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清晨,許棋躺在榻上不想起,可今日還要去看鋪子。
“姑娘,快些,什么都備好了,只等你了。”柳琴端著銅盆走進來。
許棋無力地“嗯”了一聲,吃力地爬起,她已經查了三天的鋪子,可還有許多鋪子沒有去過。
無力地走過屏風,看向正在整理賬本的月琴,眼神中透露著想要解脫的渴望。
月琴舉起厚厚的賬本,許棋的眼神瞬間暗淡下去。只見她氣憤地回到屏風后拿著臉布敷衍地擦了下,趴坐到銅鏡前,等著揚琴為她梳妝。
許棋心里苦,還沒有人訴苦。
她坐到鋪子后院,看著賬房先生又拿出一沓賬本,心里更苦了。
嘆了一口氣,她接過賬本翻開,抬起右手撥動著算盤。
“林師兄,林師兄……林財主。”
許棋走出鋪子,見林景安開口叫了聲。
林景安停下腳步,見許棋臉上沒有血色,擔憂道:“許師妹在干什么,臉色不太好。”
“侯府的鋪子太多,我看賬本看得眼花繚亂。林師兄這是要……”
“與修遠約去軍營騎馬,你可要一同,順便練練的馬技。”
許棋點頭,與林景安分開,回侯府換了身勁裝,跑到沈府又拉上了沈初靜,一同前往。
城外的軍營鑼鼓喧天,許棋一行三人站在軍營外不知所措。
林景安走上前與守在外面的士兵交談了幾句,只見那士兵走了進去,什么話也不說。
不一會,葉修遠跑出來,原本喜色的臉在看見許棋與沈初靜一下子僵住,他抬手指著兩人,眼睛瞥向林景安,無奈地領著三人走了進去。
四人進去便見兩個彪形大漢正在僵持著,突然一個大漢奮起迅速地將對手摔在臺面上,死死壓制住。
眾人歡呼起來,臺下又有兩個大漢利索地脫下上衣,赤膊上陣,只聽到一聲怒吼,兩人交纏在一起。
許棋津津樂道地看一場賭一場,見支持的人贏了便大聲歡呼。轉頭與沈初靜說了幾句話,抬眼一看,是葉修遠登上了戰臺。
這下可不好選了,這體格一看便是對面的大漢更占上風,氣勢也是,但她是葉修遠的師妹,明目張膽地支持大漢也不好。
“葉師兄加油,我支持你。”
許棋想了想還是支持葉修遠,畢竟師出同門,葉修遠若是輸了,她也丟面子。
“葉師兄右側,小心下腿……葉師兄,他右腿無力,只能靠左腿支撐,找個機會。”
“砰”的一聲,那大漢倒下,葉修遠松開壓制他的手,起身鞠了一躬,走向臺下。
那大漢起身朝向許棋,笑著道:“你這丫頭片子,眼力不錯。”
許棋聞言,朝他笑了一下。
臺上的比試還在繼續,葉修遠帶著他們去了馬棚,一路上談天論地,不知誰提了一句,三人嘲笑起許棋的馬緣。
許棋正在馬棚外挑選,躲過兩匹要踢她的馬。抬眼被一匹棗紅色的馬吸引,她慢慢靠近,見它不為所動,只顧吃草。
心里猜測應該是匹溫順的馬,用手撫摸馬背,見它不踢人,一臉喜色。
拉出小棗馬,小心地爬上馬。見這匹馬不亂仰頭,她低下身子抱住馬脖,“乖馬兒,我們走,去耍耍威風。”
許棋騎在馬上,抬手揮動著馬鞭,回頭朝著葉修遠幾人挑釁。
一陣風吹過,她往前看,沈初靜跑到了前面。
許棋拍了拍馬,溫柔道:“小棗,沖到前面。”
話音一落,馬兒提速,嚇得許棋慌忙抓住韁繩。
林景安追了上來,揶揄道:“許師妹啊,真不容易。這匹馬竟然愿意讓你騎,看來你的馬緣有所見好,還取了名字。”
許棋一聽,轉頭瞪著他,反駁道:“什么見不見好的,我向來與馬有緣,十來歲便騎著小馬從南陽城來到京城,一路上與那馬相處得可好了,形影不離。”
“你老這般是說,我們幾人誰不知那馬兒長大便不讓你碰了,難道這也算相處得好?加上在侯府的它與今日的小棗,還有書院的小黑,你也只與三匹馬有緣,別的馬兒可不讓你騎。”林景安說完就跑了。
許棋氣憤,騎著馬追了上去。看著兩人的背影,沈初靜與葉修遠追趕上來。
四人迎風奔馳著,沖著天邊大喊,一路沖向山腳。
許棋下了馬,安撫了會小棗。
四人往山上爬去,葉修遠在前面開路。這山許久沒人爬,雜草叢生擋住了前路。
許棋走在最后面,時不時回頭看向小棗,眼中充滿不舍舍。
林景安見她頻頻回頭,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后。
許琪再次回頭看,入眼的便是林景安的大臉,嚇得她心口一跳。
山路崎嶇,許棋拿著不知從何處找來的樹棍敲打著路面,偶爾發出奇怪的聲音。
爬到山頂,四人抬頭向上看,太陽高照,他們突然意識到現在不過正午,想看落日還需兩三個時辰后,慘的是午膳都沒用過,一會肯定會餓。
