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1896俱樂部向來財大氣粗,不但擁有比其他俱樂部更好的基地,更好的位置,還有更優(yōu)秀的選手選拔體系和員工福利。近年來,電子競技再不是從前那種“用愛發(fā)電”的苦工作,優(yōu)厚的待遇吸引著許多青年選手慕名而來。況且來的多,俱樂部也養(yǎng)得起。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此時,圍繞在黃河身邊觀看比賽的足有一屋子人。
“朱雀加英格麗的組合前幾天剛在forist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aa二隊就跟上了版本,在麥克白體系逐漸被人破解,竹影越發(fā)強勢的8月,這是個很聰明的選擇。”
隊長莫懷坐在沙發(fā)一角。他樣貌并不驚人,眼神和語氣一如既往地謙遜,聲音溫柔。如果不仔細聽,根本沒法子在這間吵嚷的屋子里面聽清他說的是什么。
不過,全聯(lián)賽都知道,對于1896,莫隊長的話有多么重要。
吐槽得正興致勃勃的黃河終于閉上了嘴,屋子里面一下安靜了好多。黃河偏著頭,“可是對面水平顯然還沒到他們用甲級聯(lián)賽體系的地步,用的還是去年流行過的中單肉裝抗壓,野輔雙游體系。這樣的陣容靠的是對面意識,用不著爆發(fā)性陣容,aa二隊過于賣弄了。”
莫懷笑了笑,笑容也一如既往地溫柔。
這就是莫懷的特殊之處,在聯(lián)賽涌入越來越多粉絲的今天,還是會出現(xiàn)許多人靠“顏值”粉選手的現(xiàn)象。可是莫懷作為一個怎么看都不算帥的普通人,居然人氣一直居高不下,鼎盛時期甚至能聽到上臺時粉絲大聲的“我愛你”之類的表白。曾經(jīng)一個女解說在面對對此表示疑惑的搭檔時,說了三個詞。
平和,謙虛,溫柔。
即使完全不懂游戲的人,也不能不被這三樣品質(zhì)征服。而真正的玩家也不對對此感到油膩,因為他在賽場上,也同樣強大。
“不一定啊,”莫懷說,“強力陣容之所以強力,是因為他面對大部分陣容時無解。同樣的,強隊之所以強,也是因為無論對面是誰,一樣可以找出應對的方法。如果對面生銹的老陣容能夠取勝,這套朱雀英格麗沒過幾天,也會因為嬌氣被選手和教練拋棄。先看比賽吧。”
“aa二隊是強隊嗎?”陸星辰問。
次級聯(lián)賽和甲級聯(lián)賽,無論監(jiān)管制度還是游戲水平,差距都不小。因此大部分甲級聯(lián)賽選手都不大關注,陸星辰問出這個問題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卻有些出人意料。
“aa二隊現(xiàn)在排名第四,之前幾個賽季都是聯(lián)賽中游水平,這個賽季氣勢很足,季后賽應該穩(wěn)了。打完這場還剩一場。”
黃河很熟練地說出這句話。
莫懷看了他一眼。
“你對這支隊伍很感興趣?”
“隊長,”打野大龍指著黃河,“他那是對小紅毛很感興趣。昨天的新聞你又不是沒看。”
“我還真沒看,”莫懷說,“現(xiàn)在網(wǎng)上負面的東西太多,不想看,怎么了?”
“aa二隊三人排位撞到我,星辰和黃河,被秀了。”
“他們不行。”黃河說。
“后來他們隊長和我們約友誼賽。3v3那種,歪打正著進來的是小紅毛,就是打野noisy。干翻商子曜那個。”
“后來呢?誰贏了?”莫懷問,“別告訴我你們輸了。”
“他大爺?shù)乃麄兓靥娏恕!贝簖堈f,“還被帶了一波節(jié)奏說是我們隊要買他。黃河今天一大早起來和網(wǎng)友吵了半天,說是要看看這人何德何能放我們鴿子還敢造他黃河的謠。”
莫懷:“嗯……”
莫懷:“所以在欣雯的那個采訪里你們說的就是這個事?”
“對啊。”大龍說,“這太搞笑了,訓練基地都能跳電。”
從出道就一直待在1896,不知道卡頓兩個字怎么寫的的老隊員大龍如是說。
莫懷:“所以今天aa官博網(wǎng)上澄清的noisy轉(zhuǎn)會謠言,其實和我們俱樂部有很大關系?”
“隊長你這不是也上網(wǎng)嗎……”大龍嘿嘿笑道,“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莫懷:“可是為什么coco的冼晴悅也以為是他們要買noisy?為什么張釗也差點以為是他們?”
