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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Step.23


2016年9月10日,對于sechckies和他們的粉絲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一天。闊別了十六年的黃色海洋終于再一次點亮了首爾奧林匹克公園。這是21世紀初就有的約定,是不懼歲月漫長,是拼盡全力的雙向奔赴。

        十六年,足夠讓牙牙學語的嬰兒,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翩翩少年;十六年,足夠讓青春花季少女走上職場,淑女成佳婦,為人妻母;十六年,足夠讓青澀的初代偶像變得成熟,任由歲月流轉,給予從容有余。十六年,也足夠讓所有兜轉一圈,再次回到原點,讓來自五湖四海的小黃相聚在一起。

        為了這場演唱會,別說和殷志源吃飯約會打電話了,就連發(fā)短信都要挑時間。但是林半月并不惱火,從和殷志源談戀愛的第一天起,她就做好了要為粉絲讓步的準備。畢竟愛豆就是這樣的職業(yè)啊,是太陽與向日葵,是彼此熱愛,是哪怕有了家庭也會為對方在心里留下一塊位置。

        jekki真是一個神奇的團啊,明明總是被年輕人調侃說是愛豆的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等到真正要開演唱會的時候,手幅,應援棒,周邊通通一售而空,就連演唱會門票也是。原本打算再買一張票作為贈送也好,作為對jekki的支持也好,結果發(fā)現(xiàn)根本就買不到,售票網(wǎng)站先是卡了幾分鐘,等真正打開網(wǎng)頁后,就連最頂層的票都顯示為售空狀態(tài)。

        自己到底是在和一個什么樣的人談戀愛啊!林半月望著電腦屏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知道為什么,像是總有一些什么奇怪的心思作祟,那種巨大的不自信感又冒了出來,最終,在一切變得更糟糕之前,她猛地合上了手提電腦。

        隨著演奏會告一段落,距離公布導師和課題還有一段時間,林半月沒有之前那么忙碌了。也幸虧是這樣,才有時間拿熒光紙一點一點拼貼應援手幅,她不禁感嘆追星真的是一個需要體力腦力的活,一般人還真是干不來這玩意兒。

        寫什么好呢?其實私心是想給殷志源做一個的,但是哪怕實在贈票席,舉著他的手幅都會不好意思,活生生像此地無銀三百兩,思來想去,哪怕去naver上搜了兩天也最終沒決定好到底寫什么。

        后來,當林半月刷著ins上有關于sechskies的帖子時,忽然看到了一幅圖片,上半部分是1999年演唱會上他們六個穿著肥大的褲子梳著殺馬特發(fā)型青春洋溢著勾肩搭背站在舞臺上,眼里閃著星光。

        下半部分是今年極限挑戰(zhàn)回歸時,還是他們幾個人穿著反光的演出服,梳著上世紀末發(fā)型,拉著西裝革履的高理事勾肩搭背的站在舞臺上,眼里的星光好像從未磨滅過。

        像是任督二脈一下子打通了,林半月拿起塑料板和熒光紙,一筆一劃的拼貼上“6kiesforever!jekkizzang!”。對于十六年來一直等待著他們的粉絲來說,不管有幾個人回歸,有關于jekki的記憶,那段青春年華,永遠屬于六顆水晶。

        殷志源給她的贈票在內(nèi)場最好的位置,太陽還沒落山,林半月就穿上專門為jekki演唱會準備的黃色外套出發(fā)了。因為買不到jekki的老版黃色應援雨衣,穿著一次性的雨衣又覺得不夠重視,她翻箱倒柜找出來了一件黃色的外套,在它的背后用專門的水彩筆畫了一個最新公開的大大的sechskieslogo。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悄悄告訴你,歡迎你來到天堂入口……”

        林半月正在對著鏡子整理著裝,做著最后的準備,聽到了手機鈴聲后瞟了一眼,愣了一下連忙接了起來。

        “喂,歐巴?”

        “內(nèi),wuli月呀。”殷志源的聲音充斥著愉悅,還有那么難一絲微乎其微的緊張,他輕聲笑著問道,“吃飯了嗎?”

