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換個詞說, 這不就是同居嗎?
按理來說,琴酒這種游走在黑暗世界里的殺手,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下來的的, 固定的住所會增加自身暴露的風(fēng)險。
琴酒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如果即使這樣,他仍要回來……
——說明自己這次給琴酒施加的壓力讓他產(chǎn)生了難得的危機(jī)意識。
就是這樣子,自己的狗狗不看好一點,可是會被別人牽走的。
姬野凌低頭整理不合身的大衣, 耐心的將長出的衣袖折了兩折挽起, 露出清瘦凸起的腕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眼中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唇角微彎, 看上去心情很好。
只有系統(tǒng)知道, 這家伙純粹是在演論壇, 畢竟現(xiàn)在動畫鏡頭還沒有切走,仍然停留在他的身上。
現(xiàn)在姬野凌視野中的論壇聊天框里, 興奮的論壇網(wǎng)友正嗷嗷直叫的討論劇情, 聊天框被一條條彈幕高速刷新翻頁。
【我投敵叛變一秒, julep這么笑起來好戳我, 好溫和清秀啊嗚嗚嗚嗚嗚。suki。。
【講個地獄笑話,溫和清秀的小哥哥一枚呀~】
【好生艸!過于地獄了!
【救命!j正常不發(fā)瘋的時候, 我真的會把他錯認(rèn)成凌。真的好像啊嗚嗚嗚!凌之前面對hagi的時候也這么笑過。他們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眼神, 甚至嘴角弧度我覺得都一樣!
【我狠狠懂,真的太像了, 仿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j和凌本來就是雙生, 不像才奇怪吧。不過唇角弧度都一模一樣這個, 確實……我也覺的有點,大概是動畫組為了省經(jīng)費直接復(fù)制粘粘吧。】
【噎住了,好合理的解釋。】
【淦!你們這么一說,我仔細(xì)看看居然真的有點被戳到,抽我自己一巴掌,不能投敵,不能投敵x】
【哈哈哈哈哈哈,gin的長風(fēng)衣對julep來說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看他努力折袖子的樣子,真的有一點點被可愛到。】
【畢竟gin的身高有190呢。動畫里面海拔最高那一檔。】
【julep有多高,180?和透子一樣?】
【應(yīng)該不到,之前動畫里j去拽透子衣領(lǐng)的時候我暫停動畫,拿尺子量過了,他的鼻尖和安室透的鼻尖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低了一丟丟,j的身高應(yīng)該是在178上下!
【一些沙雕網(wǎng)友缺大德的行為增加了。】
【等著,j今晚就去暗鯊你!
【扣1透子今晚保佑你。】
【但是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高,穿琴酒的大衣好合適哦,感覺能把他整個人包裹住!
【啊,幻視一只鉆進(jìn)衣服里打滾趴窩的貓貓!
【明明不合身,也要堅持穿上去的貓貓最可愛了!】
【嗚嗚,救命,磕死我了!】
姬野凌看論壇,一邊離開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家。這處公寓地理位置很好,從正門出來,轉(zhuǎn)過一個街角,就是喧嘩熱鬧的市中心。正值下班晚高峰,姬野凌豎起衣領(lǐng),步履匆匆的與人群擦肩而過,垂下的大衣衣擺被風(fēng)揚起搖曳的弧度。
【好澀,這是我可以說的嗎,julep穿黑色大衣真的香瘋我了!喜提新老婆!】
【瘋批冷血的本質(zhì)被包裹在斯文敗類的外表之下,若無其事的走近你,彬彬有禮的溫和詢問你是否需要幫助。將你帶到罕無人跡的小巷之后,對你舉起手掌下藏著的[槍]!
【這味對了,果然這才是j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看j現(xiàn)在的樣子,瘋狂幻視10年后的又一個琴酒20】
【說起來j剛出場的時候是長發(fā),后來才剪短,很難說他一開始是不是模仿琴酒!
【對對,他最初登場時候的造型也是長發(fā),帶兜帽的黑風(fēng)衣。】
【淦,我最開始還沒意識到,你們這么一說,真的感覺有在有意模仿gin。畢竟j好像很崇拜gin的樣子!
