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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朱鬼柳


不過那天因為朱鬼柳自己的魯莽,沒有得到理間深秀的囑咐緣故。所以朱鬼柳花了兩天多的時間才明白,在這樣座西國大使館里她的具體指責和禁忌是什么。

        實在是朱鬼柳自己愧疚,不好意思去問,而理間深秀又的確一副很忙的樣子,而且像是給她的“懲罰”似的,也沒有主動吩咐讓任何人來給她告誡了。

        即使朱鬼柳覺得他忙亂的事情好像都只是吃飯、赴宴什么的很沒意義似的。但人家就是那種一舉一動都有他的意思的人,朱鬼柳也不好打擾,所以只能去其他方面旁敲側擊出來。

        朱鬼柳首先從月見那里知道,自己有重要的兩點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在大使館里大喊,和不經過同意上去二樓。

        所以她那天莫名其妙喊住郭思嘉的舉動是非常無禮的--這種事情是在西國農場的牧羊人才會做的事情。因為按照西國人的含蓄程度來說,打比方來說,就算是你和一個人喝下午茶需要方糖,但你也不能直接伸過手跨過一個人的前面去取的。

        你只能笑著問她,“嗨,薇薇安,你需要牛奶嗎?”,不論那個人是不是西國人,只要看到咖啡醬的位置,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也只是笑著,“謝謝,我不需要。那么你呢?請問你需要嗎?”

        然后你也笑著說一句,“是的,非常感謝!”

        以上,這才是真正和西國人的相處之道--只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一切也是朱鬼柳后來才知曉的事情,雖然有郭斯嘉這個好友,但他畢竟不能替她生活,而且她也固執得不是能聽進一般勸告的人--自己作的苦,還是得自己受。

        后知后覺的朱鬼柳在養好病傷后,這才發現原來理間深秀的整個私人空間那么恢宏壯大。簡直堪稱皇帝的宮殿了!

        好吧,就光憑他的卓越,的確在某種意義上稱得上是他的宮殿了,但這點就不是朱鬼柳在意的了。

        只是除了那點,朱鬼柳還問了當初她救出的那為白發老人魚玄--因為西國的奴仆分世家奴仆或是破產后充作奴仆,魚玄和虎臣還有月見,也就是最初朱鬼柳在森林救出的那個老人,和年輕保鏢,以及現在的這個女管家。

        他們都是理間王朝的世家奴仆,身份自然好些,所以理間深秀才允許他們從回來的那天休養直到康復了為止,才回歸本職。

        是以直到這天,除了那個傷的最重的年輕保鏢,朱鬼柳這才得以再見到魚玄。

        而因為他們是西國的私人奴仆,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朱鬼柳反而不能禮節性地叫他們老爺爺之類的,只能直接喊名字了。

        “魚玄,那王子什么時候拜訪別國呢?”

        朱鬼柳把手機遞給了魚玄--是的,她是用手機的。

        因為朱鬼柳不會講國際語,而她又覺得,反正學會了又只會用一兩個月就懶得學,所以只下了個翻譯軟件,在郭斯嘉護送理間深秀出外、不在的時候和別人對話而已。

        魚玄不甚靈活地打了幾個字又遞了回來,朱鬼柳看了一眼,發現竟寫的是“目前來看至少三個月……”時,不禁睜大了眼睛。

        不是,按照朱鬼柳的理解所知,理間深秀來到華國,是代表他父親--也就是西國s國國王來訪談的。

        華國里有那么多的國家還要走,尤其還有個同樣是皇國的、要走很多程序才可見到的x國要拜訪……時間怎么夠呢?而且一般王儲不是不能在外待著超過半年的嗎,那怎么就在這里就要待三個月那么久呢?

        朱鬼柳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她的訝異太過明顯,魚玄突然悲涼地笑了笑后,一搖頭起身走了。

        朱鬼柳本來還沒想到什么,但突然想起那天魚玄在回到那個高架橋下的空地時,撲到車座的后面抱那個年輕的尸體的畫面,不禁有些茫然的了然。

        魚玄是有孫子的,但卻沒在身邊出現過,朱鬼柳于是想,大概那個死去的年輕人就是他的孫子吧!而如果真兇真是華國人的話,那這為外交犧牲的一切,朱鬼柳身為華國人總是要愧疚一下的吧?

        這么一看理間深秀,為了弄清死去的人死去的原因,似乎留下再多的時間也不算什么--畢竟如若不是要給魚玄一個交代,這么機密的信息理間深秀如何會告訴他呢?