        “因為要看演唱會太緊張了,所以忘了吃,”林半月如夢初醒,看著臥室床上胡亂擺放各式衣裙也覺得好笑,“歐巴吃了嗎?要準備了吧?”

        “哎咦,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里有工作人員有助理,怎么會不讓我們吃飯呀,”殷志源又忍不住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帕布呀,緊張什么?是你要開演唱會嗎?是你要上臺唱歌嗎?”

        “木拉。”林半月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忽然同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半晌,她聽到自己說道,“大概是從來沒有想象過親眼看到在舞臺上發(fā)光發(fā)熱的志源xi吧,或者說,從來沒有想象過,有朝一日自己的男朋友是靠著舞臺活下去的人啊。”

        “那半月xi不是嗎?”殷志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天你發(fā)給我的視頻我可是認認真真看完了哦,平時跟個佛一樣的人怎么在舞臺上鋼琴前就光芒萬丈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呢?”

        “阿拉搜,阿拉搜,以后這種話別說了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林半月輕輕點了點頭,抬手看了看腕表連忙催促道,“掛了吧,我要出發(fā)了,不然一會兒晚高峰地鐵不好走。”

        “哎咦西wuli月為了看歐巴這么激動啊?”殷志源得意洋洋的靠坐在沙發(fā)上,引得李宰鎮(zhèn)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又往邊角靠了靠,就差坐到地上了。

        “阿尼呀,主要是去看到底是志源歐巴帥還是在德歐巴帥!”林半月不等殷志源回過神來就立刻掛掉了電話,要是這個時候不掛掉,男朋友一定會拿這件事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殷志源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還有點懵,莫拉古喲?在德歐巴帥還是志源歐巴帥?這還用看嘛用鼻子想都知道是志源歐巴帥啊!這個臭丫頭真是——

        就這么一抬頭,卻看見了金在德笑著和來探班的tony安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還有一臉不悅的張水院。丹田那處無名火一下子冒了上來,三步并上兩步走上去拿走了人手里剛要拆封的三角餅干。

        “莫?哥沒有嘛?tony哥給每個人都帶了呀?”金在德摸摸腦袋,一臉不解,這是誰又踩著這位的尾巴了,火氣那么大。

        “莫呀?和里兜說‘莫’嗎?”殷志源坐在轉椅上背了過去,嚼著餅干嘟嘟囔囔的說道,“喂,我說你呀,差不多該和tony分手了吧?要不然待會兒一起跟我們上臺?”

        “我是沒意見的嗷,”tony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伸出手做了一個hot的招牌動作,“請培養(yǎng)我們吧!吶,我就跟著你們后面這么說。”

        “志源哥,我建議先準備好救護車吧,待會可能要見血啊,”張水院站起來拍了拍tony安的肩膀,側著身站在他和金在德中間,“前輩尼,兩萬名yekki對一名hot的話,hiong,肯恰那喲?”

        “打倒hot!”李宰鎮(zhèn)避過化妝師給他脖子上粉底的手,探著身子把胳膊舉得高高,像是要去即將要去游行的革命者。

        首爾地鐵的晚高峰果然名不虛傳,從大學城往奧利匹克公園的線路正好穿過最繁華的商業(yè)地段,林半月小心翼翼的抱著應援板站在角落,隨著人流搖搖晃晃。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水晶中毒的緣故,總覺得身邊都是穿著黃色應援雨衣的yekki。

        明明離演唱會開場還有一個半小時,奧利匹克公園體操競技場門前卻早已人滿為患。或許sechskies擁有韓國年齡跨越最大的粉絲群體吧,哪怕拖家?guī)Э跔恐『⒒蛘咄浦鴭雰很嚕家獊砜催@場演唱會。

        林半月一邊排隊,一邊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說起來,好像只在大學的時候去聽過一次五月天的鳥巢演唱會,和江星嵐買的頂層最便宜的票。遠到為了看清五個人的臉,她們還特意買了一副望遠鏡。

