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打道回府
  又回到了人聲鼎沸，燈光迷離的場子里，我卻沒了再去尋找一方安靜地休息的想法。誰知道又會遇見誰？剛才那樣難堪的景象對于今晚上的我而言，已經夠受了。方正不是那樣的人，他應該是說到做到，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句的對吧？嗯嗯，我的事情他應該是不屑于摻和才對，一定是這樣。我不停得給自己心理暗示，方才緩解了如雷般的心跳，佯裝鎮定地重新拿起了酒杯，一口灌下。
  “小美女，你喝慢點哦，嘖嘖嘖，這樣可不行，來來來，我來做你的護花使者。”
  “起開，上次陪美女的好差事你就獨占了，這次別想再來搶，和清是吧？你別理他，他喝醉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那是有本事，你搶不過還來丟人現眼，我看你是討打，是不是要試試我的鐵拳啊？”
  “來呀，你倒是來呀，看你爸回去不收拾你！”
  “少拿我爸說事！”
  .......
  兩個大男人像孩子一樣隔空比手畫腳，看來是真喝多了。
  不想惹事，更不想成為桃色事件中心，我趕緊退出兩米遠，任憑其他人上前去拉住二人了事。
  剛才確實喝得有點急了，似乎酒精慢慢在上頭。酒量不好還要裝瀟灑，果然是個十足的“笨蛋”。現在這張臉還是要處處小心才是。
  動了該走的心思，丁宇成適才承諾送我回學校，我一直在人群里尋覓他的蹤跡。果然，發現了他和陳小兮并肩而站的身影，不知在說些什么，一如那日學校門口。
  頭昏沉著，“你這種人你這種人”的咒罵像緊箍咒一樣收緊我的神經，疼痛襲來，慫恿著我義無反顧地上前。
  “打擾一下，丁少，我頭實在是太暈了，我想回去了。你還有事的話，我就自己打車先走了。”說完撫額皺眉，輕輕甩了下頭。
  “嗯，那你等等，我去跟杰少打個招呼我們就走吧，說好的接你來、送你回去，我可不能對美女食言。”他聞言立刻笑著回答道，并轉頭沖陳小兮點了個頭：“小兮，我先走了，你慢慢玩著，早點回家。”
  他朝著杰少的方向去了，我身邊的這位怒火明顯已經燃起，很好，事情正在我控制中。
  “宇成哥一直這么紳士，我和他認識很多年了，他就是像個哥哥一樣照顧人，沒什么稀奇。”
  “哦？那是對你。這么多年了看來也只能落個妹妹的結局。”
  “你少得意，我遲早要撕掉你的面具。”
  “我的面具，超越時空和命運，可悲的是，這是你永遠無法看懂和理解的輪回，這輩子的陳小兮，只能被我絕對得碾壓。”丁宇成朝我揮了揮手。我轉身給了她一個施舍的表情，然后在她的注視下施施然離開了。
  車上的音樂聲和緩悠揚，不知是這復古的調調，還是難受的酒精，一度把我拉回了那些痛苦的歲月。窗外一幀一幀的車水馬龍，像快速掠過的無趣人生。我用盡力氣與人爭執的后果就是：從眼眶到腳趾的酸楚和虛軟，慢慢爬滿全身血管。
  78.和盤托出
  “大奔親自接走，大奔親自送回。老三，你終于出息了！早就該配享太廟了！”李妍穿著卡通睡衣頂著爆炸短發，興奮地圍著我轉悠。
  “去去去，你也就這點出息。一輛大奔就把你眼睛弄花了。咱清這條件綽綽有余好嗎？你不看看是誰挑的衣服，是誰給畫的妝啊！哎，不對，清，走的時候你不是堅決不畫口紅的嗎？啥時候想通了還是給畫上了啊？”向楓湊過來嘖嘖嘖地說道。“不得了，這一畫，我都要被你扳彎了。”
  “我說你們幾個不睡覺都趴在陽臺上觀察我啊？我不是發短信讓你們先睡嗎？”被酒精攻擊的大腦又開始疼了。
  “切，我們怎么可能拋下你先睡，那種酒池肉林的場合，肯定要看著你全身而退我們才好休息的啊！咱們412是個整體，是吧？”這會連老幺也忙不迭頻頻點頭，雖然感覺八卦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快說說今晚上怎么樣？有沒有大殺四方？”“對對對，快給我們說說。”
  我想了想措詞，隱掉了我不爭氣的眼淚，將整個晚上的經歷和盤托出，包括陽臺上的丁宇成，包括沉不住氣的陳小兮，也包括黑暗里的方正。
  “乖乖，你這信息量太巨大了。我先消化消化。”妍老大拍拍自己的胸口。
  “有啥不好消化的？無非就是陳小兮那個蹄子看你和丁宇成熟絡，就破防了唄。看來是真的喜歡得緊啊。不過還沒得手就敢在學校里宣揚人家是她男朋友，會不會到時候打臉很疼啊？哈哈哈哈。清，人這么大的秘密都被你發現了，接下來你要小心哦，這人不知要使什么賤招呢！”向楓也來拍拍自己胸口：“不怕，有本小姐在，諒她翻不起什么風浪！”
  郭中惠突然發聲：“可是，和清，你不擔心方正的事嗎？”
  方正？
  “他沒必要多這個嘴，聽起來他和丁宇成也并不是很熟，我這就去敲打敲打陳陽，讓他告誡一下他的好兄弟。”向楓說著就要拿出手機。
  “不用不用，他不會。”我伸手攔住了她，避免節外生枝。
  “你對他這么有信心？”
  是嗎？他舊時霸道地按下我偷窺的腦袋，擋住教室外眾人視線的時候，或是他堅定地在黑板上寫下“六”字，幫我震懾住挑事同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好吧，說說丁宇成，他今天送你回來之后，有沒有說點什么？或者約你下次出門？要說他對你沒意思，我們可不信啊。”眾人又是笑意盈盈。
  我也不信，車上的CD，算得上殷勤的照顧，酒醉的提醒，還有禮貌尊重的言語。優秀如他，對一個才見兩次面的女生，會沒有任何目的和偏心？
  只是我直到入睡前，腦子里都有兩個字在拉鋸我的神經：“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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