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街上夜內

        休斯曼拿著圍巾站在牧江奈生未關門的門口邊，舉著圍巾，“奈生，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牧江奈生回頭，頓了一下，起身，“好，你等我一下”。

        他們走在夜燈下的花園外，牧江奈生想了想，“我要和跟你道歉，其實我不怎么和人接觸，有點時候我并不是甩什么臉色，我只是我一個人習慣了，而且好像已經不適合和別人生活在一起，我不做事的時候，可以一個人坐一整個下午我有時候看見你卻沒理會你也是，是因為我心里不高興，但我不想把你當出氣筒，而且就算你想聽，我也沒什么好說，我從來都是側坐著，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也并不是想逃避，可能也是有這么一部分原因，但我也知道有些事要說出才懂，但我就是，有的時候懶得說了，對不起”。

        牧江奈生抬起頭看了一眼他，“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所以我想，會有很多摩擦和誤解的”。

        休斯曼側頭看著他，靜靜聽他說，聽到這，休斯曼牽住牧江奈生的手，“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你做你自己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也不用想只要像現在這樣，在我身邊就好”。

        牧江奈生沉默，休斯曼，“你就是這樣一個人，而且別人的想法你也不能左右的，那為什么還要想這么多呢？你只要活在你的世界就夠了，我會去找你”。

        牧江奈生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他雙手抹了臉頰上的淚，“我這是困的”。

        牧江奈生一笑，朝前走，“你知道我來這里第一次哭是什么時候嗎？是吃自己煮的晚飯的時候，因為太難吃了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會，什么也沒有，就像從來都不開竅一樣的小孩，生活在大人的世界不過現在還好，就是只想起以前的自己，就覺得幼稚呵”。

        牧江奈生小心翼翼地牽著休斯曼的手，“我們回去吧”。

        休斯曼，“好”。

        123、休斯曼住處夜內

        兩人上了二樓，到牧江奈生門口，休斯曼還牽著牧江奈生的手，欲言又止，目光深邃地看著牧江奈生。

        牧江奈生察覺出什么，眼睛微閃，休斯曼靠的很近，輕輕用自己的唇碰了碰牧江奈生的唇，嗅他脖頸的氣息，“我可不可以……”。

        牧江奈生的頭低垂著撇向了一邊，休斯曼低頭沉默了一下，笑，“那你早點休息……啊，回去的事我會盡快處理的，你不用擔心，不會很久”。

        牧江奈生看向休斯曼，“謝謝”。

        休斯曼看著牧江奈生，示意他進去，笑著，“晚安”。

        然后休斯曼笑著，自己幫他帶上了門，頓了很久，休斯曼看著腳底下的門縫亮光然后朝走廊黑暗盡頭的自己房間走去。

        淡出。

        124、休斯曼住處日內

        休斯曼手忙腳亂給牧江奈生熱牛奶，牧江奈生看著笑了，好容易休斯曼遞過牛奶給牧江奈生喝，“小心燙”。

        牧江奈生眼睛笑的彎彎，背頸光潔。

        休斯曼“咬牙切齒”，“真該讓你嘗嘗我的牛奶……”。

        牧江奈生回頭微微怵著眉頭看他，似是疑惑，休斯曼只得無奈一句，低頭，“不懂就算了……”。

        牧江奈生撇了撇嘴，低低一句，“誰要喝你身上的牛奶了，這么黃”。

        休斯曼猛的抬頭，看著喝牛奶的牧江奈生笑了，然后也喝牛奶，看著窗外的大太陽。

        座機電話響起，休斯曼站起來接，看見牧江奈生唇角一圈牛奶，要伸手給他擦去。

        牧江奈生身體往后一仰，自己用手一抹，笑，“趕快去接啊，不然待會掛了怎么辦”。

        休斯曼頓了一下，去接，牧江奈生進去衛生間洗手，洗完手雙手撐著臺子，牧江奈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臉上神情莫名悲戚。

        牧江奈生閉了下眼，然后帶著淡然微笑出去，結果一出去，休斯曼掛完電話，興奮地沖過來抱住牧江奈生，“奈生，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然后深深吻住牧江奈生。