        其實說實在的,她們不過是為了體驗那種與交響樂音樂會與眾不同的氛圍,抓住青春的尾巴瘋狂一次罷了。可縱使是這樣,哪怕過了許多年后,她還依舊記得這場演唱會帶給人的心靈悸動。

        當最后一個安可舞臺,來自不同地域,擁有著不同口音,或許還有著不同音調的人們一起揮著熒光棒合唱《溫柔》的時候,這份震撼是在電視轉播里體驗不到的,只有在現(xiàn)場,才能真正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動人心魄。

        耳邊是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碩大的海報前不斷有人擺拍,都在歡笑,都在期盼。這樣的氣氛看起來不像是去看某個明星的演唱會,更像是和老友們久別重逢的盛大宴席。

        林半月身后站著一對閨蜜,她們看上去好像早已成為家庭主婦,連排隊等候時聊天的內(nèi)容都是最近哪些時令水果下來了,小孩長個子要喝什么湯才好。她們好像距離追星、看演唱會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很遙遠,卻依舊手牽著手在演唱會門前排著隊,像十幾年前那樣。

        也許只有在這里,她們終于不再是誰的媽媽,誰的妻子,不用戴著手套清洗堆成山碗筷,不用考慮幼小的孩子今天有沒有乖乖上學。sechskies依舊是年少綺夢,她們也終于從平凡的生活里抬起頭來,做一件讓自己開心的事。

        贈票席在內(nèi)場的舞臺邊上,周圍坐的都是jekki的親朋好友。天暗了下來,林半月按照工作人員的指使隨著人流不斷向里,正打算再問問門票上的準確位置,卻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

        “林半月xi!這邊!”tony安戴著口罩也不敢大聲喊,左右環(huán)顧了一番,這才又朝著林半月?lián)]了揮手,“這邊!快過來!”

        “我的天!(中文)”林半月失聲喊了一句,又慌忙捂上嘴,幸好周圍燈光比較暗,也比較嘈雜這才沒有引起注意,于是連忙走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不止tony安,還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這是什么節(jié)奏啊——(韓語)”

        “什么什么節(jié)奏啦,我們正兒八經(jīng)有票的好嗎?”千明勛勾著dany安的脖子晃了晃手里的門票,“不過tony安真的好大膽,全是敵人哎,這都敢來。”

        “贈票嘛,就別拿出來招搖了吧明勛xi?”dany安嫌棄地把千明勛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哪天自己買了內(nèi)場的票再來這里晃晃悠悠吧!”

        “我說你們能不能換句話說啊,什么白家黃家兩大山脈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tony安輕哼了一聲,“要是我被圍攻,在場的哪一個都逃不過,當年我們不都是對家?”

        “阿尼呀,”高志溶本來就一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一邊給夫人從包里掏零食,“那個時候,也就我們和hot是對家吧,剩下的還稱不上是對家。半月xi,快過來,不然一會兒那三位挨打的時候,容易誤傷。”

        “噗,內(nèi),這就來,”林半月看著三位大男人跟個孩子似的斗嘴,一時有點無所適從,都不知道從哪里勸,結果十六年過去,高排針寶刀未老,一打三綽綽有余,到底沒忍住笑了出來,又覺得不好意思,只好一邊憋笑一邊側著身挪到里面去,站到高志溶夫人許洋林的身邊。

        “雖然但是,作為被水晶認證的對家,我怎么覺得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tony安還在仔細回味著高志溶的話,怎么想都不對勁,忍不住推了推一旁被扎之后果斷選擇置身事外的千明勛和dany安,“哎咦真是,他又不在臺上,嘚瑟什么啊?”

        “不知道,當年god和nrg不過是在挑你們都不想做的工作,”千明勛聳了聳肩,無奈的搖了搖頭,“打不過,莫cue。”

        “6kiesforever!”dany安指了指隔壁林半月暫時放在椅子上的手幅板,“喏,看見這個了嗎,人家志溶xi恰信一搜!”

