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離開別院
當(dāng)南明哲迫不及待地趕到曉嵐居住的別院時,曉嵐剛剛從無名居回來,兩人在別院門口不期而遇。
只見曉嵐一身米白絲綢長裙,帶著配套的面紗,哼著不知名的小曲雀躍著向門口而來,不知心里想什么,滿眼含羞帶笑的樣子。南明哲幾時見過這樣嬌媚的曉嵐?明明心里因見到她而滿心歡喜,又故意端出一副高冷的表情,語氣不滿地質(zhì)問道:“瘋瘋癲癲地跑哪兒去了!也不怕出去嚇到別人!”
曉嵐心情好,不與他一般見識,氣焰囂張地哼一聲,繼續(xù)蹦蹦跳跳向院內(nèi)跑去。南明哲不以為忤,后腳跟著就進去了。
一只腳剛跨進門,曉嵐突然轉(zhuǎn)身呵斥道:“站住!誰允許你進來了?哲王殿下要強闖民宅嗎?別忘了你們的律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民宅?這么快就進入角色,把自己當(dāng)女主人了?”南明哲冷嘲熱諷道。
曉嵐一愣:“什么意思?”
南明哲難得好脾氣地解釋道:“本王的別院,你女主人的架子倒是十足!”
“你的別院?!”曉嵐猶疑道,不過轉(zhuǎn)眼就想明白了,元思和荀姝若都在哲王府效力,自己前腳剛出皇宮,他們后腳就找到自己,提供這么吃穿用度一處一應(yīng)俱全的府宅,要說這一切是南明哲的安排,也極有可能。想到在無名居晗劼堅持讓自己搬到無名居,說即使不想住在無名居,也不要再在這里住了。他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哲王的產(chǎn)業(yè)吧!可笑自己一無所知,還因為矜持,立場堅定地拒絕了晗劼的安排。難怪他那么失望,還有些——賭氣!想起晗劼明明氣急卻不忍對自己發(fā)作的樣子,曉嵐不禁笑了:他居然說如果非要住在這里,就不要管他死活,讓他重傷不治身亡吧!死也不讓自己再給他療傷了!那神情,那語氣,就像恃寵而驕的傲嬌小王子!
不知道真相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曉嵐當(dāng)然不會繼續(xù)住南明哲的別院。不僅如此,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晗劼對自己的感情,這哲王側(cè)妃的名頭,還是早早扔了吧!免得心里膈應(yīng)!該怎么解決呢?
曉嵐時而傻笑,時而蹙眉,古怪的表情看得南明哲冷颼颼的:“你傻了?”
曉嵐回神正色道:“你才傻!”說罷又轉(zhuǎn)而笑道,”嗯……那個……”
南明哲難得見到曉嵐一個笑臉,此時卻被曉嵐笑得脊背發(fā)涼,直覺沒什么好事,不由吼道:“有話直說!”
“呵呵……你看,要不,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曉嵐堆上滿臉討好的笑容,雖然看不到面紗下的臉,可眉眼間還是表現(xiàn)得活靈活現(xiàn)。
“什么意思!”
“就是,您看,我一介鄉(xiāng)野村姑,超級丑八怪,而且名聲有損,怎么配得上你高貴英俊的哲王殿下呢?嗯,所以……”
南明哲總算聽明白了,怒喝道:“休想!”說罷,猛一甩袖,大步向院內(nèi)走去。
曉嵐忙小跑著緊緊跟著,無比狗腿地繼續(xù)嘮叨:“您看,您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天下多少女子仰慕!我可不想與天下女子為敵!”
“嗯?”南明哲冷笑,“你說的是大名鼎鼎的云公子吧!”
曉嵐心中一凜,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去了無名居嗎?知道晗劼在那兒嗎?明明心中緊張得很,面上卻不顯,繼續(xù)說:“哪里!他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論!話說回來,前不久我慘遭暗算,肯定就是因為被人妒忌,遭了池魚之殃!”
曉嵐雖是無心之語,卻一語中的,南明哲不由心中一頓:葉曉嵐也知道?她知道多少?“住口!”
“兇什么!難道被我說中了?”
聽曉嵐這么說,南明哲心中松了口氣,不由得放緩了語氣:“少在這兒杞人憂天!有本王在,怕什么!何況,一般人豈是你的對手?”
