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田妃想了一下,也覺得有理,“這我就不知了,說不定那宮女也是道聽途說。”
皇后只好點頭,心中忐忑,掀起窗簾看出去,外面已經能見到坤寧宮高大的紅墻。
她拉住田妃的手道:“妹妹,我只有長河這么一個孫子,等下進去陛下若有意責罰他,請妹妹一定要幫幫我,大恩大德,我吳氏定會相報。”
田妃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一笑:“姐姐哪里話,長河這孩子我也很喜歡,當初在芙夢樓家宴還見過呢,他的詩詞我還找人裱好掛在屋中,到時我定會相幫的。”
皇后連連點頭,又有些慌亂的用手壓壓胸口,深吸幾口氣。
不一會兒鳳輦就到坤寧宮外,太監通報后,兩人挽手緩緩步入,踏上紅毯鋪的青石階,穿過一個拱門,花草生發的小院,就到坤寧宮大殿門前。
宮女接住她們的披風,兩人才進門,就見皇上在上方案桌上寫著什么。
皇后心中緊張,還在想著如何為自己孫子開脫,這時皇帝卻先抬頭說話:“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皇后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田妃連忙接話,“來的路上遇到姐姐,剛好就借著她的輦駕過來了。”
皇帝高興點頭,然后招手:“你們來得正好,來,上來看看。”
兩人對視,有些不解,不過既然皇上開口,她們也不好說什么,皇后只好壓住心中之事,暫且不提,上去看了一眼,然后發現皇上居然在寫圣旨!
皇上親筆的圣旨其實不多,大多都是皇上口授,中書代替擬寫,沒想今天卻親自寫圣旨。
皇后心中好奇,田妃也湊過來,兩人一看,卻越看越驚訝。
這是授爵詔書,皇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起始兩行,又仔細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上面卻依舊清晰,寫得清清楚楚,“天子皇孫,瀟王世子李長河”!
“陛下這是…”皇后有些呆了,她剛剛還在想著如何說服皇上不要罰長河,沒想皇上不只是沒罰,居然還在寫授爵詔書,這是要給長河賞賜啊。
皇上笑了笑:“這下皇后滿意了吧。朕想過,長河要代皇家到南方督軍,即是督軍,壯軍威,懾四方,自然不能失天家威嚴,無名無分不好,上次是太子,這次少說也要個郡王才是。”
“郡王!”皇后驚訝輕呼出口,然后又道:“可…可長河才十六歲。”
皇帝擺手:“怕什么,當初林王也是二十加冠之時就封的親王,瀟王也是。如今長河要到南方督軍,代表我天家臉面,也已到虛冠之年,加郡王也合適。再者…正好堵住孟知葉那老頭的嘴。”
田妃反應過來,“皇上,那這幾日宮中傳言…”
“是真的。”皇帝也不隱瞞:“不過是件小事,可那老頭非揪著長河不是郡王,卻在宮中騎馬之事三番五次無理取鬧,擾亂人心!不過正好,朕就把他那張老嘴給堵上!”說完氣憤的一揮衣袖。
皇后聽完許久才在腦海中梳理出個來龍去脈,由悲轉喜,十分高興,連忙拜謝皇上。
皇帝讓她免禮,然后道:“你們來說說,長河這個郡王以何為號的好?朕看來是想他坐鎮南方,安定局勢,這一年來國無寧日,固應向天祈事,保我景朝國泰民安…封為‘祈安郡王’如何。”
皇后點頭,她心中只有高興,也顧不得去計較那些,再說這封號也不錯。
田妃卻興致勃勃,想了想搖頭道:“不好,長河那孩子我見過,詩詞也喜歡,是個陽剛血性的小伙,這祈安封號太過陰柔,就是加個公主、郡主也合適,不宜。”