許棋左看看右看看,轉身要下山,落日可以不看,肚子不能餓。
沈初靜看向許棋下山的背影,悄無聲息地從身上拿出三把小刀,側身一扔。三把小刀分別飛向三棵樹上,穩穩地插入樹干。她甩了甩手,輕松道:“山中有兔子什么小的獵物,這飛刀能抓住。”
許棋聞言,識時務地走回來,主動將沈初靜的小刀從樹上拔回來。
沈初靜帶著許棋去找食物,林景安撿柴火,葉修遠起火。
躲在草叢后面,許棋暗暗觀察獵物的動靜,沈初靜拿著飛刀準備著。
樹下的草堆不停地動著,她們盯了一會便見一個白白的小球尾巴露出來,兩人對視一笑,同時扔出小刀。
許棋的小刀飛得不能再偏了,沈初靜的小刀正好飛向草堆,可惜兔子跑了。
兩人走過去將小刀拿回。
山中的兔子比獵場里的敏捷,嗖的一下便沒了影,小刀連毛都沒有撈到。
兩人換了個地方,靜靜地躲好,等待下個獵物。
葉修遠與林景安生起火,黑煙飄向天空。許棋與沈初靜領著兩只兔子回來。
林景安拿著小刀費力地給兔子去皮,四只兔子全部去完皮,四人拎著去了葉修遠發現的溪流清洗。
清澈的溪流頃刻之間變得鮮紅,許棋看著紅水慢慢變清澈,蹲下來洗了洗手。
兔子架在火上烤著,沈初靜翻動著。
林景安在山中找香料,四人中唯有他知道香料是怎么得來的,見過香料的樹草。
沈初靜拿著小刀在兔子肉上劃了幾下,可惜道:“我這小刀廢了。”
許棋看著小刀的缺口,“該換了。”
葉修遠道:“誰也沒料到會這樣,早知道便將我的鎮云槍帶來。”
“那還不如帶許師妹的青霜劍與我的長刀。”
林景安站在坡下,懷中捧著一堆翠綠的“樹葉”,葉修遠走下去接過。
葉修遠直接將林景安口中的“香料”放到沈初靜的手邊。
沈初靜拿起一片綠葉問道:“景安,這個怎么用?”
林景安愣了一下。
許棋拿著綠汁涂在兔子上,旁邊的葉修遠與林景安在配合下擠出綠葉的汁水。
沈初靜無奈地看著他們亂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但愿不會吃出問題。
廢了半天的功夫才把兔子烤好,看著泛綠的兔子肉,許棋實在下不去口。她看著林景安,鼓勵他下口,證明他找來的東西沒毒。
葉修遠與兔子對視,咽了咽口水,緩緩開口:“你們不覺得這玩意好像下不去嘴。”
三人“嗯”了一聲。
做了許久的斗爭,許棋率先下了口,她拿著小刀撕下一片肉,往嘴里一塞,閉著眼睛嚼動著。
沈初靜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咽了下去,屏住呼吸。
許棋睜開眼見三雙眼睛直盯著她,她故意不說,拿起小刀又撕下一片兔肉,放入嘴中,享受地點了點頭。
葉修遠忍不住下了口,嚼了兩下,咽了下去,看向許棋,“夠苦夠澀。”
許棋嘆了一口氣,又撕下一片。
四人蹲成一排,舉著兔子,惆悵地望向藍天白云,一口一口地,毫無感情地吃著兔子肉。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
許棋看著天邊的霞光,朝著落日揮手告別。
夕陽在西峰。
許棋一步三回頭地向山下走去,漸漸地看不見晚霞紅。來時不覺得山路陡峭,下山倒是累得出了薄汗。
“小棗,等急了吧。”
四人放回馬,坐著豪華馬車回了城。
這邊,蘇正則拉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兒走入馬廄,找來府里的馬夫問:“溯風是病了嗎?沒精打采的。”
馬夫上前檢查了一番,伸手摸了摸馬腿,轉身走向蘇正則。
“回王爺,溯風是累了,歇息一晚便好。”
蘇正則揮手讓馬夫退下,走上前撫摸著馬,又拿了一堆馬草放入馬槽里,看著溯風趴到地上,低頭吃上馬草。
想起城外軍營里,溯風身上未脫下的馬鞍,估計是有人不認識他的戰馬,騎了溯風。
看著大出氣的溯風,他蹲下來扯了扯它的草。
溯風一把咬住扯著草轉向另一邊,張嘴噴了一口氣。
蘇正則見狀,笑罵道:“你這倔馬還會讓別人騎,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好脾氣?”
溯風齜牙咧嘴的,不搭理蘇正則。
蘇正則拍了拍馬頭,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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