        朱鬼柳剛開始問的時候根本就沒報奢望。不過魚玄回答了她,相信她就算是好的了,可她卻還這么吃驚,可真是不太好的舉動。

        為了這個皇族奮斗一生,到頭來,就是這所有人都自己過自己的。而為了掩飾,卻連個葬禮也沒有孫子遺留下的,只剩魚玄一人徒勞的悲傷了。

        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適宜表現出如此震驚,朱鬼柳不禁真是為自己的遲鈍而感到懊惱,所以她緊走兩步上前,拉住欲走的魚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朱鬼柳一著急話就脫口而出,才意識到魚玄根本聽不懂,只不過又怕松開手打字,可他又走時,手就沒放,所以就一下子糾纏在了這里。

        正當朱鬼柳有些猶豫的時節,魚玄的表情突然恭敬起來,還微微朝她身后躬腰了,用她聽不懂的話畢恭畢敬地道了一聲。

        朱鬼柳的身體一僵,知道是理間深秀回來了,只好站在魚玄的身邊,然后朝理間深秀微微欠身,然后也道了一句禮。

        偶然抬頭看到跟在理間深秀后面的郭斯嘉朝她做了個鬼臉,朱鬼柳的眼睛里不禁泛起一絲笑意,一時不察,便沒聽清理間深秀說的話。

        而一起跟了進來的、不過卻落后幾步在后面的路克見此,就嚴肅了臉朝朱鬼柳重復道。

        “理間王子請你晚飯的時候向他述職”。

        朱鬼柳簡直一臉莫名,后來大概想起,這又是西國不同的傳統吧!和華國的績效考察一樣,只不過由考察變成向“主人”的匯報工作而已。

        嚴格意義上來說,當初他們界定她的工作范圍,也就是負責保護理間深秀而已。她自己體弱是不可能親自上陣的,最多起個監督作用--當然,這也的確是她能被利用的最大限度了。

        所以她才安排理間深秀外出的時候,由郭斯嘉帶隊華國人保護,而回到大使館的時候就由當初那個被重傷了,卻有著奇跡般恢復能力強大的虎臣守衛。

        畢竟他們說過二樓不能隨便進,如果華國人上去的話,也實在有些不恰當才是。而至于其他的安保力量,屬于國家機密,就不是她所能涉及的。

        朱鬼柳自認為安排得很不錯的,述職應該也算不錯的,所以在花園里和郭斯嘉端著餐飯吃完的時候,她就穩穩當當地上了二樓。

        只是從沒上過這么漂亮、眼睛都看不過來的地方,腳下又到處都是柔軟的毯子鋪就的地面,讓她這個一向喜愛堅實土地的人,都感覺有些不真實軟綿綿的夢幻--很是貪戀。

        朱鬼柳恍恍惚惚,飛快地掃了一眼這有著繁馥的希羅斯天庭壁畫,和暗金色厚重氣息撲面而來的壁畫。只不敢多看,朱鬼柳徑直走到了月見所說的左側房的最中間房間,然后停下腳步。

        輕輕敲了敲那古樸花紋繁復的門,朱鬼柳聽到允諾后推門而入,這才發現理間深秀是個穿著藍色浴袍濕噠噠的模樣,站在不知該用什么去估量美感和多少勞動在里頭的名貴窗簾、桌椅、書架組成的夜圖前面。他的身后是窗外是大使館前的噴泉美景,盡取噴泉前那條道路,和遠處山野平地的雨木林風,起伏連綿的景色,一派的大氣自然,富貴天成。

        而他站在中央,看了站在門口的朱鬼柳一眼,坐在了靠窗邊的單個躺椅上,然后端起酒杯,笑了笑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坐下。

        朱鬼柳雖然知道此時沒人會上二樓,但為了避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所以走進時并沒有順手把門合上。

        朱鬼柳是來述職的,但驀然坐下來時,就又發現她根本不會講國際語,憑什么述職啊!而且她怎么就敢這么坐下了呢?說不定理間深秀只是客氣一下的--因為她見過理間深秀這么招呼過路克幾次,可路克從沒坐下過,所以理間深秀那些話好像也只是用來擺設,和襯托他的高貴得體罷了,反倒是路克兢兢業業地恪守不渝,倒像這么做是妥帖自然、上天注定的事一般。

        朱鬼柳一瞬間覺得椅子有些發燙了起來,但一下子站起也實在太過明顯,所以朱鬼柳還是忍著,心里有些慌慌。

        只是朱鬼柳還沒想好,她該怎么同理間深秀開口的時候,沐浴在陽光下的理間深秀斜靠著椅凳,莫名慵懶起來地低頭擺弄著手機。

        打了一會,然后拿給她,手機屏幕上的翻譯軟件板投著,“你至少該學下基本的國際語的”。

        朱鬼柳抬頭,理間深秀也一臉平和地看著她,不像微笑,但目光很溫和,白皙的皮膚下深邃的眼窩不禁讓人想起酒金玫瑰花般瑰麗的色彩,很是迷人。

        朱鬼柳看這架勢是要有長談的準備吧,可用著手機不是得郁悶死嗎?