黃河:“這就是為什么我要看比賽了。”他指向屏幕,“開始了,咱們看看,noisy到底有什么本事,一個人攪得整個聯(lián)賽不得安寧。”
……
“開始埋伏。”
阿亮這局使用了王思瑯用過的肉坦班班,這個大箱子一樣的笨重角色悄悄地蹲在草叢里的樣子有些好笑。他小心地向前挪動著步伐。周陸華的激光法則在經(jīng)歷了一個假期的高強度訓練后終于上場了,他拿出了自己掏箱底的裝備組合決定收獲起碼一個五殺。
“陸華,退后。”聞弦看著周陸華躍躍欲試的樣子急忙說,“你前期盡量別死,咱們訓練賽怎么打,現(xiàn)在就怎么打。”
對面的打野是匆匆,一個大部分時間都看不見的刺客。隱身時間超長,而在職業(yè)賽場上,選手們卡著技能的冷卻時間,有時甚至能整場隱身。
不過觀眾們開了上帝視角,黃河能清楚地看到,隱身了的匆匆,此時正一步一步地靠近aa二隊輔助藏身的草叢。
“肉坦陣容居然玩先手(率先發(fā)起進攻),次級聯(lián)賽都這么不講究的嗎?”黃河說。
朱雀飛到枝頭,開啟被動,朱雀的視野擴大,可以看見敵方營地的一角。中路留守,其他人已經(jīng)全部出動。
他在中單藏身處點了個信號,“除了法師,其他四人消失。”
“我這里也沒有。”王思瑯說,“沒看見。”
“我這也沒有啊……”阿亮說。
朱雀轉(zhuǎn)了個身,向離地方營地最近的草叢發(fā)射四枚羽箭,全部落空。敵人也不在那里。而泉水很急,除了匆匆,對面的射手不可能在1級就翻越泉水,更不可能直接登山。他們必然還在地面!聞弦操縱朱雀探路,不停指揮王思瑯挪位置,排雷一樣掃蕩著地面上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王思瑯說,“我這里安全,可以埋伏。”
“同上,”阿亮說,“我這里仍然安全……”
朱雀忽然俯沖下來,帶著四根凌厲的羽箭,爪子狠狠朝著自己的隊友班班撲去,阿亮叫道:“哎,是我,你看清楚啊。”
“不,”聞弦說道,“你那里不安全。”
……
“你那里不安全。”
朱雀的翅膀罩住了愣在那里的班班,就像是聽到了聞弦在耳機里的話,從班班身后,一個灰色的影子忽然冒出,隨后像一陣風一樣逃走了。
“哇,什么東西啊!”阿亮一身冷汗,“這玩意剛才一直在我后面?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后退!”聞弦和王思瑯同時打斷他的話。
不遠處,就在匆匆消失的盡頭,三個蒙面大漢猛地跳了出來,一頓亂射。為首的是一頂機關槍,那是狂傲之槍帽子先生。巨量掃射傷害使這個角色衍生出的速推流在各種娛樂模式中讓人苦不堪言。aa二隊三人立刻掩護周陸華從草叢中且戰(zhàn)且退,班班頂在最前面,被掃得只剩一層血皮。
不敢想象如果撤退不及時,會不會又是一次團滅。
朱雀重新飛上枝頭,周陸華和斑斑回營地補血,王思瑯在買了件裝備之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可是野怪早就被洗劫一空。
“我去偷他們的,你們幾個先別動,注意左邊山谷里面。”聞弦說,“匆匆最喜歡往這種地方藏,多探草。”
朱雀餓著肚子,注視著敵方營地前面的一只肥碩的野兔。它正在吃草,完全不注意高空中的響動。法師終于走在了隊伍前面,圍著這座大山巡禮,射手卻也毫不畏懼,和他并肩而行。
“這射手膨脹了,”黃河皺眉,“這么浪的射手在甲級聯(lián)賽是要超鬼的,但凡對面厲害一點都會盯著射手抓,抓崩為止。”
朱雀動了動,看著一行人慢慢離開。那只野兔吃飽了草,蠕動這自己的身軀,打算回到洞里休息。
撲棱棱的羽毛掉下來了,落在它身邊的草地上。兔子前腿刨了刨,發(fā)現(xiàn)不能吃,失望地垂下耳朵。而走在最后的敵方上單好像聽見了什么,停下腳步。
朱雀動了。
它以與剛才同樣的姿勢沖了下去,有力的爪子抓起野兔,三下?lián)魵ⅲ趯γ嫔蠁蔚你^子還沒到之前飛上天空。
“有人有人!”
