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覃云
下午時分,小禮梳洗一番,整個人煥然一新,唇紅齒白,是個漂亮的小男孩。
申輕淼安排他在清溪院的客房住下來,想到平時沒有要求他要做的事,她就讓他待在書房里學字認字。
“輕淼!輕淼!”
外頭有人在嚷嚷,小禮望向門外,申輕淼聽到此熟悉的聲音知道是誰在院子里,她對小禮說道:“我出去看看,你在書房里自己認認字。”
申輕淼推開門走了出去,順道關(guān)上房門,截斷了小禮探究的視線。
院中真是好風景,身長玉立的司妙華抱著柔弱無骨的覃云站在院中,司妙華劍眉星目,此時一片怒火,他質(zhì)問申輕淼:“昨日不是說了不能繼續(xù)讓覃云罰跪,你為什么出爾反爾?”
他嗤笑,“今早來找我說取消婚約,我就想到你一定會又玩什么花樣。我擔心覃云便來了申府,竟然給我再看到覃云又因罰跪而紅腫淤青的膝蓋。”
“輕淼,你有完沒完,再這樣下去,別怪我不念舊情。”司妙華放了狠話,低頭溫柔對懷里的覃云道,“覃云,我要帶你離開這里。”
覃云仰起嬌顏,掙扎要從司妙華懷里下來,司妙華堅決不放手。
“公子,你放開覃云。覃云是小姐救回來的,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覃云今世要做牛做馬報答小姐,覃云不會離開清溪院,要永遠服侍小姐。公子,你放開覃云。”
司妙華哄她道:“覃云,她那樣懲罰你,你還要待在這里?該報的恩早就報完了,你無需擔憂,我會好好照顧你,這婚約我是取消定了。”
“公子,不行,覃云不會離開小姐。你是小姐的未婚夫,覃云怎么能跟你糾纏不清?婚約取消不得,公子如果取消了,覃云無顏面再存活于世。”覃云垂下幾滴淚水,烏發(fā)美人,頭上的玉簪顯得她楚楚動人。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申輕淼不想聽他們說話,想來退回書房去。
司妙華余光瞥見她的身影,橫眉怒目:“輕淼,你還沒有給我解釋今早又讓覃云罰跪是什么意思。”
申輕淼疲倦回答:“我沒有讓她罰跪,她自己要罰跪的,關(guān)我什么事。”
覃云在司妙華懷里哭得美人心碎,“小姐,覃云知錯了,請小姐原諒。”
覃云說完這句話無疑是火上燒油,司妙華更加怒火中燒,“輕淼,覃云今早又做錯什么你要罰她?你給我說清楚。”
“我沒有,我一大早就出去,連早飯都沒吃,哪有時間管她?”申輕淼無可奈何地解釋。
司妙華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他只愿意相信覃云的話,搞得她好像個撒謊成精的人。
申輕淼搖頭嘆息,惡毒女配的人設不好當。
司妙華聽不到任何的解釋,他甩袖走人,不顧覃云意愿抱著覃云離開。
離開得好離開得好,申輕淼還在背后做拜拜手勢。
申輕淼回首,一個腦袋倏地閃回門內(nèi)。她推開書房的門,小禮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前看書,氣息因快速跑回去而不穩(wěn)。
她知道他又在好奇了,便坐下來與他道:“剛剛那名男子是我的未婚夫司妙華,他喜歡上我的貼身丫鬟覃云,整天怪我因嫉妒又懲罰覃云,跑到我面前要我給個說法。”
小禮一板一眼坐在書桌前,認真看著她道:“姐姐,我不喜歡那個男子。”
“我也不喜歡,他又不是我的良人。我們是被迫捆在一起訂婚,實際他從小當我是妹妹,我之前是喜歡他的,現(xiàn)在不喜歡他了,可他不相信我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也是,我才醒來第一天,他又怎會相信一夜之間認識的人變了?”
申輕淼素手執(zhí)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茶已經(jīng)涼了,覃云不在沒有人來給她添熱茶了么?