        空氣里只剩他們兩個靜靜打字的聲音,而后他們在拿手機的時候,才偶爾有那么一點些微的眼神和手勢接觸。

        但總的來說,最終的結果就是,朱鬼柳向理間深秀答應了,答應了學國際語的“請求”,然后理間深秀因為朱鬼柳自從布置了保護方案后、實際上卻從沒監督的這一行徑,提出了鄭重的控告的建議,是以朱鬼柳于是和他保證,下一次她會和郭斯嘉他們一起出警的。

        只不過--“我猜你們兩個還真是意趣相投吧!碰在一起老有話說。剛剛也是,我叫你上來述職,如果不是有他,我想你不過幾分鐘就上來了吧……”。

        理間深秀遞給她手機時是含著笑的,好似并不在意。

        但朱鬼柳的臉不得不凝重,且重視起來,因為這透露著理間深秀的三個意味:

        一,理間深秀這是在對她的安排不滿,因為她沒有一起親自打頭陣卻居然窩在后面。

        二,理間深秀字里行間也為朱鬼柳和郭斯嘉的“玩忽職守”感到不滿--這或許是因為西國奴仆制的原因,上位者總認為底下人應該盡職盡責,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該怠慢只是朱鬼柳和郭斯嘉兩個也并不是那樣不識時務的人,就只是以前出警開會都是一起,自然有話說,而且他們又是高層的平級,就算旁若無人地說話也未必有人管,加上現在整個大使館只有對方可以嘮話。

        郭斯嘉又經常隨理間深秀在外,和她能單獨相處的時間非常少,自然有時間就會湊在一起--這個雖是不好,但卻是有那么一點華國“官僚不正”風的味道。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理間深秀明明現在還是一副陽春白雪的模樣,但卻是在“酸”她那天吃早餐沒到一分鐘就喝完了湯,“摔碗走人”的事--這么不經意似的提了一下今天他吩咐她上來述職,她卻“堂而皇之”地和郭斯嘉在花園里歡歡喜喜吃完飯才上來表示不滿。

        “我記得你之前吃飯很快的,怎么今天這么有情調起來了?”

        理間深秀如是說,仍是一副笑的樣子,眼里卻有一點陰霾。

        朱鬼柳對最后一點不滿最是感到不滿奇異了,她以為那次道歉、雖然沒來得及道完也就馬馬虎虎過了,但那也是他允了的呀!卻沒想到在還在這里等著她--敢情這還沒算完,還記著呢!

        看見理間深秀眼里的那一點陰霾,朱鬼柳一時訥言,不知該說什么。是繼續道歉,還是其他?朱鬼柳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又突然為自己這樣的猶豫和所謂中庸處事感到莫名的不滿,憑什么要她這樣啊?所以她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一下子腦筋飛速起來了,只想著工作的事。

        為了應對第一點,朱鬼柳只好給他手機和自己手機里安裝了一個傳呼機--這是警隊才有的做法,是警員拍檔之間信任和托付的舉動,如果理間深秀給她按了求助的傳呼訊號,那么理間深秀的位置就會被朱鬼柳所知,然后朱鬼柳會去救他。

        這點的不好之處在于,平時的話,就算沒有傳呼,自己的位置也可以被對方查看--這尤其讓她很沒安全感,所以朱鬼柳還沒同警局里的任何人安裝過這個傳呼機--雖然按照所有人的眼光,看上去最好的選擇就是郭斯嘉了,似乎連郭思嘉也是這么想的。

        至于第二點,為了不讓理間深秀覺得自己是吃白飯的,她決定和郭斯嘉一樣,在理間深秀外出的時候跟隨,只不過為了避免她無意間和郭斯嘉無意識地“談笑風生”,她會跟他交接班出入--給郭斯嘉那個精力無限的人多放假,還真是讓怕運動的朱鬼柳實在心有不甘啊!只不過他們現在算理間深秀的下屬,人家想要隨傳隨到,畢恭畢敬都得做到。

        至于回大使館后,還是由理間深秀本來的護衛長虎臣保護--反正這里的安保系統她也不清楚,想要全方面保護,卻是染指不了的。只是她還需要注意一點的是,那就是要和郭斯嘉聊天的話,還是別在他面前那么明顯就好了。

        朱鬼柳第一次覺得和人交流這么困難,幾乎是手打字打得快要抽筋了,才跟理間深秀解釋清楚了。

        而理間深秀點了點頭,也沒說滿意還是不滿意,只是仍靜靜地坐著,似乎在沉思,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朱鬼柳覺得這是自己要退下了吧?于是她就打了一行字,遞了過去,翻譯板上寫著,“殿下,那如果您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先告退了”。