        隨著燈光逐漸暗下,周圍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這次演唱會的概念宣傳片,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看著,生怕錯過一點點細節(jié)。

        曾經(jīng)的少女脫下校服穿上職業(yè)裝,在無數(shù)個日與夜里辛苦打拼,與生活對抗。所有人都以為jekki不過是三年時間的曇花一現(xiàn),而他們卻總在yekki最需要力量的時刻出現(xiàn)。曾經(jīng)喜歡的人從來沒有走遠,只不過大家都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好長大,成為了更好的人。

        那么你呢,成為更好的人了嗎?來不來赴約?看看這十六年里,大家都過得如何呢?有人沒有成為曾經(jīng)想成為的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林半月也覺得一陣酸楚,她甚至都能聽到身后壓抑著的哭泣聲。十六年啊,太久了,久到都快過了這倉皇半生,可就算是這樣也要來啊,只為學生時期那份最澄澈的愛。

        也許這就是偶像的力量吧,在最困難的時候,在最想放棄的時候,在被生活玩弄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這樣一群閃閃發(fā)光的人。

        或許他們并不能撫平你所經(jīng)歷的苦痛。可每當難過或者不開心的時候,單單只是想想他們,就能振作起來。或許他只是在認認真真做好自己的這份工作,小心翼翼的回報著每一份喜歡。

        而愛著他們的人卻因為這些光的存在,明白了自己要怎樣做事,去成為什么樣的人。對于粉絲來說,正能量的偶像就像黑暗道路上指引的方向,是悲觀的能量,是外掛,是超能力,是光,是所有美好的種種。

        當無數(shù)像星星一般,閃耀著暖黃色的光源聚在一起,就匯聚成了這場久別重逢。《eback》的音樂一響起,林半月就將手幅板舉了起來同所有歌迷們一起歡呼。不只是為了殷志源和jekki,還有每一個記得這場約會的人。

        代表著二十世紀末期元祖偶像最高水準的歌曲一首一首從舞臺上響起,林半月的嗓子都快喊啞了,就連身旁的贈票席都受到這樣的熱情感染,跟著在場的yekki一起高呼著應援口號,如潮水一般的應援一浪高過一浪。很快就到了solo舞臺時間,為了搶舞美的時間,大屏幕上又開始播放李宰鎮(zhèn)親手畫的定格動畫片。

        “宰鎮(zhèn)哥還真是厲害啊,”高志溶攬著夫人許洋林輕輕嘆了口氣,“十六年前的演唱會他就想這么搞了,要是那時候畫了該有多好,我就也能出現(xiàn)在上面了。”

        “那你回歸吧,你的粉絲們會很開心的,”許洋林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我曾經(jīng)有個病人,做完手術后總說創(chuàng)口痛,一天要去看個十次八次,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說,患者nim,您的手術切口很干凈,也沒有感染癥狀,您是否對我有什么意見呢?”

        “然后呢?”林半月覺得有趣,忍不住偏過頭問道,“不會是因為是志溶xi或者是jekki的粉絲所以對您有意見吧?”

        “什么高志溶的粉絲啊人家是hot的粉絲,”許洋林看著林半月的眼睛,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說,我就想看看jekki高志溶的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到時候粉絲見面會的時候要和自己家的歐巴好好說說,在結婚這件事上,hot也不能輸哇!”

        “那可能確實不會輸,我們家都快有第二代了,”tony安抱著手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高志溶,“要是高夫人再遇到那位粉絲的話,請她放心吧,我們家小嫂子也是個不錯的人。”

        “誰家沒有個第二代似的,”dany安學著人的樣子也抱著手說道,“我們家隊長和忙內(nèi)加起來一共有五六個第二代,粉家的第二代也都會打醬油了吧?”

