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醫(yī)院日內(nèi)

        進(jìn)了醫(yī)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牧江奈生有一些僵硬，然后收了收身形，拿出冬天外套口袋里的卡，走到護(hù)士臺，“你好，我想看麥醫(yī)生的診（英語）”。

        后面突然闖來一個人，用其他國家的語言和那個人聊了十幾分鐘，辦理完了后，后面又來了一個人，牧江奈生將材料遞出去，護(hù)士臺接了后一個人的，辦完那個人，牧江奈生問，“你現(xiàn)在有時間了嗎？”。

        那個護(hù)士臺的想了想，居然走了，問剛剛那個人辦的什么，推薦他體檢另外幾個項目，牧江奈生的眼越來越冰涼在沒人的柜臺前握拳用力敲了一下大理石板，嘴里低低地一句，，只有自己能聽見，“垃圾”。

        然后察覺自己心臟跳的快，收斂心神，呼出一口氣，玩起手機(jī)，一個中年婦人本來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走過來，“你要兇一點，說要投訴她種族歧視，她肯定馬上就給你辦了……哎，兒子，我在這”。

        婦女說著，看見一個虛弱的男孩子出了醫(yī)生的檢查室，然后朝牧江奈生擺了擺手，就跑過去兒子那邊。

        牧江奈生唇動了動，最后低低，“謝謝”，然后看著那個婦女扶著高她很多的虛弱男孩，有些不忍。

        護(hù)士臺那個人終于坐下來了，牧江奈生淡淡地，“做個血常規(guī)檢查，和trab”。

        牧江奈生拿著單子去抽血，去機(jī)器取號，坐著，看著左邊老人抽不出血，護(hù)士叫他待會來，老人喊了自己老伴，老伴趕緊過來給他拍血管。

        然后左邊小孩，他媽媽要拉著他去抽血，他一邊哭一邊抗拒，“我自己走……”。

        牧江奈生沒休息好，意識昏沉，但在聽到護(hù)士隔空對話時精神了起來。

        護(hù)士一，“我下周請假，要去日本旅游”。

        護(hù)士二羨慕，“去那么遠(yuǎn)啊！你一個人去的？”。

        護(hù)士一有些得意，“沒，我女婿他們要我過去……”。

        牧江奈生看著護(hù)士一良久，看她有些炫耀的樣子，眉頭輕皺，然后瞥開，視線低垂。

        抽血號碼叫到牧江奈生的號碼，牧江奈生上前，護(hù)士一拿卡，打單，針管打進(jìn)去之前，護(hù)士問，“你是牧江奈生”。

        牧江奈生低著頭，只看著自己的手臂，“是”。

        血管被針推了進(jìn)去，粘稠的血冒了出來，牧江奈生直直地看著，護(hù)士止血，卡和單據(jù)放在旁邊，牧江奈生拿著卡和單據(jù)站起前說了句謝謝，很快，沒期望聽得到，只是像履行程序地說一下，護(hù)士忙著接下一個，還是回頭笑了一下，“不用謝”。

        牧江奈生頓住，一下子不知何反應(yīng)，最終化作嘴角一絲苦笑，然后走開。

        117、醫(yī)院日內(nèi)

        牧江奈生坐在一角，帶著耳塞聽歌，瞇著眼看窗外，偶然伸出手描繪窗外的圖畫，眼神溫潤。

        手機(jī)收到短信，報告單出了，牧江奈生起身，取報告單，進(jìn)去醫(yī)生診室，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麥醫(yī)生不在，里面有一個護(hù)士在打掃，她抬起頭，“麥醫(yī)生出去了”。

        牧江奈生還沒開口，護(hù)士又說，“下午不回來”。

        牧江奈生臉色平淡依舊沒有波動，頷首，“謝謝”，然后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牧江奈生徑直走進(jìn)去另一間診室，女醫(yī)生抬頭看了一眼他，拿起報告單看了，然后有些驚訝，“你這病怎么那么久都沒好？”。