【艸,誰磕到了我不說!他漸漸活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但是j后來在京都再出場的時候,頭發(fā)已經(jīng)剪短了。為什么鴨!
【不造誒…】
【我大膽一點猜,j好像一直有一點分離焦慮,剛才的動畫里也證明,gin就是特意回來安撫他情緒的!
【會不會他們之前分離過很長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里,j開始留長發(fā),模仿琴酒的穿衣風(fēng)格,然后他們重逢后,j也就恢復(fù)成自己本來的樣子。】
【樓上的我為你點個贊。有理有據(jù)!
【嗚嗚,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啊,gin還特意回來安撫他的情緒,我好好奇!
【姐妹們,我認(rèn)為今天的這一章更新。其實內(nèi)含信息量極大!】
【首先就是琴是為了julep才回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畢竟他連任務(wù)都沒有交代,等j睡了就走了。而且走之前還留下了自己的大衣!
【然后你們細(xì)品琴看j時候的眼神。細(xì)品啊,細(xì)品!圖片1jpg ,圖片2jpg,圖片3jpg】
【三張圖片分別是1:琴知道j夜不歸宿在朋友家時,2:j問他可不可以給自己一個家的時候,3:j睡著以后,琴看著他的眼神。】
【怎么樣,看出區(qū)別了嗎?三張眼神中的情感依次是慍怒,詫異,還有……對不起最后一張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因為太亞薩西了,總覺得用什么形容詞都有點怪!
【總之gin雖然當(dāng)時臉上毫無表情,波瀾不驚,但是他的眼神出賣他了!他會因為j而感情波動!!】
……
姬野凌對著這三張如同復(fù)制粘貼出來的圖片陷入沉思。他總覺得自己仿若在玩什么找不同益智小游戲。
恕他直言,以他專業(yè)畫師的眼神來看他覺得這三張圖片看起來完全一模一樣。
這屆網(wǎng)友都是帶著顯微鏡看動畫的嗎?把每一幀動畫里的糖渣扣下來往嘴里塞的那種,吃到就是賺到。
【還有最后一幕!這張,直接把我擊穿地心的這張,我把它截下來當(dāng)壁紙了,激情分享給各位姐妹!】
【我看到的時候在床上扭來扭去。嗚嗚嗚嗚嗚嗚嗚!太好了,我只能說太好了,美好的我想哭,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仿佛他們已經(jīng)一起抵達(dá)了世界盡頭!
【圖片jpg】
圖片緩緩加載刷新出來,姬野凌就怔了一下,他沒有這段記憶。
——是自己睡著后發(fā)生的事。
落地窗外,天機(jī)邊緣被火燒云暈開,成為一片橙紅色的金海。夕陽的余韻游蕩在空蕩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沙發(fā)上的紅發(fā)青年睡得正沉,懷中緊緊抱著那件黑色大衣。過長的衣擺柔順滑落到木地板上。
琴酒站在他面前,微微彎腰,近距離俯視熟睡中的姬野凌。日落時最溫暖的光聚在他冰冷的墨綠色瞳孔中,將它們映成暖調(diào)的金綠,像是昂貴的貓眼石。
他左手拾起滑落的大衣,將它披到姬野凌的身上,卻并沒有打算就此離開,將手放在他的頸窩間,輕輕捏了捏。
似乎在夢中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溫度與氣息
。青年無意識的仰起頭,用臉輕輕蹭著琴酒的手。
小狗喜歡你,才會對你露肚皮。
琴酒向來鋒利的面部輪廓,在夕陽模糊的光下,也柔和了棱角。他唇角挑起一絲及其淺淡的笑意。
——是姬野凌也從未見過的一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誰在磕生磕死我不說!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行了。純愛之魂要覺醒了!
【能看到gin的這一面,我何德何能!】
【做你手下的刀,只對你示弱什么的,太好了,他們真的太好了。】
【他是誰?他肯定不是那個酒廠的topkilller(確信)】
【冷靜,姐妹們冷靜!不要中了動畫組的奸計!】
【雖然確實很好磕,動畫也證明他們之間有羈絆,但是我還是建議姐妹們不要太上頭,個人感覺他們之間甚至連愛都沒有!
【我也覺得確實沒有愛,但是有另一種比愛更深刻的東西將他們鏈接到一起!
