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張繪浮手下的隊官見此情景,忙喝道:“似如非背叛本教,已被掌旗使大人處決,大家快將他余孽盡數殺了。”
其實此刻他手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過口號要喊得冠冕堂皇一些。
張繪浮拔出刀來,一刀一個,又砍翻兩個人。過不多時,似如非的手下已全被殺盡。
張繪浮那手下隊官走到張繪浮身邊,躬身道:“現在如何行動,還請掌旗使大人示下。”說著看了嚴映瀟等十余名歌韻門弟子一眼。
張繪浮沉吟道:“我要帶她們安全離開山莊,此地發生之事,你切不可透露半句。”
那隊官正要答應,忽然心中一動,道:“難道掌旗使大人要親自帶她們出莊?”
張繪浮點頭道:“不錯,李教主、伍右使、黃掌旗使現在都不在莊內,這里暫時以我為尊,我親自帶她們出去,沒人敢攔阻。”
那隊官道:“可掌旗使大人所帶的手下并不多,這里的教眾大多都是黃亞雷的人,他們見掌旗使大人帶歌韻門弟子出莊,說不定會有異動。”
張繪浮和黃亞雷不和乃是教內眾所周知之事,這隊官是張繪浮所統率手下,在上司面前,便直呼黃亞雷其名。
張繪浮笑道:“我身為本教掌旗使,他們敢有什么異動。”
那隊官道:“話雖如此,但歌韻門乃是本教敵人,黃亞雷的那幫手下因此而對掌旗使大人不敬,也不足為奇。”
張繪浮思索片刻,搖頭道:“應該不會,以下犯上乃是本教大忌。”
那隊官笑道:“掌旗使大人難道忘了,昔日陳左使在教中之時,黃亞雷便經常以下犯上,黃亞雷的手下以下犯上觸犯掌旗使大人威儀也不奇怪。”
張繪浮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說該當如何?”
那隊官道:“屬下確有一法,讓歌韻門弟子換上我手下兄弟的衣服,然后由屬下率領離開這莊子,有人問起,就說在莊子外圍巡邏,自然沒人奇怪。若是不幸被發現,屬下便將所有罪責都攬在屬下身上,于掌旗使大人絲毫無涉。”
張繪浮對這隊官并不是很了解,這隊官是他手下一名令主的下屬,自己和他接觸甚少,不由得疑心大氣。
那隊官見他神情,道:“掌旗使大人還有何疑慮?”
張繪浮道:“這么做你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那隊官道:“屬下自然知道,若然被發現屬下偷帶歌韻門弟子出莊,黃亞雷自然決計不會放過我。但屬下對掌旗使大人盡忠,沒有半分過錯。只是若屬下不幸被發現,不敢勞煩掌旗使大人相救,但屬下的家人還望掌旗使保全,不要得到株連。”
張繪浮點頭道:“你若死了,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這一點你無需顧慮。”
那隊官道:“如果屬下十分幸運,為掌旗使大人建此功勛,他日掌旗使大人莫忘了屬下的功勞。”
張繪浮見他表露所求,這才心中坦然,他知道本教中人絕不是無緣無故解人危難之人,既有所求,便不是黃亞雷的奸細了,口中說道:“陳左使已經離教,我失了靠山,自身尚且難保,哪能再提攜你。”
那隊官道:“屬下別無他求,只是他日上職有空缺之時,希望掌旗使大人首先想到屬下。”
張繪浮點頭道:“只要我那時還沒倒臺,自當為你說話。”
那隊官道:“多謝掌旗使大人。”
張繪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記得你姓柳。”
那隊官道:“屬下叫柳羽仁。”
張繪浮道:“好,我記下了。”
柳羽仁道:“屬下先去了。”
他走到自己屬下身邊,道:“你們將衣服脫下十七件,換給女俠們。”
這里歌韻門弟子連同嚴映瀟在內還有十七人,兩名男弟子葉之患、蘭明起也在其內,女弟子還有十五人。
很快便有十七名教眾將衣衫除下,遞給柳羽仁。
柳羽仁抱著十七件衣物,走到嚴映瀟身前,道:“你們將衣服換上,我帶你們出莊。”
嚴映瀟低頭看著那些炎靈教衣服,猶豫起來。
張繪浮突然說道:“嚴女俠,你們只有裝扮成本教教眾,才能帶你們出莊,希望你們能體諒我的難處。”
嚴映瀟點頭道:“好。”伸手將衣物接過。
若在平時,要她穿炎靈教衣物,她是寧死不穿的,但張繪浮是為了救她們出莊,那又另當別論了。何況歌韻門弟子已只剩下她們這十幾人,若她們都死了,連欣遠要憑一己之力重建歌韻門那便更是難上加難。
片刻之后,十七名歌韻門弟子已全部換上炎靈教服飾。
張繪浮望著她們,笑道:“不錯,連我都一時看不出明顯破綻,應能安全出莊。”
柳羽仁躬身道:“掌旗使大人,屬下帶她們去了。”
張繪浮道:“去吧!我張繪浮可不是黃亞雷那種卑鄙小人,我答應過的事情斷斷不會失言。”
他看著柳羽仁帶著自己手下走出院子,十七名歌韻門弟子則夾雜在其間。
張繪浮幽幽嘆了口氣,道:“不知陳左使能否安然逃離。”
他雖知連欣遠輕功高絕,但教主親自追去,能否安全逃離還是個未知之數。
柳羽仁雖然職位低微,但他辦事踏實,沒遇到什么難事便將十七名歌韻門弟子帶出山莊七八里外。
嚴映瀟拱手說道:“多謝柳兄高義。”
柳羽仁微笑道:“你們既然是陳左使的朋友,那便是我份內之事。”
嚴映瀟奇道:“陳左使的朋友?”
