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
舌尖小心翼翼地卷起霜白的奶油醬送入口中, 入口的瞬間,琥珀色的雙眸滿足的瞇起。
萩原研二盯著餐桌對面的人出了神。
姬野凌吃東西時酷似某種小動物,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現(xiàn)在的動作在別有用心的人眼中看起來是多么的……
……誘惑……
“嗯?”
姬野凌察覺到一道視線停滯凝固在自己身上,抬頭看來, 眼神無辜又茫然。
萩原研二倏地驚醒, 不著痕跡的偏過了頭。
“沒有,我朋友有點忙, 不是他教給我的, 是我自己研究的,。”
他迅速轉移話題, 回答姬野凌之前的問題。
這是委婉過后的說法。
真實情況是zero接到電話后,先是心情不錯地調(diào)侃他今天難得不去警視廳食堂, 改為在家做飯,一邊摩拳擦掌準備遠程語音執(zhí)導。
充滿同期友愛的其樂融融氣氛在zero聽到lasagna這個單詞后就消失殆盡。萩原研二只聽到電話對面的人發(fā)出一聲頭痛似的輕嘖。下一秒聽筒里就傳來嘟嘟的忙音。他再撥過去時,電話留言已經(jīng)變成, “很抱歉, 用戶正在忙碌中,請稍后再撥!
。
忙個鬼,忙著在咖啡店里給每一杯拿鐵拉上奶油拉花嗎?
“誒——原來是這樣子。”
姬野凌注意力迅速回到面前的食物上, 用叉子舀下還拉絲的千層面。
“是啊!
萩原研二心里忽然有點緊張, 他不知道姬野凌會給出什么評價。為了掩飾自己的在意, 他低下頭去綴飲冰咖啡。
再抬起頭時, 萩原研二撞進一雙閃爍的明亮眼瞳中, 那雙眸子瞇了瞇,其中劃過一絲笑意。
姬野凌語氣認真的說。
“謝謝!
頓了一下, 他又補充道。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sagna!
他說的鄭重其事。萩原研二不相信。
自己的廚藝是什么水平,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最好吃的千層面什么的, 這也太夸張了。他也切下一塊送入口中,咀嚼兩下后,漸漸皺緊眉頭。
面餅烤的過于干硬,白醬又因為加入太多牛奶和黃油,從而導致口感偏膩。即使是由萩原研二自己來評價,這也是一份空有千層面形狀,卻毫無靈魂的作品。也不知道小凌面對是怎么開口的稱贊下去的。
萩原研二的神情訕訕。
“雖然很感謝你照顧我的心情說出這種話,但不用違心勉強自己也可以哦。
姬野凌眨了眨眼,手上動作不停的又切下一塊。
“沒有違心,我是真的覺得很好吃!
剛烘烤出爐的千層面熱乎乎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奶油的甜香飄散在狹小餐廳的每一個角落。
姬野凌小口仔細品嘗著盤中的食物,仿佛他正在吃的不是一份普通的千層面,而是由米其林餐廳主廚親手制作的極品佳肴。他每一口都吃的很慢,像是要將這頓飯的味道牢牢刻在記憶里。
咽下最后一口后,姬野凌低頭看著已經(jīng)變空的餐盤。
“以前沒有人特意為我做過飯,所以我一直很想吃一次別人親手做的飯。”
雖然很難以啟齒,似乎說出這些就徹底證實了他內(nèi)心深處潛藏的渴望,但他還是坦誠的說了出來。
取回從前人格交換期間缺失的大部分記憶后,他看到過很多次julep與蘇格蘭相處時的記憶。
——可以稱作家的屋子,明亮的暖黃燈光,親手做出的飯菜。
這些,是他統(tǒng)統(tǒng)沒有感受過的經(jīng)歷。
他以為julep孑然一人。
可事實是,這個世界上也會有在意那個家伙的人,那個也得到過別人的特殊對待。
這么說來,蘇格蘭對julep來說應該也很重要吧,julep應該不僅僅只把他當成一個新奇的玩具。
哪怕編造謊言也想停留在他身邊的人,怎么會只是玩具呢。
他以為他與julep截然相反,可到頭來他們殊途同歸。
他現(xiàn)在對萩原研二做的事,和julep對于蘇格蘭做的又有什么不同呢?都是以欺騙開始,由謊言編織出的美夢。
大概是因為姬野凌沉默的時間過長,讓萩原研二誤以為他因為提起從前的事,情緒有點沮喪和低沉。
于是故作輕松的開玩笑道。
“沒問題,你什么時候想再吃我做的飯了就直接來,我保證會一直在我家餐廳給你留一把椅子!
