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順利回到學校,江緣道謝并將那袋藥品塞進他手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致遠樓。
到教室第一節課已然過去一半,好在班主任沒來,平日里在樓道巡查的老師也沒見著幾個。
可能是她今天太過社死,老天罕見的開了眼。
江緣貓著腰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喘息。她和許來笛傳了紙條,才知道老師都被叫去開會了,這才萬幸逃過一劫。
她攤了本習題集在桌面上,寫到一半時想起還沒給秦忱說藥膏怎么用,便悄摸摸掏出手機給人發消息。
草莓啵啵:記得先用紗布覆蓋上傷口,再用生理鹽水沖洗,最后才用藥膏。
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這點小傷至于這么麻煩?
草莓啵啵:你還是注意點吧,你的手要拉小提琴的。
秦忱沒有再回,她也進入復習狀態。
江緣這幾天復習的都比較晚,常常回家后還要刷題到一兩點。
考試的日子很快到來,因為只是學校單獨排名,所以這次沒有排考場,由本班老師自己監考。
學校變態,壓榨考試時間。
第一場考語文。
寫完后,江緣癱倒在桌上,手腕酸的不行。
對于理科班來說,語文是寫字最多的科目,也是最累的科目。
后面的科目相對就要輕松一些,絕大多數理科生都是這么想得。
直到下午數學試卷發下來。
除了重點班外的班級都傻了眼,題目難度相當大,甚至涉及了一些高二后面課程的內容。
重點班的進度比較快,班里同學自學能力強,雖仍然頭禿,但比起其他班級卻自如了許多。
許來笛做到最后一面幾乎要崩潰:“別讓我知道是誰出的題,不然……”
“不然怎么樣?”老吳站在前排,抬起眼皮看了過來。
老吳作為重點班的數學老師,同時也是他們年級的數學教研組長,這次的題有極大可能是他出的。
許來笛撇著嘴,嘆息一聲:“不然我一定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
老吳冷笑一聲,也不避諱,直接大方承認:“行啊,我出的題,你什么時候給我擁抱。”
“我去,真是你出的。”
“我就說,除了老吳還有誰能出這么變態的題。”
班內頓時笑作一團。
江緣寫完最后一題答案,簡單翻了兩下檢查,然后舉起手:“吳老師,可以提前交卷嗎?”
同學再次傻了眼。
“我操,更變態的人出現了。”
“我還差兩道大題呢,這就是差距嗎?”
“你算什么,我還差一面。”
班里一片嘩然。
老吳沖江緣點點頭,示意她可以交卷出去。
“老吳,你們班干啥呢,考著試就別刺激我們班學生了。”隔壁班的班主任從后門冒出頭,看見江緣將試卷放在講臺,倏然一愣,“我操,你們班有人寫完題了?”
這話一出,更加刺激了還在掙扎的隔壁班同學。
老吳點點頭,清了兩下嗓,讓班里安靜下來,臉上卻露出點得意。
考試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學校安排周六自習,然后周日放假。他們學校是兩周休息制,上十三天休一天。
藝體部因為課程安排,這次沒有參與考試,仍然正常上課。
周六上完早自習后,江緣跟班長說了聲,就沖向了藝體部的教學樓。
前兩節課是視唱課,她趴在桌子上看她們練習。
林冉課間回頭跟她搭話:“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江緣笑了下,手里翻著樂理書:“沒有,前幾天在準備考試。”
“聽說你們這次試卷特別難,幸好我在音樂班躲過一劫,不然就慘了。”林冉感嘆道。
江緣說:“還好吧,下節課是什么課?”
林冉神色變了下,這次她學乖了,伸頭往后門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樂理課,你怎么每次來都撞上他啊。”
她心想,我倒也想知道。
離上課時間還差兩分鐘,秦忱走進后門。他今天穿了淺綠色的綢制襯衫,袖口卷至手腕上邊。
江緣側頭望見他突出的腕骨,白皙的皮膚襯得青筋明顯,衣衫的尾擺揚起一抹綠伴著淺淡清冽的氣息。
她指節輕敲桌面,遞過去一張紙。
走進后門前就看見最后排的人影,秦忱頓在桌側:“不是跟你說不用抄……”
話語一頓,他捏著紙朝向她展示,“你這是十遍?”
16k的紙寫了不到一半。
秦忱揚起下頜,狹長的眼睛深邃,眼尾微垂,壓出流暢的弧度。動作不緊不慢,質問的話含著笑意。
江緣避開他的眼睛站起身,深吸口氣開始背:“主音音高和唱名不同但宮音相同……世界上最早發明十二平均律的是我國明代音樂家朱載堉。”
她將之前那十道題完整地背了下來,一字不差,也沒有卡殼。
秦忱由剛開始的錯愕到后面饒有興趣看著她背,最后給了個肯定:“背得不錯。”
背完后,江緣喘了口氣,才淡淡道:“抄寫的目的是為了學會,我如果會了,抄寫也就沒有意義。”
“說得不錯。”秦忱食指虛點示意她坐下,視線掃到她手下的樂理書,伸手拿了過來:“你買的這個版本和他們現在用得不太一樣。”
“哦,有很大差別嗎?”江緣沒留意音樂班用得是哪個版本,當時買的時候只是隨便挑了本用著。
那時候她沒寫完整的題目,只記了重點詞……想到這兒,她驀地想起塞進書里的那張圖畫。
完犢子。
“你這本是去年的版本,有些刪減和增添。但問題不大,你可以先用著。”秦忱隨意翻了幾頁,看了眼目錄。
江緣下意識想從他手里奪回來,卻撲了個空,甚至差點栽倒在他身上。
秦忱往后撤步靠在后排的空桌上,長腿曲在兩張桌子中間擋住她的動作,彎起眼眸笑了下:“這么小氣,連個書都不給看?”
江緣急了,想過去卻又被腿堵著無法前行。
她眼睜睜看著秦忱翻出夾在書頁中的紙張。
天要亡我。
“原來不給看的是這個,不會是情書吧?”秦忱觀察她的反應,記仇的將情書兩個字加重。
“你給我。”江緣無奈踮腳去夠,但對方身高優勢明顯,她氣餒地跺了兩下腳。
秦忱輕笑著將紙張翻開,一只烏龜映入眼簾,殼上還膽大放肆地寫了個“秦”字。
他臉上的笑逐漸加深。
完了。
她可能要血濺教室。
“學長,這不是你。”江緣語無倫次干巴巴解釋,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解釋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嗎?”
聲音染上淡淡的笑意,語調拉長,和那天說“我很兇?”的時候如出一轍。
江緣絕望,秉持著先認錯降低傷害的原則,她誠懇道:“學長,我錯了。”
秦忱拿著那張圖畫揚起眉,饒有興趣地欣賞她的大作,神色又恢復往那副隨意的模樣,看不出喜怒。
只是他越是這樣,江緣就越是心慌。
他將長腿交疊在路中間,捏著那張紙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動:“你覺得我該怎么罰你好呢?”
“本來看在你那天給我送藥膏和老邵的面子上,我應該放你一馬。”
“但我這個人特別記仇,就這么放過你,我心里會不舒服。”
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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