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張繪浮道:“本來若非黃亞雷那廝盡在教主面前說左使壞話,教主對左使的信任是十分牢固的,還有…”
他仿佛不敢說出后面的話。
陳連申盯著他,道:“還有甚么?”
張繪浮道:“左使和武當連欣遠結交,其實是大大不該,我炎靈教和中原八大正派似同水火,武當派又是其中的中流砥柱…”
陳連申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嫂子的事你也不看好?”
張繪浮道:“她曾是峨眉派的大弟子,雖說已是峨眉叛徒,但終究…”
陳連申怒道:“混賬,我的事哪輪得到你來數落。”
張繪浮急忙跪下,道:“屬下只是為左使著想,希望左使知道。”
陳連申道:“這些話你是不該說的。”
張繪浮道:“屬下若是一味奉承之人,自然不會對左使說這些話,但自古忠言逆耳。”
陳連申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我不該怪你,都是我自己犯的錯。”
他抬起頭,看著墻上的燭火,道:“但我并不后悔。我本來早已死了,是義弟和翡汝他們喚醒了我。”
他低下頭,看著張繪浮,接著說道:“翡汝她手中曾殺過不少本教教眾,可她甘愿為了我來到這炎靈教總壇,你知道這有多么不容易。”
張繪浮點頭道:“屬下知道。”
陳連申道:“翡汝她是你嫂子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張繪浮道:“屬下知道了。屬下先告退了。”
陳連申點點頭。張繪浮站了起來,走出了左使居。
當晚,陳連申走進房間,坐在了桌邊,看著掛在墻角的寒炎刀。
司馬翡汝走到他身邊,道:“你明日就要下山,對嗎?”
陳連申側頭望著她,道:“你怎么知道?”
司馬翡汝道:“我太了解你了,你向來把陳連櫻當成親妹妹一般,得知她失去蹤跡,恨不得立刻趕到中原尋她。”
陳連申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我打算明日一早就下山。”
他站起身來,說道:“夜深了,你快回房歇息吧!”正要走向床邊。
司馬翡汝突然抱住他,道:“我們結婚都這么久了,你都…都從來沒有…碰過我。”
陳連申道:“我不是說過嗎?時候還未到。”
司馬翡汝道:“甚么時候?難道要等你死了嗎?”
陳連申轉過身來,說道:“你這是甚么話?”
司馬翡汝道:“我們結婚后,我就發現,你干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事,你此次下山尋陳連櫻,若教主大怒,我們可能再也沒機會在一起了。”
陳連申道:“你是擔心我萬一有個閃失嗎?”
司馬翡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陳連申道:“放心吧!教主不會殺我。”
次日一早,陳連申帶著寒炎刀,獨自一人離開了靈木峰。
錦衣衛指揮使衙門里。
齊可付走進指揮使大廳,躬身說道:“屬下見過指揮使大人。”
錦衣衛指揮使葛無扉點點頭,道:“可有連欣遠的下落?”
齊可付道:“屬下無能,還未查出。”
葛無扉道:“他如被中原正派擒住,是難逃一死,自然要藏在一個極為隱蔽的所在。這不怪你。”
齊可付道:“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報。”
葛無扉道:“何事?”
齊可付道:“峨眉派李掌門在數月前也失蹤了,至今未知蹤跡。”
葛無扉皺起眉頭,道:“她最后一次出現的地方在哪?”
齊可付道:“自從下了峨眉山之后就沒蹤跡了,不過有一名蒙面人曾在洛陽和馳劍山莊莊主的二師弟宋常知交過手,據說那人的身手很像李掌門。”
葛無扉道:“很像是何意?她用了峨眉派武功沒有。”
齊可付道:“沒有,但武功施展的路數卻和峨眉武學相去不多。”
葛無扉道:“那蒙面人因何事與宋常知交手?”
齊可付道:“屬下不知,但當時有一人在場?”
葛無扉問道:“何人?”
齊可付道:“連欣遠。”
葛無扉淡淡道:“又是他。”
他沉思片刻后,道:“看來那蒙面人多半就是峨眉派掌門了。既然如此,不是有連欣遠的蹤跡了嗎?為何說沒有?”
齊可付道:“之后他們二人離開了洛陽,就再無蹤跡。屬下想,指揮使大人應能聯絡到峨眉掌門。”
葛無扉的身子向后靠了靠,道:“她既然帶著連欣遠一路,自然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蹤跡。我也無法聯絡她。”
他將右手食指觸著額頭,說道:“他們去的方向是何方?”