        “誰沒有小嫂子似的,”高志溶挑著眉指了指正聚精會神看視頻的林半月,“看見沒,不僅是個不錯的人,而且十項全能,應援打call都會,不愧是里兜喜歡的人啊。”

        林半月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討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回答吧,又顯得沒有禮貌,干脆假裝尿遁,遠離是非這句話誠不欺我。

        “半月xi,我們一起去吧,”許洋林突然叫住了林半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搭伴兒去吧,不然一會兒該找不回來了。”

        “當然好,”林半月欣然答應,兩個人手挽著手走向了遠處的休息區(qū)。

        “剛剛被他們那幫大老爺們兒說的不好意思了吧,沒事,回去告訴志源哥,總有辦法收拾他們的,”許洋林透過鏡子笑瞇瞇的看著旁邊正在洗手的林半月,哎一古這孩子真漂亮呀,“累不累?我看你剛剛特別興奮。”

        “沒有,讓您見笑了,沒事的,他們也只是開玩笑嘛,又沒有惡意,”林半月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不累,我頭一次離得這么近看演唱會呢!”

        “是吧?我也是,小時候光顧著學習了,哪里有空追星啊,活得一點都不自我,”許洋林接過林半月遞來的紙巾道了聲謝,兩人又手挽著手往回走,“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粉絲呢,以前只是聽說過而已,說起來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當時介紹人載我去和志溶相親,問我知不知道水晶男孩,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以為只是一位年齡相當企業(yè)家呢!”

        “志溶xi也很少會提及吧,畢竟離開娛樂圈那么久了,不過,洋林xi,您知道志溶哥是水晶的成員后,有沒有壓力山大啊?特別是前幾個月,希望讓他回歸的呼聲很高呢!”

        林半月和許洋林一同站在休息區(qū)回廊下默默看著張水院的solo舞臺,《suddenly》柔和的前奏已經(jīng)開始,曾經(jīng)的最讓人擔憂的忙內(nèi)已經(jīng)有能力有勇氣站在舞臺上唱歌了,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哇,我超緊張的,但是就緊張了那么一下下,”許洋林抬手小小比劃了一下,兩人相視而笑,“因為你想啊,比起舞臺上的高志溶,歌手高志溶,年少成名的高志溶,我更熟悉的是認真工作的高理事,努力照顧好這個家的好丈夫,我們兒子的好爸爸。一想到這些,我就一點也不緊張了,作為有擔當?shù)囊患抑鳎麜幚砗眠@些事的,相信他就好了。”

        “大概是因為你們已經(jīng)結婚了吧,而且還有了一個那么可愛的兒子,”林半月有些羨慕,比起不到半年的愛情,長久的陪伴看上去穩(wěn)固很多,“我都想不到那么遠呢。”

        “多想想吧我們半月xi,雖然我和志源哥沒見過幾面,但是志溶偶爾會提起他呢,”許洋林想了想才說道,“在志溶心里,比起人前綜藝里的初丁形象和上躥下跳的小孩子模樣,志源xi更像是一個可靠的隊長和大哥,在那個有些艱難的時候一直帶領著他們向前走。半月呀,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他離過一次婚,就以為他什么都不懂了哦。”

        “沒有的事,他很照顧我的,不僅是作為戀人,還有其他重要的角色”林半月?lián)u了搖頭,“感情的事誰能說清楚,不能因為害怕失敗就拒絕開始啊。可有時候總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想要完全相信他不留余地的投入,又害怕結束的時候自己會很難過。哎咦,太復雜了。”

        “當我還是個醫(yī)學生的時候,我的導師就對我說,學生啊,對于那些明明已經(jīng)可能無能為力的病人,我們還是會盡量說好話,告訴他還有希望,不要放棄生命,為什么呢?難道作為醫(yī)生我們不應該實話實說嗎?”許洋林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半月,輕聲說道,“那位導師說,剛開始他自己也不理解,但是當了三十年醫(yī)生,看盡了悲歡離合,他才明白啊,心臟其實比想象中的脆弱多了,你要哄著它,告訴它沒事的放心吧一定會好的,要讓它比大腦都還要更相信一點,這樣才會看到奇跡。”

        “您的意思是比起我倆會分手,要讓我的心更相信我和志源會走到最后嗎?”林半月忍不住輕笑,真是一個有點荒唐的言論,結果卻意外治愈,好像渾身輕松了下來,心里那點不適悄悄的不見了。

        “那怎么夠,你最起碼得讓心臟相信以后你和志源哥會生孩子啊,”許洋林挑了挑眉,拉著她往回走,“唔,還得是雙胞胎。要相信到這種程度才可以啊!哎呀,光顧著聊天了,快走快走,成勛的solo舞臺要開始了!那個黃玫瑰,好想要的!”

