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他的手緩慢地闔上她的眼睛。
正在此刻,他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打斗聲。他立刻奔出房間。
陳連申看見莊園里滿是女子的尸體,就連那帶路的傅傳臣也難以幸免。他知道似如非的武功受自己點撥,武功不低。且隨行的三百教眾都是本教精銳。
似如非看見陳連申走出房間,迎上前來說道:“左使,我已率領教眾將這些人全部殺了。”
陳連申冷冷說道:“誰讓你擅自動手?”
似如非道:“因為屬下見左使進去了好一會兒還未出來,屬下擔心左使安危,這才…”
陳連申看著滿地尸體,想起多年前似如非連人都不敢殺,是自己教他學會要心狠。那么這些女子,也可以說自己殺的。
似如非道:“左使,那蝶谷舞仙現在何處?”
陳連申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屋內。似如非跟著他走進,看著碟谷舞仙的尸體,突然拔刀出鞘。
陳連申驚道:“你要做甚么?”
似如非道:“教主既然下令要殺此女子,為了證明左使已將她殺了,應將她頭顱帶回。”說著走上幾步。
陳連申想阻止,但一時也想不出甚么理由。
就在這遲疑間,似如非已經將曄姬的頭顱割下,裝進一個口袋里。
陳連申心中憤怒異常,但他知道這不是似如非的錯,似如非今日的心狠,全都是自己親手教的。那么這個仇恨,應該向誰撒去。
兩人走出房間,似如非道:“左使,既然這莊園的人已經被殺光,我們可一把火燒了。”
陳連申淡淡道:“你去做吧!”朝莊園外行去。
似如非心想:“左使一向做事果敢,怎么今日猶猶豫豫的。”
一月后,陳連申率領眾人回到總壇靈木峰。陳連申前去拜見教主。
教主李至冥道:“申兒,那苗家十二寨寨主的女兒,你可殺了?”
陳連申點頭道:“屬下幸不辱命,手刃此人,頭顱在此。”說著將包著頭顱的包裹遞出。
李至冥的侍衛恒紫走上幾步,將包裹接過,解開包裹,讓教主觀看頭顱。
李至冥點頭道:“很好,黃亞雷還說,你會放過此人。今日看來,申兒對本教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鑒。”
陳連申心中發下毒誓:“黃亞雷,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陳連申回到房間,命侍衛去傳似如非前來。
似如非到后,陳連申道:“此次華臣谷之行,我將你的功勞說于教主,教主聽聞你立下功勞,很是高興。”
似如非大喜,躬身道:“多謝左使美言。”
陳連申道:“日后法王或者掌旗使的職位若有空缺,教主一定首先想到你,我也會推薦你。”
似如非道:“屬下全靠左使栽培。”
似如非走后,司馬翡汝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問道:“陳大哥,你又殺了人?”
陳連申嘆了口氣,道:“是教主的命令,我身為教中左使,不能違背。”
司馬翡汝問道:“殺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陳連申道:“這有甚么分別?”
司馬翡汝道:“是壞人就該殺,是好人就…”
陳連申道:“是好人就該放了她,對嗎?”
司馬翡汝點頭道:“你既已知道教主喊你做的是不義之事,為何還要這么做?”
陳連申道:“你是知道原因的。”
司馬翡汝道:“如果是在教主面前,你自然是不能違背,但你獨自在外,所帶之人都是你的親信,把人放了又有何不可?你只需回來之后告訴教主,說人你已經殺了。”
陳連申笑道:“炎靈教教主是何許人,哪會那么容易受騙。我所帶之人雖然都是我親信,但同時也對本教忠心耿耿,加上人多口雜,難保沒有一二好事之人向教主說出此事。就算無人說出,它日江湖上再出現那人的蹤跡,教主也就知道是我把人放了,而在欺瞞他。”
司馬翡汝道:“這…這…”
陳連申道:“你隨我來到靈木峰,我很感激你。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但…”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但司馬翡汝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轉身慢慢走進了房間里。
陳連申緩緩握起幾上的酒杯,倒了杯酒,慢慢喝下,把他的愁思、苦惱也喝下。
連欣遠和李伊羨去到陜南那莊園后第六日的晚間,李伊羨喊人喚連欣遠前去她房間。
連欣遠進到房間坐下后,李伊羨道:“連師兄,有件事你一直還沒問我?”
連欣遠愕然道:“甚么事啊?”