        朱鬼柳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理間深秀,卻發現他看到手機板上的字時,眼睛瞇了一下后才把手機放下。然后他起身走到書柜前,取了一本書在他的辦公半圓桌前坐下,然后抬眸看了一眼朱鬼柳,微點了下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朱鬼柳不知為什么,感覺氣氛有些怪異起來,但頓了頓,還是輕巧地退了出去。只是當朱鬼柳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知道為什么理間深秀眼里的陰霾,和剛剛的怪異氣氛是為了什么--因為這時的西國奴仆們推上了兩人份食物的餐車,其中一份,朱鬼柳透過玻璃罩隱約看到,是自己很喜歡的酸甜奶湯和炸肉。

        朱鬼柳不喜歡和人靠的太近,所以是背微微貼著墻壁走的,擦身而過下樓的一瞬間,不知為什么,她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剛剛路克對她說的那句話--“理間王子請你晚飯的時候向他述職”。

        這意思是要她在吃飯的時候和理間深秀述職,而不是吃完飯后去找他呀!朱鬼柳一想到這,瞬間就覺得什么都不美妙了,又是懊悔--天知道她這是又會要錯過什么呀?

        就因為朱鬼柳上次又沒領會理間所說的--一起吃個早餐--她后來花了那么大功夫,才弄清那天本可能一兩句話就搞清的事。

        然后她今天又弄不清楚路克所說的--她必須是在晚飯的時候去找理間深秀,而不是晚飯后--又“錯過了”理間深秀第二次的晚飯邀請所可能涉及的囑托天知道她又會遭遇什么呢?

        意識到這點的嚴重性后,一向大都不喜不悲的朱鬼柳,在此之后,徹底對理間深秀一舉一動產生了深深的惶恐之情,總害怕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且當天過后,一驚一乍地竟老是做起了理間深秀陰沉沉在書架背后看著她的噩夢,像是實驗室里的小白鼠一般,每天每天簡直“醉生夢死”地糊涂--在畢竟她以前的歲月里,她從來也沒遇上過這樣的事。

        沒人會邀請她吃飯,而且如果有人要想讓她做的事情的話,從來也都是直接跟她說,她聽明白后給人點頭或者搖頭才算數的--不然光憑這樣那樣的暗示,她能照別人所想地做才怪呢!

        所以,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果大多數他所期待的事她沒做到,那也不能怪她,她也不會因此傷悲的,而現在這樣擔心,倒算給是理間深秀的極大面子了。

        畢竟朱鬼柳小時候和爺爺奶奶他們相處的時間居多,大部分情況下提什么要求都成行,沒養成刁蠻的性格已算不錯,但就真的只是,或許因為她從小都是一個人長大,卻并不適合和別人相處,所以才養成這樣聽不太懂、也不耐煩聽別人委婉的話語的。

        不過朱鬼柳也向來冷淡,所以有的時候,就算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有些傷人了,心里會感到抱歉,也只會做些不動聲色的行動補償,卻并不會將歉意說出口。

        是以那天過后,郭斯嘉發現,本來就自律,對自己很苛刻的朱鬼柳變得越發對自己嚴格起來,更是敬業拼命了。

        就在她見過理間深秀的第二天,她馬上召集她能調配的所有人,提出在理間深秀外出出行的時候,她和郭斯嘉會交接班輪替,保護理間深秀的決定--而他好不容易才和她熟起來的友誼,也因為她一直學習國際語和搗鼓她的安保研究變得有些疏遠起來。

        并且在朱鬼柳這樣忙起來后,他發現她變得越發變得更沉默了--活像他最初見到的那個人--只一個人站在角落里,像個雕塑似的擺著--本是最耀眼的一個,卻無人問津。

        郭斯嘉實在想找朱鬼柳問清楚,可她那么安排了保護方案后。一換班時,他護送理間深秀回來,因為第二天她就要出去,得要好好休息,所以早睡了。而等她回來的時候,又因為她身體一向不甚強壯,所以總是累的說不出話來,卻硬撐著又要自己一個人站著的樣子,讓他看著也不想打擾她休息……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明明就住在隔壁很近的客房里邊,卻像活成兩個世界。

        郭斯嘉不是沒找過朱鬼柳,建議再調換班次的安排,比如說他可以出勤多一點,朱鬼柳出少一點……但朱鬼柳不知什么倔脾氣上來了,覺得他像是在嘲笑她的弱小和女性的身份,一聽他這話刺猬般拒絕了這個提議,而且還用現在在這個隊伍里,的確是上司的身份把他的“奮起反抗”,用一種不甚溫和卻不傷自尊的方式給鎮壓了下去。

        朱鬼柳是華國里身高還算好的,但體重卻很輕,主要是因為她那種挑剔的飲食--只食酸甜的東西,或是菌類的習慣造成,而其他的蔬菜肉類,和除了極少數東西,其他是一概是不怎么吃--所以朱鬼柳雖然身高還算不錯,但在郭斯嘉眼中就跟瘦雞似的,老被他“嘲諷”受不了那長途奔波的呢!