【畢竟一個瘋批,一個殺胚,你怎么可能要求他們理解正常人的情感,以正常人的行為方式去愛他人!
【真的,這種感覺太棒了。并不是愛情,琴就不像是會愛上什么人的樣子,更不可能懂愛情是什么。但他們始終是對方最在乎的人,是對方心里永遠(yuǎn)的第一順位】
【愛情會過保質(zhì)期,但是這種情感不會。它也許不是愛,但比愛更加穩(wěn)固與長久!
【樓上姐妹說的太好了,就是這種感覺。他們擁有彼此最隱秘的過去,見識過彼此不堪與窘迫時的模樣,也用過彼此最特殊的柔軟,他們之間有一條牢不可破的線,從過去延申到未來,將他們兩個人牢牢捆綁在一起!
【我代,我留著淚狠狠代,其實我心里知道,按照琴和j犯過的案子,以及柯南動畫主流價值觀來看,他們大概率是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局了。但是他們可以一起下地獄,兩個人的話,就不會寂寞了!
【贊同,跪求動畫組不給我搞什么惡人被主角團(tuán)打敗,最后幡然悔悟的惡心結(jié)局。只要他們堅定自己的選擇,雙死即是he!】
【是同行者,是共犯,是陪著彼此到地獄盡頭的存在!
【動畫組,你不如今天就刀了我給他們兩個助助興!】
姬野凌看著論壇上一行行飛速刷過去的密集彈幕,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磕,全部都可以磕,論壇如果磕的不夠狠,他絲毫不介意親手燒飯助助興。
——畢竟現(xiàn)在論壇拿著顯微鏡往嘴里泫的糖將來都會化作他們流的淚。
自己和琴酒的鏡頭只有動畫開篇op過后短短的五分鐘,之后的鏡頭就切給了少年偵探團(tuán)和安室透。
現(xiàn)在,此時此刻,受鈴木園子的邀請,他們正在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宴廳里參加晚宴。
宴會上絲毫不令人意外的發(fā)生了兇殺案。死者是這家公司的高管。
在柯南和安室透的聯(lián)手下,真相迅速水落石出——是絲毫不令人意外的柯南片場最常出現(xiàn)的殺人動機(jī),復(fù)仇。
彩蛋里,同來參加晚宴的社長夫人為了感謝他們的相助,送給他們公司新投資竣工的水族館的套票。
動畫在這里戛然而止。
【好耶!新地圖解鎖。。
【水族館,多么危險的場所啊——】
【是園子家的嗎?】
【不是哦——】
【ok,那它沒了!
【八個蛋:哈哈哈哈哈老子來了!】
【是主線嗎?不能確定,再看一眼!】
【這一集還不能算,但下一集肯定是!
【畢竟又是酒廠,又是透子的!
【一整個狠狠期待。
姬野凌掃了一眼套票上水族館的名字,記在心里。既然是主線,他也應(yīng)該參一下,julep剛剛才在動畫里出場刷過存在感,拉到人氣值,那么接下來他就該把凌拉到論壇面前晃一圈了。
——雙倍的羊毛,雙倍的詐騙,雙倍的快樂。
暗淡的夕陽漸漸沉沒到海面之下。白日散盡,要入夜了。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系統(tǒng)皺起眉頭。
[回去吃飯,我餓了。]
姬野凌說的理所當(dāng)然。
【回去吃萩原研二做的飯,你配嗎?你個騙子】
系統(tǒng)震怒。
[我不配。]
姬野凌點頭承認(rèn)的毫不猶豫。
他當(dāng)然不配,像他這種從始至終就懷揣自己目的,而選擇與他們建立關(guān)系展開羈絆的人怎么會配呢。
不僅僅是萩原研二,他配不上這個世界里每一個人對他的好意。
——每一個他遇到過的人。
[但是凌配。]
可他隨即出聲說道。
[他和我不一樣,他自始至終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真的。愛也好,恨也好,都是真的。]
[他答應(yīng)過萩原研二,晚上會回家,所以我會回去。]
【有什么區(qū)別?他不是你演繹出的一個人格而已嗎?無論是凌還是j,實際上都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們歸根到底還是你本人。】
系統(tǒng)搞不懂為什么姬野凌要區(qū)分開自己和自己扮演的人。以它的腦袋實在想不出這之中有什么區(qū)別。
姬野凌倏地停下腳步,十字路口人行橫道的信號燈由綠轉(zhuǎn)紅。他的眼中倒映著川流不息的車流,表情看起來有一些茫然與寂寞。