        這個吻牧江奈生很屈從，但沒有避開。

        吻畢，牧江奈生氣喘，“你，剛剛在高興什么呀？”。

        休斯曼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只是個總監而已嘛，但很喜歡設計衣服，我從來都沒獲獎過……”。

        牧江奈生奇怪，“不是早就有了嗎？前幾年……”。

        休斯曼疑惑地看著他，牧江奈生小心地，“我不是在這生活過幾年……”。

        休斯曼仍摟著他的腰，抵著頭笑，“你那么早就關注我，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你怕什么……但那以前是用我的本名，這次我用的不是我的名字……”。

        休斯曼想想就笑了，頭埋到牧江奈生脖頸處，深細一口氣，有些哽咽卻沒讓牧江奈生發現，牧江奈生身體有些僵硬，但還是任休斯曼抱著。

        半晌，牧江奈生拍了拍休斯曼的背，沒有說話。

        淡出。

        125、休斯曼住處日內

        休斯曼躺在沙發上打電話，牧江奈生拿著抹布在擦，到處打掃。

        休斯曼掛完電話，朝牧江奈生走過來，靠在門框上，“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表達高興的方式”。

        牧江奈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休斯曼，“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外面吃吧？就當慶祝”。

        牧江奈生，“好”。

        然后兩人上樓，牧江奈生就拿了條圍巾，穿著深藍色衣服，出來在樓道相遇對視，牧江奈生發現休斯曼換了西裝，一驚，然后要回去換衣服，休斯曼緊走兩步，握住牧江奈生的手。

        126、餐廳夜內

        休斯曼和牧江奈生在夜色中一前一后進了餐館。

        侍者上前，“歡迎光臨，請問有預約嗎？”。

        休斯曼，“嗯，23號”。

        侍者，“請這邊來”。

        侍者上二樓，旋轉樓梯是一邊有欄桿的，一邊沒有。

        休斯曼落后一步，跟在牧江奈生后面，發現牧江奈生有些顫抖，緊貼著墻，休斯曼上前一步，伸手握著牧江奈生的手，牧江奈生緊緊地捏著休斯曼的手。

        兩人靠的很近，餐廳里有人看了過來，牧江奈生沒注意，好容易上了二樓。

        侍者在有些靠窗的四方桌上座位站定，牧江奈生抽開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頭走到座位上坐下。休斯曼緊隨其后坐下。

        侍者遞給休斯曼，牧江奈生菜單，兩人都在看，一會兒，休斯曼合上菜單遞給侍者，“我要套餐s，開瓶69年的……一杯紅酒”。

        牧江奈生也合上菜單遞給侍者，“我也一份套餐s……給我一杯水就好”。

        休斯曼，“你不點別的嗎？那個分量對你來說可能有點……有點小”。

        牧江奈生，“沒關系，不夠再點吧”。

        休斯曼點頭，“好”。

        127、餐廳夜內

        兩人吃著，休斯曼的手一直不停地伸進口袋按一下，牧江奈生吃完了自己的，坐了一會兒，“我去洗手間一下”，然后起身走去。

        侍者站在甜點車旁，等牧江奈生回來時調甜品。

        休斯曼偷偷在桌下打開首飾盒，是一枚戒指。休斯曼很是緊張地查看，侍者看慣了。

        休斯曼后來看侍者看過來，想了想，招手讓侍者過來，“可不可以請你把戒指放在調味冰淇淋的下面？”。

        侍者接了過去，“好的，先生”。

        牧江奈生回來，坐下，侍者在推車花束掩蓋下已經將戒指夾進杯底中，然后他推著車上前，“先生，可以上甜品了嗎？”。

        牧江奈生頷首，侍者擺弄起來，將推車上各色的冰淇淋層層疊進杯子里，然后端上給他們。

        128、餐廳夜內

        牧江奈生用湯勺挖起冰淇淋，但可能太冰，他只挖了沒幾口就停了下來，慢慢地在上層攪動著。

        休斯曼看著，眼里焦急，沒注意到樓梯下走上兩個人，兩人本來要去別的位置，其中一個漂亮聒噪的男人眼神一亮，朝他們走了過來。

        男人笑，“雷，你怎么在這里，這是？（英文）”。

        休斯曼一看那男人明顯身體表情都僵硬了一下，“呃……”。

        牧江奈生皺眉疑惑，但沒說話。

        男人笑著看向牧江奈生，“我是休斯曼的前男友，李。你應該是他現在追求的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牧江奈生勉強笑了下，抿著唇，眼睛斜斜地看向地面，沒有說話。

