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齊鈺休息了兩天便生龍活虎,若是沒有在去定國公府的第一天就被宋景同帶到后院的竹林里揍了一頓的話,一切倒也很是美好。
偏生宋景同下手陰狠卻從不打臉,他面上毫發無損實則全身酸痛。
但是誰叫他理虧呢,沒名沒分的情況下碰了人家的姑娘,若非他是太子,怕是被打死都有可能。
值得高興的是,宋景同對他們的婚事算是默認的態度,條件便是恢復宋予安的身份以及日后繼承大統確保宋予安是唯一的皇后。
齊鈺自然是爽快地應下了,不僅如此他還向宋景同保證此生只有宋予安一個妻子,后宮再無旁人。
得到太子如此保證,宋景同總算是面色稍霽,想著日后若是太子無法兌現諾言他就將女兒接回來,在定國公府做一輩子尊崇的姑奶奶。
經過一段時間的三法司會審,頂替案最終水落石出,平王利用和岐州知府的關系指示他謀害朝廷命官冒名頂替并嫁禍勤王。
惠帝深感兒子們的年富力強和野心日益膨脹,又覺得自己是慈祥仁厚的父親,最終只是將平王貶去守皇陵,連封號都沒有動。
“兒臣謝父皇開恩,父皇保重身體,兒臣去了。”
平王伏在地上對著惠帝磕了三個頭,看上去是萬分悔恨的模樣,其實無人看到平王俯下身子時那仿佛淬了毒的眼神。
他恨,他恨這命運的不公,憑什么他的這些弟弟們不僅母族顯赫,個個生得一表人才,只有他母妃身份低微還相貌平平。老三犯下了那等滔天罪過也只是奪了親王封號,而他卻要被打發去守皇陵。
沒人知道平王離開京城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宋予安跟著齊鈺去城門口送了平王。
“殿下,為何我感覺殿下并不喜平王?”
雖說平王封號還在,但是被發配去守皇陵永世不得回京,比起殘了的三皇子,懲罰確實是重了些。
“薛貴人出身低微,當年也是父皇酒后臨幸了她,父皇一直引以為恥,再加上平王相貌隨了薛貴人并不出眾。”
宋予安聽了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道理,明明是皇帝自己臨幸了薛貴人,卻要因為她相貌平平而心生嫌惡。
“既然這樣陛下為何要臨幸薛貴人?”她印象中平王并不是一次酒后寵幸就有了的。
齊鈺想到其中緣由面色有些尷尬,咳了兩聲以做掩飾。
“殿下?說啊。”
“因為薛貴人生得豐乳肥臀。”
宋予安聞言狠狠地皺了皺眉,又饞人家身子又嫌棄人家生得丑,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多豐乳肥臀啊?”
“你這身子比起她來青澀地像棵小豆芽兒。”齊鈺抬手比劃了兩下。
宋予安面色一紅,抬起胳膊捂住了胸口,酸唧唧地說:“殿下看來是認真端詳過,不然怎得如此清楚。”
齊鈺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孤冤枉啊,這不是你非要問的嗎?”
他只是在見到薛貴人的時候看過一眼,哪里仔細端詳過了。
“我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殿下記得如此清楚。”
“不管旁人生得什么樣,孤只喜愛你這樣的。”齊鈺只覺得眼前的人兒連頭發絲都長到他的心坎兒里。
“青天白日的,凈胡說。”
宋予安嗔了他一眼,臉蛋兒紅撲撲的,直看得齊鈺心猿意馬,俯身便吻了上去。
“孤送你的衣裳為何不穿?”
宋予安想了想箱籠里那堆精美華麗的衣裙,心里也喜歡得緊,但是目前她并不敢隨意女裝示人。
“若是被旁人看見了那可不得了了。”
“孤下次帶你去游玩,你穿可好。”
“嗯。”
宋予安終于點點頭,有太子在旁人也不敢隨意看她。
平王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吏部總算是清閑了下來,宋予安每日去點個卯即可,按理來說是清閑的時候,但是她看起來卻沒什么精神。
宋予安已經連續幾日做夢夢到了前世的太子和宋予安,這一次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宋予安陪著太子一同長大,兩人一起讀書習武,隨后相愛。牽手、擁吻甚至是男女之事,明明是自己熟悉的臉,但是她知道這個人不是她,她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宋予安聽到屋內女子的哭泣聲,她的身體穿墻而過進了屋,是另一個宋予安,她抱著膝蓋縮在床腳,虛弱的臉上布滿淚水。
“我不是她,我不是她,別碰我。”
齊鈺痛心疾首,想要上前摟住她,卻被她驚慌失措的眼神制止住,“卿卿,什么你不是她,你不是誰?”
