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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獻骨血糅合真身


日月陘上的白天黑夜并不如人間那般分明,季宓寧在齊府被逼迫著拜堂時已是將近黃昏,他們幾人又在齊府鏖戰半晌,如今來到神境,雖說并沒花費多久的功夫,夜幕卻也已然漆黑。

        白日里遭受了太多驚變與驚嚇,此番有關秘境的往事又并非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再加上身體因為恢復記憶而氣血翻騰,季宓寧很快便有些吃不消。

        她原本還想向堯嶺再討一顆藥丸吃,卻也被川滄神君嚴詞拒絕了。

        卞如貼心地為他們準備好了晚餐,他們一行五人幾乎是整天都水米未進,戴凌云則更是長途奔波饑腸轆轆。

        幾人同神君們同坐一桌,先后拘謹地起了筷,躍躍欲試地想嘗嘗面前列列擺著的山珍海味,以緩解連日來的疲憊加震蕩。

        神境日月陘的席面,自然是意料之中的饕餮,只簡單的腌篤鮮來說,便能做到臘肉輕薄油潤、筍絲浸香鮮甜。雖說這幾道菜是琢玨潭的女神們出于禮貌,為他們幾人準備的葷菜,但屬實樣樣菜品都能搭配得巧妙獨特、咸甜可口。

        季宓寧一手握著筷子,一手端著那只通透輕薄的小玉碗來回打量,忽然輕輕露出微笑,靠向身旁的趙容疾,輕聲沖伙伴們展示道:“這是我從小就用的小碗,神君小時候總用這個盛玉露糕喂我吃呢。”

        趙容疾溫柔挑起嘴角,順手往她的碗中夾進了一塊鮮鱖魚。

        這桌上的菜無一不是季宓寧的最愛,她是招福的時候喜歡,如今也依然喜歡的不得了。小姑娘起筷為每位神君和女神們各夾了一道自己最愛的蓮子蒸藕,彎起漂亮的眉眼微笑道:“哥哥姐姐們,還有叔伯,和招福一起吃吧。”

        一百多年過去,再次聽到她自稱招福,卞如與卞婷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笑,眼眶微紅地沖她點了點頭。卞如則更是熱情招待道:“諸位務必多用些,若主食或菜品有任何欠妥,也請坦然告知才是。”

        堯嶺和時麒早就被招福回家這件事感動得一塌糊涂,聽到季宓寧囑咐他們一起用飯,自然再怎么著也會起箸吃上幾口,而韓僭仲和入秦雖然不曾多言,但必然也不會不聽心肝的話。

        可唯獨坐在她身邊的川滄神君恐怕有些難辦。

        自從開陽出現了霍鬼,并因禍胎之論而大規模屠殺六郡內的賜福降世之人后,不論人間是出現作奸犯科,還是大旱洪澇,甚至是控無可控的疫病時,川滄神君統治下的日月陘都不會做出任何反應,仿佛只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似的,不聞不問,亦毫無憐憫。

        因此季宓寧知道,川滄神君討厭凡人,因為他們都是間接害死招福與南嶺的那些生民之后代——盡管這是個偏執的看法,但如今忽然要他和一眾凡人同席用飯,或許有些太難實現。

        不過就算神君不愿賞這個面子,季宓寧卻依然心情不錯。她想起方才還未給趙容疾解惑,便輕輕用筷子末尾懟了懟他的手臂,一本正經地回憶道:

        “趙容疾,其實你和你們家先祖其實長得挺像的,雖然我遇見他們時,他們夫婦二人看起來大抵已步入耄耋之年,可你家父輩卻仍是慈悲善目的,得救后一直要給我下跪致謝,屬實把我給嚇到了。”

        趙容疾呆愣愣地眨眼望向她,似若有思索般猶豫道:“其實先祖二人的那時的年齡,應當只有六十上下。”

        “噢!可我那時候又沒有見過凡人呀!”季宓寧撓撓頭:“我更沒見過頭發花白的老人,我還以為凡人都是長著鰭和鱗的九條腿怪物呢,畢竟是他們害神君受罰的”

        韓僭仲笑道:“好了阿宓,吃飯吧。”

        可季宓寧卻忽然來了勁,興致勃勃地將碗筷放下,朝正在用餐的眾人講述道:“叔伯你不知道!趙家先祖二人不知怎么滑落在了一處高崖下的斷層上,偏那晚又下了毛毛細雨。那段日子神君狀態極差,我本是出來送信的,原本以為還會和之前一樣找不到出口,可你們猜怎么著?”