齊可付道:“往西。”
葛無翡道:“你就往西邊去查就可以了。”
齊可付道:“洛陽往西地域廣大,一時難以查到蹤跡。”
葛無扉想了想,道:“峨眉派在陜西境內有三處莊園,你可派人去這三處查探。”
齊可付道:“屬下立刻去辦。只是若查到他們二人的所在后,如何行動,請指揮使大人示下。”
葛無扉側過頭,看著窗外,悠然道:“將連欣遠殺了。”
齊可付道:“若峨眉掌門阻攔,屬下該如何辦?”
葛無扉:“你們半夜時潛入房間,趁連欣遠不備時將他殺了。若一擊不中,你身手并不弱于他,加上有其他錦衣衛的聯手,殺他不算難事。在房間里,任他輕功再高,也逃不出去。峨眉掌門知道后,連欣遠也已死了,她知道你是奉我的命令,她也絕不敢難為你。”
齊可付道:“原來指揮使大人早已將一切盤算妥當,屬下佩服。”
葛無扉微微一笑,道:“退下吧!”
齊可付道:“是。”退出大廳。
連欣遠和李伊羨在莊子里已生活兩月有余,對連欣遠來說,自從逃離武當派后,只有這三個月里,遠離塵世間的煩擾,心情是愉快的。
這一日,二人正在莊園一側練劍,突然有一名侍女走了過來,見二人正在練劍,便束手站在一邊。
李伊羨收起劍勢,走到那侍女身前,道:“什么事?”
那侍女將嘴湊到李伊羨耳邊,輕聲道:“掌門,陜西另兩處莊園有人潛入。”
李伊羨道:“可有人受傷沒?”
那侍女道:“沒有,來人武藝高強,不像劫財的賊人,應是在找尋什么。”
李伊羨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侍女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連欣遠也收起長劍,走上幾步,道:“李師妹,什么事?”
李伊羨轉過頭,道:“沒什么。”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太陽,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連欣遠道:“也好。”將劍插入劍鞘。
次日,李伊羨和連欣遠又在一起練劍,李伊羨的劍法突然一變,劍招精奇,正是峨眉艷霞十三式。連欣遠的武功本來略勝一籌,但對方的精妙劍招也讓他頗有些手忙腳亂,他不由自主地使出恢衣劍法的一招“東市朝衣”,這一劍招雖然使得劍意不足,但也將她凌厲的攻勢化去。
李伊羨識得這是恢衣劍法的劍招,但又和自己所知的有些不同,問道:“連師兄,這不像是武當劍法,是什么劍法啊?”
連欣遠心想:“這劍法是師叔傳授于我,師父也給了我劍譜,倒不好讓武當派外的知曉。”
他又想:“但繆星師叔曾告訴我,這劍法雖有他和峨眉掌門煙霞師太的共同心血,但畢竟是煙霞師太所創,李師妹現在是峨眉掌門,她知道這劍法也是應當。”
他正要說這是煙霞師太所創的恢衣劍法,忽然又想:“李師妹和錦衣衛合作,害死她的師父玄靈師太,誣陷她的師姐司馬翡汝,如果她未棄惡從善,這劍法讓她學去可是大大不妙。”
連欣遠道:“這就是武當劍法,只是非嫡傳弟子不傳,所以你看不出來而已。”
李伊羨心想:“這明明就是恢衣劍法。”說道:“哦,原來如此。”
她心想:“既然他對我未完全信任,我可要想辦法把恢衣劍法的心法套出來。”
當晚,李伊羨在房間里問道:“連師兄,你不用瞞我,我知道你白天使的是恢衣劍法,是不是?”
連欣遠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李伊羨笑道:“這劍法是我師祖煙霞師太所創,我身為峨眉現任掌門,自然知道。”
連欣遠道:“原來你知道了。”
李伊羨道:“我聽師父說過,這恢衣劍法的劍譜當年師祖在去世前交給了武當派的靈虛真人,你是因此而學會的對不對?”
連欣遠不知說什么,他所學的恢衣劍法是繆星師叔所傳授的經過改良的十七式,而不是煙霞師太當年所創的三十二式。但師父仇星真人生前也確實將三十二式的劍譜交給了自己。只是這三十二式的劍譜現在多半已到了伍星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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