申輕淼趕緊起身找了幾個丫鬟在清溪院以便服侍她,途中遇上堂哥申輕雷。申輕雷濃眉大眼,長得像忠厚老實的大伯。
申輕雷早已聽聞她與司妙華之間的事,語重心長地對她道:
“輕淼,男人難免三妻四妾,司妙華現(xiàn)在僅僅喜歡你的貼身丫鬟,成親時你帶上你的貼身丫鬟嫁過去,往后你和你的貼身丫鬟兩人服侍他。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的貼身丫鬟無論怎么樣都是妾侍,又怕什么?成親前不要再同司妙華鬧了,外邊人看著不好。你乖乖地嫁過去,堂哥等喝你的喜酒。”
申輕雷說的這番話代表的是一個傳統(tǒng)古代男子的思想,申輕淼設身處地理解了,可不代表她認同這番話。
“堂哥,我知道的。”申輕淼敷衍地點頭,精神懨懨。
申輕雷也沒什么好說的,既然堂妹肯聽他的話,他心里也欣慰不少,遂道:“好好跟司妙華相處,堂哥有事先走了。”
申輕淼立馬精神抖擻,高聲道:“堂哥,慢走。”
……
一日,申輕淼正在書房教小禮認字。
在小禮寫字的當空,申輕淼撐著下巴在想,自從那日覃云被司妙華帶走,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著覃云,覃云應該待在司府好好養(yǎng)傷吧。
司妙華的爹能允許他從外面帶回女子也是心胸寬大,不知道司妙華有沒有像他爹提出取消婚約。申輕淼掰著手指頭算,離六月七日越來越近,她反倒不再害怕。
既然劇情君要按原劇情推進,申輕淼無能無力,實在沒有法子。
跑到司妙華跟前湊熱鬧,聯(lián)絡舊情?司妙華不可理喻的樣子沒有什么舊情好聯(lián)絡的。為了一個認識才兩個多月的女子,拋棄青梅竹馬的她,怎么看都是渣男,放到她那個世界可是要被網(wǎng)絡上的人噴死。
“姐姐,我寫完了。”小禮放下毛筆,申輕淼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小禮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臂,申輕淼察覺到睨向他,“怎么了?”
申輕淼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小禮再重復說道:“姐姐,我已經(jīng)寫完了。”并把桌上的紙推到申輕淼面前。
申輕淼瞟了幾眼,字居然寫得很漂亮,游云驚龍、行云流水,不像似新學字的小孩,筆鋒反倒像似同她一樣大的人寫的字。
不過她在她的世界里有見到過一個正處于九年義務教育的學生寫的字與書法字帖上一模一樣,經(jīng)常練書法的人熟能生巧。
“你從前練過字?”
小禮乖巧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又是那天一問三不知,申輕淼沒有再問他,她嘗試給些書籍讓他看,看他是否能看懂。
然后驚喜地發(fā)現(xiàn)小禮幾乎能看書房里全部的書籍,申輕淼瞧著小禮八九歲的模樣凝思,“小禮,你的腦袋有失過憶嗎?”
小禮搖搖頭復又點點頭,“我醒來就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原來他真的丟失過記憶,申輕淼安慰他,“你看,你又會寫字,寫字又那么好看,還會瀏覽看懂幾乎所有的書籍,說明你的家庭不平凡,定是大富大貴人家。你只要想起來記憶,就能找回自己的家人,回到自己的家。”
小禮越聽下去神情越恐慌,他突地拉住申輕淼的手,緊緊拽住,“小禮不想記起記憶,清溪院就是小禮的家,姐姐就是小禮的家人,我不想離開這里。”
申輕淼安慰般回握他的手,“行,小禮是姐姐的家人,姐姐也是小禮的家人。”
這個小孩真讓人心疼。
另一邊,司妙華和覃云的處境跟申輕淼所想的不同,司妙華想要帶覃云回府,被司津承用一張符紙打出家門。
司妙華只好帶著膝蓋受傷的覃云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他請了大夫給覃云看膝蓋。
大夫說覃云因經(jīng)常被罰跪,且被罰跪在不平整的地面,膝蓋的筋骨受損,時不時伴有螞蟻噬咬的疼痛之感,白天不明顯,晚上睡覺會感覺出來。
司妙華攥緊拳頭,心里罵申輕淼這個妒婦。
大夫配了些治療淤青、補充氣血的藥方給司妙華,司妙華拿著要去給覃云抓藥。
覃云拉住他,清麗的面容添了幾分蒼白,她道:“公子還是放覃云回去吧。”
司妙華攥住她的柔荑,隱隱帶有怒氣的聲音道:“我不會再放你回去,輕淼,我也不會再娶她。”
話畢,司妙華放下她的手,繡有金線暗紋的寬大衣袖隨離去的步伐大幅度擺動。
司妙華走后,覃云想要下地自己回申府,無奈她的膝蓋疼得厲害,她勉強能扶住床柱站起來,下一步卻倒在地上,冷汗?jié)B濕鬢發(fā)。
覃云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清麗的面容越加蒼白,疼痛仿佛傳遍全身。
司妙華回來,瞧見倒在地上的覃云,疾步過去抱起她,心疼道:“你又是何苦呢?”
覃云主動握住他的手,雙眸仰視他,“當日是小姐救我出萬姿樓才有了今日的我,所以我不能對不起她。公子,你能理解嗎?”
“如果那日我見到你,我也會救你出萬姿樓。”
覃云虛弱地搖搖頭,“不一樣,我沒有遇見你,我只遇見小姐,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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