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妖丹
在院中的申輕淼沒有等來司妙華,反而是小禮從外面回來了。
“小禮,你什么時候跑出去的?”申輕淼才發(fā)現(xiàn)石凳上早沒了人影。
小禮沒有回答,他興沖沖來到申輕淼面前:“姐姐,給你看個東西。”
申輕淼便見一盞熟悉的燈籠從小禮背后提了出來。
這盞燈籠不是覃云送給她的嗎?怎么會到小禮身上?
不對,這盞燈籠后來不見了。
“小禮,你是從哪里得來的燈籠?”
小禮得意洋洋:“燈籠是我的。”
“你的?”申輕淼不太相信。
“姐姐你不信可以看看它到底是不是我的。”說著,小禮把燈籠放到半空,燈籠直接懸浮了起來,兩邊還會像走馬燈一樣旋轉(zhuǎn),里面的夜明珠若隱若現(xiàn)。
這盞燈籠竟然還有此等效果,像被施了法術(shù)。
“真的是你的?”
“當(dāng)然是我的。”
申輕淼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她看著正在隨意操縱燈籠的小禮,或許小禮他也來自降妖家族。
“姐姐,小禮有個禮物要送給你。”神神秘秘的小禮把燈籠收了回來,用手提著,另一只手牽住申輕淼的手往書房里走,申輕淼只好跟著他去。
小禮把書房的門都關(guān)上,然后他把燈籠放到半空,鳳眸微凝,猛地一道熒光閃過,申輕淼下意識閉上眼睛,待她睜開眼,地面上出現(xiàn)一個已經(jīng)昏迷的大活人,一個長得像司妙華的大活人。
不對,就是司妙華!
申輕淼從震驚中拉回神志,不可置信地問小禮,“這個就是你說的禮物?”
小禮興奮地眨眨眼,一臉求夸獎的表情,“姐姐,你不是喜歡司妙華嗎?我把他捆了過來,以后就待在這里做姐姐的玩物。”
申輕淼的神情逐漸嚴(yán)肅,“小禮,你怎么會這些的?”
小禮很會察言觀色,他察覺到申輕淼不高興了,很快平復(fù)自己興奮的情緒,又很乖地回答:“上次姐姐帶小禮去見那個人,我就會了。”
“誰?”申輕淼想了想,沒想到。
小禮瞥了眼申輕淼,“就是姐姐找過的那個月澗禮。”
竟是月澗禮,燈籠果真是偽裝成阿燈的月澗禮偷的。
“怎么當(dāng)時沒見你從他屋子里偷燈籠出來?”申輕淼一邊問著,一邊蹲下身子去看昏迷在地的司妙華。
“燈籠在小禮身子,不是小禮去偷的。”小禮很苦惱,總覺姐姐不相信燈籠是他的。
“怎么之前不見你拿出來?”申輕淼用手碰了碰司妙華沒動靜,司妙華昏迷得死死的。
小禮也同她蹲下去看司妙華,“小禮也是無意間從手里使喚出來的,小禮之前也不知道。”
靠近司妙華的申輕淼已然聽到他的胸口傳來卜靈錘的震響,她的視線慢慢轉(zhuǎn)移到小禮身上,原來妖就在她面前。
申輕淼不動聲色地從衣袖里拿出符紙,小聲念叨咒語。
小禮還在說著:“姐姐,你有了司妙華不能再愁眉苦臉了……”
一道金光猛然從申輕淼手中炸開撲向小禮,小禮毫無防備之心,瞬間就被金光所傷。
“啊——好痛!姐姐——”小禮整個人被金光包圍,像似一團(tuán)燃燒起來的火。
金光外,申輕淼站起來,她冷冷地問:“說!靠近我有什么目的?”
小禮艱難地抬頭:“姐姐救了小禮,小禮待在姐姐身邊沒有任何目的,只想對姐姐好。”
申輕淼根本不相信,“你是妖,你待在我身邊難道不是為了吃掉我?”
有些妖以人為食,比如畫魘燈,這是妖典中寫道。
“小禮沒有,小禮不是妖,姐姐——”小禮被金光折磨,全身劇烈疼痛,淚水流了滿面。
申輕淼看到小禮這副被折磨的模樣,畢竟是她收養(yǎng)的孩子,難免開始心軟,“你真的沒想害人?”
“小禮沒有,小禮從來都只對姐姐好。”小禮一雙鳳眸盈滿淚水,一個孩子被她虐待成這樣,實在于心不忍。
“好,我暫時放過你,如果你害人,我就把你送到爹面前,送進(jìn)鎮(zhèn)妖塔關(guān)著。”申輕淼用符紙解除金光神咒。
金光一消失,小禮整個人虛脫般倒在地上,全身都是被疼痛折磨出來的汗水,他的嘴唇發(fā)白,面無血色。
申輕淼心疼地想要上前,眼前的小禮眨眼間化為一縷魂魄進(jìn)了她身后一直懸浮的燈籠里,散發(fā)淡淡熒光的燈籠瞬間失了光澤,從空中掉落在地,里面的夜明珠黯淡無光。
小禮居然已經(jīng)和燈籠融為一體,這是怎么一回事?