曉嵐撇撇嘴嘟囔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看著曉嵐撒嬌耍賴,雖然目的是為了逃離,可這副小女兒姿態(tài),南明哲前所未見,著實覺得可愛,自己竟不由得受了感染,前幾天皇后的糟心事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難得的輕快起來。
曉嵐見南明哲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急躁起來:“眾所周知,本姑娘清譽已毀,堂堂王爺之尊,你就不怕被人嘲笑!”
果然,一聽這話,南明哲臉色瞬間晴轉(zhuǎn)陰:“誰敢胡言亂語,本王滅他九族!宮里嬤嬤已經(jīng)給你驗過身,忘了?!本王不介意現(xiàn)在親自檢驗!”說著,迅速在曉嵐身體上若有所指地掃了一眼。
曉嵐豈會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一下子炸了毛,尖叫道:“流氓!”同時,一記飛腳已經(jīng)踹了過去。曉嵐的怒火南明哲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數(shù)次,心里早有準備,這威力十足的一腳竟也堪堪躲過了。曉嵐心一橫,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嘴角噙著詭異的笑,陰森森的說:“你確定?”
果然,即使南明哲比一般人意志堅定,縱然催眠已過去數(shù)月,南明哲依舊難以掙脫心魔,一看到曉嵐的真面目,頓時渾身冒起冷汗,哆嗦起來,卻頑強地堅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咬牙切齒道:“你對本王施了什么妖術(shù)!”話音剛落,就昏厥了過去。一向寸步不離的忠心侍衛(wèi)術(shù)易,縱身飛來,扶住南明哲倒下的身體,冷冷看了曉嵐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背起主子離開了。
“總算走了!”曉嵐拍拍心口,長吁一口氣:其實南明哲對自己不錯,但是為什么對人好還能讓人這么討厭呢!對不起了筠師父!又嚇暈?zāi)銓氊悆鹤右淮危?
曉嵐一回頭,突然看到瞬間飄到自己眼前的國師,寬大的白色神袍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偏偏這人能出現(xiàn)得無聲無息,沒錯,就是飄過來的!“你是鬼嗎!干嘛?給你主子報仇?”
神棍國師就像一座萬年冰山,說出的話也寒氣逼人:“主子?呵!”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蔑視,仿佛曉嵐口中他的主子,不過是他眼中的螻蟻。“想離開何必低三下四求他?煙淼閣主自然有辦法!你知道他在哪兒吧!”
曉嵐心中一凜:不愧為神棍!能掐會算嗎?
國師卻不理會曉嵐的戒備,輕蔑一笑:“不必緊張,你我各取所需而已!”說罷,就那么輕輕飄走了!
各取所需?自己逃跑對他有什么好處?他不是南明國師嗎?不是應(yīng)該為南明家效勞嗎?毫無頭緒的事,多想無益。曉嵐甩甩頭,丟掉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內(nèi)院鬧騰這么久,直到無關(guān)人等全都離開了,云鴿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屋內(nèi)探出了頭。曉嵐一想到這府中的一切,包括云鴿都是南明哲安排的,不由帶了幾分厭煩:“好丫頭!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云鴿貌似嚇得不輕,左顧右盼一陣子,終于拍著心口走了出來:“天吶!嚇死奴婢了!哲王居然來了!國師也來了!姑娘您好大的面子!”
曉嵐冷笑一聲:“哼!接著裝!”
“奴婢裝什么了!”云鴿一臉委屈,沒有絲毫愧色。
“難道你不是南明哲送來的人嗎?”
云鴿一愣,笑瞇瞇地解釋道“是呀!奴婢們來之前都由哲王府的嬤嬤教導(dǎo)過,自然知道您是哲王殿下的妃子,不過您最后選了奴婢而沒有選哲王府精挑細選的頭等丫鬟,奴婢還真是受寵若驚!要知道,那天來的丫鬟里,有幾個還是宮里特意送來的呢!奴婢被您選中后,教導(dǎo)奴婢的嬤嬤又特意對奴婢囑咐了一番,嘿嘿,說姑娘您是哲王殿下心尖上的人,要奴婢務(wù)必伺候好了!”
