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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葉娉被父親扯著胳膊,  在看清外面的人時,父女二人皆是一副驚呆的模樣。葉庚驚的是溫御為何會在這里,葉娉驚的是溫御竟然這個時辰回來了。

        “郡王爺。”

        “下官見過溫大人。”

        父女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溫御一步步走近,  他每走一步葉庚就生出一種越來越不真實的感覺。看著眼前的人,再看看身后的女兒,  如夢如幻更不不真切。

        真的不是做夢嗎?

        “您回來了。”葉娉裝作歡喜的樣子,實則心里不無忐忑。陛下突然賜婚,  這位溫郡王會坦然接受嗎?

        出乎她的意料,溫御竟然回應了她。雖然只是一個“嗯”字,卻讓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莫名有種老夫老妻對話的錯覺。

        一定夜色太暗的緣故的。

        她想。

        “我爹是被冤枉的。”她說。

        葉庚此時才驚醒過來,  這不是做夢。

        “溫大人,  下官沒有受過賄,  也沒有循過私,  還請大人明查!”他人在刑司大牢,按理說案子歸于刑司衙門。但溫郡王是通天臺的督察史,有權督察京內外所有的案子。

        溫御道:“你的案子,我已悉知。若真是冤枉,必會還你一個公道。”

        葉庚連忙道謝。

        葉娉聞得此言,卻是突然間明白了陛下的用意。怪不得陛下賜婚之后,  還一直擱置父親的案子,  原來是等溫御定奪。

        若溫御接受賜婚,父親自然無事。若溫御憎惡婚事,  那父親便危矣。所謂帝王心術,當真是無孔不入。

        這時兩個侍衛得到溫御的指令,  上前來蒙葉庚的眼睛。葉庚聽到其中一個侍衛還說了一句得罪,  忽然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原來階下之囚,  還會有如此待遇,他這是托了女兒的福。

        所以娉娘說的賜婚是真的!

        但是為什么會是娉娘?

        雖說在他眼里女兒是千好萬好,但在世人看來娉娘和溫大人無異于天上地下云泥之別。陛下是何意?溫郡王又是何意?

        他琢磨著,困惑著,然后被侍衛們帶走。

        無邊的夜,空曠的院子,只剩下葉娉和溫御兩人。順著屋內散發出來的燈光,隔著這半明半暗的夜色,似是有什么東西在他們之間相互流轉。

        若說此前葉娉對這人的心態是美則美矣只可遠觀,那現在她的態度因為賜婚而變得有些微妙。

        好比是某件遙不可及的奇珍異寶,猛然間被人奉到手上。這種感覺極其微妙,有點不可置信,又有點竊喜。竊喜于一直仰望的寶物變成自己的私有物,恨不得上手把玩。

        “郡王知道賜婚之事嗎?”

        “嗯。”

        又是一個嗯字。

        還好。

        語氣足夠平常。

        “小女也不知陛下為何突然賜婚,心知郡王心中必定不愿。小女仔細看過那圣旨,上面只說賜婚,并未定婚期。若是郡王不喜,可一直拖延下去,小女絕無怨言。”

        圣命不可違,但也不是沒有空子可鉆。皇帝故意不指明婚期,可能也是給自己的親外甥留了后路。

        又是試探,又是留后手,真不知道這個賜婚的意義在哪里。難道陛下也知道這個外甥天生光棍相,死活要給他塞一個媳婦?

        “婚期自有禮部擬定,到時便知。”

        這下換葉娉“嗯”了一聲。心里卻是百轉千回,暗忖著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愿意履行圣旨,娶她過門?

        既然如此,該表的態還是要表,免得多生事端。

        “郡王放心,小女有自知之明,哪怕是真的嫁進公主府,也絕不會打擾您。小女能時常看到您已是心滿意足,再無其它奢求。”

        言之下意,她愿意只擔著一個郡王妃的名分,其余的什么都不要。

        溫御聞言,用一種深不可測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不是說心悅于我,此生不渝嗎?”

