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今日是和馬鳳犀約好見面的日子,因為約好的時間在午時,所以許不應在屋里溫習了幾個時辰的書,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動身前往宣鶴樓。
到宣鶴樓后就被小二告知馬鳳犀已經到了,然后就被帶到了二樓的雅間。一進包間就感覺一股子清新淡雅的茶香撲面而來,馬鳳犀坐在窗子邊看著樓下,房門被打開就轉頭來看。
“不應兄!”
“鳳犀兄!”兩人互相打過招呼,馬鳳犀就將許不應帶到桌邊坐下。
許不應:“我來晚了,還望鳳犀兄海涵。”
馬鳳犀:“不應兄不必自責,是我來早了。一想到要和不應兄見面,吾夜不能寐這才來早了。”
馬鳳犀將菜單遞給許不應,“不應兄點菜吧,今日我做東。”
“不用還是鳳犀兄點吧,我沒來過這里不知道那些菜好吃。”許不應推拒了馬鳳犀的好意,將菜單推了回去。
“既如此,我有幸來過幾回,若不應兄信得過我那我就來點菜吧。”馬鳳犀將菜單翻開,“不應兄可有什么忌口的?”
許不應:“不喜芫荽、香芹,其他的都可以。”
馬鳳犀來回翻看著菜單“那就來個桂花鴨、富貴龍蝦、素什錦炒飯、松茸山珍湯、涼拌珍珠片、醬牛肉。點心就要桂花糖蒸栗粉糕、珍珠翡翠湯圓兒再來一壺百花釀。不應看這些夠不夠?”
“夠了夠了,我們兩個吃不完的。”
“那行,去上菜吧!”
“好嘞,馬上就來客觀稍等。”小二得了話樂呵呵兒的就下去了。
包廂里面就剩下許不應四人,許不應給了書林一個眼神,書林就從包里拿出了一沓紙。
許不應:“這就是手包的圖紙和營銷策略,鳳犀兄可以看看。”
“不應說的營銷可是讓我思之久矣,今日可得縱情一觀。”馬鳳犀爽朗一笑就拿著看了起來。
馬鳳犀首先看的就是許不應說的營銷指導,在紙上許不應都寫的很清楚,甚至連馬鳳犀從來沒有聽過的詞語都在下面做了注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馬鳳犀眼睛越來越亮,許不應寫的東西都很有創意且可行度高,以前居然沒有人想到過。許不應若是以后不走官路,那絕對是一個做奸商的好料子。
“不……”
“客觀菜來咯——”是小二在門外敲門。
馬鳳犀被打斷了也不惱,好脾氣的請小二進來上菜。門打開小二進門站在桌旁,一群婢女一次進來上菜小二就在旁邊報菜名。
“客觀瞧好了,桂花鴨、富貴龍蝦、素什錦炒飯、松茸山珍湯、涼拌珍珠片、醬牛肉、桂花糖蒸栗粉糕、珍珠翡翠湯圓兒、百花釀!”小二一口氣將菜名報完臉不紅氣不喘,仍舊是笑意盈盈的笑瞇著眼。“菜上齊了,客觀慢用可要人在一旁伺候著?”
馬鳳犀:“不用你下去吧!”
“好嘞!有什么事兒盡管找我來,一定給您辦到。”
小二下去了,馬鳳犀熱情招呼許不應吃飯。
馬鳳犀:“不應兄嘗嘗這個桂花鴨,這是宣鶴樓的招牌,此鴨皮白肉嫩、肥而不膩、鮮香味美。”
許不應被他的說法誘惑到了,夾了一塊桂花鴨。鴨皮是微微泛黃的白色,肉是很淺淡的淡粉色,入口似含桂花香混合著鴨子的鮮美,肉嫩多汁咸淡適中,確實擔得起招牌二字。
許不應又夾起一塊鴨肉,突然詩興一起對著一塊鮮香的鴨肉賦詩一首。“八月凌宮桂顏住,我與鳳犀宣鶴樓。
千絲萬縷摸不著,不是桂花是鴨兒。”
“哈哈不應兄好興致。”馬鳳犀一杯百花釀下肚,因為太高興了有些上頭“千絲萬縷摸不著,不是桂花是鴨兒。甚好甚妙!”
許不應臉上微微有些泛紅不知是因為酒還是被人夸贊不自在。“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只圖個應景。”
馬鳳犀微不可察的嘆口氣,神色突然有些落寞:“不應兄太謙虛了,汝之才華非我所能及也。”
許不應:“鳳犀兄不必妄自菲薄,夫子前天不還夸你,而且鳳犀兄的八股文寫的著實非凡,何必這么看輕自己。”
“你不懂,唉!”馬鳳犀閉閉眼復又張開,已經沒有了那股子落寞勁兒,又是一條好漢。“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你我難得一聚吃好喝好不醉不歸!我敬你一個!”