        牧江奈生垂眸，“就，只給我些藥就好了”。

        女醫(yī)生，“這怎么可以？你不能……”。

        牧江奈生起身，“那就算了吧”。

        女醫(yī)生也起身，“不是，你怎么脾氣這么急，我又沒說不開給你”，

        牧江奈生坐下，女醫(yī)生邊操作電腦，“那就給你開麥醫(yī)生常給你開的藥吧！你晚上不要熬夜，飲食起居都要規(guī)律才行”。

        女醫(yī)生操作完拿卡給牧江奈生。

        牧江奈生接過，“謝謝醫(yī)生”，然后起身離開。

        牧江奈生排隊，插卡取藥，藥費(fèi)不夠，還是再從定存里轉(zhuǎn)了錢，才拿了藥，然后離開醫(yī)院。

        118、路上日外

        走回休斯曼住處的時候，牧江奈生看見超市，他冷得瑟瑟發(fā)抖，所以進(jìn)了超市。

        穿梭著，超市里有工作人員要請他試吃，“你好，請幫我們試吃一下好嗎？”。

        牧江奈生猶豫了下走過去，剛拿起，卻發(fā)現(xiàn)另一個員工拍照，牧江奈生要放下，“要拍照？我不想”。

        那個拍照員工，“不，我們只拍背面的”。

        牧江奈生，“那好吧”，牧江奈生走回去，僵硬著拍完照，吃了一口東西，然后走去別的地方。

        牧江奈生走到蔬菜區(qū)，眼花繚亂，但看到長菇就想要拿，一下子拿起一包，一個員工推著推車過來，繼續(xù)往上擺，“先放著，我們要拍照”。

        那語氣聽上去不甚友好，牧江奈生立刻放下走了。

        牧江奈生拿著一包標(biāo)價了的紅糖，提了一袋姜，去排隊。

        結(jié)果后面的人插隊，笑著說，“讓我先一下，我就只有兩個”，她還點了點頭，似乎達(dá)成協(xié)議，然后插隊在前面。

        牧江奈生臉色不怎么好，可是沒說什么。

        買完后，牧江奈生回去休斯曼住處。

        119、休斯曼住處夜內(nèi)

        牧江奈生按門鈴的時候，休斯曼開門，看見牧江奈生滿是風(fēng)霜，吃驚，“啊，你怎么……快進(jìn)來，身上都濕了”。

        屋子里開著暖氣，邊輕拍牧江奈生的頭發(fā)，“昨天太忙，我都忘記把房子和車庫的鑰匙給你了，你不好意思問就算了，怎么也不打個車就這么走啊？你傻不傻……”。

        休斯曼，“你今天去哪里了？”。

        牧江奈生有些局促，正要掏出口袋里的姜和紅糖，“沒去哪……”。

        休斯曼正解下牧江奈生的大衣，動作一頓，“告訴我去哪就那么難？”。

        牧江奈生下頜骨一緊，手伸出來，“我不喜歡和人交代我的去處”。

        休斯曼嘲諷，“什么叫你不喜歡和人交代你的去處？”。

        牧江奈生沒聽出來，“我只是有的時候不想說話而已”。

        休斯曼放開他，扶著額，“那你覺得這樣像話嗎？我還在擔(dān)心你去哪里，會不會迷路，有沒有記得吃飯，我都想的好好的，結(jié)果一大早起來，人也沒見到，電話也沒有一個，這是什么意思，你又當(dāng)我是什么人呢？”。

        牧江奈生沉默，然后問了一句，“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嗯，對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休斯曼目光緊緊地盯著他，沒有說話，但似乎是不許的意思。

        牧江奈生隱約察覺休斯曼態(tài)度，臉色也有些不悅了，有些慌，手在身后握成拳頭，但想了想還是解釋了，“我在這里生活了六年，識得這里的每一個街角，但卻不認(rèn)識一個人我在這里的記憶沒有那么美妙，所以我并不是很想呆在這里，這個理由足夠嗎？”。

        休斯曼一愣，也不知是何想法，牧江奈生越過休斯曼走進(jìn)去，上了樓，進(jìn)衛(wèi)生間洗澡。

        120、休斯曼住處夜內(nèi)

        休斯曼在原地，一手搭著牧江奈生的衣服，背靠在壁櫥門上，看著門窗外黑色的夜景。

        牧江奈生的手機(jī)信息音響起，休斯曼蒙蒙的，以為自己的，一下子就掏出來，看到又香發(fā)的信息，手機(jī)只有英文版，所以是英文。

        “又香，請幫我把目前能用的資金報給給我一份”。

        “先生，報告已發(fā)。您的大部分財產(chǎn)都做了定額定期處理，而上次的違約金賠償數(shù)額較大，暫時沒有現(xiàn)金流可以動用。如果您不介意，我這里還有，您可以用的，我直接打到您的賬戶好嗎？”。