        “我知道!”堯嶺一貫最是捧她的場,立即抬手應答道:“你那晚將消息送出,我們才能及時向上天庭請令趕去,救下了神君,對不對?”

        “哥哥說得對!”她續言道:“我既是小妖怪,將他們二人輕松救出并非難事,可天上的雨越來越大,那位老夫人說她們正午時便上了山,可最后繞了兩三個時辰也沒能找著原路,我知道他們大概是誤入秘境后迷了路,便提議將他們送下山去。”

        馮收菽聞言也停下筷子:“若阿宓真是驃騎祠畫中的姑娘,那這份緣分,實在是上天注定一般。”

        ——確實是天定的姻緣。趙容疾心底暗自喜悅,微微抿唇,同季宓寧四目對視道:“然后呢?阿宓,你又是如何再次救下了他們的性命?”

        “我先前不是告訴大家,霍鬼在秘境中潛藏了很久,力量逐漸強大,于是便充斥的到處都是嗎?”季宓寧沮喪地托腮道:“其實說白了,我也不算是救了他們的性命下山的路途遙遠,秘境的入口又時刻都會變化,天色漆黑,我只能帶著你家先祖二人繞了個妥帖平坦的遠路,密林中全是饑腸轆轆等著吃人的霍鬼,我們差點都沒能走出去。”

        她將頭上的銀鈴卸下:“神君教給我了咒語,這銀鈴雖小,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威力,或許對付那只最強大的惡鬼有些吃力,但事實證明,它的確能夠保護我的平安,也順道護佑了你家先祖,從霍鬼的侵擾中全身而退。”

        “咒語?”時麒驚道:“招福,是神君在秘境中教你的嗎?”

        “”

        入秦眸光忽而一亮,恍若回神般呢喃道:“自你殞命于囚籠之中,神君回到日月陘僅兩日后,便也陷入了長眠,我們甚至都沒有機會多問,你們在秘境內過的好不好。”

        季宓寧聽他說到神君,心頭便又是一陣沒來由的悸痛,卻依然扯出微笑點頭道:“除去霍鬼作亂之外,我與神君都還不錯,我還在森林里抓過兔子呢,但神君不讓我吃,神君說我不能隨意化為原形去捉野味,否則嘗過生血,就不能做個尋常人形的好姑娘了。”

        聞言,一旁的川滄與韓僭仲皆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自他們如此生動的聽到南嶺的教誨,已然過去了相當久遠的一段時間,日月陘上的眾人幾乎忘卻了團圓時的場景與感受。

        好容易花了一百年的功夫,方才重新修復了招福破敗的身軀,卻也受制于神君的遺言,無法隨心將小姑娘留在身邊。

        “阿宓。”韓僭仲坐直身體,將手中茶壺擱在地面上,輕聲問:“你想知道掛璧之事的前因后果嗎?”

        川滄立即轉頭對上了他的目光,二人的眼神仿佛短暫博弈一番,卻貌似依舊是隨性的韓僭仲占了上風。在得到季宓寧的肯定回答之后,他便開口道:“那日時麒給你們的玉墜里確實是血,并且是南嶺生前留下的血液,但后面被邪風刮掉裂損的,卻已是被我們換過的贗品。”

        “不錯。”時麒夾起一塊果子塞進嘴里,得意的打了個響指道:“掛墜之法是很有用,但既然法尊本人都去那戴府走過一遭,干脆也就不必再擺在凡間顯眼,以免我成日提心吊膽,生怕有無關凡人靠近了這獨一份的尊貴寶物。”

        季宓寧與趙容疾等人一驚,蔡上隨即脫口而出:“那真的是如此珍貴的法器!?神君們竟也舍得嗎?”

