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損名譽
“你以為搬出皇上本宮就怕了嗎?”皇后勃然大怒,手指直指秦涫兒的鼻尖,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秦涫兒悠然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臉上含笑,“臣妾何時說過這種話?皇后娘娘特地來朝陽殿,卻發(fā)生這種意外,是誰也不曾料到的,更何況娘娘不是沒有受傷嗎?只是一場虛驚,卻讓一個宮女受到如此重刑,傳揚出去,恐怕對娘娘的名譽有所損傷吧?”
她直接將話挑明,人家都已經(jīng)打上門了,她豈有害怕的理由?
更何況,她堅信,南宮胤讓自己恢復(fù)品級回到后宮,可不是什么恩寵,他是想用自己這個毫無后臺的身份,制衡后宮,在沒有達到目的前,狗皇帝豈會任由她受到委屈?
看似她在沖動下替離裳出頭,但其實早在出聲時,秦涫兒就已經(jīng)將所有的得失計算得一清二楚,損人利己這種事,永遠不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既然保證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她不介意向眾人表現(xiàn)自己的大度與善良。
皇后死死握住拳頭,瞧著她那副笑靨如花的樣子,當(dāng)真是恨得咬牙切齒,“好一張利嘴!”
“承蒙娘娘夸獎,臣妾沒啥大本事,就這張嘴略顯突出。”秦涫兒無恥的接受了她的表揚,笑得眼睛幾乎快瞇成一條縫,“娘娘,您看這么好的天氣,為了這些個小事動怒是不是不太合適?不如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您也不想真的鬧到皇上面前去,對不對?”她殷勤地笑著給了皇后臺階,至于下不下,那就不是她該關(guān)心的了,就算她不肯答應(yīng),難道她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皇后鐵青的臉色也在她討好的表情下,有些好轉(zhuǎn),口中冷哼道:“這次本宮就小懲大誡,若再有下次,即使皇上求情,本宮也定不會輕饒,走!”
華麗的鳳袍在空中滑出美麗的弧線,一大幫浩浩蕩蕩的宮女尾隨在她的身后,揚長而去。
“恭送皇后娘娘。”秦涫兒大聲說著,目送隊伍消失在院子里,這才麻利的走了出去,鮮血淋淋的長凳上,離裳臉色慘白的趴在上頭,舉著棍棒的太監(jiān)滿臉不忍,他們已經(jīng)留了情,不然這二十大板下去,離裳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娘娘……”離裳虛弱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秦涫兒,若不是知道她居心叵測,是替南宮胤賣命的人,秦涫兒或許還真會被她今天的言行感動。
“別說話,我扶你回房。”她親自將離裳從長凳上抱起,雙腿生風(fēng),鮮血順著她染紅的衣擺滴答滴答掉落在地面,飛濺出無數(shù)的血花。
“娘娘真善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對宮女這么好的主子。”幽蘭滿臉動容地站在院中,失神地望著秦涫兒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娘娘的腳……”紅月欲言又止,娘娘不是腳傷過重嗎?可她剛才抱起離裳時,哪有半點吃力的模樣?那體魄,比正常人更加健康。
“你懂什么?這正好說明娘娘對離裳的愛護,你想想,如果不是心中焦慮,娘娘怎會忘記身體的疼痛?”幽蘭徹底被秦涫兒俘虜,平日里,她沒少在宮中聽說秦涫兒對皇上的一番情意,可是,當(dāng)她真真切切地聽到主子替宮女說話,替宮女求情,甚至不惜和皇后對著干,那沖擊力,幾乎顛覆了她的認知,這樣的主子,她何其有幸,才能被派到她的身邊伺候?