聞弦瘋狂pin信號,周陸華和打了雞血一樣嚷嚷:“哪呢?幾個?能殺嗎?”
發(fā)現(xiàn)打野的敵方五人留下兩個追逐朱雀,雙c與輔助繼續(xù)向前。
“右邊山底巖石處埋伏,有三個。”聞弦被隱身的匆匆標記,進入一秒眩暈狀態(tài),隨后開啟大招瘋狂亂飛,繞過枝頭,“一會后面還能來兩個。”
“是咱們咱包圍對面嗎?我怎么覺得咱們被包圍了呢?”阿亮說。
朱雀再次被匆匆打暈,爪子使用“玉碎”一抓,匆匆隱身跑開。
“亮亮上前,先控射手,控到就殺。”聞弦說,“如果沒殺死不要戀戰(zhàn),跑!”
朱雀還剩半血,上單堵住了狹窄的山谷小道,讓他被迫反著飛回地方營地。阿亮心里著急,卻終于看到了敵方三人組,帽子先生的黃色帽子亮閃閃的,手里的機關槍端在隊伍最前方。他上前跳大招,衣柜正好框柱射手,對面的射手甚至來不及躲閃。還沒說話,周陸華就像不要命一樣沖出來,兩下a掉射手,隨后中單也被擊殺。
“你這什么傷害?”王思瑯驚呆了。
“他們怎么就死了?”周陸華也吃驚不小,“輔助怎么就跑了啊?都不保護一下的嗎?”
聞弦聽著捷報,自己卻苦不堪言,匆匆在黑暗的山谷里就像一只巨大的撲棱蛾子,時而顯出身形打他一下,打完就跑,然后上單就上,車輪戰(zhàn)術讓朱雀只能不停點藥回血。繞著敵方營地上空的邊緣飛了一大圈。
“aa成功一波埋伏擊殺了飛揚戰(zhàn)隊雙c位,可我們看到朱雀居然還沒死,牽制著對面兩人!”男解說驚呼道。
“他躲了一萬個技能啊。”女解說也說。
“就躲了仨。”黃河說。
上單在朱雀高強度的飛行和追逐中逐漸注意力下降,一不留神,山谷中露出一絲光亮,朱雀看準時機縮進羽毛準備飛出。
“如果最后逃了,這段追逐戰(zhàn)也算有點水平。”黃河嗤笑道
上單沮喪之時,朱雀卻突然掉頭,轉(zhuǎn)頭一頭撞向樹干,隨后掉到谷底。操作失誤,全場一片驚呼和惋惜之聲。
黃河:“……”
大龍:“看看吧,都是你的毒奶。”
上單如影隨形一個鉤子趕來,眼看就要擊殺朱雀時,大招轉(zhuǎn)好,朱雀身上升起巨大的火焰。
大招:北通南冥!
朱雀升空飛天,同時身下帶起的火焰直竄,帶起一片草叢被燒成灰燼,上單根本來不及脫逃,被朱雀消耗得快要見底的血量此時徹底耗干。可這是一個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操作出現(xiàn)了:匆匆居然從草里冒出了頭!
它不是隱身狀態(tài),因此無法逃離火海。
“匆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為什么不走啊!”男解說說道。
黃河看著騰空而起朱雀,嘴角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不是蔑視的,而是真誠的笑容。
“預判。”他說,“完美的預判。朱雀預判了匆匆的攻擊時間,剛才的撞樹是故意的,他卡著大招轉(zhuǎn)好,故意繞回敵方營地,引誘匆匆上鉤。果然敵方上當了,匆匆現(xiàn)身后搖時間比朱雀開大時間要長03秒,所以根本沒法走掉。真是好演技。”
“有點意思。”大龍說道,“敢打,有腦子,果然值得一搶。”
“別搶了,再搶咱們隊三個打野了。”陸星辰說,“打住吧,多少個隊盯著呢。”
聞弦對此一無所知,他興奮滴開著大招,有些囂張地吃掉路邊所有野怪,帶著全場最高的等級和兩個人頭回到自家營地,而這時自家四人也追上了逃掉的敵方輔助并擊殺。
“對面射手真好抓,是我變強了,還是對面射手菜了?”阿亮百思不得其解。
“都有。”聞弦說,“對面太容易上頭了,也不知道這種陣容怎么贏。不過我們還是能從他們那里學到一些東西的,陸華。”
“啊,管我什么事?”
周陸華連拿三個人頭,看著自己的戰(zhàn)績正沾沾自喜,忽然被點名。
“射手不能總是沖在最前面,不信你看對面。”聞弦忍著笑意,說起了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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