        卞婷嘆道:“不舍又能如何?起初我們只是為了招福,才勉強將其拿出相救那戴府小姐,時麒原定十五日后便會將玉墜取回,卻沒成想,被法尊發覺了個驚天的秘密出來。”

        馮收菽輕聲道:“驚天秘密?”

        話趕著話聊至此處,倒確實得怪季宓寧不好好用飯,偏要挑起大家的話頭來,這番久別重逢歷經往事,大家各自必然是“你有一堆的惑、我更有一打的解”。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放下了碗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要聽聽這所謂‘驚天的秘辛’,究竟是什么駭人的消息。

        其中最關切,卻又不得不沉默的,自然還要算上在場的半個當事者——戴凌云戴公子了。

        “我們之所以后面會花費功夫設下這個局,讓阿宓主動回日月陘來,便是為此。”入秦先替韓僭仲解答道:“時麒至戴府時,只知他家小女受了霍鬼的侵擾。而鑒于戴家家主的那些舊事,我們并不怎么意外,所以只留下了玉給招福,一來為了驅邪,二來則是要護我們傻狐貍的周全。”

        “”

        聽到這么寵溺的稱呼,季宓寧不好意思地沖伙伴們笑了笑。諸位神君從小便將她又捧又夸,自己聽聽還好,但如今已長到碧玉年華,也有了凡塵結識的伙伴,再聽到這般親近溺愛的話語,倒屬實令她有些害羞。

        時麒的余光掃向戴凌云,接著解釋道:“隨后,知你與這趙家公子生了嫌隙,法尊便到臨神郡去尋了你,打算順道到戴府走一遭,替我將玉墜一同收回來。”

        “可心血來潮見過戴家那位小姐之后,我才發現,她身上的附著的,便是你與南嶺在秘境中見過的那個,十分強大的惡鬼。”韓僭仲道:“它頸側的咬痕,便是你當年為它留下的,因此你們才會在戴小姐的頸側與頜骨處看到傷疤。阿宓,如今你是否明了,那霍鬼為何會喚出你的名字招福,并使你在臨神時經受了噩夢的侵擾?”

        季宓寧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不曾有神君們那般通天的本領,所以別說是失去了招福的記憶,哪怕是記得清楚清晰,也不大可能會在短暫的對峙中認出那只惡鬼。季宓寧驚魂未定地護住胸口,半天才想起伸手去將趙容疾頸間掛著的玉墜取出,捧在手心問韓僭仲道:“所以叔伯,這墜子已經是假的了?你那日從戴府離開時便帶走了真的那只,對不對?”

        “是。”韓僭仲:“川滄與我刻意設了這個局,并讓時麒給你送信,促使你們一行來到息鞅郡、攀爬上日月陘,正是讓你遠離那霍鬼的視線,回到神境來。”

        趙容疾驚道:“若照您這么說,若非齊家二子暗中掣肘,我們一行來到神境腳下,也可以通過阿宓平安進入日月陘,對嗎?”

        韓僭仲心情頗好地大笑起來,抬起扇尖指著趙容疾的方向調侃道:“我說這趙家公子腦子夠用,你們偏還駁我,今時自己瞧瞧,便知我是否在說謊話誆人嘍。”

        入秦與時麒并肩發出一聲不屑的鼻息,川滄更是沒有任何反應,在場除兩位女神向趙容疾投去欣賞的目光之外,其余諸位,貌似都并沒有想要搭他腔的意思。

        而季宓寧則十分捧場地拍拍手:“對呀叔伯!趙容疾很聰明的!而且身手也很好!多虧他與戴公子在齊府護了我們周全,否則”

        “哎哎哎!招福!”堯嶺第一個不愿意道:“明明是哥哥與入秦在那齊府房梁上待了兩天兩夜,暗中相助!否則憑他驃騎府的幾個玄衛,還有被巫蠱重傷的他本人!哪能突出重圍啊?”