        休斯曼連忙說了，“奈生是我的現在的……他是我男朋友”。

        男人手撐著他們的座位中間，“哈哈，我們真可以找個時間出來聚聚”。

        然后對著牧江奈生，男人低聲笑道，“你知不知道休斯曼大腿上有個紋身，是只老鷹，你……”。

        牧江奈生背靠著座位，本來單手放在腿上，單手拿著杯子，一聽這話，眼神瞬間冷沉下來，杯子不禁用力往桌上一放，“你再說一遍”。

        然后牧江奈生呼出一口氣，自己起身走了，都沒拿外套。

        休斯曼追出去，卻不見蹤影，因為牧江奈生一下樓是走進建筑拐角背靠在墻上控制情緒的，侍者追出來，將兩人衣服遞給休斯曼。

        129、休斯曼住處夜內

        休斯曼追回家里，空無一人，休斯曼著急地看著房間的的各個角落，“奈生，奈生？”。

        正當休斯曼打算出門尋找時，一打開門，卻發現牧江奈生站在門外。

        休斯曼抱住他，“你到底去哪啊？嚇死我了！”。

        牧江奈生任他抱了一會兒，然后看著他，“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休斯曼，“什么？”。

        牧江奈生拉著他的手走進客廳，拿出一副牌，臉色溫和，“我們來比大小吧！輸一次脫一件身上的東西，怎么樣？”。

        休斯曼驚疑，“不是，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

        休斯曼坐下，他才從外面進來，衣服穿的多，牧江奈生沒穿外套，只有毛衣。

        休斯曼剛想說什么，牧江奈生洗好牌，看了他一眼，“你來不來？”。

        休斯曼抽了一張，抽了a，他想高興，但還是看了牧江奈生一眼。

        牧江奈生抽了一張出來，2，他淡淡地說，“我們那2比a大”。

        休斯曼唇動了動，竟不敢反駁，在牧江奈生的目光注視下，解掉了圍巾。

        休斯曼再抽了一張，是6，牧江奈生抽了一張7，休斯曼解掉了外套。

        休斯曼抽了一張9，牧江奈生抽了一張10，休斯曼皺眉了，“你……”。

        牧江奈生，“我沒有作弊。繼續吧，這次我先”。

        牧江奈生抽了一張鬼，休斯曼抽了一張，連看都沒看，就解了薄西裝外套。

        房子里一有人活動，就開了暖氣，倒也不冷。

        休斯曼臉色不怎么好，但他也不敢對牧江奈生說什么。

        牧江奈生拿了一張小鬼，休斯曼沒有伸手去拿，在牧江奈生的注視下脫掉毛衣。

        牧江奈生拿了一張a，休斯曼只剩下一件襯衫了，他有些抗拒地看著牧江奈生，表情為難。

        休斯曼，“你，你明明就在作，作弊”。

        牧江奈生，“那很重要嗎？”。

        休斯曼眼睛睜圓。

        牧江奈生眼眸垂下，“反正是不是故意，都造成了一樣的傷害不是嗎？”。

        休斯曼動了動唇想說話，最后卻沒有說話，半晌緩緩解了自己的襯衫。

        牧江奈生眼睛低垂，但余光仍是可以看到，在他解開的時候眼神就直直地看向他的身體，看到他的鎖骨，胸膛，以及下腹。

        牧江奈生再抽了一張，還沒翻過來，休斯曼就說，“我不玩了，我們不玩了吧……”。

        牧江奈生聞言，打算起身要走。

        休斯曼起身攔住牧江奈生，“奈生，那個人……”。

        牧江奈生轉頭，急促喘氣，“別說！別念他的名字”。

        牧江奈生一低頭嘆氣，“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牧江奈生喉頭滾了滾，“我這一生就沒有真正擁有過什么，也許是因為我不懂怎么去守護才會這樣，所以你不要說，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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