馬鳳犀既然不愿意說,許不應自然也不會去挖別人的隱私。兩人一同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期間兩人談天說地,也談論了關于賣包的事情。
“鳳犀兄若是信得過我,只管照著我寫的法子去做定是不會讓鳳犀兄失望的。”許不應喝了許多酒上頭又上臉,已經有些迷糊了。而對面的馬鳳犀也和他好不了多少。
馬鳳犀右手撐著額頭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兒。“不應兄我自是相信的,家父對于不應兄的才華也很是贊賞。”
“承蒙鳳犀兄與令尊的信任。”許不應吃了口珍珠翡翠湯圓兒,掏出帕子擦擦嘴。“時間不早了,我看鳳犀兄有些不勝酒力,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若是還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
“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馬鳳犀搖搖晃晃起身,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許不應。“哈哈看我倆這樣子還真是不醉不歸啊,以后還一起喝酒。”
“鳳犀兄找我,我定當赴約。”
“好!”說完就被自家的書童給扶走了。
許不應坐在位置上撐著頭,稍稍清醒了一些,掃了眼桌子上的殘羹冷炙。“今天這桂花鴨不錯,咱打包兩只帶回去。”
許不應下樓給小二說了要打包兩只桂花鴨,就在大堂里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等。
許不應雙手撐著下巴,臉色潮紅的盯著門口看。突然視線里多了一個人,深邃的丹鳳眼,鼻梁高挺,頭發烏黑,骨相奇佳,身段飄逸身穿月白色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一條白色錦帶將青絲束起,腰間還掛了一把紫玉骨雕著山石的扇子。
許不應因為醉酒而變得遲鈍的腦子,看著越來越近的帥哥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
只見帥哥走到許不應的桌子前,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許二郎!”
“嗯~!”許不應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這不是宋洛眠嗎?他也來宣鶴樓吃飯?
“宋二郎你也來吃飯啊?”許不應樂不滋的和宋洛眠說話,還熱情的將人拉下來坐著。
“喝酒了。”宋洛眠看著許不應臉上的兩坨緋紅,句式疑問語氣肯定。
“一點點,只是比較上臉。”許不應看宋洛眠不信,還出手比劃食指和大拇指無限并攏示意只有這么一點兒。
“客官你的兩只桂花鴨打包好了。”小二提著兩只鴨子讓許不應看了,才遞給書林拿著。
“我走了,你慢慢吃啊。”許不應腳步虛浮,左搖右擺的朝門口走去,書林連忙上前扶著。
宋洛眠在后邊兒見證全程,終于忍不住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用不著我好得很,一個大男人還要人送算什么回事兒。”許不應回頭眼神迷離的看著宋洛眠,極力回絕了宋洛眠的好意試圖證明自己沒醉。
但許不應的樣子實在沒有什么說服力,宋洛眠有些不放心只讓一個書童帶他回去。上前從書林的手里接過許不應,押這他往前走。
許不應要倒不倒的虛虛靠在宋洛眠的身上,一路以一副醉鬼的樣子回了寧恩伯府。門房看見許不應這個樣子回來跟見了鬼似的,被宋洛眠呵斥了才反應過來手腳忙亂的打開了門。
宋洛眠扶著許不應進了府,書林在前面帶路去許不應的院子。在三人后面的門房還是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任誰看見素來正經端莊的二天少爺醉酒被人扶回來都會很驚悚的好嗎?門房回過神來就叫一個仆人幫他看著,自己則是去了許蘭馨那里報信兒。
許不應被宋洛眠一路扶著到了屋子,期間或多或少被府中仆人投來訝異的眼神。
宋洛眠進屋將已經迷糊了的許不應放到床上,“你去打些水來給他擦擦,再弄些醒酒湯來。”
“是。”書林得了令將包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房間里就剩下許不應和宋洛眠兩個人。
宋洛眠看著許不應上手將許不應的鞋脫掉,再將人擺正蓋上被子。將這一切都做好后宋洛眠就坐到床邊的凳子上等書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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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春中午送走許不應后,把手上的活兒做完,就拿著針線在院子里繡些帕子。一朵杜鵑花還未繡完,就有院子里的小丫頭來說,二少爺被人扶著回來了,遠遠見著連路都走不穩了讓芽春快去瞧瞧有事兒沒。
芽春也著急,雖說這二少爺在寧恩伯府里不受寵,但怎么說也是正經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可討不著好。思索見芽春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往許不應住的主屋去。