        季宓寧瞪大雙眼,直起身體蹭過去抱住堯嶺的臂膀,百般狗腿地為小神官捶捶肩背,立即奉承道:“我知道的!堯嶺入秦二位哥哥和神君、姐姐們待招福最好,若沒有你們,我大抵也逃不脫嫁進齊府的悲慘命運了。”

        她傻傻笑著坐在堯嶺與趙容疾中間,雙唇輕抿,故作不在意似的詢問道:“所以神君,叔伯,齊家公子也被帶回來了嗎?”

        川滄答道:“是。”

        “說起這個,阿宓,那齊姓二位都做了些什么,你可知曉嗎?”韓僭仲依舊平靜寬容地引導她道:“殺人、巫蠱,姑且都只是些淺薄皮毛而已。換而言之,他們如此殘害你心愛的趙容疾,你不生氣?”

        季宓寧糾結地鼓起面頰,一手依然緊抱著堯嶺的小臂,神情閃爍道:“是很氣的,我雖不知他們這二十年來究竟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大逆之事,可卻明白他們用巫蠱之術害死了兩個本該存活于世的嬰孩。可是叔伯阿宓真的有些不知該怎么辦了,前幾日趙容疾身患惡疾時我曾說過,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便永遠也感受不到疼,可如今鞭子抽給我的傷痊愈了,我卻又忍不住想起他們二人對我的照顧,實在是自我矛盾,卻獨獨又忍耐不住。”

        “阿宓,記得別人對你的好,不算過錯。”

        趙容疾用手掌撫著季宓寧的脊背:“齊梧齊驍于你,算是為情所困,因此以這個角度思索想來,他們算不得壞人。”

        時麒也贊同道:“招福,你若想見那齊家二公子,我們不會攔你。但你只需明白,不論他是何身份,都并不會影響日月陘對其的懲罰。”

        待季宓寧還在低頭糾結時,趙容疾卻先被時麒的那身鑲銀紅服吸引了注意。他忽然想起稷里那晚所寫的信件,便端正行了個禮,開口求解道:“神官大人,據齊府的稷里法師說,他原先之所以趕阿宓出府,是因為一位紅色華衣的少年入夢指點,晚輩好奇,可確有此事嗎?”

        “屬實。”時麒道:“齊府是個虎狼窩,我們先前無法直接接觸招福、改變她的命理,于是便只能想了這個法子,讓她離開靈鳥郡。”

        季宓寧不解道:“可是十七哥哥,為什么你們先前無法接觸我,可現在卻可以將我接回來了?”

        “神君說過,不許我們擾亂你的人生,更不許在你面前使用任何與靈力相關的法術,哪怕是一個訣都不行。”韓僭仲嘆道:“這次之所以要想盡辦法將你帶回,也是因那霍鬼之事逼不得已,需要護你周全。加上阿宓你已成年,不如便違了神君這個戒吧。”

        入秦無奈道:“其實本就算破戒了,川滄神君與法尊皆在你人生中扮演了足夠重要的角色,為護你周全,我們自然無法狠心將你孤身留在那亂糟糟的人間。”

        季宓寧訕訕笑道:“沒有的呀入秦哥哥!其實人間也沒那么亂,我覺得嘗試一下不同的人生也很不錯!”

        “還不亂?”小神官一本正經地教訓她道:“若沒有我們,那齊家人該如何將你擄去?從小在塵世吃的苦還不夠多?什么不同的人生,毫無意義,簡直令人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留戀之處。”

        小姑娘抿唇笑笑不說話,堯嶺與時麒卻嫌他嘴臊,瞬間做好了包抄入秦的準備——一人將他的嘴捂住,一人將他用力摁倒在了地面上。

        “就你會說!怎么沒意義了?”時麒不滿地給他嘴里塞了只糕:“看你又想打架了是不是?”

        待他們三人在川滄凌厲的目光中自行休戰,卞如方才長嘆著給大家重新斟好了清茶,并起身將桌上、殿內的燭火與謐靈燈剪旺點亮,無奈且認輸般輕笑著打斷道:

        “一筐往事說起來便沒個盡頭,打打鬧鬧,飯也不打算用了?”

