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嗯，你沒有！我最不想去的地方是家！”昆孜孜感到非常沮喪，跳下床，邁開步伐，沉默了幾分鐘后，她說道：“我會告訴他，你不得不在最后一刻取消。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現在在自言自語，試圖解決這場困境。

        在她瘋狂地走在門和床之間的狹小空間時，奉壹站起身來看她：“為什么不想見你的家人呢？”

        他的聲音很靜悄，好像他正在意識到他犯了一個多么大的錯誤。

        昆孜孜停下腳步，轉過臉來怒視著他。

        “說來話長。”她終于低聲說，她真的不想和奉壹分享生活細節，他們又不是朋友。除了鐘薇薇，她不想不和任何人這樣做。

        奉壹繼續期待地望著她，仿佛在默默地試圖催促她繼續前進。相反，昆孜孜大聲說：“你為什么要接我的電話？”

        他瞥了一眼她的黑色手機，手機背面有一雙破爛的粉色芭蕾舞鞋裝飾品：“沒有密碼。”

        昆孜孜停止了焦躁不安的腳步，雙臂緊緊地交叉在胸前：“沒有密碼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是的，如果它有密碼保護，我不可能接聽你的電話時，你決定轉身逃跑，而不是簡單地回答我的問題——關于那個吻。如果你真的想一想，你剛才回答了這個問題，這一切現在都不會發生。”他指著昆孜孜說：“所以，你看，這真的是你的錯。”

        昆孜孜喘著氣。

        “我們應該有密碼的，不該在我們討論那個吻的時候逃跑。”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不僅精神錯亂，而且完全是妄想癥。”

        他笑了起來，然后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拉到他身邊，直到她跌倒在他腿上。

        沒過多久，他的胳膊緊緊地摟住了她，當她凝視著他那美麗的眼睛時，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點也不妄想，那個吻很棒。”他低聲說：“你不想知道它是否和你記得的一樣好嗎？”

        她有點想找出答案，這是一個完全美好的吻，昆孜孜真的希望她已經在她的頭腦中建立了整個事情，但是一切都令人沮喪。

        她的眼睛盯著他，咬住下唇：“嗯，我不知道。”

        她很想再吻他一次，但她堅信這是個壞主意，讓這成為一個災難性的想法。

        他靠得更近了一點，直到她能感覺到他溫暖的薄荷氣息輕輕地拂過嘴唇，他的氣味讓人陶醉。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吻，孜孜。”

        只是一個吻……

        那是真的，那只是一個吻，他們絕對不會更進一步。

        昆孜孜幾乎是猶豫不決地咬著下唇，他的視線垂到了她的唇上。

        她聽見從他的胸膛深處的聲音，從他微微分開的嘴唇里逃了出來。這可能是向她自己證明她只是在腦海中建立起那個吻的唯一方法。

        如果結果沒什么特別的，那她就別再想他了，繼續往前走。

        “好吧。”在理智回歸之前，昆孜孜很快就同意了。

        嘴唇輕柔而確定的撫摸著，昆孜孜不假思索地用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拉近他的身體。

        在咬她的下唇之前，可能會向這個或那個方向傾斜，但總是在她的嘴唇上徘徊。

        她不知道她們在一起多久，只是撫摸對方的嘴，幾乎把她逼到了精神錯亂的邊緣，醉醺醺地聞著他的味道，她甚至不知道她就在在他的腿上，在他面前磨蹭。

        不過，公平地說，他也在和她作對。

        他就是個大人物。

        昆孜孜知道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任何有意義的事情，慢慢地，慢慢地走出了籠罩在身上的濃霧。

        再來一次。

        昆孜孜慢慢地解開了他脖子上的胳膊，手掌勉強地推著他那寬闊的胸膛。他像塊石頭一樣結實，可以欣賞到所有這些精練的肌肉的美麗，他花了幾個小時在健身房鍛煉，在球場上訓練，絕對漂亮。

        不明白為什么她突然從他身邊推開，他那朦朧的藍綠眼睛慢慢地看向她。

        這是一個小小的安慰，她并不是唯一一個被那個吻所影響的人。

        他的眼神漸漸清晰起來，就像抱著她，沉到唇下，他舔著嘴唇，好像離潛水還有幾秒鐘的時間。

        他們之間沒有言語，昆孜孜慢慢地從他的懷里扯下來，盡管心跳加速，呼吸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她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聰明的事情。