“竟然是這樣!選個侍女竟如此復(fù)雜!不管怎么說,云鴿也是南明哲送來的人,以后做什么得避開她才行!”曉嵐暗暗思忖,卻不動聲色,不理睬云鴿,不悅地徑直走進屋里。
云鴿見狀忙不迭地跟上,見曉嵐一進屋就悶悶地坐著,竟樂呵呵地收拾起行李來。曉嵐詫異地看她一眼,云鴿笑嘻嘻地解釋:“所謂忠仆不事二主,奴婢既然跟了姑娘您,自然是主子到哪兒,奴婢跟到哪兒!”
“我能去哪兒!”
云鴿看得出曉嵐的抵觸,也不以為意,繼續(xù)說:“姑娘放心,奴婢一開始就是為姑娘而來,賣身給哲王府也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名正言順地來伺候姑娘。”
聽云鴿這么說,曉嵐一時摸不著頭腦,由著她自作主張地收拾東西,當(dāng)然也不可能憑她一面之詞就放下戒心。曉嵐看起來像在生悶氣,腦子卻轉(zhuǎn)的飛快:甩掉云鴿并不難,難的是,自己身無分文,能去哪兒呢?南明哲的東西,一針一線曉嵐都絕不會要的!她甚至連這里的一杯茶都不愿再喝。在無名居,因為自己衣服全濕了,換了衣服,原來的衣服當(dāng)時就被晗劼嫌棄的一把撕掉了,連頭上一朵簡單的珠花都扔了!現(xiàn)在看來除了身上這身行頭,真的一無所有!難道要賣首飾嗎?曉嵐摸摸頭上的玉釵,不行不行!這可是晗劼送的呢!
云鴿跟了曉嵐將近一個月,自然知道曉嵐為什么發(fā)愁,不由笑道:“姑娘可是為銀錢發(fā)愁?前一陣子姑娘沒有銀子出去玩樂而發(fā)愁,現(xiàn)在守著個聚寶盆怎么還發(fā)愁呢?”
曉嵐眸光微閃,依舊不動聲色。
“憑姑娘腰間的金玉腰牌,到東海錢莊取銀子,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公子沒告訴你嗎?”
腰牌?曉嵐心中咯噔一下:這是離開無名居時晗劼從腰間解下來,親自給自己佩戴的,似金似玉,質(zhì)地很奇怪,卻是極普通的樣式,極不起眼。晗劼給自己佩戴時,有點漫不經(jīng)心,又好像很鄭重。他說:“這是我全部家當(dāng),權(quán)當(dāng)聘禮,提前奉上,可不許嫌棄!收好了!”
難道這牌子有什么玄機?云鴿這眼神可真毒!“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鴿笑道:“姑娘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奴婢身份有問題嗎?奴婢從前是云公子的人。現(xiàn)在,以后都是姑娘的人了!”云鴿說罷,恭恭敬敬跪在曉嵐面前,行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大禮,雙手奉上一枚鐵牌。
曉嵐腦袋懵懵的,這都哪跟哪啊!云公子?他跟晗劼是自己人,那么,安排云鴿來自己身邊應(yīng)該是晗劼的意思了?想到這里,曉嵐心里說不出的怪異,短短一天之中,云鴿身上的標簽可真是五彩紛呈啊!普通婢女—哲王府—云公子—晗劼!曉嵐嘟著嘴,默認了云鴿的說辭,接過云鴿的鐵牌仔細看起來。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牌子,難得的是里面竟鑲著整塊青玉制成的“云鴿”二字。鐵器毫不起眼,青玉也算不上名貴,但這“云鴿”二字飄逸灑脫,境界頗高,至少曉嵐從沒見過比這更漂亮的書法。出自晗劼的手筆嗎?都說字如其人,真看不出,晗劼性格還有這樣的一面,僅僅想著,曉嵐臉上就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云鴿見曉嵐心中再無芥蒂,又恢復(fù)了嘻嘻哈哈的本性:“姑娘別只顧自己出神,奴婢膝蓋都跪疼了!”
曉嵐不好意思地叫她起來。
“姑娘還是穿咱們自家的衣服好看!”
“你……什么自家!”曉嵐嗔怪,心里甜甜的。
“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就這幾件小飾物,您看還少什么?”
曉嵐一看,她收拾得還真仔細,的確,只有自己從蝴蝶谷出來時戴的幾樣小玩意。
兩人揮一揮衣袖,準備瀟灑地離開。
然而,一個不速之客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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