        韓僭仲斂起笑容道:“天色已晚,你們返回琢玨潭去歇下吧,順道看看卞娉的情形如何。招福今日回家,是件難得的好事,叫她別再糾結折磨自己的身子,沒有意義。”

        “好,那我們這便告退了,也回去陪陪她。”

        卞婷整理衣裙起身,朝上座的川滄行了個隨意的禮,伸出手心幻化出一只日香桂做成的花環,伸手戴在了季宓寧的腦袋上。

        “姑且算得琢玨潭歡迎招福回家的小禮物。”卞如甜甜笑道:“雖說我們三姐妹曾去凡間探望過你,卻依然真心歡迎招福回到日月陘,回到神君們身邊。”

        季宓寧亦笑著撫摸頭上的花朵,可可愛愛道:“招福謝過卞家姐姐。”

        兩位女神拈訣化作云煙離去,堯嶺便終于敢沖韓僭仲發牢騷道:“說起招福在凡間的事法尊!我早想找人主持公道了!憑什么琢玨潭的女神們就可以和你一起到凡間去看她,我和入秦就不成?真是不公平!我和入秦也很想重溫小時候的招福啊!香香軟軟漂漂亮亮,全開陽也找不出第二個跟我們招福一樣乖巧可人的小姑娘來!”

        入秦別扭道:“你不帶著我會死嗎!”

        身旁的季宓寧又是一通哈哈大笑,雙手在臉頰下捧出個花兒來,欣然接受了來自親人的夸獎。

        韓僭仲于是從善如流:“卞娉她們都是沉得住氣的,又都是姑娘家,這才帶去無定助我看看招福。若將你帶去,如此咋咋呼呼,成日里擎帶著她亂跑瘋玩了。”

        “我”堯嶺怒道:“我哪是這樣!我明明也能照顧得好招福!”

        季宓寧哈哈大笑著靠在了堯嶺身邊,趕緊出言安慰:“入秦哥哥和十七哥哥不是也沒去看我嗎?沒事的,不論如何我都喜歡哥哥們。”

        “時麒是去不成,而入秦則是”堯嶺神神秘秘道:“入秦是不敢去!”

        “你說誰不敢去!”入秦罵道:“誰都跟你個蠢蛋似的?”

        堯嶺吐舌:“怵頭王八入秦,你嘴上說討厭凡人,踩在塵世的地上都算污了你的鞋底,可你明明就是不敢見到招福,生怕自己難過罷了!”

        想來知道這兩位掐架斗嘴的深厚功力,季宓寧立即接話打斷了他們的爭搶,提高聲音問道:“可十七哥哥為什么不能來呀?”

        “”

        聞言,時麒喝茶的手一頓,略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攤開手掌長吁短嘆道:“救下你與神君那日,其實我們沒來得及等待上天庭的回信準允,便急沖沖地用蠻力損破秘境入口,闖了進去。”

        韓僭仲隨即不懷好意地擺動食指道:“此事絕不能責怪時麒,其實是在下攛掇的。”

        “就算法尊你不說,我也不得不闖!上天庭那些古董擺設效率太差,若真等到回執,黃花菜都涼透了。”時麒自嘲道:“私闖損壞秘境是重罪,本該貶去神職降世歷劫的,但還好有我爹求情,最后只挨了頓毒打,被罰禁足日月陘神殿一百年不可出而已。”

        聽到“一百年”這樣的記時范圍,蔡上與戴凌云不由驚訝對視,結結巴巴地纏著聲音問道:“神君大人,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自我們在戴府見到你時,已經距南嶺神君和招福殞命過去了一百多年之久?”

        “是,我們僅是重塑招福的肉身,便耗費了整整八十五年,她如今能完整地坐在這里,也要感謝神君留下的鮮血。”

        時麒道:“招福原本破碎的五識,是由南嶺神君的鮮血養護而成;而她現下的身體,則是因川滄神君的指尖血而復原,因此她沒有母親,而是從神君們的骨血中重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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