[不,他們是存在的,不存在的人是我。]
他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一種自嘲。
【哈???????】
系統(tǒng)傻在了原地。
[人憑借什么作為曾經(jīng)活過的證據(jù)?如何證明自己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呃,好哲學(xué)的問題,讓我來想一想,軀體?骨灰?子女?伴侶?】
系統(tǒng)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姬野凌搖了搖頭。
[軀體會腐爛,骨灰會飄散,子女與伴侶都會死亡。它們都不能成為一個人曾經(jīng)活過,切實存在過的證明。]
[一個人真正活在世界上的是一段記憶。誰記得你,誰就能證明你曾經(jīng)切實的活過,是一個存在過的人。]
【所以這和我們剛才說的話題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系統(tǒng)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
[你剛才問我凌和j與我本人之間有什么區(qū)別。區(qū)別就是他們是真正活過的,會有人記得他們,而我不是。]
【你——!】
[——沒有人記得我,在這個世界上,我才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姬野凌和系統(tǒng)同時齊聲說道。
[所以萩原研二的好意是對于凌的,不是對于我的。我不能享用,也不配享用。但是凌可以。]
在這方面,姬野凌一直分的很清楚。因為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即使在雨夜里傷口痛的難以忍受,也一個人打車回家。也不會把別人對他說過的每一句歡迎回家,當(dāng)成是說給自己聽的。
和自己實
際上在動畫中救過他們沒關(guān)系,不是這個道理,也不是這個算法。從最開始,姬野凌就深切的清楚這一點。
系統(tǒng)啞口無言的沉默下來,因為直到現(xiàn)在它才遲鈍的發(fā)現(xiàn)
——姬野凌表現(xiàn)在動畫中的一直是他所扮演的凌和j兩個人格。至于他本人最真實的性格,從未在漫畫里出現(xiàn)過。
【你打算一直就這樣子下去嗎?只用這兩個馬甲!
[不會。]
姬野凌輕笑。
[我會出現(xiàn)的。因為我不會讓j和凌成為那個別有用心接近他們的人,他們的情感都是真的。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切實活過的人。]
[欺騙,利用,虛假的情感,這些通通都是我做出的行為,與他們并沒有關(guān)系。]
說到這里,姬野凌頓了一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至于他自己的結(jié)局,從最開始,他就為自己定下了。
——一個他早就決定好的結(jié)局。
而他并不打算告訴系統(tǒng)。
綠燈重新亮起,姬野凌在岔路口轉(zhuǎn)了個彎,不是通往萩原研二家的方向,而是前往附近的商場。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讓凌對萩原研二有一場正式的告別。
黝黑的夜幕降臨,抬頭看去,居民樓的每一戶窗口都亮起暖橙的燈光。在如水涼夜里仿佛一盞盞溫暖的橘燈籠。每一扇閉上的窗戶后面就是一家的喜怒哀樂,俗世人間。
敲門聲輕輕響起,稍不注意便會被掩蓋在左鄰右舍的喧鬧聲中。但屋內(nèi)的人仿佛心有靈犀般沒有錯過這道細(xì)微的聲音。
腳步聲漸漸向門口靠近,萩原研二忽然想起了門外的人會是誰。步伐忽的停了下來。
“小凌嗎?你先在門外稍等一下,還差一點點,啊不對!不能把你關(guān)在門外!”
他的語調(diào)流露出一絲少見的慌張。
入戶的木門被人打開,暖橙色燈光從屋內(nèi)爭先恐后的鉆出來,帶著暖融融的香氣,驅(qū)逐了姬野凌身后的深邃黑暗。
姬野凌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很有禮貌,像是在征求許可一樣。
“我可以進(jìn)去嗎?”