“
姬野凌從回憶里抽身而出,唇角浮現(xiàn)一抹隱隱笑意。
“前輩是笨蛋!
他毫不客氣的回答道,隨即抬眼直視萩原研二。
“好吃的不是千層面,而是因為是你親手做的。所以無論是什么我都會覺得好吃!
他抬起了頭,直視萩原研二,毫不掩飾眼中熾熱坦誠的情緒。像是有一從燎原的火,從姬野凌眼中躥出,直直燒到萩原研二心里。
萩原研二臉頰微紅的別過了頭。
——什么叫做因為是你做的,所以都好吃啊。
小凌這樣說……
……也太犯規(guī)了吧。
萩原研二以前也談過不少戀愛,對甜言蜜語與戀愛里常用的小花招也算是精通?纱丝堂鎸@最簡單直白的話語,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人們習慣了在愛里機關算盡,用盡手段,卻漸漸怯于表露心底的那份熾烈與真誠。似乎只要說出來,就會在這段關系中低人一等。只有小狗從不害怕展露自己的喜歡,小狗喜歡誰就坦坦蕩蕩的對誰搖尾巴。
萩原研二呼出一口氣,重新轉回了頭。
下一秒他錯愕的怔愣在原地。
冰涼手指輕輕落在他的側臉上,沿著唇角虛虛擦過,一觸即離,如同振翅飛走的蝴蝶。
萩原研二愣愣的看著眼前傾下身子的姬野凌。燈火倒映在他柔和的琥珀色眸子里,如同流淌的濃稠蜂蜜糖漿。
某一個瞬間,他們之間的距離無限的近。
近到他以為姬野凌下一秒就會低頭吻上來。
“這里,沾到了!
姬野凌坐回位子上,給他看指尖上的面粉。是萩原研二之前不小心沾在領口上的面粉,伴隨他剛才轉頭的動作,蹭到了下巴上。
“你剛才好像長了白胡子的老爺爺。”
姬野凌輕笑。語氣比之前輕松許多,消沉的情緒已經(jīng)消失殆盡。
“啊,嗯嗯,你說的對!
萩原研二心不在焉,仍在恍惚。剛才那個瞬間,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做出什么應對。只聽見心臟在胸腔里發(fā)了瘋般的跳動,到現(xiàn)在仍未停止。
砰,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
體溫開始漸漸升高,雙頰隱隱發(fā)燙。糟糕,他現(xiàn)在臉上一定已經(jīng)泛起一層明顯的紅。
“我吃飽了,煙癮犯了,我去陽臺抽根煙!
察覺到這一點的瞬間,萩原研二噌的站起身,落荒而逃。徒留姬野凌在原地詫異又困惑的看著他的背影。
秋夜里涼爽的風溫柔拂過城市上空,發(fā)燙的雙頰漸漸冷卻下來。萩原研二對著遠方霓虹閃爍的靜謐夜空呼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不可以再這樣子下去了。小凌只是對于感情有點遲鈍,又不是缺乏觀察力的笨蛋。相反,他作為sat,最不缺的就是直覺與敏感度,F(xiàn)在的遲鈍只是因為他從未往自己或許喜歡他這個方向思考過。
可如果自己繼續(xù)這么沉不住氣,遲早會被看出端倪。
萩原研二不想嚇到他。他的想法是一點點靠近,悄悄的試探,在沒有確認他喜歡同性之前,他不會讓小凌察覺到這份好感。
如果試探到他不喜歡同性,那么萩原研二就會讓自己的這份感情死在心里。
他是喜歡小凌,但愛并不可以成為放肆的理由。如果不合適的話,他的情感對于對方來說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萩原研二不想給姬野凌留下糟糕的記憶。
想明白一切后,他拉開陽臺的門,回到房間內(nèi)。餐廳里空空蕩蕩,廚房的門半掩,嘩嘩的水流聲從里面?zhèn)鱽。他循著聲音找過去,姬野凌正站在水槽前清洗碗筷。
萩原研二停下腳步,倚在廚房門框上,站在他身后,看昏暗燈光落在姬野凌的影子上,曖昧又悠長,仿佛從他們身邊不知不覺悄悄溜走的所有時光。
……好像白胡子的老爺爺。
萩原研二心里一動,腦海里突然閃過姬野凌剛才說的這句話。
或許姬野凌說那句話時只是突發(fā)奇想。但萩原研二聽到后第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
——如果能真有這么一天就好了。如果真的能陪姬野凌走到生命最后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感受到了身后的視線,姬野凌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怎么了?”
