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要錢

        覃云在客棧養傷，膝蓋好了許多，她執意要離開。司妙華沒法，跟客棧退了房。

        覃云沒有選擇坐司妙華的馬車，她先一步離開客棧，打算自己回去申府。這段時間她與司妙華牽扯太深，她急于擺脫與司妙華的關系。

        街上，覃云沉浸在思緒中，沒有注意到她的眼前已經被人擋住。

        覃云抬眸，雙目失驚，轉身就要跑。

        一個婦人抓住她，不讓她跑掉。

        “好啊，你這個賠錢貨，被大戶人家贖了也不告訴家里人，也不寄錢回家，是想死了么？”

        眼前這位婦人正是覃云的母親，還有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父親，他們好不容易找到覃云，絕不讓她跑掉。

        覃大東上前甩了覃云一巴掌，把她給打蒙了。

        覃大東逼問她：“把錢交出來。”

        “爹，娘，我沒帶錢在身上。”覃云眼睛泛淚光，“你們讓我回去，我回去一定帶錢給你們。”

        覃大東不相信覃云的話，“你帶我們去贖你的大戶人家，把你所有在里面賺的錢都取出來，你哥哥要娶媳婦，你弟弟要上學，家里窮沒錢。”

        覃云想要甩開他們的手，覃大東和覃婦鉗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跑，常年勞作指甲變得堅硬，掐進她的肉刺痛。

        覃婦看見她頭上戴的玉簪，伸手取過，愛不釋手，“這發簪好看。”說完直接插進自己的頭發里。

        “這是我的簪子。”覃云拼命想要拿回來，覃大東一只大手打在她手背，白皙的皮膚立即紅了起來。

        覃大東呵斥：“你娘沒什么首飾，你不知道拿點首飾孝敬你娘，這只發簪你娘要了就是你娘的。”并推了她一把，“快帶我們去你現在的大戶人家。”

        覃云踉蹌地被推往后一步，她的身子撞上一個人的懷里，只聞清朗的聲音響在她耳畔：“你們是誰？”

        覃大東和覃婦被突然出現在覃云背后的司妙華嚇住，兩人看司妙華衣著不凡，頭戴冠玉，面相英俊，氣質出眾，絕不是他們能夠惹的貴人。

        覃云從他懷里站直身子，遠離一步，低聲道：“他們是我爹娘。”

        司妙華氣勢凌人的表情瞬間變化，他臉色緩和，帶些謙恭道：“原來是伯父伯母。”

        覃大東和覃婦看看覃云，又看看司妙華，他們腦中已經聯想到覃云已經被富貴人家的少爺看上，他們家飛黃騰達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他們的臉色也變得和藹許多，“是，我們是覃云的父母。請問公子您跟我們家覃云是什么關系？”

        “我是……”覃云用手肘碰了一下司妙華，司妙華低頭疑惑不解地看她。

        覃云這時笑道：“爹，娘，我帶你們去申府，申府就是收留我的人家。”

        覃大東和覃婦相互看了一眼，想不到女兒能傍上好人家，他們都聽說過申府，是個大大大戶人家。

        一旁的司妙華聯系前后逐漸看出端倪，他伸手握住覃云的手，對覃大東和覃婦說道：“伯父伯母，我已經跟覃云私定終身。這里的錢，夠你們下半輩子不愁吃喝。”司妙華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拋給覃大東和覃婦，“望你們以后不要再打擾覃云，她已經是我的妻子。”

        話畢，司妙華一手環在覃云的肩膀把她帶走。

        覃大東下意識接過錢包，掂了掂重量挺重的。

        “誒！什么意思呀，覃云你回來！”覃婦想要追上去，被覃大東拉住，示意她看看錢包。

        覃大東無聲對她說了個數字，覃婦吞了吞口水。覃大東目光凝視遠去的司妙華和覃云兩人，“來日方長。”

        走在大街上的司妙華碰了碰覃云被打得紅腫的臉蛋，覃云有些無可奈何地瞥向他，他薄唇揚起，“回去要煮個雞蛋好好敷一敷。”

        覃云垂在身前的雙手無措地交叉在一起，“公子，你給覃云爹娘的錢，覃云會慢慢還你。”

        司妙華爽朗地調笑，“不用你還，你把你賠給我就行。”