        “是。小女是喜歡郡王,郡王之于小女,比之星月有過之而無不及。小女心中向往,日夜相思,卻不敢有半點褻瀆之心。”

        溫御冷哼一聲,然后經過她的身邊,徑直進了屋子。她卡在門口,一時間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告辭吧,似乎有些不妥。

        進去吧,又有些奇怪。

        屋內的溫御解下黑色的外披,睨了她一眼。

        她瞬間福至心靈,上前接過那件外披。

        “郡王一路辛苦,今晚早些歇息。”

        她討好地說著,露出一個討喜的笑。

        這一笑似花開無聲,極濃又極艷。艷色暈染在靜謐的屋內,恰似春波瀲滟。那櫻色的唇,在燈火中越發嬌嫩欲滴。

        葉娉感覺修長的身影將自己包圍,溫熱的氣息讓她無處可逃。然后她感覺自己的唇被噙住,雙眼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

        溫御居然主動親她!

        一回生二回熟,這人比起第一次,似乎顯得熟練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終于得到解脫。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感覺自己的跳得快要蹦出胸腔,唇也腫得厲害。

        一只大手在摩梭著她的背,延著脊椎骨一寸寸往下。

        “你當我是什么人?”

        “您是身份尊貴的郡王爺。”

        “本郡王這樣的身份,你憑什么說招惹便招惹?”

        天哪,這個時候算舊賬。

        會死人的。

        “郡王,您若是不滿意婚事,大可先之陛下。若是需要小女做些什么,小女愿意拼盡全力…”

        話未說完,唇上一痛。

        竟是被咬了。

        “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若你敢對我有異心,我就挑斷你的背骨,廢了你的腿,讓你哪也去不了。”

        太嚇人了。

        葉娉都快被嚇哭了。

        一想到自己癱瘓在床,需要別人端屎端尿侍候的慘狀,她是遍體生寒。也不管自己抖得有多厲害,緊緊抱住威脅自己的人。

        “我不跑,我哪也不去。我喜歡郡王,心里只有郡王一人。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郡王的懷里。”

        “甚好。”

        ……

        賜婚的消息被瘋傳,從南城到北城,再到東西兩城。東西兩城平民多,傳的是熱鬧。南城北城官員貴人多,傳的是旨意背后的圣心。

        各大王公世家如水進油鍋一般,驚呼聲一片。此前宮里一點風聲也無,無緣無故陛下怎會賜婚?

        所有人都在猜陛下的用意,等著溫御回京之后的反應。

        溫御現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折陳述南漕運司趙元德的一眾罪行。趙元德掌管漕運多年,私德雖受人詬病,但能力卓顯,是以趙氏一族在江南勢如日中天。

        朝中派系錯綜復雜,趙元德能在漕運多年,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若無絕對的權勢和過人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日做成此事。他的罪行條條狀狀皆是證據確鑿,且人已被溫御從汴州押解回京。陛下震怒,將其一貶到底,平山趙氏一族連坐。

        趙元德被問罪,永昌城上下嘩然一片。

        更讓所有人震驚的是,溫御接下來的第二件事居然是接手葉庚的案子,且不出半天便審理完畢。所謂的人證的證詞是假的,那作假證的學子被奪去功名,逐出國子監。而偽造那些書信之人,正是一直和葉庚不對付的朱大人,也已被摘官帽貶為庶身。

        如此雷厲風行,再次讓世人瞠目結舌。

        大家震驚的不僅是溫御的手段,而是這兩件案子本身。每一件都和那位未來的郡王妃有關,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故意為之。

        這般說來,陛下賜婚未必沒有緣由。

        葉庚便是在世人的驚訝中被放出來,平安回到家中。

        一家人等在門口迎接,跨火盆,灑艾水,驅散牢獄的霉氣之后,他又在葉氏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葉家全家團聚,歡喜感慨自不用說。

        這一夜,注定難眠。

        闔京皆是。

        溫如沁派人送了信給葉娉,先是表達自己無比的喜悅之情,寫到歡喜處字跡都似飛揚了起來。后又說自己沒法親自上門道喜,只因祖母病倒要侍疾。葉娉剛開始臉上一直帶著笑,等看到溫老夫人病倒之后,笑容便淡了下去,變成濃濃的嘲諷。

        翌日,宮中賞賜送至葉家。

        賜冊賜服,冊是一品誥命的恩冊,服是一品誥命的規制。除去這些,還有一些玉器首飾綾羅綢緞等賞賜,并且昭告成婚的日子。

        吉日在下月初六,不可謂不急。

        葉庚已去國子監上值,家中全是女眷和稚兒。唯二的男丁,便是今日恰巧不上學的葉氏兄弟倆。葉廉作為葉家長子,生平第一次挑起迎來送往的大梁。

        葉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莫名打了一個寒戰。恍惚間生出一種惡狼迫不及待想吃下獵物的錯覺,而她自己正是那個獵物。

        那人會不會在婚后折騰她,以報她三番五次的騷擾之仇?

