的寫字樓。他隨意往上翻了翻,內容大同小異——他直接滾動截屏給了薩里斯。
呵,你手里的貓都要被人拐跑路了。
“老大……剛剛線人來情報,說‘梅花鹿’今天慶祝自己親妹妹的生日,一整個城堡的醉鬼,咱……?!!”希爾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他老大正在對著一個無人回復的聊天框……陰陽怪氣地罵街。
他粗略地掃了一眼,發現這位仁兄他還認識——是他發小斯科特,他往下瞄了一眼人就傻了。
老大?您罵斯科特跟咱媽……奧斯特卡什么關系?!
“我知道了,十分鐘叫醒所有人,一人一瓶意式濃縮,每個人回到自己崗位,我馬上來。”
“好嘞!”希爾貓著腰快速溜走,決定把他看到的那些他不應該知道的事(八)情(卦)拋在腦后。
——老大的事他還真沒資格插手,當年的事他從各處拼拼湊湊也知道了個大概。當年老大因為被“梅花鹿”派過來的線人給賣了,整個計劃被打亂,時間被大大延遲,雖然最后是按照原定計劃干了該干的事,但是據說好像還反而幫了倒忙,最后墜海被同行的人拼死拼活撿回來一條命。活是活下來了,但是他當年的戰友基本上也死光了,當時整個組織上上下下亂成一鍋粥,薩里斯空降組織,靠著武力制裁解決了造反勢力,算是徹底成為了這的老大。
老大的武力制裁……希爾倒吸了一口涼氣——得承認,老大的第六感搭配上他驚人的貼身近戰能力,同時還有可以單手放倒人的力氣……當年造反的人真不一定到最后很歸順他,但是至少也被薩里斯揍人的能力震撼到了。
君子動手不動口,薩里斯絕對是純種的非君子。
“我操他媽!”
一句響徹天際的臟話從他身后傳來,薩里斯立刻轉身,走到那人身邊。
“息怒!息怒!”希爾耐著性子安撫他,同時轉頭對朝著走來的薩里斯說道,“這位是徐永維,剛才被身邊起身的同伴不小心壓到……了。”希爾邊說還打了個響指,薩里斯看了看徐永維,瞬間理解。
他扯出了一抹笑——只不過這笑容真的很適合用“笑里藏刀”來形容——隨后走到徐永維身邊,輕飄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什么?壓到了還不會讓你斷子絕孫,但你那一嗓子要是讓‘梅花鹿’那邊的人聽到了,那才是真正的‘斷子絕孫’,你說呢?”
“……”徐永維一言難盡地看了薩里斯一眼,默默地移開探究的眼神,老老實實地溜了。
“老大。”希爾說著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太強了。”
“去你的。”薩里斯沖著希爾的小腿踹了一腳,“你爸爸在床上也很強的好嗎,干活去吧。”
希爾已經對薩里斯一腦子的黃色廢料習以為常,所以在他快樂飆車的時候只顧得上翻白眼,甚至都沒注意到薩里斯臉上掩飾不住的失落與惆悵。
“昂爸爸我先走力~”希爾屁顛屁顛地溜了,留下薩里斯一個人在原地垂著腦袋思考人生。
夜色籠罩下的里奇伊城堡安靜的不像話,可這是真真正正存在著的靜謐。
在這個無人窺視的夜晚,歷史會想像往常一樣靜靜地向前走,未被發現的秘密將在真實與虛幻中不再平衡,沉沉浮浮,也終會重見天日。
世人皆嘆不復不還,逝者默看不語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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