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只聽得不遠處關在囚籠里的瑜白冷笑道:“無恥小人。”
張繪浮只當作沒聽見。
陳連申叛教的消息傳回總壇后,張繪浮便立刻轉舵,黃亞雷以為是自己多年來的策反終于成功,加上陳連申此次確已被教主放棄,黃亞雷本來是毫不懷疑,但聽了瑜白的話后,黃亞雷心想:“難道這小子有什么計謀?”便道:“你在陳連申手下多年,難道沒有一點故舊之情。”
張繪浮見教主也盯著自己,心想:“今日實已到了重大關頭,若不能讓教主相信我,我死期便不遠。我死固然死不足惜,但陳左使在本教高層能說的上話的又少了一位。”便道:“屬下在陳連申手下不久,便發現他的謀逆之心,開始還只是懷疑,但隨著他前后與武當、峨眉、歌韻門勾結,屬下已知他背叛教主是早晚的事。”
黃亞雷道:“你既然知道他早有背叛教主之心,為何不早向教主報告。”
張繪浮道:“若屬下那時便離開陳連申,自然能為教主盡忠,但卻沒有陳連申確鑿的叛教證據,他的父親和義父都是本教元老,沒有確鑿證據安能動他。所以繼續蟄伏在他身邊。”
黃亞雷道:“你搜集到了什么證據?”
張繪浮道:“陳連申這廝甚是機警,他絕不會相信任何人,屬下一直搜集不到什么有效的證據,直到這次陳連申公然叛教,既然他已公然叛教了,證據也不用搜集了。”
黃亞雷冷笑道:“你倒是自圓其說,可是教主公正英明,那些表面忠心內心玩花樣的小人自然逃不過他老人家的法眼。”
張繪浮道:“屬下對教主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教主李至冥開口道:“對本教主忠心耿耿,可不是光靠嘴上說,而是要看實際行動。”
張繪浮道:“教主但叫屬下做任何事,屬下無有不尊。”
黃亞雷道:“現在便有一件事,不但可證明你對教主十分忠心,也與陳連申那廝劃清界限。”
張繪浮道:“有這種好事,不知是什么事?”
黃亞雷看了一眼囚籠中的瑜白,道:“本教上下皆知,瑜白和歇紅是陳連申多年來的兩名貼身侍衛,對他忠心耿耿。歇紅已死在教主手中,你去把瑜白殺了,豈不是既證明了你對教主的忠義之心,又斷了陳連申的左膀右臂。”
張繪浮心想:“黃亞雷你這廝好不狠毒。”說道:“瑜白一個小女子,懂個什么,黃掌旗使何必和她計較。”
黃亞雷道:“她豈是一個小女子,要論身手,本教勝過她的也只有二十余人。”
張繪浮道:“她自幼得陳連申相救,又傳她本教武藝,自然對陳連申言聽計從。今后在下對他教導,讓她明白她只是受了陳連申的蠱惑,對教主盡忠才是她該做的事。”
黃亞雷道:“這么說,你是堅決不殺她的了?”
張繪浮沉吟道:“若真是陳連申在教中的余孽,屬下自然殺之無疑,但瑜白只是一介女流,我們何不網開一面。”
黃亞雷道:“教主,您看張繪浮明擺著袒護陳連申手下,可知他對教主的忠心并不牢靠,依屬下看來,他也是陳連申的余黨,可一并除之。”
張繪浮怒道:“黃亞雷,你在教主面前胡說八道什么。”
李至冥忽道:“繪浮,你是本教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教主自然深知,但亞雷所慮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你去將瑜白殺了,豈不是十分簡單。”
張繪浮點頭道:“教主說的不錯,屬下這就去殺了她。”
李至冥淡淡點了點頭。
張繪浮轉過身去,緩緩走到囚籠前,看著瑜白。
瑜白冷笑道:“你為何還不動手?”