燈光落在他的側臉上,他回看向萩原研二的眼神格外柔和。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含笑倚在門框上等他。
姬野凌將清洗干凈的碗筷一個個放進壁櫥里,耐心的擺放整理好。
全部收好之后,他站起身。
“前輩,我星期一就回家了!
萩原研二一愣,原本想要說的話,頓然全忘了!
“怎么這么快?”
他總覺得姬野凌好像昨天才搬進來。小心翼翼地跟著自己回家,進門的時候神色里有一絲不知所措。像是因為突然闖入別人的私人空間而束手束腳。
“我都住在這里打擾前輩很久了。
姬野凌聽到這句回答后,哭笑不得,滿臉無奈。
“你可以一直住下來也沒有關系……”
萩原研二的挽留未經(jīng)思考便脫口而出。
“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的,我有必須要回去的地方!
姬野凌別過了視線,將臉轉向窗外,隔著白霧氤氳的窗扇,望向樓下路燈流火通明的長街,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更遠的地方。
彌漫在二人之間的漫長沉默像一種無形的拉拽與僵持。
片刻后,姬野凌嘆了一口氣。
“前輩,你之前說周末一起出去玩的話還算數(shù)嗎?”
“……你想去哪里?”
萩原研二知道姬野凌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是已經(jīng)打定主意,自己不可能留的下了。舌根傳來微微發(fā)麻的苦澀,他勉力壓下心里的五味陳雜。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很多次,他感覺姬野凌伸出手了,明明很多次,他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卻總是差一步,只差一步。這一步卻猶如天塹,阻擋在他們之間,任憑萩原研二千方百計卻無法跨過。
“能陪我去新竣工的海洋公園嗎,那里有水族館也能看海,我喜歡海!
姬野凌說這句話的時候,沒去看萩原研二的表情,用手指在玻璃上寥寥三筆畫了一張笑臉。
“好!
萩原研二凝視著窗戶上那張對自己微笑的開心笑臉,聽見自己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空間里。
“為什么會輪到安室哥哥陪我們來海洋公園?”
“就是哦——”
少年偵探團嘰嘰喳喳的的聲音,像是一群圍繞在身邊吵鬧的小喜鵲。
柯南滿臉無奈的跟在他們身后。
阿笠博士受朋友的邀請,去鄰市參加科學家大會,灰原哀放心不下他一個人,也一起跟著博士去了。于是只有自己和這群小鬼一起來逛海洋公園。
“因為毛利老師想在家看洋子小姐的演唱會,所以今天只能由我來代勞了!
安室透好脾氣的彎下身,滿臉人畜無害。今天的他一身休閑裝扮,牛仔褲,連帽衫,看起來像是一個年輕的大學生。
“小鬼頭們別抱怨了,安室先生可比那個只會喝酒的大叔好多了!”
鈴木園子看起來對于這個人選倒是非常滿意。
“園子……”
毛利蘭深知自己閨蜜愛好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
“有什么關系啊,我只是看看……”
鈴木園子小聲狡辯。天知道會在周末來海洋公園的只有一家三口與成對的小情侶。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一個養(yǎng)眼的帥哥。這時候安室先生的存在就格外的有必要。
忽然她的視線被前方不遠處長椅上一道人影所吸引。
“園子好好走路啦,”
毛利蘭伸手拉了一下心不在焉差點撞上路燈桿的好友。
“蘭,你看,你看!”
鈴木園子聲音飄忽的伸手指向長椅方向。
“氣球?園子你想要嗎?”
毛利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只被做成虎鯨形狀的黑白兩色氫氣球,正搖搖晃晃的漂浮在半空中。這里是海洋公園,入口前有攤販在售賣這種做成各個海洋動物形狀的氫氣球。
“不是啦。。
鈴木園子對毛利蘭的遲鈍絕望了。
“我是讓你看拿氣球的那個帥哥!”
從剛才起,鈴木園子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他一個人閑散的坐在長椅上,鼻梁高挺,眉眼鋒利,一身黑色緊身朋克系服飾與高幫馬丁鞋,勾勒得身材高挑修長。手指上戴著好幾個銀晃晃的戒指與指虎。
他低垂著頭,好像在看手機,唇角翹起好看的弧度。拴氣球的紅繩像是手鏈一樣系在凸起的清瘦腕骨上,于是那只小虎鯨就一直搖頭擺尾的飄在他身后,微風拂過,輕輕晃動。
鈴木園子的心當場就被擊中了。
毛利蘭看了眼長椅上低頭玩手機的那道人影。
總覺得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頭罕見的深紅發(fā)色,好像是姬野警官,但她不能確定。
她印象中的姬野警官一直都是陽光溫和,像是秋日的太陽,溫熱卻不耀眼,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怎么可能會這么的……
所以,應該只是長得很像的人吧……
“他看起來好像外國人,是混血嘛?”