紅月雖然心里有所疑惑,但也勉強認同了這樣的說法。
“對了,竹心呢?”她忽然想到同她們一起被派來的另一個小伙伴,皺眉問道。
“竹心去小廚房替娘娘準(zhǔn)備菜肴去了。”幽蘭隨口說道,“走吧,我們快過去看看離裳的傷勢。”
秦涫兒絲毫不知道,她今天的高超演技發(fā)揮,已經(jīng)俘虜了兩個女人,抱著離裳穿過院子,朝著下人房走去,一路上,她明顯感覺到懷中女人身體的僵硬,以及在碰到她時,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殺意!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但那殺意卻是真實的。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將房門輕輕推開,親手把離裳放到床榻上,她身上的華服也被鮮血染紅。
“我派人去請?zhí)t(yī)。”
“娘娘,奴婢身份卑微,怎敢勞煩太醫(yī)大駕?”離裳拒絕了秦涫兒的好意,慘白如雪的容顏,掛著一抹感動的淺笑,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秦涫兒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眼底滑過一抹深思,轉(zhuǎn)過頭來時,眼眶卻紅了一圈:“你別這么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皇后也不會趁機發(fā)難,即使是宮女又怎么樣?活該受人欺負嗎?有本宮在,我就不信太醫(yī)敢不來!”說著,她緊緊握了一把離裳的手指,拇指不經(jīng)意滑過她的掌心,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常年握刀的厚繭。
一個女人擁有這樣的痕跡,要么是殺手,要么是軍人。
對于離裳的身份,秦涫兒心里已有了幾分計較,但臉上卻一絲不露。
“娘娘……”離裳感動得幾乎快要落下淚來,“謝謝娘娘。”
“恩。”秦涫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拂袖起身,剛走出房門,便看見了雙眼泛紅的幽蘭與紅月,也不知道兩人聽到了多少。
“娘娘,您請留步,奴婢這就去請?zhí)t(yī)。”紅月吸了吸鼻子,大聲說道,直到此時,她對秦涫兒才算是真的有了幾分忠心。
“路上小心。”秦涫兒點點頭,神色略顯黯淡。
太醫(yī)在一盞茶后才緩緩來到朝陽殿,替離裳診脈后,熟練的開了些傷藥,在宮中杖責(zé)這種事,已是層出不窮,只不過不是每一個下人都能這么好命,得到主子的愛護。
“把衣服脫掉,我替你上藥。”秦涫兒握著冰涼的藥瓶,側(cè)身坐在床沿,一副要為離裳親自上藥的陣勢。
即使同為女人,但要在她面前脫衣,還要在那種地方上藥,離裳怎么可能愿意?一張臉漲得通紅:“娘娘,奴婢自個兒來吧。”
“和我計較什么?這傷是為我受的,該由我來上藥,還是說,你嫌棄我?不肯讓我替你做一點小事?”秦涫兒佯裝不悅,故意板著一張臉,幽蘭和紅月在一旁捂著嘴偷笑,方才的抑郁此刻只剩下滿滿的感動與羨慕,如果受傷的是自己,主子會不會也這么做呢?
離裳扭扭捏捏半天,始終沒有松口,秦涫兒見此失落地將藥瓶放下,吩咐幽蘭替她完成上藥的工作,離去前,她親自將房門帶上,從門房的縫隙里,她分明注意到,離裳輕輕撩起的褻衣內(nèi),在她的背部,有好幾條陳舊的疤痕。
如果她沒有猜錯,恐怕離裳是南宮胤的人,而且還是身負武功,多年訓(xùn)練的軍人,又或者是暗衛(wèi)?
手指輕輕磨蹭著下顎,她面露深思,絲毫看不見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沉靜、睿智的氣息。
將這樣的女人派到自己身邊,是為了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嗎?若真是如此,今天離裳為何要替她擋下皇后的故意刁難?那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向自己求情,讓她和皇后對上,更好嗎?挑起她和皇后的戰(zhàn)爭,讓狗皇帝從中得利,為什么她要故意攔下一切?甚至連求饒也沒有?是在保護她?維護她嗎?
狗皇帝會下這種命令?秦涫兒根本無法相信,搖搖頭,這男人的心思啊,如同海底針,猜不透啊猜不透。
入夜,飛霜從其他嬪妃的住所回來便聽聞皇后來到朝陽殿大鬧一場的舉動,特地慰問了秦涫兒,讓她為了任務(wù)暫且隱忍。
“放心吧,為了王爺?shù)拇髽I(yè),這點氣,我還能夠承受。”秦涫兒立即表明自己的忠心,只差沒把一顆心剖出來擺到飛霜面前了。
“你有這種想法就好。”飛霜連連點頭,對秦涫兒也不禁有了幾分好感,畢竟她也是一心替王爺著想的人啊。
“姐姐,你看這個月的解藥,王爺他可有交給你?”秦涫兒趁機問道,她表明忠心可不是為了聽廢話的,拿到解藥分析出藥的成份,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飛霜微微一愣:“我會把這件事告訴王爺,過兩天解藥就會送來了,別擔(dān)心,只要你好好替王爺辦差,將來主子大業(yè)達成,絕不會少你一份功勞。”
秦涫兒紅框一紅,緊緊抓住飛霜的手:“真的嗎?王爺將來真的會對我好?”
“那當(dāng)然。”飛霜拍著胸口許下了保證,只當(dāng)秦涫兒對黎澈一心一意,根本沒有看見,她那看似深情的表情下,隱藏著的無畏與不屑。
對她好?如果是前身或許會相信這種鬼話,可她,卻一個字眼也不會輕信,如果真的有一分真情,怎會把自己喜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身邊?還要用毒藥牽制?
“那就好,我相信王爺。”雖然心里冷笑連連,但她的臉上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讓飛霜極為滿意。
當(dāng)夜,她便將秦涫兒最近在宮中的舉動寫成書信,悄悄送出宮,傳往雪昭。
第二天,天微晴,大清早前朝剛剛退朝,李德便帶著南宮胤的口諭,來到朝陽殿。
“秦美人,皇上喚你前往校場。”他揮動著手中的浮塵,不卑不亢地說道。
秦涫兒靠在軟塌上,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腳踝:“公公,皇上可有說為何要本宮前去?你看本宮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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