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閃婚(13)
寧城回來的時候說他“爸”要回家一趟, 但婚禮一定會準時出席。
戚依白故作遺憾,還特地問了一句:“是因為我說錯什么讓他不開心了嗎?”
她知道自己越是這么說,寧城下手就會越狠。
看著面無血色的中年男人, 戚依白心想:只敢派手下來的家伙, 遲早有天要被她端了。
但距離那一天估計還有點麻煩, 畢竟現(xiàn)在她還是被鎖在了這個地方的。
只要是在“它”的地盤里,“它”的人大概就是源源不斷的。
但是回到游戲外面, 戚依白就總有辦法去制“它”。
“怎么會?”寧城還沒說話, 他“媽”, 也就是那個中年女人就開口道:“都是他自己的事兒,公司又叫他回去開會了, 一天天的……”
這個時候中年女人說話倒是很擬真了, 好像真的是一個妻子在抱怨自己的丈夫似的。
中年男人自己也道:“抱歉啊白白,下次我再和你一起去參觀法院, 這一次就還是算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寧城聽他們一個個說完才道:“對,就是這樣, 那我先去送他一程, 你們先聊。”
說完,他又掃了自己“媽”一眼,似乎是在確定自己的判斷有沒有二次出錯。
須臾, 他確定了中年女人并非偽造,這才離開。戚依白順著窗戶看出去, 黑夜吞沒了他們的背影, 但這一次中年男人絕對不會再像是之前那樣輕易離開。
在獅子的地盤里, 每一個挑釁的動物都要收到森林之王的懲罰。
等寧城回來的時候, 戚依白已經(jīng)回臥室了。
電視被關上了, 中年女人也進入了寧城安排好的臥室,接下來她怎么樣寧城就完全不會去管了。
寧城推開門的時候,戚依白正在和貓貓玩,寧城不回來她不敢睡,抱著毛毛也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因為等著無聊,戚依白就開了一瓶紅酒,現(xiàn)在徹底把自己灌醉了。神情微醺,面頰也有些泛紅,格外可愛。
戚依白不知道有些葡萄酒也是度數(shù)很高的,別看它們看起來好看,喝得猛了真要命。
偏偏這種還是后勁兒很強的類型,所以戚依白喝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酒有多么的上頭。
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喝醉,她特地只喝了一小杯,但大概也是酒量太差了,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無法做出準確判斷了。
看到寧城時她微微偏頭,好奇地問:“你怎么有兩個頭?”
“笨不笨。”寧城坐在床上,將她摟在懷里:“什么都喝。”
“為什么不能喝。”戚依白歪歪頭:“你欺負我。”
“還給我扣黑鍋。”寧城道:“是你自己喝的。”
戚依白點點頭:“是我喝的。”
說完,她又磕磕絆絆地道:“可,可是是你把它擺在那里的呀!是不是?”
寧城無奈:“是。”
戚依白又道:“那你承不承認這是你的錯誤?”
“承認。”寧城知道自己不該和喝醉了的人計較。
戚依白其實也沒有完全醉,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沒那么清醒。
也還好她緊急剎車沒把自己完全喝斷片,否則要是寧城問出來了點什么,那生活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戚依白在心里夸自己:“我真棒。”
“嗯。”寧城捏了捏她的鼻子:“棒死了,棒到把自己灌醉成這樣。”
戚依白大驚:“你會讀心術啊!”
“……你說出來了。”寧城道。
戚依白失望:“原來不會啊。”
寧城:“倒也不用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
失望的戚依白吭哧吭哧地從床上往下爬,不打算繼續(xù)和不怎么樣的男朋友呆在一起。
寧城拽著她的睡衣又把她拉了回來,按在被子里:“睡覺。”
戚依白探出一個小頭看他:“啊?”