鈴木園子的注意力還沒有從這個新出現(xiàn)的帥哥身上挪開。
“誒,那好像是……”
柯南最先反應過來。
“怎么了?”
安室透也被兩個女孩之間的交流吸引了注意力,看向那個方向。
他的視野盡頭,一道自己格外熟悉,昨天才掛過電話的人的身影拿著兩罐冰可樂,從自動販賣機的方向走向青年身后,玩鬧似的將沾著水汽的冰可樂貼在青年露出的后頸上。
看到這一幕,安室透一直以來仿佛被鑲嵌在臉上的溫和笑意乍然收斂,眉頭漸漸鎖緊。
【和hagi一起出現(xiàn)的話,那是凌吧!】
【嗚嗚嗚嗚嗚寶貝今天穿的真好看!】
【實話實說,凌小時候那種叛逆不遜,渾身上下莫挨老子的暴驕感真的很蠱我誒,誰知道,以后他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變成三好青年了呢!
【講真那大概是凌中二期的黑歷史吧,希望深埋下去這輩子別被人挖出來知道的那種。】
【嚯嚯嚯嚯嚯,所以他今天為什么又穿這身,緬懷過去嗎?】
【xs,我好想看柯南他們的反應!
【等等,發(fā)現(xiàn)盲點,凌是和hagi一起來海洋公園的。。
【為什么只有他們兩個單獨出現(xiàn)在這里玩。(探頭探腦)】
【沒有馬自達,沒有班長,只有他們兩個人!!!】
【應該是警視廳安排的執(zhí)行盯梢潛伏任務吧,佐藤和高木以前也這樣變裝過!
姬野凌笑了笑,他就知道,論壇網(wǎng)友從不會讓他失望,即使只出現(xiàn)了背影,憑他們用顯微鏡看動畫的眼神,依然能夠?qū)⑺J出來。
“在看什么。”
萩原研二砰的一聲擰開易拉罐拉環(huán),將冰可樂遞給他。
姬野凌接過可樂,咔噠一聲鎖屏手機,。
“社會新聞,近期好像全國各地[槍]擊案頻發(fā)!
昨天晚上,毗鄰東京的神奈川縣也發(fā)生了[槍]擊殺人案。再之前是長野,京都,大阪……
以及還有更多地區(qū),沒有被完全統(tǒng)計記錄在案的數(shù)據(jù)。
“這件事千速姐也跟我說了。近期黑市上的交易流通越發(fā)頻繁,[槍]支管攜令簡直形同虛設……”
萩原研二的話沒有說完,但姬野凌已然明白了他話語背后的意思。
“警視廳沒有追蹤源頭嗎?”
“怎么可能,網(wǎng)犯科天天耗在那里追查黑市的交易源,一個個加班加的快猝死了!
萩原研二想起網(wǎng)絡犯罪對策課那群人耗在電腦前的樣子,就覺得幸好自己不是程序員。
“警視廳有準備就好。太多[槍]支流落在外肯定會頻生事端,看起來我們sat的工作近期也會增……”
姬野凌說到一半,話語戛然而止。仿佛直至此刻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被停職了。
“總覺得,今年是個多事之秋啊!
他感慨著,仿佛什么都沒有說過一般,笨拙的跳過了未完的話題。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沐浴在和煦日光下的面容愈發(fā)澄澈。
“嗚哇!真的是姬野警官!”
看清他面容的少年偵探團歡呼一聲向他跑來。
“嗯?”姬野凌循聲看來,逐一溫和的和他們打過招呼。
輪到安室透的時候,他的笑意乍斂,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任誰都能看得出他的疏離。
他們二人都對彼此之間厭惡與猜忌的關系心知肚明。只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挑到明面上來。
“嗚哇!姬野警官你都多大了,還玩氣球,好幼稚!”
絲毫不清楚成之間暗流涌動的元太伸手指了指飄在姬野凌身后的氣球,滿臉鄙視。
“你說這個啊。”
提到氣球,姬野凌明顯愉悅很多。
他蹲下身,眼中滑過一絲促狹笑意,語氣中是一種掩藏不住的炫耀。
“因為有人給哥哥買啊。”
說著,晃了晃手腕。小虎鯨也得意洋洋的跟著搖頭晃腦。
少年偵探團的眼神一致變成對他這種幼稚行為的譴責。
“真的是姬野警官!今天的穿著,我剛才都沒有認出來。”
“是在執(zhí)行警視廳的盯梢任務嗎?”
