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來福(二)
“那你忍著,我不想聽!
“切我還不說了。”沈琢搖著腦袋,鼻尖有墨香纏繞。他看著裴長淵的手晃來晃去,眼睛有點花,忍不住伸手抓住,“別動了,晃得腦袋疼。”
“喝多了才腦袋疼!迸衢L淵掙脫沈琢的手,他發現醉酒后的沈琢更放的開,也變得比平常絮叨,之前倒像是有許多事壓在心里,這也是他懷疑的原因之一。一個傻子,一朝恢復,應該懵懂無知才對。他思索片刻,繼續問道,“以前是真的傻么?還是為了躲什么人?”
“當然你手好冰!”
還未反應過來,原本掙脫的手又被沈琢抓住,非但如此,他還把臉貼上去蹭了兩下道:“舒服!
手背貼著沈琢柔軟的面頰,映入眼底的是他泛紅的耳朵和脖頸,裴長淵一時之間失了神,竟忘了掙開。
“算了,不練了,睡覺!鄙蜃翆⒛菑埨蛛S意的揣進懷里,隨后縮進被窩,將自己卷成個大粽子。
裴長淵的手背仍殘存著面頰的滾燙熱意,還有些微麻,而罪魁禍首卻早已呼呼大睡。他的拇指下意識的摩挲著,待發現自己的動作之后,用另一只手覆著,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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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琢!起床了——!怎么還像小孩子一樣賴著?”
“唔”沈琢是被冷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經不翼而飛。
郭阮打開窗戶通風,許久不見的陽光撒了進來,帶著暖意。
“好不容易放晴,咱們把被子曬曬!
沈琢清了半天神,方才坐起,頭疼欲裂。喝酒那事已經是四天以前了,明明當時沒喝多少,卻不知不覺間竟然醉了。他不信邪,昨天打了一壺郭阮自釀的米酒,結果貪杯,仍舊半壺就醉了過去。
“昨日叫你莫要喝那么多,你偏不信。”郭阮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腿腳利索,自從知道沈琢一個人解決了壽宴的事之后,再也不將他當三五歲小兒來看待。
沈琢洗把臉,又吃了幾口麥餅,隨后將鋤頭籮筐背上:“阮姨,我去地里了!
“誒,等等!”郭阮從里屋拿出一個物件來,“這手套你帶著,別傷著手了。”
沈琢有些驚訝,在古代也有手套嗎?他接過來摸了一下,才發現那是動物皮所制成,看著輕便,實則保暖效果極好。
“不用,我一大男人帶什么手套。”
“你這手還得提筆寫字,凍著傷著怎么辦阮姨不攔著你給我幫忙做農活,你也別攔著阮姨給你準備這些!惫钫f著便給沈琢套上,“要是你不帶,我便不讓你去了!
“好。”沈琢看著給他勞心勞累的郭阮,眼角有些酸。
“沈老弟!起了沒?!”李修扯著嗓子在屋外喊。他昨日和沈琢約好今日一起下地,又不知沈琢的作息時間,只好今日早早在郭家門外等著,聽見里面有動靜方才敢喊!吧蚶系埽俊
“來了李大哥!”沈琢朗聲回應。
看來他掐點掐的不錯。李修摘下草笠,在太陽底下轉悠幾圈,聽見后頭有動靜便又戴上,轉身道:“沈老弟,咱裴先生。”
身后站著的不是沈琢,而是好幾天沒在村子里碰見過的裴長淵。裴長淵雖說也才二十一二,按理說也只是沈琢的教書先生,可自從壽宴那日岑大人說是他的師弟之后,村里人見到便都叫上一句先生。
畢竟岑大人的文采見識是眾人皆知,那他這個師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李兄!迸衢L淵拱手,禮貌性地回了一句,隨后正欲推門,就和里面的人打了個照面!袄畲蟾,我好了”
沈琢愣在原地。那日醉酒醒來后,他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事,差點沒鉆進地縫里去,好在裴長淵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直沒回來,也給了沈琢喘息淡忘的機會。
“你”
裴長淵寬大的袖子隨著手臂晃動了一下,沈琢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瞥見那只手,再不復平日的冷靜。
“裴先生!鄙蜃翉呐岳@道,避開裴長淵的目光。
裴長淵看著他泛紅的耳根,覺得甚是有趣,伸手抓住沈琢的后領:“跑什么?你們去做什么?”
“去地里收蘿卜!崩钚藁卮穑敖袢粘弥疹^好收了,也好屯起來過年!
裴長淵看了看院門,想了想便道:“我同你們一起。”
“那地里都是泥,前兩日還下了雨,臟了先生的衣袍怪可惜的!
“無礙。粗布麻衣,有什么可惜!
沈琢這才注意到,裴長淵今日穿的不再似初到那般華貴,換上了簡單樸素的布衣,頭發也未束著,倒真有點落魄秀才的意思。
“你的衣服?”
“沒辦法,他鄉異客,無家可歸!迸衢L淵嘆了口氣,隨后放開沈琢,“我不與醉鬼計較,別再見著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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