皇上哈哈搖頭笑道:“好啊,就你道理多,那你說說該封什么。”
“今年不是南方禍亂,陛下不是想解南方之亂嗎,既然如此,何不叫“平南王”呢,既有殺伐之氣,又應時應景,威懾四方。”田妃提議。
皇帝愣了一下,默念幾遍,又看向皇后,皇后也笑著點頭。
…
王府大院內,府中所有管事齊聚一堂,大到嚴毢這樣的總管,小到馬廄管馬的,各個工棚車間的監工,足足有好四十人左右,不知不覺,王府已經到了如此規模。
眾人坐定,坐的比較靠前的當然是如今王府幾大巨頭,總管嚴毢,負責三處酒樓嚴昆,負責珍寶閣和與各大商家聯系的詩語,負責王府安保的嚴申。
另外則是工匠代表趙四,祝家族長祝融等等,正廳大堂里坐得滿滿當當。
明天李長河就要走,他這次南下可能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年半載,很多事情都要交代清楚。
上了茶之后他便直奔主題說起王府他不再時的安排,其實無非就是日常大家負責的東西,但必須有更細致的劃分,比如出了問題找誰?遇事誰能做決斷這種事必須說清。
王府依舊由嚴毢主管。
可是人都有毛病,嚴毢此人辦事雖然認真細致,可太過謹慎刻板。
嚴申比較圓滑,可不夠堅定,缺少主見。
而詩語就目前來說比較完美,堅毅,善于處理關系,又沒那么刻板,經營珍寶閣井井有條不說,和魏家的大生意能談成她有大功勞,王府中很多人都開始逐漸信服,可她自然也有她的毛病。
所以將三人放在同一高度,但嚴毢略高。
就目前來說,王府運轉正常,蒸蒸日上,新的契約保證人們的勞動熱情,前途一片大好。
但李長河心底明白,當知識儲備耗盡,又沒有新知識填充之時,矛盾就會突顯出來,因為人的幸福感來源于增量,而不是儲備。
故而有些事他必須放到最后著重說。
“最后,有一件事我必須強調,你們當中肯定很多人都知道秋兒,也想過秋兒為王府帶來多少利潤,水力鍛錘,起重滑輪組等等,數不勝數。”
眾人見世子如此嚴肅,都安靜下來。
“可我也知道最近府中在說閑話,說蘇州水路不通,我卻花幾萬兩買了魏家的造船廠,都是秋兒攛掇的,還有人說她是蠱惑人的妖女。”李長河說著掃視一眼,下方有幾人悄悄低下了頭。
他沒有點出是誰,而是嚴肅鄭重的道:“船廠是我要買的,但你們也沒說錯,我就是為秋兒買的。所有的傳言我都只當耳旁風,知道為什么嗎?”
見世子臉色不好,也沒人敢答應,大堂中靜悄悄的,只有屋外晚風呼嘯。
“因為上次,上上次,上山次的上次,都有人這么說,哪次不是這樣!”他一拍桌子,很多人嚇了一哆嗦。
“若不是我在后面撐著,王府現在還有水力鍛造間,還有水輪,能有起千斤的滑輪組?”李長河大聲反問。
有些風氣其實早就存在,產生也是必然,只是之前他一直在王府,有他撐腰,再大的問題也能壓下來,現在他要走了,這是最大的憂患,必須徹底壓住。
在他責問之下,很多人低下了頭。
這種現象在團體中本就是難以避免的,所以他直到今天才說。
他掃視眾人一眼,然后道:“我知道,遠見卓識并非每個人都有,所以有短視歧見并不奇怪,短視不是錯,可若報守短視,不思進取,那就是天大的錯!我王府高層中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人攪局。”他斬釘截鐵道。
“從今日起,嚴毢、嚴昆、詩語你們身為王府最有分量的三位管事,給我聽好了,王府之中,但凡秋兒的研究項目,你們必須全力支持,不得有拖沓怠慢,不得敷衍了事,否則不管誰,身居何位我都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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