“讓你睡覺。”寧城再次把她按回去,假裝很兇地道:“不許賣萌。”
戚依白委屈:“我沒有,你好可怕,你這樣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說著她一個翻身,用屁股對著寧城,全力詮釋“我生氣了”這一點。
寧城:“我錯了。”
他從后面抱住戚依白哄騙一樣道:“白白乖,白白不氣,白白好好睡覺好不好。”
戚依白翻過身來咬住他的臉,直到留下一個牙印后才道:“白白才不要呢,要離婚。”
“不許。”寧城湊上去吻住她,讓她到嘴邊的話被吞了下去。
酒精的味道傳上來,寧城卻并不覺得有什么,只察覺出了混合的甜味,叫人頗覺欲罷不能。
寧城攬著她的腰,看著她微張的唇瓣和幾乎掃在了自己臉上的睫毛,心也跟著一顫一顫。
短暫的一吻結束,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明明這應該是第一次,他卻做得格外熟練,甚至還有種久違了的錯覺。
月色正好,喜歡的人就躺在懷里,過段時間就是他們的婚禮,有什么比這更加好的事情嗎?
寧城想著,又親了一下她的碎發(fā)后,微微低頭頂著戚依白的額頭,輕聲問:“白白,我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嗯。”戚依白短促地應了一聲,眨眨眼,是困了的征兆,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被親了,也沒怎么掙扎。
“為什么忽然想辦婚禮?”寧城便問。
“嗯?”戚依白的聲音已經(jīng)小了下去,剛剛還精神抖擻的小姑娘這一會兒的功夫看起來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
“為什么要辦婚禮?”寧城很會磨人,戚依白不回答,他就一次次地問,語氣還一次比一次的溫柔。
“嗯……”戚依白的眼睛快閉上了:“你好吵,沒有問什么。”
“告訴我吧。”寧城道:“告訴我我就不煩你了,好不好?”
“唔……”
“告訴我吧。”
一連好幾次,寧城終于把戚依白弄煩了。
小姑娘氣呼呼地踹他:“你干什么呀,你好煩,你問題好多。”
“那是為什么嗎。”寧城任由她的小腿亂蹬,繼續(xù)鍥而不舍。
“因為不想遺憾,好了吧!”戚依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快點閉嘴,不然那我叫黑魔仙來打你了!”
“黑魔仙?”寧城剛問著,戚依白就完全睡死了。
這回寧城不打算再打擾她,他只是笑著道:“黑魔仙的話,還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呢。”
等戚依白醒來的時候,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昨晚被寧城占便宜了!
她的自控力還算強,不該說的是一句也沒說,就算是傻了也要比寧城聰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說這家伙地位貌似最近被恢復成男朋友了來著……
糟糕,忘了。
那這么說親親抱抱也挺正常的?
戚依白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最后還是接受了這件事。
但以她的性格,沒事兒也要找點事兒,有事兒就更要創(chuàng)造點事兒,抓不到一個好的理由,她就得創(chuàng)造一個。
于是戚依白拿了一張紙條,清了清嗓子,走到寧城身邊:“那個什么,昨天……”
寧城:“怎么了?”
“昨天我居然忘記讓你給我寫保證書了!”戚依白把紙條和一根筆拍在了桌面上:“來,寫。”
寧城看了一眼桌上的紙筆,想也沒想就拿了起來:“寫什么?”
“你要承諾永遠都對戚依白好。”戚依白道。
寧城點點頭就要動筆。
戚依白卻還是覺得不得勁兒,對方這也太聽話了,聽話得讓她沒有什么發(fā)揮空間。
昨晚上占了便宜,今天就這么乖,真叫人不爽。
戚依白想著,戳了戳他:“我想發(fā)脾氣。”
寧城恍然大悟。
他把紙筆一丟:“不寫了。”
戚依白在內心夸贊他上道,然后瞬間上綱上線:“寫一個保證書你都不寫,你是不是不愛我?”