毛利蘭也和鈴木園子一起緩緩走上前,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
姬野凌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現(xiàn)在這一身打扮確實不太符合以往自己的人設。
他的臉上因為羞恥與尷尬而劃過一抹微紅。
自己穿中二時期的衣服出門是一回事,穿中二時期的衣服出門還被認識的人看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啊……這個是有原因的啦!
他支支吾吾,語義不明的解釋道。
今天出門的時候,等在樓下萩原研二在看到姬野凌今天的穿著就愣了一下。
他在那個瞬間產(chǎn)生一種錯覺。現(xiàn)在向他走來的青年好像還是7年前的少年。
姬野凌迎著他的目光,撩起側發(fā)別到耳后。
“沒辦法,耳洞已經(jīng)長好了,現(xiàn)打好像也來不及了。”
“頭發(fā)也剪短了,扎不起來了!
“所以,就現(xiàn)在這樣吧。”
“為什么要這么打扮?!
萩原研二總覺得姬野凌今天一凡常態(tài)的裝扮之后有什么奇怪的儀式感。
“換換心情,想以七年前的心情出去玩。請在今天把我當作從前的我!
姬野凌說著,歪了歪頭。
“好!
萩原研二被逗笑了。伸手搓了搓他的腦袋。
姬野凌也瞇眼笑了起來,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狗。
他說謊了。
并不是想要轉換心情,而是希望僅此一天,只在這一天里,他能夠以還沒有全然邁入黑暗中的樣貌和萩原研二共度一天。
——如果他當時選擇了另一條路的另一種人生。
姬野凌很清楚,他和萩原研二不會再有很多個以后了。
秋季往后,白晝漸短,黑夜愈長。候鳥開始往南遷徙,他也要回到自己隱于黑暗中的歸宿地。
他們不會再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不會每天都能見到彼此。
不會再在下班后去居酒屋通宵,也不會再在每一個周末約著出去打球k歌,。
他們過往度過的每一個當時認為平凡而重復的日子,不會再被重現(xiàn)。
今天就是姬野凌劃定下的最后,是他們之間的開始,也是結束。
但是這些他統(tǒng)統(tǒng)都不能夠說出口。于是只留下了一個磕磕絆絆,毫無說服力的解釋。
眼看姬野凌陷入尷尬的僵局,萩原研二適時走上前替他解圍。
“小凌,是你認識的人嗎?”
他的視線從zero身上自然而然的滑了過去。
以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不應該認識彼此,所以只能在這個時候裝成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啊嘞,是那個警官哥哥,你和姬野警官也一起來海洋公園玩嗎?“
少年偵探團對萩原研二還留有印象。
“是啊,我今天休假。所以就陪著小凌一起來了。”
“那姬野哥哥呢,警視廳今天不加班嗎?”
柯南抬起了頭。他記得姬野凌好像是要在周末輪值的。
“我不用哦。因為被某位不知名人士舉報的原因,所以我現(xiàn)在處于暫時停職狀態(tài)中哦。”
·
說起這種明顯不愉悅的事情時,姬野凌的語氣依然非常開朗,以至于讓人產(chǎn)生一種他在陰陽怪氣的錯覺。
錯覺吧……
姬野警官怎么會暗諷別人呢。
深知導致姬野凌目前現(xiàn)狀罪魁禍首的萩原研二站出來打圓場轉移話題,提議都碰到一起了。不如大家一起結伴游玩。
少年偵探團本來就很喜歡姬野警官,自然全票通過,園子也恨不得再多兩個養(yǎng)眼的帥哥。
剩下的就只有……
“安室先生,你有什么意見嗎?”
姬野凌的雙眼探尋一般緊緊盯著安室透。
平靜的話語卻像是劍拔弩張的挑釁。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這句話,轉向安室透身上。而成為人群焦點的安室透卻泰然自若地聳了聳肩。
“當然。求之不得。”
姬野凌的神色在聽到這句話后,漸漸冷了下來。
“還是說,你其實并不想和我們同行呢?”
安室透揚了揚眉,反將一軍。
“怎么會,我只是怕你介意。”
介意,自己為什么要介意。安室透有一瞬間的茫然。
姬野凌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只是走回萩原研二身側,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臂。
萩原研二順著他的動作配合的微微低頭看向他。
“沒問題了,我們走吧。”
安室透忽然懂了姬野凌剛才說的介意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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