        但還好朱鬼柳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所以一向冷傲的她并沒有計較。只是她也因為自己心里被監督的壓力,和為了郭思嘉他們兩人的前途,不敢讓人抓住他們瀆職才越發苛刻起來。

        而說到這里,這里就不得不說理間深秀奔赴的宴會了。

        即使理間深秀對于手下死去的人來說還是很有感情的,但面對這次來華國剪彩新海底聯通大道后的各個國家的走訪,也還是得繼續進行下去。

        所以本來可以去住別的大使館、再參加別國宴會的理間深秀,因為要在此查清基本事實,所以只能舍遠求近,夜間住在她們這里,白日里再開遠車去鄰國拜訪、參加宴會。

        舟車勞頓。

        這天又是輪到朱鬼柳護送理間深秀出去赴宴的時候。

        因為理間深秀一貫暈車,是從不怎么說話,只是閉目養神,而朱鬼柳并不知這一點,又加上之前自己的魯莽也不敢和他說話,看他這樣子,倒是每次出門都戰戰兢兢、嚴陣以待得到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朱鬼柳雖然一臉嚴肅,但心里卻在胡天海地地感嘆著這該死的等級差。

        因為理間深秀是他們當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可以坐在司機的后面。而這樣的話,當有人從后門打開的時候,坐在他右邊的路克可以隨時替他擋住危險。且如果遇上撞車,司機肯定是下意識地會往他那個方向打轉躲開,這樣理間深秀也可以受到這方面的庇護……當真是,就剩副駕駛上的朱鬼柳一人和其他人負累了--即使理間深秀的命也的確貴重。

        只不過這幾次出門都沒遇上什么危險,朱鬼柳也只是每次看著理間深秀和其他人交談完后,再和其他女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談笑風生的樣子發呆,又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有空閑的時間就做自己的研究,是以才每每無聊的時候,就會想起這些東西來。

        汽車行駛到一個略微偏僻的路口,這次的司機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并沒有走錯宴會的赴宴路線。

        只是因為這條新建的道路附近,需要做些綠化工程來減輕霧霾--且并沒有人提前通知這一點--于是,遠遠他們可以看見一群穿著橙色環衛工的人,全都坐在光禿禿的土地上、背靠著高橋的橋墩上乘涼午休,而他們的裝滿花苗的拖車不知為什么就橫在路中間,擋住了路。

        司機剛想按喇叭讓他們挪開,但剛突擊學了不少國際語的朱鬼柳抬手阻止,“我去吧!”。

        朱鬼柳沒等他們說話,便徑直打開車門下車,然后過去吃力的將堵在路中間的推車推遠了一點,一陣沙塵熱浪卷過,朱鬼柳立刻將連帽套了起來。

        回到車上的時候,朱鬼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外套脫下,把有灰塵的那面,包在了里面--只不過很搞笑的是,沒過30秒鐘,她似乎又被車內空調的冷氣涼到,又立即小心把剛弄好的衣服抖起來穿了。

        理間深秀和路克坐在后面有些側躺著--因為沒那么多人,所以他們將第二排的座位旋轉,像是貴賓車那樣的擺放,品著紅酒。

        他們默默地看著前排的朱鬼柳動作,理間深秀沒有說話,倒是路克不由地坐起來,似乎這是他必須做到的的一件事情--隨時觀察著理間深秀身邊的所有人,在有人做錯時提醒,亦保證給理間深秀最好的配備。

        他聲音有些嚴肅,“朱警司,你怎么這樣,怎么能擔保那些人不是故意如此的?如果那只是騙局,你就這么輕易地下了車,把我們置于何地?”--理間深秀他們之前會走錯路開進森林,就是為了避讓一輛被堵住的卡車繞遠,才導致的綁架。

        這點朱鬼柳后來也清楚,只不過路克現在這話聽起來有理,卻又尖銳得有些不好回答。

        但她頓了下,只好還是答道,“抱歉。但那群老人那樣倒在那里睡,我實在不想看到他們被驚醒,一臉誠惶誠恐--”,朱鬼柳自己都訥言,似乎覺得這個理由好像太過站不住腳,只得住口。