寧城道:“可我是男人。”
戚依白問:“男人就不寫保證書了嗎?你性別歧視!好哇!我沒想到我居然會看上你這樣的人,我為有你這樣的男朋友而感到羞愧!我對你好失望!”
寧城:“我是說男人寫保證書不需要老婆一個字一個字念。我自己可以寫。”
戚依白:“……”
她有點無言以對。
又戳戳寧城:“你能不能堅持得稍微久一點,我還沒有發(fā)夠呢。”
寧城也戳戳她:“可是你說對我很失望,不可以。”
戚依白琢磨了一下,轉頭就回了房間,丟下一句:“你居然都不配合我,分手。”
寧城笑了下,知道她只是隨口說說。
午飯后,他把寫好的紙條給了戚依白,看到戚依白瞬間開心起來的樣子,忍不住問:“我平時對你很不好嗎?”
戚依白把紙條藏了起來:“萬一你要是有天變了呢?男人都是會變得。”
寧城向她保證:“我不會的,永遠也不會變的。”
戚依白像是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回道:“那你可一定要要遵守誓言,不然天打雷劈,永遠困在這里。”
“這里是哪里?”寧城問。
戚依白道:“我們結婚的前幾天,永遠也結不了。”
寧城故意驚訝,捂著胸口:“你好狠。”
戚依白哼了聲:“也就這樣吧。”
領證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戚依白慶幸寧城果真沒有提前準備好婚禮,導致他們的儀式還是要在領證之后才能辦。
寧城看起來很遺憾,戚依白道是感覺好了很多:“起碼這回我們的步驟是全的,我們一起看了婚紗,定了婚慶場所,還找了婚禮策劃師,見了父母……”
戚依白比著手指算著:“和之前還是差別很大的。”
寧城想想也是:“你不覺得難受就好。”
戚依白看著天邊的云朵,感覺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幾天天氣都很好。“它”沒有再來過,戚依白也沒有再遭遇什么小意外。
唯一的問題是在她告訴了甜甜喵自己的身份之后,對方找她的次數(shù)不僅沒有下降,反而還增加了。
她似乎一直想要知道她在做什么,從她的行為之中學習。但天知道戚依白這幾天真的在摸魚,所以回她的消息時也興致缺缺。
這個副本是連帶關系,只要她能出去,其他的玩家也就能出去。因此戚依白不打算再冒險。
直到領證前一天晚上,戚依白才回她,一如之前那樣無視了她之前所有的話。
甜甜喵也不覺得奇怪,她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是戚依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存在。倒不是沒有過不開心,但是仔細想想就會意識到自己并沒有什么資格去干涉戚依白,對方愿意找她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家伙真的像是一只貓似的,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卻又詭異地讓人更加想要依賴她。
戚依白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清楚,因此也只能盡量配合。哪怕甜甜喵不知道她的目的和計劃是什么,也不會去搗亂。
甜甜喵是這么想的。
可是看到戚依白發(fā)來的消息時,她還是忍不住震驚了。
“我明天要去領證了。”
“嗯?”
“好緊張。”
“嗯嗯??”
“你發(fā)什么問好?”
甜甜喵咽了一下口水:“你倆啥時候離婚的啊?”
戚依白知道寧城能看到她的消息,所以故意問:“我們沒離,但你不覺得只有自己親自走一次結婚的流程,去領證局辦手續(xù)才比較浪漫嗎?”
甜甜喵:“對不起我不懂。”
“那你努力懂一懂吧。”戚依白道:“我想要得到你的祝福。”
甜甜喵回:“懂。”
甜甜喵:“祝你們早生貴子!”
戚依白無語:“不是這個!”