        宮里的賞賜下來不到一個時辰,公主府的聘禮就到了。

        葉家院子小,聘禮堆得讓人無從下腳。金銀玉器琳瑯滿目,綾羅綢緞熠熠生輝,晃得三喜四喜等人眼睛都瞪直了。

        這么多的貴重東西,不可能一直擺在院子里。

        葉母和葉氏一商量,決定收拾出一間屋子當庫房。婆媳二人帶著二孫女和幾個丫頭趕緊去忙活,前院交由葉娉和葉廉葉正兄弟倆看顧。

        葉正在聘禮間穿梭,背著手學著郭夫子慢慢踱著步子。

        一時點頭,一時裝腔作勢地摸著下巴,看得葉娉忍俊不禁,緊繃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她含著笑去關門,待看到門外之人后嚇得一個激靈。

        這人怎么會來!

        溫御一身深紫華服,襟袖處繡吉祥云紋。金冠束發,玉面冷顏,身姿如松竹直立,恰如神祇從天而降。

        葉娉雙腿發軟,真想當做沒看見。

        二人相視,約有半刻鐘。

        突然溫御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扯自己的衣擺,低頭看去,只見一三歲左右的孩童正仰著白胖的臉望著自己。

        “你就是郡王爺?”

        “嗯。”

        這位應該就是葉家幼子,他的小舅子。

        葉正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極,“你長得真好看,和我大姐一樣好看。我大姐是仙女,你也是神仙嗎?”

        溫御眼尾如風,在葉娉身上輕拂而過。

        仙女?

        依他看,是妖女還差不多。

        惑亂人心,讓人沉迷。

        “我不是神仙。”

        他雙手染血,經過亡魂不知多少,怎么可能是神仙。

        “不是神仙也可以,我們不嫌你。”葉正煞有其事地說著,一副很是寬容很是大度的小模樣,仿佛溫御能當葉家的女婿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葉娉發現自家這個小弟就是個顏控,她剛想說些什么,又聽到自家小弟在問:“郡王爺,你家里有點心嗎?”

        “有。”

        “有桂花糕還有水晶糕嗎?”

        所以她家小弟不僅是個顏控,還是個吃貨。

        “都有。”溫御說。

        葉正的眼睛更亮了,“我喜歡吃桂花糕,我還喜歡吃水晶糕,你喜歡吃桂花糕還是喜歡吃水晶糕?”

        這是什么鬼問題。活了兩輩子的溫郡王怕是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人問喜歡吃桂花糕還是喜歡吃水晶糕。

        小四不愧是她的弟弟,膽子不小。

        “小四,過來。”

        再聊下去,她怕小四會惹怒這位溫郡王。她準備去抱自家小弟,不想又聽到自家小弟又語出驚人。

        “大姐說你不老,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郡王會是一個老頭。”

        她一個激靈,忽地感覺溫御身上的氣場都變了,心道小四必定是戳到這位郡王的痛處。她趕緊一把抱起小弟,順便捂著這小屁孩嘴。訕然露出一個笑容,討好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郡王恕罪。郡王若是不嫌棄,進來喝點茶水。”

        溫御氣場一斂,邁步進門。

        院子極小,小到東西一多已無從下腳。

        葉娉低頭作害羞狀,心下驚疑不定,好端端的溫御跟過來送什么聘禮,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葉家是什么情況,難道是怕她跑了?