        不知所措

        朱鬼柳除了眼睛大圓,臉盤有方外,其他的五官都是小的。她的嘴唇短薄則是那種幾乎一成直線的夸張,鼻孔小到郭斯嘉覺得她大喘氣都困難……

        五官很細看起來可能會比較精明的感覺,但眼睛又是一個人的心靈,她的眼生的非常圓潤且大,這一定程度上有些體現了她非常外冷內熱的本質,但卻無人知曉。

        而她的頭發一向濃密黑亮,眉毛也是,所以當她頭發扎起的時候,唇再一抿,她其實算的上“一臉兇相”。

        也就在朱鬼柳用她那副并不討喜的面孔,滿腦子自己思考自己這“蹩腳”說法“拙劣”,還想再解釋一句的時候。

        路克一笑,“哎,華國的發展可真是……”,然后他的目光看著窗外,似乎是在嘲諷。

        但很奇怪的是,以朱鬼柳的爆脾氣,一聽這話,就算覺得自己國家現在發展是挺不好的,但竟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殊不知在她心里,路克的這句話就已經把自己列上了她“外交名單上”的死刑。

        無論此時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說的,又或者他之后表現有多好,朱鬼柳沒有心思想和他多廢話了--這就好比你可以嘲笑我讀書沒用,說我古板,但我卻不會嘲笑你沒讀過書,或者沒文化--這就是差別。

        而她不屑于和他計較。

        汽車堪堪地行駛到到目的地華國i國。

        朱鬼柳猜想是最近因為她的所在國與i國相交不錯吧,所以朱鬼柳才受到以往在其他國家沒有的禮遇。

        因為在這個慈善晚宴上,她不像跟她一起來的特種兵隊長一樣,得站在一旁和其他保鏢呆在一起,而是在理間深秀桌上有個座位可以坐下只是她似乎是真的愚鈍,卻并沒有想到,她這么一個華國附屬國一個小城的警司,如何能和西國最大里最大國度的王子同坐一桌,還在相鄰的位置--當然這是后話。

        而因為這次在i國參加的這次活動不屬于交際宴會,只是單純的慈善拍賣會,理間深秀并不會隨意去別的地方,所以朱鬼柳很安心地吃起了桌上的東西。

        期間倒是有很多華國i國的女生,為了吸引理間深秀的注意力,做西國的精致打扮--很是吸引了朱鬼柳的目光,只不過卻沒能保持多久。

        西國與華國的文化不同。

        西國一向對美女的定義,在于精致修飾過的容顏,塑造形體曲線的修身服飾--這是彰顯財富特殊傳統,因為貧窮的人可無法做到這樣繁復。

        而華國人大都從底層人民發跡如此,建立國家,崇尚勞動勤儉,是以現下最喜素顏--不過就算如此,像朱鬼柳這種經常就是頭發洗完了直接出門的人也很是少見的。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從不顧及任何人的--也不尊重別人的目光,隨隨便便地走進了別人的視線里。

        而就在朱鬼柳取了餐桌前的一份甜乳來吃的時候,坐在她身旁的理間深秀身旁,就有好多脂粉濃艷的女郎過來攀談、打招呼。

        朱鬼柳自從有一次,她對向理間深秀靠近的女生要求檢查,鬧出令人哭笑不得的笑話以后,就不再要求檢查了。反正她們要進宴會之前就已經做過檢查了,現在又是穿得那么“清涼”,怎么也不可能偷藏武器吧!

        所以朱鬼柳就挪遠了一點自己的位置。

        只不過對著那樣挺翹的臀部和搔首弄姿的女人氣味,朱鬼柳是再也吃不下滿桌的甜品了。

        而后,坐在她另一邊的路克就發現,一向對任何東西都保持遠遠距離的她,不停地摸著鼻子朝自己方向靠近,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也越發顯得沉沉起來。

        路克低頭湊過去問她怎么回事,朱鬼柳猶豫了一秒,非常不情愿地搖了搖頭,卻什么話也沒說。

        宴會持續到了很晚,大概就是在他們必須趕回去朱鬼柳所在國的大使館的時候。

        朱鬼柳起身要去準備和特種兵隊長陸知雅--沒錯,那個有著無數少女為之迷戀的,幾乎全身都是肱二頭肌的特種兵隊長,就有陸知雅這么一個這么女性化名字。朱鬼柳打算和他商量下回去的時候,想換到后面暗中尾隨的車座,因為她覺得實在真有些累了,要是待會在理間深秀的車上歪著頭睡著可就不好了。

