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友重逢(5)
三個人的杯子都滿上了酒,展鵬端起酒杯,目光在楊毅和張文峰的臉上掃了一圈,說道,“那咱們就——為搭檔?”
“嗯,為搭檔。”楊毅和張文峰也端起酒杯,三只酒杯重重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后三人一仰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終于上了一盤烤串,三個人白話了半天,早就饑腸轆轆了,盤子一放到桌上,香味四溢,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顧不上相互禮讓,不約而同地向盤子伸出手去。
直到爭先恐后地吃完了盤子里的肉串,張文峰才用紙巾擦擦嘴,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拍拍肚子說,“這回有東西墊底兒了,來,咱們喝酒。”
楊毅啞然失笑,瞥了瞥展鵬說,“這孩子咋看也不像是會有心理陰影的人啊。”
張文峰剛端起酒杯,聞言差點兒端不穩,手一歪,啤酒撒了少許出來,忙把酒杯放到桌上,抻出紙巾在杯子和桌面上擦拭,然后苦笑著說,“楊哥,我沒得罪你吧?”
“該。”展鵬解氣地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不以為然的表情,“讓你跟誰都套近乎,跟誰都攀搭檔,那搭檔是誰都能做的嗎?”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張文峰雙手拱在一起,訕訕地討好說,“兩位爺,求求你們了,涮肉我真不咋碰了,你們別再把烤肉給我去根兒成不成?”
“味道還行?”楊毅促狹地瞇了瞇眼。
“真心不錯。”張文峰皺著眉點點頭,一臉苦相。
楊毅咧著嘴笑了,指著展鵬說道,“你別聽老展瞎咧咧,我可一點兒那意思都沒有,都是他借機發揮。”
展鵬挑了挑眉,拍了拍張文峰的肩膀,“看到沒有,又開始挑撥離間了。”說完他吁了口氣,“要說心眼兒多,咱們咋整也比不過律師,不是一個路數。”
“你少在那兒故弄玄虛,整得云里霧里的,”楊毅把視線轉向張文峰,擠擠眼說道,“味道真心不錯那咱今天就多吃點兒,也不枉咱們來一回。”
張文峰遲疑著再次點頭。
“那你就繼續吧。”楊毅怒了努嘴。
“繼續什么?”張文峰一臉茫然。
展鵬和楊毅相視而笑,展鵬對張文峰說,“讓你起酒呢,你剛才不是打算起酒嗎?”
“哦,這樣啊。”張文峰回過神兒來,忙端起酒杯,“來,咱們再整一個。”
展鵬和楊毅都和他碰了杯,三個人喝光了第二杯酒。
楊毅發了圈煙,打量著張文峰笑道,“文峰哪兒都挺好,可這心理素質吧,好像還差點兒火候。”
“你眼睛就是毒。”展鵬贊同地點點頭,話沒說完就笑了,“咱文峰還真就是這方面不成,要是把這塊短板補上,那就有成為神探的潛質了。”
“你又來。”張文峰哼了一聲,無奈苦笑。
“有毛病還不讓人說?”展鵬呵呵一笑,對楊毅說,“這小子就和尸體犯沖,你都不知道,有時候我們出完現場,連著好幾天他都疑神疑鬼的,走到哪兒都覺得那股味兒跟著他。”
“本來就是嘛。”張文峰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也不知道這兩年有啥長進沒有?”展鵬瞥了瞥張文峰。
“還那樣。”張文峰聳聳肩。
楊毅覺得好笑,問張文峰,“你們上學時不學法醫嗎?”
“學啊。”張文峰吁了口氣,像是心有余悸,“但我從小就怵那些,也不是怵,就是討厭,煩。”
“那法醫課咋混下來的?”楊毅的嘴角微微上揚。
“還真就是混下來的。”張文峰苦笑。
“嘿,他一個學法律的還和咱們學刑偵的講法醫。”展鵬不屑地撇了撇嘴,拉了張文峰一把,“你別聽他墨跡。”
“學法律的怎么了?”楊毅挑釁似的回望著展鵬。
展鵬好笑地看著楊毅,瞇瞇眼不說話。
“我今天還真得跟你們掰扯掰扯。”楊毅笑了笑,端起酒杯,“來,先喝第三杯酒,這杯完了得空瓶啊,之后我再和你們掰扯,還學刑偵的,真是的。”
三個人又干了一杯酒,這樣,第一瓶都喝光了。
“還別說,大學時,我真的系統地學習了刑偵學的課程,”楊毅賣弄地揚揚眉,指著張文峰說道,“用的還就是他們刑院的那一套教材,也不清楚為什么我們學校圖書館里沒有你們學校的書。”
“看不上我們唄,地球人都知道。”展鵬自嘲地咧了咧嘴,接著補刀,“自從認識你,我也知道了。”
“你這人真沒勁。”楊毅白了白展鵬,笑道,“但可能單論刑偵學來說,刑院的就是比你們的更專業。”
“開始釘楔子了。”展鵬碰了碰張文峰。
“我去,我說啥都不對唄?”楊毅啼笑皆非,略一思忖說道,“那我不提學校了,省得有門戶之見,咱就說一本書,我估計你們應該都看過。”
“什么書?”展鵬笑呵呵地問。
“《法醫學圖譜》。”楊毅說。
展鵬看了看張文峰,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斜睨著楊毅,“人衛版,精裝的?”
“對,就是那本。”楊毅含笑點頭。
“那怎么了?”展鵬不解地問。
楊毅吐出一口煙,笑吟吟地說,“看過的請舉手。”說完,他率先舉起了手。
展鵬馬上跟著舉了手,張文峰看看身邊的兩人,也遲疑著舉起手。
“都是在圖書館或者教室看的吧?”楊毅俏皮地瞇瞇眼。
“不然還在哪兒?”展鵬挑了挑眉。
楊毅撇撇嘴,“第二輪,拿回宿舍看的請舉手。”
張文峰沒有任何猶豫,馬上放下了手,展鵬的手卻兀自舉著,眼睛挑釁似的盯著楊毅。
“可以啊。”楊毅看著展鵬,臉上不無贊嘆,但緊接著又說,“在宿舍一邊看一邊吃飯的,請舉手。”
“我的媽。”展鵬瞬間萎頓下來,手垂下的過程中變成了豎拇指的姿勢,邊搖頭邊說,“你牛,不服不行。”說完,他又撞了撞張文峰,促狹地擠擠眼,“咱是心悅誠服吧?不敢不服啊,那他媽就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楊毅咧嘴笑了,說,“當時陳克和鄭川在宿舍也罵我。”
“那是你活該。”展鵬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活該不活該挨罵,咱先放一邊,”楊毅冷哼一聲,“咱就說,你憑什么就瞧不上學法律的?學法律的就不能學法醫嗎,就一定比學刑偵的學得差嗎?”
“瞧見沒有,”展鵬啞然失笑,指著楊毅對張文峰說,“論起這個,咱真不是個兒,讓他拽。”他長舒一口氣,就像剛從什么里解脫出來一樣,咬咬嘴唇說道,“不過,我就是有一個疑惑。”
“什么疑惑?”楊毅滿不在乎地問。
“你說好好的,你學那玩兒意干什么,那時還是青蔥少年呢,你心里得多陰暗啊。”
楊毅紅了臉,嘴硬地說,“感興趣不行啊?”
張文峰看著斗嘴的兩個人,吃吃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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