        任由著許洋林拉著手,不知怎的林半月的腦海里恍然間出現(xiàn)了兩個縮小版的殷志源。雙胞胎嗎?她輕輕抿著嘴笑了,如果孩子們的父親是殷志源的話,好像也不錯的樣子啊。

        馬上就要到殷志源的solo舞臺了,他拿著話筒有些心焦,看著姜成勛跟個花仙子似的沿著舞臺走了一圈,不知道布置的任務有沒有好好完成。

        “志源哥,沒事的,成勛要是找不到,我再替你找一次,”金在德撩起衣服,把隨身麥摘了下來,一會兒要跳舞,不想帶這種累贅的東西,“肯定在的,不是和志溶他們在一起嗎?你不會要過去找她吧?要是被攝影機拍到的話,會不太好吧?”

        “沒事,你好好跳你的,不用你去,我知道月月來了就行,”殷志源的手機放在化妝間,超短間隔的節(jié)目時長也不能支持他回去聯(lián)系林半月,“我有至少四天沒見著她了。”

        “不過,要是我以后有女朋友,一定不要邀請她來看演唱會,”李宰鎮(zhèn)舉著小風扇吹啊吹,聽起來像是過了電流,“這么多粉絲說喜歡的話,會吃醋的吧?”

        “內(nèi)內(nèi),水院也這么說來著,雖然女朋友嘴上不說,但每次看到被粉絲表白總要吃醋呢,”金在德摸了摸頭發(fā),一抬頭看見殷志源有些迷茫的眼神,正巧工作人員過來叫人,于是恨鐵不成鋼的吐槽了一句,“志源哥,你不會以為半月xi平時不聲不響的,真的是佛祖吧?哎咦wuli哥呀,真是!大無語子!還不用我去!切——”

        “志源哥!”姜成勛風風火火的從舞臺上跑了下來,見到他都來不及換下一身演出服,連忙氣喘吁吁地說道,“看到了,恰好剩了最后一朵玫瑰花,送給半月xi了。一出去舞臺右邊,很容易看見!”

        “阿拉搜,多謝,”殷志源抱了抱姜成勛,“快去喝口水換衣服吧,去吧去吧。”

        “小心點,這件事,只能內(nèi)部人員知曉,”姜成勛煞有其事的一臉神秘,“關于玫瑰花被內(nèi)幕的事情,不然我們小黃會生氣的!”

        “哎一古我又不會真的走過去和她啵啵你們到底在緊張什么啊我瘋了嗎?這是演唱會我當然知道啊!”殷志源切了一聲,“巴里卡,換衣服去!”

        “水院啊,這位哥不會覺得自己不是個瘋子吧?”姜成勛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殷志源不會做那種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和忙內(nèi)打趣,“至于嗎又不是見不到了非要我繞那么大一圈找人,聽聽,這是什么事啊。”

        “瘋子從不認為自己是瘋子,”張水院還沒說話,卻被一旁還在吹小電風扇的李宰鎮(zhèn)搶了先,后者無所謂了抖了抖肩膀,“志源哥覺得自己是天才。”

        “zzang!完全贊同!”張水院默默伸出了大拇指。

        林半月莫名覺得有些奇怪,solo舞臺的行動軌跡是不是有些過于散漫了?從張水院開始,他們總要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舞臺上到處晃悠,絕對不是看差了,因為短短一首歌的時間,她至少和李宰鎮(zhèn)對視了三次,還有在德哥,明明都是酷炫的地板動作,都要走出來再做一遍。

        直到姜成勛給自己手里遞了一朵玫瑰花,林半月嚇得心臟都要跳了出來,這是什么回事?贈票席的額外禮物嗎?她連忙把那朵黃玫瑰塞到笑得說不出話的許洋林手里,默默往后站了站。這完全不是多想,畢竟水晶身上的標簽除了“除了最聽隊長話”之外,就是“全員腳演技”。

        “笑死覺得是志源哥讓他們來的,”許洋林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玫瑰花,也跟著輕輕笑起來,“躲什么呀志源哥怕你不來呢!”