        而本來和眾人聊的正愉快的理間深秀,不知為什么卻察覺了她的動作,竟是隔著一個女郎,伸手準確地抓住了朱鬼柳的手。

        “先別忙”,他說,“你坐下別動”。

        都是很簡單的國際語,朱鬼柳聽得懂,但他卻沒有繼續解釋什么意思,而是松開了手,竟然徑直起身揩著路克朝會場中央走去。

        朱鬼柳簡直丈二摸不著頭腦,只得示意其中幾個便裝的人暗暗跟上去保護,自己一個人在原地待著。

        等到理間深秀他們回來的時候,朱鬼柳早已經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路克他們走近空無一人的主桌,在場只有她一個女性,能做到如此地步,也還算理間深秀他們對她的優待了,不然不管是任何人,作為一名護衛,才是不可能坐上主桌的。

        但那樣也已經是極限了,在現在這時刻,倒是不能再有其他多的了。于是,陸知雅見狀,就上前推了一下朱鬼柳的肩膀叫她醒來,免得她耽誤理間王子的行程。

        本來陸知雅是對一向“高高在上”、毫無額外接觸的朱鬼柳無感的,推完了也就要走。

        可當朱鬼柳皺著眉頭一臉惺忪抬起臉來的時候,他聽見她側頭嘟囔了一句“雅雅?”時,莫名地就一下子愣住了,定在那里。

        陸知雅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幻聽了,因為她怎么可能會那樣喊他--那可是只有他媽媽在他小時候才會喊的小名!雖然直到他越來越長大后,在他的堅決抵制下,他媽媽這才沒有喊他雖然后來即使是想聽,那個人也再沒能這樣喊他了。

        以為此生都不會再有的稱呼,沒想到卻在這里聽到,陸知雅不禁一陣心神蕩漾,只不過再抬眼看去,他發現朱鬼柳已經恢復往常的狀態,撐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來。

        理間深秀側頭問了一句路克什么,朱鬼柳感覺路克看了一眼自己才回答了他,隱約感覺跟自己有關。

        但朱鬼柳沒來得及多想,接下去就被路克的消息給震驚了。

        “什么!我們今晚要住這里的大使館?”

        朱鬼柳不禁脫口而出這句話,很是詫異,走向電梯的腳步不由地一頓。

        畢竟對于她這種有潔癖又挺認地方的人來說,還真有些不情愿待著。

        不過誰叫她“空有小姐心卻沒小姐命”,又能說些什么呢!

        所以她立即收斂了表情,一挑眉毛,裝作沒事--反正理間深秀聽不懂華語,不知道的話,就沒關系了。

        朱鬼柳自己一人低著頭咬著唇在心里碎碎念,雖然沒有顯露出來,但卻也沒有高明到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地步--很明顯,她非常沮喪。

        慈善晚宴舉辦的地方,是在i國知名酒店的十層,眼看著電梯門即將關上。

        朱鬼柳緊走兩步,對著電梯里站在前方的那個女人喊道,“請等一下”,然后一個箭步的沖了過去。

        只不過當朱鬼柳沖過去的時候,手卻是狠狠地被門給夾了一下。

        然后那個女人驚慌地扶著她的手,“噢,怎么辦?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按錯關門鍵了啦……”

        女人很是漂亮,但卻并不艷俗,甚至看上去還很有一番大家閨秀的高雅氣質--而且她好像也的確是i國的大官家千金,看上去性格也好,道的歉也很真誠。

        不過她這樣一來,就顯得朱鬼柳的“低人一等”來了。

        因為朱鬼柳被那一下撞擊后,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肩膀一下,牙關緊了緊,在女人第三次不停地道歉時,才勉強笑了一下,“沒關系”,然后把女人的手不動聲色地格開,退遠了一點。

        然后和朱鬼柳一派的陸知雅不知為什么,也學她退后了一步,把理間深秀他們和那個女人隔開。

        所以偌大的電梯里,朱鬼柳就看見,本來也在電梯里看到女人故意按錯鍵動作的男人,卻把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放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責怪朱鬼柳的不大度似的。

        是以朱鬼柳莫名心頭火起,身上的冷氣放的更足了。

        電梯一下到地下一層,朱鬼柳也沒管還在和那女人攀談的理間深秀,自己坐到了在后面暗中尾隨的車座上,等著理間深秀他們出發。

        不過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今天都故意地,和她作對,理間深秀落下,和那個女人聊了很久,車駕才開始啟程。且要不是中途郭斯嘉打來電話,相信這樣的等待還會更加漫長。

        而前方行駛的車駕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陸知雅還沒想清楚,朱鬼柳為什么會在他推她時說一句雅雅的時候。

        剛坐上車的理間深秀隨口的一句問話,就把他的精力重新拉回,放在了當下的事情上來。

        因為理間深秀問的是,“你和朱警司熟嗎?”