匆忙間正好遇見端著一盆水的書林,芽春見著就和書林一起往屋那邊走。“這是怎么了?我聽月芽說少爺是被人扶著回來的。”
芽春死皺著眉,抬手當住燒灼的太陽。書林仍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問他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少爺喝醉了,我端水給少爺擦臉。”
“喝醉了!”芽春有些驚訝許不應喝醉的事情,但現在也不是談八卦的時候,只著急要從書林的手里奪過水盆,被書林閃躲了過去。
“你做什么!少爺喝醉了該要弄些醒酒湯來,不然該難受了。你把水給我我去伺候少爺,不然少爺出了什么事可擔待不起。”
書林:“不用,我已經吩咐小廚房去做了,你要是想照顧少爺不如現在去把醒酒湯端來。”
說完就加快腳步走了。
芽春咬咬眼恨恨的看了書林一眼,就又轉道去小廚房看醒酒湯好沒有。
書林端著水回到屋子里,許不應已經被宋洛眠安頓好了,正閉著眼睛在床上哼哼。
“宋少爺水來了。”
“快些給他擦擦,我看他難受的緊。醒酒湯還沒有備好嗎?”宋洛眠吩咐書林給許不應擦臉,自己站起身到一旁。
“還沒,已經叫人去端了。”
書林擰干帕子,細心的給許不應擦臉擦手。書林給許不應收拾得差不多了,芽春才端著醒酒湯姍姍來遲。
“醒酒湯來了,快給少爺喝下。”芽春端著一晚橙褐色的湯汁從屏風后面走出來,見到宋洛眠坐在那里嚇了一大跳。
“湯拿來了。”芽春吶吶反應過來,將湯遞了過去。
宋洛眠和書林一起小心將許不應半扶起來,把裝著醒酒湯的完懟到許不應的嘴邊。“快喝,喝完就不難受了。”
許不應噓這眼看著那碗湯汁,整一個氣若游絲的說:“我覺著我喝了這個更難受。”卻還是自己抬手端著把醒酒湯喝了。
“咯!喝完了。”許不應砸吧砸吧嘴,滿臉嫌棄的將碗塞給宋洛眠,嘴里還嘟嘟囔囔的“口感層次真豐富,啥味兒都有。”
宋洛眠被許不應嘟囔的話逗笑了,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將許不應的手塞進被子里,還貼心的將邊邊角角掖好。
許不應:“我沒記錯的話外面應該有個太陽。”
宋洛眠:“嗯。”
許不應:“……”
宋洛眠:“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許不應點點頭算作回應,宋洛眠最后看了許不應一眼就要出去。
“書林去送送宋二郎。”
“是,少爺。”書林走到宋洛眠的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在前面帶路走了。
宋洛眠和書林走了,芽春還站在一旁久久沒有離去。許不應轉頭瞅著芽春,芽春垂著頭不敢去看許不應。“少爺的外衫還沒有脫,女婢伺候少爺寬衣吧?”
話音還沒落人就已經到床旁邊了,許不應眉目見閃過一絲厭惡,沉下了聲音。“出去!”
“少爺還是讓奴婢伺候吧。”芽春還是不死心,手慢慢往許不應的身上伸。
許不應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忍著惡心斜眼看過去。“我看你是要被重新教教規矩,枉顧主子的話的奴才,我許不應怕是用不起!”
芽春本來就很心虛又被許不應這么一頓呵斥,頓時被嚇懵了。跪倒在地上,許不應順勢松手嫌棄的在被子上擦擦。
“少爺,奴婢只是擔心少爺沒有脫外衫睡得不踏實而已,并不是想要違背少爺的話。”芽春秋水剪的眸子里,一汪淚水欲落不落的煞是惹人憐愛。
許不應可不好這口,坐起身來半倚在床上繞有興趣的看著芽春的表演。嘴角噙著笑,“這么說還是我冤枉你了,我不僅不識好人心還把他當成驢肝肺。”
芽春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么個進展,許不應沒有憐愛她也沒有厭惡的把她趕出去,而是笑著和自己說話。倒是把她都搞蒙了,“奴婢不敢,少爺芝蘭玉樹怎么可能如此行事,是奴婢不好沒有給少爺說清楚,奴婢即使是受罰也認了,只懇請少爺還讓奴婢在少爺跟前伺候。”
“到是我太莽撞了,都沒有弄清楚就責罵你。”許不應拍了下床,似是被芽春的話給打動了,一臉的懊悔和自責。芽春期待的望著許不應,希冀的表情快要按捺不住。
“但是聽你那么一說,我也覺得是你沒有說清楚,所以就罰你一個月的月例,這個月你就不要在房中伺候了,去當一個月的粗使丫鬟吧。”許不應說完還覺得自己的做法相當正解,還特別贊同自己的點點頭。
芽春都被許不應的操作驚呆了,什么叫因為她說的話也認為是她的錯,這么不要臉的話居然是一向高雅的許不應說的話。芽春楞楞的看著許不應,眼睛里的眼淚掉落下來,看起來相當滑稽。
腦袋越發昏沉了,許不應現在就想睡一覺,又見芽春居然還坐在地上看著床,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你還在這兒干什么,不是叫你做一個月的粗使丫鬟么?我剛才回來看見院子里的花好些日子沒有修剪了,你去弄好我睡醒后要看的。”
“是少爺。”芽春一臉魔幻的出去了,難道自己就這么沒有魅力嗎?少爺居然真的叫自己去做粗使丫鬟。這些個男人沒一個是靠的住的,她以前居然會覺得許不應性子好,當真是豬油蒙了心。
芽春怎么腹誹許不應,許不應反正是不知道了,他腦袋昏得很,沒心思去管一個不知心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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