在她心中,實在不愿和邪教中人成為什么朋友,即使陳連申已經離教那也不行。
柳羽仁道:“連大俠已接掌歌韻門,陳左使是連大俠義兄,你們自然是陳左使的朋友。”
其時歌韻門已經被炎靈教所滅,所謂接掌歌韻門不過是一種禮貌的說法。
嚴映瀟心想:“他所說也不錯,何況這些日子我和那陳連申相處,覺得他也并不是什么壞人。若他真是惡人,掌門師弟又怎會和他結拜。”便道:“原來如此。”
柳羽仁續道:“況且我是張掌旗使屬下,為上司分憂也是屬下該為。”
嚴映瀟道:“別忘了替我向張大人說聲謝謝,今日若不是蒙他相救,我們十七人盡皆死于莊內。”
柳羽仁道:“我定會將你的謝意帶到,連大俠他們往東邊去了,你們可向那個方向前去與他們會合。”
嚴映瀟抱拳道:“那么告辭了。”
柳羽仁道:“祝各位一路順風。”
看著嚴映瀟離去后,柳羽仁才舒了一口氣,心想:“今日之事辦妥了,他日令主之位有空缺之時,掌旗使大人一定首先想到我。”
但他又想到陳連申乃是張繪浮靠山,陳連申既然叛教,那么張繪浮的日子也不好過,說不定哪天就被教主殺了。不過他知道張繪浮禮賢下士,所率隊伍紀律嚴明,和黃亞雷完全不同,說不定以后職位會更高。
柳羽仁回到莊內,見到了張繪浮道:“掌旗使大人,屬下蒙您保佑,已經將歌韻門弟子安然送出莊外。”
張繪浮笑道:“我看你是個人才,馮羚怎么不早報告。”
馮羚是柳羽仁上司,便是先前向張繪浮進言的那位護法。
柳羽仁道:“那多虧了平日馮護法教導有方,加上有掌旗使大人保佑,今日運氣也還不錯,這才僥幸為掌旗使大人成功辦了一件小差事。何況在掌旗使大人面前,屬下安敢稱什么人才。”
張繪浮道:“你所帶的部屬一個個都十分精干,這絕不是什么運氣,馮羚教導再有方,這些部屬終歸是你自己訓練的。”
柳羽仁道:“今日得掌旗使大人稱贊,屬下今后一定加倍努力,不枉了掌旗使大人的厚看。”
張繪浮道:“既然你對我忠心,我也不會虧待你。我今日可以明白告訴你,若我不倒臺,他日你必得重用。”
柳羽仁道:“屬下一定為掌旗使大人盡心盡力。”
他聽了上司這句話,大為高興,心中已打定主意,從此跟定張繪浮。
兩個時辰后,教主李至冥、右使伍西次、三大掌旗使之首的黃亞雷一起回到莊中。
張繪浮迎了上去,拱手道:“屬下恭迎教主,不知可擒殺了陳連申那叛教逆賊了嗎?”
李至冥搖頭道:“被歇紅那廝的暗器阻住,待我們三人追擊之時他們已去得遠了,而且我們對這一帶并不熟悉,而他們在這里住了多日。”
他雖然沒說殺沒殺陳連申,但意思已相當明了。
張繪浮心下寬慰,點頭道:“屬下在那逆賊手下多年,深知他十分狡猾,他日必將他挫骨揚灰,以卸教主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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