        “孜孜？”

        他的眼睛清明了，但他沒有離開床上坐著的地方。

        最后，昆孜孜用一種令人驚訝的沙啞的聲音說：“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走了。”

        他慢慢站起來，他的眼睛里有東西啪地一聲響了起來。

        故意朝她走來，他們的視線相撞，幾乎喘不過氣來，如果他再把她抱在懷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推開。

        這感覺好像是她第一次做這件事所需要的一切。

        當他們的臉相距不超過幾厘米時，她感覺到他的嘴唇在她的耳邊，呼吸埋在喉嚨里。

        “承認吧，孜孜，是個好吻。”

        這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她想換個說法的話，會看起來像個大騙子。

        “是的。”昆孜孜溫和地同意。

        他看上去有點驚訝于她的輕易投降，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嘴唇上：“你不想要更多嗎？”

        他那沙啞的聲調讓她咬了咬下唇，試圖抑制那幾乎拼命想逃跑的小嗚咽聲。

        “想要。”昆孜孜終于承認了。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現著潮熱。

        “我也是，”他停頓了一下，然后用粗糙的聲音說，聽起來好像是被砂紙弄得粗糙，“不僅僅是親吻。”

        一只手舉起來，他的拇指輕輕地撫摸她的下唇，熱情洋溢的目光集中在手指的悠閑動作上，昆孜孜覺得自己被他眼中的火活活燒死了。

        然后他的手就會落下來，她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氣，希望也許他能在他們之間留出一點距離，讓她有一些喘息的空間來收集零散的思緒，但他沒有。

        相反，他把一只大手包在她的脖子后面，然后把手指伸開，輕柔地撐住往前，直到他的嘴唇和她的嘴唇融為一體。

        如果她聰明，她就會離他遠一點，但她不是。

        昆孜孜幾乎融化在他的懷里，就像他掠過她，她竭力不想發出的那種輕微的嗚嗚聲，終于逃脫了，這只會刺激他前進，隨著吻的加深，動得更厲害了。

        她的手指蜷縮在他t恤的柔軟材料里，這時他終于從她身邊拉開了。

        他沉重的眼瞼緊盯著她的眼睛，含糊其辭地低聲說：“孜孜，我會見到你的。”

        奉壹放開了她，沒有回頭看一眼就走出了她的房間。

        她聽到省讀、鐘薇薇和他在前門打開和關上前喃喃地說了幾句話。

        昆孜孜做了她唯一能做的事——跪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想知道怎么才能避免她一生中最熱的行為。

        “那么，你要告訴我你和你家人之間是怎么回事嗎？”奉壹朝昆孜孜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向前面的路。

        昆孜孜覺得有點矛盾，不是關于家庭而是關于他，完全糊涂了，在星期一晚上分享了那個熱辣的吻之后，她準備好，但他沒有。

        一點也不像他。

        這是不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對他的缺乏追求感到寬慰或失，她有一種隱秘的懷疑，這并不是她的解脫。

        昆孜孜在星期三和星期五都看到他上課了，他們簡短地談了一下。

        星期二晚上在圖書館工作，星期五下午又一起工作。他們關于伯尼·麥道夫和他的龐氏騙局的項目進展得相當順利。她投入的研究越多，對那些被騙走了畢生積蓄的人的感覺就越糟。他們中的一些人失去了他們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退休金。

        因為什么？

        貪婪。

        純粹的貪婪。

        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惡心。

        兩次他們一起學習，他都是個完美的紳士，或者朋友。就像是他們現在的樣子，就像那兩個吻從未發生過一樣。

        昆孜孜想這應該是她的解脫，但是嗎？

        “昆孜孜？”

        “什么？”她臉上泛著一絲淡淡的紅暈，回過頭來看看現在和他剛才問的問題。

        “哦……家人……”昆孜孜深吸了一口氣，停頓了一兩分鐘，內心的每一件事都感到無比沉重，想起了媽媽和她死后發生的事情。

        老實說，她本來打算今天取消的。只是告訴周學海，奉壹出了什么事，就不能開車送她去他們家了。

        但是……

        她覺得今天有奉壹在會讓她安心，她親眼目睹了人們對他的反應，他們是如何被他吸引的。

        所以……也許她能在利用好他來緩解她和家人之間的緊張關系，即使不是今天，遲早也會發生，昆孜孜意識到她不能無限期地把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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