張繪浮道:“你是陳連申在教中最為親近之人,你還知道陳連申什么秘密,盡數說了出來,教主或可饒你一死。”
他只盼瑜白說一兩件陳左使無關緊要之事,好讓自己有借口再在教主面前為她求情。
瑜白笑了笑,道:“你道我和你一樣,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張繪浮怔了怔,只得舉起了右掌。教中諸人知道他的赤炎掌法早已練得爐火純青,這一掌拍下,瑜白必死無疑。
他素來殺人毫不猶豫,但這掌卻難以拍下。他心里一橫,正要拍下,忽聽得右使伍西次說道:“繪浮兄弟,且慢。”
李至冥道:“西次,你有什么話要說。”
伍西次道:“那陳連申還未死,這瑜白留著說不定還有用,拿她來威脅陳連申,或許有些效用。”
黃亞雷道:“伍右使,陳連申那廝中了教主的赤炎掌,就算暫時逃走,要不了多久也必死無疑。”
要知道伍西次身為本教右使,于赤炎掌法的造詣只在教主李至冥之下,對赤炎掌法的威力自然比黃亞雷更為熟悉。
只聽伍西次說道:“雖說如此,但未看見他尸體,終是難成定數。”
李至冥點頭道:“不錯,他武藝精絕,說不定未死。”
伍西次又道:“這瑜白是陳連申在教中最為親近之人,陳連申既然對叛教早有圖謀,肯定有許多事情瞞著我們,而瑜白便可能知道。”
李至冥道:“不錯。”
伍西次又道:“陳連申的父親和義父都是本教元老人物,舊部屬遍布全教,總不能將他們全殺了,若饒了瑜白性命,亦可讓他們看到教主的寬容之心,不然可能有些人要鬧事。”
李至冥沉吟半晌,道:“西次說的不錯,本教主倒差點枉殺還有作用之人。”
連欣遠等四人既然決定遠赴關外,便朝東北方向行去。過了一月,四人已到了北京城。
中原正派和炎靈教都與他們為敵,而北京乃是國之首都,必然有諸多耳目,他們本來不欲進城,但陳連申受傷甚重,而冰山雪蓮什么時候時候才能采到他們殊無把握,所以得在京城里的的藥鋪里先買些藥材,京城藥鋪比一般城市的藥鋪的藥材也要齊全些。
所以四人商定后,由輕功最好的連欣遠進城買藥,其余三人就不進去了,連欣遠將藥材買好后就即刻離城,不要多待一刻,不然便可能暴露了四人行蹤。
連欣遠多年來行走江湖,北京城自然來過多日,他知道京城藥鋪雖多,但以京城三大藥鋪最為出名,若這三家藥鋪也沒有的藥材,那是在中原任何一家藥鋪都難以買到了。
他只花了半個時辰,便把瑜白吩咐的七味藥材買齊,他正要出城,突然見前方街道處有一名女子正在向前不緊不慢地走著,他心頭一震,雖只看見那人的背影,但那人的背影卻與李伊羨如此相似。
連欣遠想起陳連申所說:“買齊藥材后即刻出城。”但那背影極似李伊羨之人正在前方,他又怎能即刻出城。
自從數月前在峨眉派位于陜西的山莊內遭到錦衣衛圍攻后,他就再沒見過李伊羨,他此去關外后更是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連欣遠心想:“我小心翼翼,也不會露了行蹤。”將義兄的話放在腦后,追了上去。
他走到離她近了些,從側面看見她帶了一塊絲巾將臉遮住,不讓外人看見她的面目,但他和她相處時日不短,已看出她確是李伊羨無疑。他不敢走的更近,便放慢了腳步,遠遠跟在她身后。
連欣遠心想:“伊羨她身為峨眉掌門,來京城做什么?難道是來見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哥哥。”
他雖然不愿是這個原因,但她身為峨眉掌門,出遠門竟然不帶一個隨從,除了來見葛無扉,還能是什么原因。
突然李伊羨拐進了左邊一個胡同。
連欣遠覺得有些奇怪,心想:“鎮撫司衙門在前方,他左拐進胡同做什么,難道我猜錯了,她不是去見葛無扉。”
他也無暇多想,跟著也拐進了那個胡同。
連欣遠進入胡同后,卻沒見到李伊羨的身影,他心中疑惑,加快腳步,朝胡同深處行去,但拐了幾個彎也沒看見李伊羨。
他心中失望,心想:“我如此小心,以他的內力,絕不可能發現我在跟著她,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身后一個聲音傳來:“欣遠。”
連欣遠轉過身去,見是李伊羨。她伸出右手摘下臉上的絲巾。
李伊羨淡淡笑了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連欣遠道:“為什么你在京城?”
李伊羨道:“那么你覺得我是為了什么?”
連欣遠道:“我想你應該是派中有要事來要來京辦理。”
李伊羨搖頭道:“我是來見我哥葛無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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