        “不用了，我盡快回去就好。請你把東區(qū)銀行那份數(shù)額較小的定期破開，轉(zhuǎn)到我現(xiàn)在使用的這個賬戶上，我有急用”。

        “先生，轉(zhuǎn)賬已到，請查收。那么您會在什么時候回來呢？皮卡斯先生說這次如果您再拒絕他的邀請的話，就不會再和我們的漫畫簽約了而且，他現(xiàn)在就在這里”。

        休斯曼看到此，眉頭狠皺起來，握著手機(jī)沖到了樓上牧江奈生的房間，牧江奈生在衛(wèi)生間里，找不到洗衣服的東西，懶怠找，也沒帶衣服進(jìn)去，腰間就圍著個浴巾就出來，乍一見到休斯曼，牧江奈生快速退回去衛(wèi)生間，慌張“你怎么上來了，有事嗎？”。

        休斯曼好笑，又把手機(jī)放到身后，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你有什么好躲的，你有的我一樣也有”。

        牧江奈生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接上了，“那你怎么不去找個不一樣的？”。

        說完，牧江奈生就后悔，休斯曼笑了一聲，“這樣，你就唱一句歌給我聽，我就去給你拿衣服，現(xiàn)在天這么冷，我一點都不想你感冒呢，就一句好不好？”。

        牧江奈生硬不起話來，“你先下去吧，我待會下去”。

        休斯曼身體側(cè)在門框上，“你不唱我就不下樓”。

        牧江奈生僵持了一會，還是哼了一段旋律，休斯曼找了衣服遞進(jìn)去，然后笑道，“我煮好了飯，換好了就下來吧”。

        牧江奈生，“好”。

        休斯曼下樓，擺弄晚餐。

        121、休斯曼住處夜內(nèi)

        休斯曼見牧江奈生下樓，笑了笑，站于桌前，給他盛了碗熱氣騰騰的蔬菜湯，然后把肉羹湯，面包，沙拉端出來放在牧江奈生前面，然后自己也坐下。

        牧江奈生眼神抬了下，然后低頭嘗了口肉羹湯，“很好吃”。

        休斯曼笑了，這才也拿起湯匙，“我原本想做肉糜餅的，但是太上火了”。

        看著牧江奈生喝完半碗湯，開始拿沙拉吃，休斯曼，“你喜歡吃沙拉嗎？”。

        牧江奈生嘴巴塞著沙拉，“不，這里面我最喜歡肉羹湯了”。

        休斯曼，“還有的，你先趁熱吃，我再給你盛”。

        牧江奈生搖頭，“不，我先吃完這個，再吃它”。

        休斯曼沒說話。

        牧江奈生先吃完沙拉，然后面包，后面吃了兩碗肉羹湯，吃第三碗的時候，休斯曼突然想起來，笑，“嗯，那那次我在你家叔叔家吃飯的時候，我要了你的牛肉，你是不是很心痛？我當(dāng)時還以為是你不喜歡吃的呢！”。

        牧江奈生想了一下，也笑了，沒有說話。

        休斯曼猶豫了一下，“你，什么時候來這的？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們在同一個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呢，要是早知道”。

        休斯曼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牧江奈生沒再吃，只是用湯匙攪著，沉默，就在休斯曼剛想說話的時候。

        牧江奈生，“我的堂哥，你還記得吧？”。

        牧江奈生抬頭看了一眼休斯曼，又垂眸，“他說他喜歡我，那次提前回來也是要和我說的，結(jié)果他女朋友以為是要給她驚喜的，左等右等不見人到，以為出了什么事，才打電話把他從我這邊叫走的”。

        牧江奈生眼眶濕潤，有屈辱的神色，手也縮到大腿上握著，神色僵硬，“可他要是真喜歡就不會對我”。

        牧江奈生收斂了神色，然后低頭，語氣低沉，“他是在樓道轉(zhuǎn)彎里攔住我的，然后所有人都看見也聽見了我不能對不起我叔叔，所以我說是我喜歡他的，他什么也沒做錯，錯只錯在回應(yīng)了我的感情后來，后來我就離開了那里”。

        頓了很久，牧江奈生問，“你介意嗎？”。

        休斯曼唇角苦澀，眼淚流了出來，“不這樣我就安心了，因為你永遠(yuǎn)不會再回去”。

        牧江奈生，“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我嗎？”。

        休斯曼走到牧江奈生身邊，半跪下抱住他，把頭埋進(jìn)牧江奈生的肩膀，“我還是喜歡你。就像地球只會圍著太陽轉(zhuǎn)，我不會改變，因為你還是太陽而且，再失去你的痛，我有一次就夠了”。

        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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