“你放我走,求求你,我真的不是她。”
“卿卿你不要嚇孤,你就是宋予安。”
一旁看著的宋予安比他們還要著急,她焦急地喊道:“你說你不是她那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誰?”
可惜沒有人聽到她說話,再次睜眼宋予安躺在自己的拔步床上,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但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不是夢,這就是前世真實發生的事情。
在她不存在的那個前世,齊鈺也和那個宋予安一起青梅竹馬地長大,兩小無猜、情愫暗生,成婚生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而她,只不過是意外地占據了宋予安的身體,擁有了和齊鈺相識的機會。
宋予安強打著精神來到吏部上值,恰好白尚書召見她。
白尚書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皺緊了眉頭。
“宋主事,你最近是否身體不適?”
宋予安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白皙的臉蛋看起來毫無血色,眼睛下面的大片的鴉青,眼底布滿血絲,嘴唇都微微泛著白。
“回稟大人,卑職近日常有夢魘,夜不能寐,因而精神有些恍惚。”
“宋主事還是回去歇息幾日,這幾日吏部并無大事,你回去歇息好了再來。”
宋予安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現在的狀態確實也無法處理公務,正好她也終于下定決心想去找一下那個人。
宋予安回到府中,將屋子里的人全都打發了出去,爬上床榻便閉上眼睛。
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慢慢地,她又來到了那個夢。
這一次,她反復地夢到齊鈺和另一個宋予安的相愛。夢中的齊鈺,眼中是她熟悉的愛戀和寵溺,也總是喜歡抱著她,就連親吻時喜歡捏耳朵這個小癖好都一模一樣。
忽然,夢中的場景都消失了,另一個宋予安坐在她面前,小聲地抽噎,她轉過頭看著她。
“求求你,將他還給我吧。”
“求求你。”
“你已經霸占了他七年,你將他還給我。”
宋予安搖著頭,半晌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不行!”
宋予安猛地睜開眼,眼前是齊鈺俊逸的臉,關切地看著她。
“卿卿,你怎么了?夢魘了?”
宋予安撲進齊鈺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仿佛聽著他的心跳才能平靜下來,“殿下為何在我屋中?”
“孤聽聞你今日病了,特地來看看你。”
寬闊的胸膛,結實的手臂摟著她,是無可比擬的安心,但是這份安心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嗎?
如果另一個宋予安哪天回來了,殿下也會這般喜愛她嗎?
沒由來的,宋予安心生退縮,如果她出生的那日到了,她成為了孟清漪,一切回歸正軌,殿下是否會繼續愛那個宋予安。
齊鈺看著宋予安發愣地眼神,關切地問道:“怎么了?”
如果這一切都早點結束,她按照原來的計劃和太子斷得一干二凈,跑去幽州偷偷生下宋予安,是不是就能及時止損。
“殿下”
“嗯。”齊鈺只當宋予安是夢魘還未回過神,只是摟著她,輕輕地在她的額頭、鼻尖和唇角輕點。
齊鈺越是溫柔和憐愛,宋予安就越是貪戀,她無法承受日后看著齊鈺這般愛著旁人的模樣。
“殿下,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齊鈺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握著宋予安的手臂,臉色凝重,“予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宋予安偏過頭,不敢同他對視,“殿下,我們就在這里結束,這樣對大家都好。”
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分開,我繼續完成我的使命,日后看你愛別人,我也能好過一些。
“予安,孤叫你將方才的話同孤再說一遍。”
“殿下,我們到此為止。”
這樣對我們都好,只是為何心這樣痛呢。
淚水就好似決堤一般,片刻就糊了滿臉。
“是不是那晚孤對你不夠尊重,你生氣了?”
宋予安咬著唇搖頭。
“難不成是你爹反悔了,他不同意你嫁給孤?”
宋予安仍舊搖頭。
“即便是判死刑也得有個罪名,你憑什么這般不明不白地就要和我一刀兩斷,我不同意。”
“殿下,我不是她,我不是她,你放我走吧。”
宋予安終于忍受不住崩潰大哭,她將頭埋在齊鈺胸前,哭著喊出這句話。
原來,夢中的這個人是她啊。
她不是她,她只是鳩占鵲巢的小偷啊,總有一天她要將身體還給她的。
她那么自私,那么霸道,沒有這個信心到時候也能灑脫地將齊鈺也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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