李伊羨道:“我逼走大師姐的事情。”
連欣遠道:“那都過去的事了。”
李伊羨道:“連師兄,你說過,你喜歡伊羨。”
連欣遠點頭道:“我是說過…但你現在是峨眉…”
李伊羨打斷他的話:“那么今日我們就在這里成婚。”
連欣遠驚道:“你是峨眉派掌門,不能婚配。”
李伊羨道:“這是峨眉派的規矩,但我現今是峨眉派掌門,自然也可廢掉這條規矩。連師兄和我互相喜歡,談婚論嫁那也是理所當然,并不違背江湖道義。”
連欣遠道:“我現在已是武當叛徒,武林各門各派都要追殺我,和我成婚只會牽連你。”
李伊羨道:“我知道連師兄是冤枉的。”
連欣遠嘆道:“可現在江湖中人都認為我是殺害師父的兇手。”
李伊羨道:“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相信。”
連欣遠道:“你有太多謎團,還有你和錦衣衛指揮…”
李伊羨插口道:“在這個地方,我們忘了江湖中的那些事吧!現在我只想和你兩人在這莊園久住,那些俗事以后再想。”
連欣遠點頭道:“好。”
李伊羨站起身來,從柜子里拿出兩件嶄新的婚袍,放到桌上:“那我們把衣服換上吧!”
連欣遠低頭看著婚袍,猶豫道:“這…”
李伊羨已脫下外套,將婚袍穿上。連欣遠見她都穿了,只好也穿上。
李伊羨換上了紅色的蠟燭,笑道:“這才像個婚房的樣子。”
連欣遠和她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伊羨,實在慚愧,我與你的婚禮竟然如此簡陋,就是莊稼人結婚,也要邀請親戚、鄰居前來吃頓飯。”
李伊羨道:“現在情況特殊,不要緊。”
連欣遠右手揮出,蠟燭光亮應聲而熄。
靈木峰。
陳連申走進自己的房間,坐下喝了幾口茶。張繪浮走了進來,但只垂手站在一邊,甚么話都沒說。
陳連申看了他一眼,道:“繪浮你怎么了,有甚么事?”
張繪浮道:“屬下不知道如何啟齒。”
陳連申眉頭一皺,道:“甚么事?”
張繪浮道:“屬下幾月前曾告訴左使,武當連欣遠被武當污蔑成叛徒一事,左使還記得嗎?”
陳連申道:“當然還記得。”
張繪浮道:“屬下擔心告訴左使這事后,左使會再次擅離總壇。”
陳連申臉上的表情僵住,站了起來,道:“甚么事?”
他略一思索,道:“難道是…”
張繪浮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陳令主,她已離開武當派。”
陳連申道:“難道她的身份被武當派發現了?”
張繪浮道:“這倒沒有,據本幫在武當的探子回報,陳令主是在連欣遠出事前就離開了武當。”
陳連申苦笑了一下,道:“原來如此,她知道連欣遠一旦坐上了武當掌門之位,就再也不能婚娶,她心如死灰,這才離去。”
他頓了蹲,道:“這樣,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和我義弟一同受到牽連。”
陳連申凝視著他,道:“這件事既然發生在我義弟出事前,你為何上次不說?”
張繪浮道:“屬下也是剛才知道。”
陳連申點點頭,朝后走去。
張繪浮急道:“左使您又要離開總壇?”
陳連申停住腳步,轉身看著他,道:“我去找她和義弟,義弟的消息上次還沒打探到就接到教主的命令,急急回了總壇。”
他笑著接著說道:“我義弟的武功雖然還不算一流高手,但他輕功絕佳,我倒不是很擔心。”
他言下之意就是說,連欣遠失去了蹤跡他倒不是很著急,但陳連櫻就必須要找到。
張繪浮道:“可教主可能會見疑。”
陳連申道:“此事我之前已經給教主說過,連櫻她是去武當臥底,現在她不見了,我去找她沒有甚么問題。”
張繪浮搖頭道:“不然,當時教主對左使還算信任,但最近情況已經大大不同。”
陳連申道:“我上次奉教主的命令親手殺了苗家十二寨的余孽,教主還是不能信任我?”
張繪浮道:“這幾日屬下經常在教主左右,發現教主暗中安排了不少人在監視左使有何異動,所以左使做事一定要仔細思量。”
陳連申道:“我為本教做了這么多事,教主就這么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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