“嗯,當(dāng)然可以……”
萩原研二胡亂點頭,他的襯衣挽至手肘,領(lǐng)口上沾著一層薄薄的白色面。他的視線不斷瞥向廚房的方向,似乎里面有什么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東西。
姬野凌走入玄關(guān)中,好奇的探了探頭,乖巧的說道。
“我現(xiàn)在還不可以進(jìn)去對嗎,那我在這里等就好了。”
“不,沒有,歡迎回來,但是現(xiàn)在先不要進(jìn)廚房。啊糟糕,要糊了!”
萩原研二臉上揚起一抹熟悉的笑容。匆匆說完,丟下姬野凌,轉(zhuǎn)身一頭鉆回廚房。
明亮的燈光落在老屋的墻紙上,留下斑駁的光影。烘烤奶油與面粉的香氣從廚房緊閉的門縫里鉆出來。
姬野凌站在客廳中間,放下手中拎著的紙袋,里面是一套嶄新的未拆封衣服。是他剛才臨時去撒商場買下的。隨后脫下大衣,將它疊好也一起收進(jìn)袋子里。
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兩圈,無所事事的把萩原研二下午曬在陽臺上的衣服都收起疊好,塞進(jìn)衣櫥里。
做完這一切后,姬野凌站在廚房的門前,猶豫一下,伸手不發(fā)一點聲響的將門拉開了一條門縫,悄無聲響的鉆了進(jìn)去。
刷了黃油的面皮在烤箱里滋滋作響 ,白奶油醬在鍋里咕嘟咕嘟冒著氣泡沸騰。
萩原研二站在料理臺前,不斷攪拌,確保不會粘鍋。聽見身后的動靜,他沒有回頭。
“是不是餓了,稍等一下,馬上就好,或者冰箱里有水果,你自己去拿。”
狹小的廚房塞了兩個人后,空間立刻變得擁擠,水蒸汽的白霧氤氳在窗戶上。玻璃倒映出的模糊倒影里,兩個人的影子貼的無限的近。
“好哦!
姬野凌懶散的拖長語調(diào)一口答應(yīng),實際上卻并沒有離開的打算。轉(zhuǎn)而開始收拾廚房,將臺面上的廚余垃圾都放到一起,然后扔進(jìn)垃圾……
嗯?垃圾桶里為什么會有半桶焦黑色的炭一樣的東西?
下一秒,萩原研二猛然轉(zhuǎn)身,如臨大敵的想把姬野凌從廚房里趕出去。
“聽話,乖乖回去等著,這里用不上你……”
姬野凌明白了什么,他探尋的盯著萩原研二,萩原研二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
下一秒,站在他面前的姬野凌促狹的慢悠悠問道。
“前輩,現(xiàn)在烤箱里正在烘烤的,是你今天做的第幾份千層面?”
“……”
“不至于吧。怎么你們一個兩個聽完這件事后都是這種反應(yīng)。”
萩原研二看著餐桌對面的姬野凌。自從知道他做的第五次千層面實驗宣告成功后,他眼中的笑意就沒有消散過。
抱歉,因為沒有想到前輩也會有這么不拿手的事情!
姬野凌叼著冰可樂的吸管,歪了歪頭,含糊不清地問。
“還有誰也知道啊。”
他的眼神亮亮的,有些好奇的模樣。燈光落在他眼中,像是閃爍的星光。
“我有一個朋友。他會的技能很多。之前我雖然去搜了配方按著比例做了。但怎么做都不太對,我就去打電話求助他了……”
萩原研二抵擋不住姬野凌的這種眼神,如實說了。
“誒——原來是他教給你的做法。”
姬野凌拖長尾音,眼神中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擅長做飯的朋友,不是安室透就是諸伏景光。
但根據(jù)諸伏景光現(xiàn)在還不方便暴露身份這一點來看,萩原研二會問的人就只有安室透了。
身為公安的安室透肯定也知道自己正暫住在萩原研二家這個信息。說不定還會因為諸伏景光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隱晦的勸說萩原研二不要和自己走的太近。
“所以呢,他聽說你想做千層面之后,就教給你了嗎?”
姬野凌用舌尖舔去叉子上沾的厚重奶油醬,抬眼,用帶著隱隱笑意的眼神看向萩原研二。
他可真是太好奇安室透接到電話后會有的反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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