畫魘燈、月澗禮、阿燈、小禮……隱隱約約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申輕淼撿起地上的燈籠,發(fā)現(xiàn)可以從上面打開燈籠。她打開后,往里面取出那顆被她一直以來稱為夜明珠的珠子,恐怕這顆珠子并非夜明珠。
恐怕是妖丹,畫魘燈的妖丹。
申輕淼端詳著這顆已經(jīng)被她潛意識認(rèn)為是妖丹的珠子,通體晶瑩,淡色的花紋流轉(zhuǎn),細(xì)看里面有一縷妖魂,瑩白色的光澤淺淺若現(xiàn)。
躺在地面上的司妙華從昏迷中懵懵懂懂醒過來,他睜開眼便見一抹茜色,看清發(fā)現(xiàn)是幾朵繡在一條茜色裙子的芍藥,艷麗多彩。
“唔”司妙華腦子還有點混沌,仿佛昏迷了好久。
申輕淼察覺到身后有動靜,她回頭看原是司妙華醒來了。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不動聲色地把妖丹收進(jìn)衣袖里,手里的燈籠擱置一旁,她蹲到司妙華面前,面露關(guān)懷:“妙華哥哥,有感覺哪里不舒服的嗎?”
清甜的聲音響在耳際,直挺挺躺在地面上的司妙華側(cè)目,左上方露出了一張申輕淼的臉,“是你?”
司妙華的記憶停留在假山幫小男孩撈池子里的風(fēng)箏線軸,驟然出現(xiàn)的申輕淼一時半會不知什么情況。
申輕淼注意到司妙華身上的繩子還沒有剪開,她立即起身拿了剪刀過來。
司妙華見申輕淼沒有回答,反而去拿剪刀,她要做什么?身子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繩子捆住了。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被綁?”司妙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申輕淼蹲下身子給他剪斷繩子,她低垂著眉眼看不清底色,“是覃云身邊那只妖捆住了你,把你丟在這里。”
司妙華掙開繩子坐起來,雙目盯著申輕淼,“不可能,他根本就是個普通人,不是妖。申輕淼,你在撒謊。”
申輕淼也抬頭直視他,“我又怎會撒謊?我一直都在院中等你回來,你遲遲未回,我便回書房里想看會書,結(jié)果卻看到你被捆住昏迷在地,方才我想著怎么才能讓你醒來,好在你醒來了。”
“你等我做什么?”司妙華總覺不是這樣的。
“妙華哥哥,輕淼多年來對你的情意,你難道不知道嗎?”申輕淼轉(zhuǎn)而低頭哭泣,她的大腿被她揪得疼痛。
申輕淼雖然生活在降妖家族,但是她并不是降妖師,不懂法術(shù)也不懂妖魔。從小待在家族保護(hù)的一方天地里,心思也單純,犯不著編謊話來騙他。
或許他遇到其他妖,那個小男孩尤為可疑。
想著,司妙華從懷里取出卜靈錘,此時的卜靈錘上面的鈴鐺已經(jīng)不再震響,妖已經(jīng)跑了,也不能怪申輕淼。
她爹將她嫁于他,也是為了想要他保護(hù)她。說來,他為了一己私利迫使她去取消婚約是不太對。
司妙華內(nèi)心終于有了一絲愧疚,他淡淡安慰申輕淼:“你我已經(jīng)取消婚約做不成夫妻,司家和申家淵源深厚,我也不可能棄你不顧,往后我當(dāng)你是我親妹妹般看待。”
這么快就想撇清關(guān)系了嗎?司妙華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善者,如果不是看了原身被他殺死,還有原身的家族也被他趕盡殺絕,她還真信了這副鬼話。
申輕淼怎么看司妙華也看不出他對申家有多大的仇恨,仿佛申家滅絕了司家,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對于司妙華這種角色實在不懂,不會又是以一套從小被虐待的凄慘男主標(biāo)配身世來洗白吧。
“妙華哥哥,你方才說覃云身邊的那只妖只是個普通人,那有沒有可能他善于偽裝隱藏了自己氣息。”申輕淼適當(dāng)轉(zhuǎn)移話題。
申輕淼這句話給了司妙華提示,金光神咒從來只降妖不辨妖,他用金光神咒襲擊月澗禮時,胸口的卜靈錘當(dāng)時也無異響,難道真的隱藏了妖的氣息?
“小姐,需要用膳嗎?”
覃云回清溪院后一向待在灶屋里準(zhǔn)備當(dāng)晚的飯食,最近一段時間她都不敢出現(xiàn)在小姐面前。
小姐不是罰她跪,便是罰她做臟累活。小姐和司公子取消婚約后,小姐的脾氣越發(fā)暴躁,每天見到她都厭煩,恨不得她不再出現(xiàn)。
覃云知道自己對不起小姐,小姐說一不能說二,她懷念另一面的小姐,小姐會歡歡喜喜給她穿婚服,會說不會嫁給司公子,會在院里栽花,會看書寫字……真正活出自我。
現(xiàn)在的小姐讓她害怕,要把她攆得遠(yuǎn)遠(yuǎn)的,要將她嫁給倒夜香的下人。
她不討厭倒夜香的下人,她討厭的是品性不良的人,那個倒夜香的下人猥瑣下流,多次想侵犯她,小姐還把她推給那個倒夜香的下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覃云想逃了,想和月澗禮一起逃走。月澗禮沒爹沒娘,她也相當(dāng)于沒爹沒娘,兩人相依為命,總能到一座新的城市生活。
不知不覺想了這么多,覃云擦干臉上的淚水,收拾一下自身的衣著。她走出灶屋,想要讓其他丫鬟去問小姐什么時候用飯,發(fā)現(xiàn)灶屋和清溪院都沒人,她便自己一個人去問。
小姐的閨房沒人,那便在書房了,她走近書房。此時天空微暗,殘留的晚霞鋪在天際,夏初的晚風(fēng)帶有一絲微熱和涼意,吹過她的發(fā)梢。
書房內(nèi)還沒有點燈,覃云靠近了些,恭敬詢問:“小姐,需要用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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