她思考了一下,回道:“你祝我一輪順風吧。”
甜甜喵搞不清楚她的腦回路,明明就是去領個證而已,有什么好順風的。
卻不知道戚依白關上光腦之后,就坐在書桌前收好了自己的東西,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訣別。
就是明天了。
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等她離開游戲,她就回到現(xiàn)實中的這里坐坐,好好看看這看似一模一樣,但實際上截然不同的風景。
如果可以的話,再找找那個狐貍少年的身份。戚依白在后來的很久才大概意識到,她跑出去的那一天大概是狐貍少年救了她,否則她早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掉了一條命。
戚依白思來想去,感覺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再次睜眼時,她的眼睛里已經(jīng)充滿了堅毅。
只要“它”留下了一點點漏洞,戚依白都會順藤摸瓜地找出來,然后拯救自己。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婚戒,有些睡不著地趴著。
寧城似乎聽到了她在房間里的動靜,不一會兒后門外不遠處傳來了悠揚助眠的音樂。
戚依白嘟囔了一聲:“沒有二胡好聽。”
可很快卻還是睡著了。
有一句話說,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
戚依白感覺就是這樣,當她穿上正式的裙子坐在車上的時候才再次強烈地意識到過來這條路是通往民政局的,而她現(xiàn)在也是在往民政局去。
“緊張?”寧城昨晚看到了戚依白和甜甜喵發(fā)的消息,理所當然地這樣想。
戚依白想想,說是緊張倒也確實沒錯,但并不是因為結婚,而是因為這個婚不能成功。
所以戚依白必須要把握好時機,借助她還不是寧城的妻子,兩人的身份還不是玩家和npc的時候喚醒他,起碼叫出他心底里關于戚依白的其他回憶,讓這個游戲世界徹底崩塌,讓自己離開這里。
時間緊迫,任務也很重。
戚依白不愿意把自己的心情表現(xiàn)出來,只是搖頭:“還好吧。”
“別擔心,會很完美的。”寧城安慰道:“會是最完美的一天。”
戚依白看著自己在日歷上隨手一指的時間點,心情有點復雜:“以后看來都是很值得紀念的一天了。”
“當然。”寧城道:“我們會在這里度過無數(shù)個美好的日子,但是今天一定是其中最值得紀念的。”
戚依白覺得他話里有話,“在這里”這三個字就暴露了他的想法和戚依白背道而馳。在戚依白謀劃著想要逃跑的時候,寧城或許還沉浸在她要留下的感覺里。
她很想知道寧城是怎么做到把她的名字從紅本本上抹去的,又是打算怎么在她面前演戲來解釋這一切。
然而就在她思索的空檔,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戒指變了款式和位置,從結婚戒指變回了他們之前那一枚訂婚戒指,一樣的好看,但是卻代表著截然不同的意義。
不僅僅是鉆戒,戚依白放在口袋里的紅本本也不見了。
周圍的風景變成了扭曲的畫作,開始在空間里跳舞,仿佛是進行了時光穿梭一樣。
戚依白反應過來,寧城就壓根沒有想要跟她演戲。
她還是算差了一步,他要讓她忘記他們已經(jīng)結過婚這件事!
她下意識地立刻看向寧城,修改掉這一段記憶之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跟隨自己的計劃,完成最開始的設想。
可是再怎么想也沒用了,隨著一陣音樂聲,戚依白看著窗外的風景沉沉地睡去,意識慢慢滑入了最深處。
等她再次睡醒,已經(jīng)到了民政局的門口。
這里排隊了一些人,大家看起來臉上都帶著興奮的身材,比起之前左缺一塊右缺一塊的世界,現(xiàn)在這個場景已經(jīng)非常圓滿了。
車上有車,路上有人。
“到了?”戚依白揉了揉眼睛,像是在好奇自己為什么睡著了:“這么短的距離我也能睡著,我也是絕了。”
寧城白溫和地道:“不著急,我們可以再等等,我看現(xiàn)在排隊的人也不是很多,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用了。”戚依白嘟囔:“我哪兒有那么能睡。”
說罷,她這棟看起來就喜慶的建筑,心里卻忍不住充滿了疑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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