        這話問的不可謂不巧妙。

        理間深秀聽聞路克當時在餐桌旁給他翻譯的朱鬼柳下意識的話,就有這個疑問。

        因為這種叫名字里的疊名的叫法,無論在哪里都是很親近的意味。

        而朱鬼柳表面上和實際上也都很冷漠至極的樣子,能喊一個人的疊名,就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

        理間深秀這話一出,路克也是緊張。

        一方面他會如此對朱鬼柳要求苛刻,的確有朱鬼柳做不對的地方,但另一方面正是因為他也知道理間深秀的脾性。他怕朱鬼柳和理間深秀之間出更大的沖突,或者是理間深秀不滿于朱鬼柳的舉動,而下定決心“給她點顏色”看看的時候--如果真的讓理間深秀這樣想的話,那無論是誰,都是怎樣也顧不了她的--他也只能幫她提前預防。

        再加上朱鬼柳的確冒犯了不是一丁點--就像剛剛出電梯,雖然她是去后面那輛車坐,理論上應該算不認識的,也沒關系,可如果真惹怒了理間深秀,這已經不能算作理由了。

        大概理間深秀會在電梯門前和那個女人多聊久一點,也是基于這個原因的吧!畢竟理間并不是個樂意很女人攀談的人,而且剛剛也已經忍受過了那么多的胭脂水粉了--這么做,只是看準了她的不耐,為了讓她等得更久。

        陸知雅也毫無頭緒,所以如實回道,“有嗎?我也不清楚”。

        “那”,理間深秀沒再糾纏這個問題,而且低頭略一思索,“你在電梯里為什么那樣做,為什么跟著朱鬼柳退后一步。那女人有什么問題嗎?”。

        陸知雅本以為理間提的會是什么,這么一想,自己竟然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那樣下意識地做了。只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需要隱瞞的事,所以他側身恭敬道,“因為郭警司和我們說過,朱警司她向來不喜歡、躲著的人一般是壞的,雖然可能會有偏差,但基本上跟著她是沒錯的……”

        路克一聽這話,不知為什么,就怕理間深秀對朱鬼柳的成見更深,所以接口,略帶調侃地語氣嫌棄。

        “咳,這么說不是很荒謬嗎?我想是個人都會有令人討厭的地方的,只不過能接受的大小程度不同而已;就像有人求神問子,只要說有的話,那么生下的孩子有一半幾率是男孩,自然會被人認為是準的……”。

        路克聳了聳肩,表示很是無奈,心里卻暗暗希望借此令理間深秀將這件事情很快地遺忘過去。

        理間深秀眨了下眼睛,并沒有責怪路克所說的話,點頭向陸知雅示意他知道后,便不再說話,只是看向窗外飛馳的夜色。

        看見理間這個樣子,路克一直提著的心也才放了下來--他在很久以前就清楚地知曉理間深秀的本性了,雖然不太確定,但卻知道朱鬼柳這樣的人在理間的手下是很危險的--因為她敏感、有自己獨特的想法,但那卻不能成為理間深秀這種,從小掌控欲就很強的人寬恕她的理由。

        理間深秀從來表現得都很風度翩翩,但路克正是怕朱鬼柳被這樣表象迷惑,最后卻連怎么惹惱他的原因都不知道……

        但還好,朱鬼柳雖然“狀況百出”,但其他的地方都表現得不錯,雖然那些狀況在華國里不講真起來也不算什么--只是在理間深秀這樣常年都是只有別人服從的這點,就有些失職了。

        這不,汽車到了i國的西國s國大使館這里,因為路克提前和他們打了招呼,所以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也并無人打擾。

        朱鬼柳慢吞吞地下車,邊打著電話,看了陸知雅一眼,手指比了手勢后朝一邊的花圃走去,看來是叫陸知雅暫時負責安保了。其實這也沒什么,朱鬼柳是這次華國保護理間行動的最高指揮人,有什么事她自當決定。

        而且她和陸知雅換白夜班次也沒什么,畢竟她早上不就坐在副駕駛上,隨時“準備著犧牲”過了嘛!

        可別人不這么想--當然這個別人,很大程度上代表的就是理間深秀。也許他更覺得她這樣的態度是對自己的不恭、不敬,沒有以很好的服務意識面對自己,而是把他當做一個別的普通人了。

        其實這種“無視”在某種程度上還算蠻打動他的,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那之前,大概也就是在朱鬼柳知道那些人說的不是離間,而是理間后,那后知后覺地參拜和平凡地一瞥,勾起了他的興趣。

        不過也或者說,是在后來,他想起這平淡的一瞥似乎被激怒了,才會一下指責卻又開脫華國的不是,讓一無是處的朱鬼柳來保護自己,莫名想要在她的心里建立起對自己崇敬的意識--因為西國最大的資本國王子,又怎能如此被人平等而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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