        “我來了啊我當然來了,我一來就給他發(fā)消息了,”林半月捂著心口驚魂未定,“下次絕不來贈票席,我自己買票坐到天花板去。”

        “那志源哥估計會讓他們走到第三層去,”高志溶聳了聳肩,輕聲咳嗽一聲,“不瞞你們說,我們當年活動的時候,在德哥有女朋友,不過在偷偷交往。剛好我們也有一個音樂節(jié)目,那位女朋友也來了,就坐到第一排。我們都不用他說,唱歌的時候每個人都往那位女士坐的地方走了一圈,氣得在德哥下臺后滿休息室追著我們打。”

        “那你那個時候有女朋友嗎?”千明勛悄悄湊了過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別敷衍我啊,我可聽說過不少傳聞。”

        “你沒有?”高志溶挑了挑眉,絲毫不理會來自對家的挑撥離間,“那時候少年少女,誰沒偷著談戀愛啊,別說你們沒有哈,絕對有。”

        幾個人還在這里說著有的沒的那些話,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舞臺燈光悄然暗下,殷志源帶著他的8ttruck飛奔而來,所有聲音都被震耳欲聾的音響和尖叫聲淹沒。

        殷志源的力量是從整個人身體里迸發(fā)出來的,是這么多年來積存的魅力沉淀,是可以燒毀一切的奔騰火焰。說唱是一小群人的說唱,愛豆是全民的愛豆,所有人都在努力維護邊界的時候,他卻開著一輛八噸卡車橫沖直撞,做最想做的音樂,唱最想唱的歌。

        他不斷向前走,制造舞臺效果的火焰升騰起來,把正常演唱會推向最高潮。殷志源站在舞臺上,可以看見最遠方的燈光,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她在哪里,卻只敢隨著音樂律動時往那個方向撇一眼,可就算是一眼,他依舊能準確的從人群中看到舉著應援板林半月。

        “盡情罵吧idon\''tstop!瘋子志源idon\''tquit!\''”

        帕布呀,做的應援板花花綠綠的,丑死了!就像小學生的手工作業(yè)!殷志源看向林半月,看向那雙不管在哪里,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漂亮眼睛。林半月此時也仰著頭,望著舞臺上那個人的方向,倆人的視線隔空鏈接。

        剎那間,好像一下子都從人聲鼎沸中剝離,偌大的場館只剩下兩個人。可眼神的交匯很短,彼此的距離很長。沒有冒著粉紅泡泡的香檳與浪漫,只有高朋滿座中心照不宣的碰杯和擦肩而過的一霎,然后背離全世界將隱晦愛意說到最盡興。

        只來得及看向他/她眼底,而千萬人歡呼什么,都不關心。

        演唱會結束的時候都快到午夜了。林半月的臉頰滾燙隨著人群緩緩向外走去,依舊沉浸在8t卡車時與殷志源暗度陳倉的一個眼神。偶都尅?怎么辦吶!好像不管發(fā)生什么,只要一想起那雙明亮眼眸,就會乖乖舉手投降。

        “半月xi,半月xi?小心一點,不要被絆倒了!”dany安有點無奈,舉著手機輕輕點了點示意來電話了開著擴音,“志源哥問我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說要有慶功宴呢,問你愿不愿意來。”

        “你們?nèi)ィ也荒芴恚魈熘芤贿要上課,”林半月含笑答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你跟他說早點回家,我回汝矣島給他煮醒酒湯。”

        “哎咦,”千明勛抱著肩膀假裝打了個冷戰(zhàn),“酸死了真是有女朋友就是了不起,還有人給熬醒酒湯——”

        “喂志源吶,聽到了吧,等著,一會兒喝不死你。”tony安搶過了人手里電話,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然后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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