        “公子，不行。”

        “怎么不行？”

        覃淼嬌顏一紅，不再言語。

        ……

        司妙華送覃云回到申府，把手中提的藥遞給覃云，“要好好敷藥。”看見覃云臉上的紅腫，司妙華伸手想要摸她的臉，覃云避過，司妙華放下手，“覃云，等我，我會取消婚約給你個交代。”

        覃云低眉順眼，睫毛輕顫，沒有做出相應的回應，她只道：“今日多謝公子，覃云進去了。”

        “好。”司妙華應道，他一直望著離去的覃云，直到覃云的倩影看不見了方離開。

        路上，覃云回想剛才司妙華的模樣，內心既驚喜又愧疚，她不想這樣，越覺自己對不起小姐。

        覃云回到清溪院，發現清溪院多了幾個丫鬟，她意識到什么，連忙走去見小姐。

        申輕淼一天沒什么事干，她練不了降妖術做不成降妖師，想要取消婚約也不行，她只好待在書房里整日對著小禮，讓他看看書練練字。

        在書桌旁撐手看小禮一撇一捺地練字是種享受，小禮的到來讓她無痛當媽，他還是個無需讓人教的省心娃。

        “小姐，覃云求見。”

        門外傳來一名丫鬟的通報聲，申輕淼扭頭看向門外，兩道身影映在門紙上。

        申輕淼起身，她不選擇在小禮面前見覃云。

        覃云站在門外，她的心里難過極了，小姐從來沒有讓其他丫鬟服侍她，現在她連見上一面小姐都靠別人通報求見，不再是小姐的貼身丫鬟。

        “吱呀”一聲，覃云微微抬頭，申輕淼已經出來，并關上了房門，“覃云，你隨我過來。”

        申輕淼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在石凳上，坐下后立即有丫鬟給她倒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她新挑的丫鬟服侍得很周到，“懶人”申輕淼很享受。

        覃云看得心里越加難受。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申輕淼的嘴唇輕碰茶杯，茶水溫度剛好，她喝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

        “覃云對不起小姐，求小姐不要趕覃云走。”

        申輕淼放下茶杯，神情訝異，“覃云，我什么時候說要趕你走？”她余光見身旁的丫鬟，頓時明白，“她們只是你沒在清溪院，我調過來清溪院的。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怎么會趕你走？”

        睨見覃云雙膝又要跪下的動作，申輕淼站起身阻止，“不許跪！”

        覃云驚愕抬頭，申輕淼扶住額頭，“我真的沒想讓你罰跪，你就不要跪了，還有，我也沒想讓你離開，你就別擔心了。”等下被司妙華知道，她又該遭罵。

        覃云不敢置信，“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申輕淼離開石桌，“我乏了，先去睡一覺。”

        覃云曲起的雙膝直起來，離開的申輕淼忽然轉了回來，看著她道：“覃云，你認識一個人叫月澗禮的人嗎？

        月澗禮？覃云思索了一番搖搖頭，“覃云不認識。”

        不對呀！申輕淼眉頭擰起，這時候覃云早就認識月澗禮了，怎么會說不認識呢？難道覃云在騙她？其實有什么好騙的，書中的惡毒女配跟男配沒什么交集。

        申輕淼注視覃云的眼睛，覃云不明就里，問了一句：“月澗禮這個人對小姐很重要嗎？覃云可以幫小姐打聽打聽。”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月澗禮對她不重要，她干嘛要問起月澗禮？申輕淼掩飾自己的尷尬，“不用，不是很重要，你不知道沒關系，我隨口問問。”

        申輕淼轉身回房。

        覃云站在原地繼續思索小姐口中的月澗禮，小姐的表情雖然看起來并不是很想知道月澗禮這個人，但實際她看得出來小姐還是很想知道的，那她去打聽打聽或許能夠重新獲得小姐的信任。

        月澗禮？月亮的月嗎？還是山岳的岳……

        無人注意到的書房門被闔上，小禮站在門后聽完她們說的話，鳳眸斂起流光溢彩，變得深邃。

        月澗禮？姐姐教過他寫小禮這個名字，禮是禮貌的禮，月澗禮也有禮的同音字，難道他的名字是從月澗禮這個名字來的？難道姐姐真正喜歡的是月澗禮？月澗禮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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