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老奴記住了。”嚴毢一臉嚴肅的拱手。
嚴昆連連點頭:“世子放心,秋兒姑娘若有吩咐,定會赴湯蹈火。”
詩語也點點頭,表示明白。
李長河放心一些,然后掃視眾人:“你們就是王府的現在,王府一年半載,五年六年之內能過到何種程度,可以看你們。
而秋兒是王府的未來,王府若要繁盛萬世,源遠流長,全在秋兒。我希望你們明白其中關鍵,切莫鼠目寸光,吝惜當下,自毀前程。”
大堂中許多人都連忙點頭,也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了。
其實這種事情在任何團體之中都會出現,正如當初鄭和船隊以無用為理由被毀,中國錯過大航海時代;
又如二十一世紀初,很多人讀一點書,為彰顯思想獨立,胸有溝壑,到處叫囂國家一直修高速、修鐵路這些是“面子工程”,有什么用?西部人民在吃草;祖國等等你的人民吧之類言論,還很有市場,受人追捧;
晚上幾年,太空探索計劃也會被列入“面子工程”,毫無用處。可卻沒人仔細想過,上一個大航海時代開啟之時,中國瞬間落后世界幾百年,那等下一個大航天時代到來之時,沒有準備的中國會落后多少?
很多時候,在一個集體中,遠見卓絕之人往往都是被孤立和被排斥的。
并非是因大多數人短見,短見其實不是主要原因。
源頭在心理的恐懼,因大部分人心底是懼怕未知風險的,會堅決抵制他們不明意義的投資,可問題在于,只有少數遠見卓絕之人才能明白那長遠的利益,于是這就成了解不開的死循環。
秋兒的可憐之處在此,當她被世人認可之前,她有漫長的路要走,這一路終將活在排斥和質疑之中,因為她就是少部分。李長河不允許,他會將負擔轉移到自己肩頭。
李長河明白,很多事是不能講道理的,講不通,大家也聽不明白。
雖然大家說的是一樣的語言,可認知水平的差異決定他注定無果。
“以上就是本世子今晚最要強調之事。之所以放到最后來說,也是想告訴諸位,我對此事最為重視!”他目光冷峻,言辭清晰,字正腔圓,盡力保證每個人都能聽清楚:“以后若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違背我今晚所言,無端阻礙,搬弄是非,視為背叛王府!”
這下,眾人都倒吸口涼氣,一般賣身之后敢判出主家,主家可以告上官府,要有牢獄之災。可在王府這樣的地方,就算直接被打死也沒人敢管…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聽世子說這么重的話,大家也都看出世子對秋兒姑娘是多么的偏袒愛護,話說到這份上,有些人開始在心里暗自嘆息,世子只怕要毀在溫柔鄉中,可心中的恐懼卻令無人敢出聲反駁。
世子在家很少發火,可在外跋扈橫行,動不動大打出手,隨隨便便割一堆書生耳朵的事大家多少都是聽說的。
李長河掃視一圈,心底有些放心下來,也不多說什么。
有時候高壓政策也是必須的,特別是他不在家的時候,交代完這些,他心中基本也無什么擔憂的了。
王府的未來規劃他私下找秋兒,詩語,趙四,嚴毢還有嚴昆談過許多,大家心里有底。
……
當晚,鐵牛盯著黑眼圈給他送來了第一把用“瀟鋼”打造的劍,漢劍樣式,不過加長了護手,更像騎士劍了。
“好劍!”李長河夸道,鐵牛盯著黑眼圈憨笑起來。
第二天一早,他在嚴申和季春生幫助之下,穿上硬皮甲,掛上鐵牛打的寶劍,然后藏好魏雨白送他的短劍,要出征了…
三月初二,王府門口匯聚大很多人。
四輛馬車等待王府門口,插著王府的旗,眾人堆擠門口,幾乎水泄不通,到了這下,兩個小丫頭還是忍不住小聲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李長河笑著擦掉兩個丫頭眼角的淚花,抱了抱,然后道:“我不在你們自己照顧好自己,若有什么事就跟嚴總管或者詩語姐說,我交代過他們。”
兩個小姑娘癟著嘴點點頭,阿嬌也過來,把一個香囊遞給他,眼淚汪汪的都快掉下來了:“世子,這是我去鳴音寺求得的,能保一路平安,你要時刻帶在身上。”
他點點頭,將小姑娘抱在懷中:“要是無聊寂寞,可以來王府找月兒、秋兒。”小姑娘點頭,然后嚴毢、嚴昆也上來一一道別,還有新搬到城南的李譽一家,皇叔李昱,他的妻子和女兒。
這小堂妹之前還來府上給他拜年,十分可愛,不過畢竟年紀還小,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知道揮著小手,用稚嫩而口齒不清的話說著“哥哥再見”。
引來眾人一陣哄笑,離愁也消散不少。
最后就是德公,德公看他一眼,然后撫須道:“好男兒志在四方,顧家是好,但也不能為之拖累,這其中的度,你自己權衡把握。一到瓜州,再無陛下庇護,也無眾人幫忙,自己也要多注意言行,畢竟那可不比京中。
還有,楊洪昭其人雖謹慎小心,可心中卻很傲氣,可切莫擺著架子惹怒于他,現在瓜州是他大權獨攬,不然到時就是想幫你也幫不上。”
李長河拱拱手:“哈哈哈,我知道,多謝德公提醒。”
“哼,不要老每個正形,你知道便好,這次去陛下就是想讓你去那逛逛,潑灑天恩,可老夫知道你小子自有本事,若有機會建功立業也未嘗不好。”德公又低聲在他耳邊囑咐。
他點點頭,德公這是在叮囑他。李長河也不傻,如今瓜州局勢,楊洪昭雖是帥軍之將,可其實行駛職能幾乎如同節度使,瓜州附近軍政大權一手在握,他不會傻到去擺什么架子得罪楊洪昭。
牽好寶馬,帶著三十個護院,還有嚴申,隊伍出發了,眾人跟著車隊,要將他們送出城門,他答應了。
自前朝丟失北方養馬之地后,景朝馬價一直居高不下。
他這匹棕紅戰馬是皇叔李昱送給他的,是難得血統比較純的大宛馬,馬蹄大、骨架寬、速度快、耐力好、性格溫順,天生為戰爭而生。
大宛馬與中華民族有緣,有一段傳奇故事,可以說若無大宛馬,說不定中國歷史走向就會不一樣。
大宛馬又叫汗血寶馬,但其實汗血很大可能是馬鬃上的寄生蟲造成的,并不是馬的汗水真的如血。最初漢代張騫出塞歷經千難萬險回歸后上報給漢武帝,認為大宛馬可以幫助漢朝軍隊抵抗匈奴。
漢武帝大喜,派使者帶金子鑄成的馬不遠萬里去買一匹馬種,結果雙方談不攏,使者被大宛國殺了。
漢武帝大怒,下令大將李廣利西征,大宛在如今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附近,與大漢王朝相距萬里。
可即便如此,李廣利依舊不遠萬里,攻到大宛國,大宛人無法抵擋漢軍攻勢,殺了國王向漢帝國投降,自此李廣利得數千匹大宛馬,也就是汗血寶馬,在大宛建立一個偽政權后離開,將寶馬帶回漢帝國。
這也是大漢帝國“雖遠必誅”的由來。
而這幾千匹大宛馬在漢武帝命令下和蒙古馬,西域良馬雜交,大大改善漢朝馬種,使漢朝擁有強大的騎兵部隊,為之后漢帝國一舉覆滅匈奴埋下伏筆。
這種寶馬可不常見,加之如今景朝丟了北方養馬之地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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