        她用眼神示意葉廉去后院喊人,將人往堂屋領。

        葉家的堂屋不算大,正中是香案與八仙桌,桌下是四方長凳。左邊是小幾與兩把三扇太師椅,右邊是一扇四君子的屏風。

        溫御看似沉冷無波,實則眼尾一直隨著那綠衣的少女。見她低頭害羞,雖窺不清神色,但從那緊繃的身體來看,她似乎很緊張。

        很快,腳步聲匆匆。

        葉母一見溫御,那雙豁達通透的眼睛頓時放光。

        饒是她走南闖北,自認為也見過一些世面,又有死去的丈夫珠玉在前,她仍然被眼前男子的容貌所驚艷。長得這般模樣,難怪大孫女情根深種,還害了相思病。

        一身深紫錦衣,當真是尊貴又俊美。

        不像庚哥兒他爹,成天不是青衫就是白衣,還說什么穿衣如做人,理應清清白白。可憐她置辦了好些鮮亮的衣服,那個迂腐的男人從來不穿。

        這位溫郡王若是換上紅衣,想來應該更為俊美不凡。

        莫說他還是郡王爺,便是他僅是一介白身,就沖這長相,葉母已是滿意至極。當下笑容滿面,先是問溫御家里還有什么人,又問婚期定得這么急,是否有什么需要葉家準備的事。

        葉氏聽得著急,溫郡王的家世闔京皆知,婆母難道還當是相看尋常的后生不成?

        不料溫御一一回了,語氣雖清冷如故,但姿態擺得頗低。

        葉母早年和王家議親時,不卑不亢。那時王家人鼻孔朝天,她只當是沒看見。方才她心中已有準備,不論這位未來的孫女婿如此平易近人,她是越看越滿意。

        她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站在兒媳身后的大孫女。

        葉娉不是驚訝,而是有些驚悚。

        尤其是當她聽到溫御說起賓客事宜以及迎親規格和請了常夫人做全福夫人時,她以為自己在聽鬼怪雜談。

        世人傳他狠絕,有琵琶尾骨點天燈,血盡尸干鬼開口的手段。而且就在幾天前,這人還威脅說要斷了她的背骨廢了她的雙腿,卻不想他居然也能同尋常的世家公子一樣面面俱到,謙遜有禮。

        真是見鬼了!

        這還是那位有玉面煞神之稱的溫郡王嗎?

        葉母很滿意,她滿意的不僅是溫御的態度,而是這態度背后的深意。若不是在意她的大孫女,郡王爺不會如此上心。更讓葉母滿意的是,溫御臨別之時還說若是葉家有什么需要之處,盡可派人去找他。

        有了他這句話,葉母笑得合不攏嘴。

        “你真是有心了,一直叫你郡王也不合適,不若喚你御哥兒如何?”

        “老夫人隨意,喚我御哥兒即可。”

        葉母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我一見你就喜歡得緊,那我以后就喚你御哥兒。你和娉娘站在一塊,我是越看越歡喜。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瞧著都讓人高興。”

        溫御聞言,眼風微動。

        少女立在屋檐下,與不遠處的桃樹相映成景。柳腰細肢,如桃樹裊裊婷婷。風吹葉動,似那眉眼彎彎。

        葉娉低著頭,作麻木狀。

        她就說父母皆是循規蹈矩之人,小四顏控的性子也不知是隨誰。沒想到是隔代遺傳,原來是像祖母。

        葉母見她站著不動,拉了她一下。

        “娉娘,你送送御哥兒。”

        說著,還偷偷朝她眨眼睛。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硬著頭皮送溫御出去。

        “我不老。”溫御突然出聲。

        葉娉先是一怔,爾后“哦”了一聲。看不出這位性情孤冷的郡王爺,也會在乎被人說老。所以他前世到底多大?

        “郡王正值風華之年,自然是不老的。”

        馬屁還是要拍的,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溫御淡淡睨她一眼。“我以前,四十有二。”

        四十二,確實不老。

        葉娉想著,猛然間瞪大眼睛。溫御這是在做什么?居然莫名其妙向她坦白這樣的事,到底是何用意?

        難道是怕她嫌他老?

        這怎么可能!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回了一句,“我父親今年才四十有一。”

        話音一落,便感覺頭皮發麻。慌忙說了一聲郡王慢走,然后立馬將門關上。靠在門后,她的心跳得厲害。

        她聽到外面的馬車駛動的聲音,然后又聽著車轍的聲音遠去。過了許久之后,她才緩緩吁了一口氣。

        或許她不應該感到害怕,該害怕的人應該不是她。她對上自家祖母詫異的眼神,先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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