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藥浴療傷
曉嵐把自己關在臥房,開始翻箱倒柜開啟密室尋寶模式。曉嵐一邊扒拉柜子,一邊嘀咕:“元思哥哥跟著南明哲混得不錯嘛!這么多衣服!綴這么多珍珠呀!這么多首飾!金的!玉的!真是浪費!拿一兩個抵無名居的午飯錢應該夠了吧?”曉嵐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塞幾件首飾在荷包里。
正午的太陽晃得人眼花,曉嵐鼓足勇氣,若無其事地沖云鴿喊道:“云鴿,本姑娘要出去逛逛,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你好好看家哦!”說罷,也不管云鴿什么反應,縱身一躍,向門外飛去。出了門,見云鴿沒有追來,才長吁一口氣:“還好沒追來!”
可憐的曉嵐,雖然這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因為云鴿喋喋不休地講述,知道了圣都的大概格局,如雷貫耳的無名居,自然不會不知道,那可是云鴿重點描述的地方。
圣都的無名居,自然遠非巨石城的分店可比,遠遠望去,金色的琉璃瓦反射著耀眼的陽光,坐落在眾多高門大宅中,依舊顯得鶴立雞群,難以忽略。曉嵐輕而易舉就找到了目標。與巨石城的無名居不同,這里的無名居一樓大廳只做接待用,不安排歌舞表演,也不招待客人用餐。偌大的大廳沒有成堆的金銀珠寶堆砌,卻因為別致的設計和布局,依舊顯得金碧輝煌而不失典雅。
曉嵐剛一進門,就有一妙齡女子上前招呼。女子中上等姿色,勝在氣質端莊,絲毫不比普通的官家小姐遜色,很難想象,這竟是一個店小二的角色。
“姑娘好!請問住店還是用餐?”美女“小二”和顏悅色地問曉嵐,既不讓人覺得輕佻或自輕自賤,又不故意擺譜端架子。
曉嵐反而被問得莫名的心虛,勉強擠出還算正常的笑容,說:“我……找人。”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上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請她進來!”
美女“小二”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向柜臺里的姐妹說了一聲,便親自帶著曉嵐向樓上走去。無名居外面看來只是比別的建筑高大巍峨些,進去后更是別有洞天。曉嵐想,一定是晗劼事先安排好了吧!她跟著侍女上了二樓,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一間普通的客房。轉進客房里間,侍女才恭敬地告退。
曉嵐獨自留在精致的客房里,認真地打量房間的擺設。家居裝飾均是不凡,比起霽筠的萬福宮也不遑多讓,卻偏偏不顯浮華,反而古樸大氣,一句話,低調的奢華。一路急匆匆趕來,此時停下來后,曉嵐才覺得有些熱,心里也忐忑起來:就這么橫沖直撞地來找他了?會不會太不矜持了!不禁暗暗后悔起來,可是想到晗劼的傷,著實放心不下。
就在曉嵐滿心糾結的時候,大床的帷幔輕輕一動,從床后面出來一人,曉嵐記得他,晗劼的同伙,那個一身紅衣的騷包男,從床里出來!
曉嵐一臉戒備看得赤焰萬分不爽:本尊明明風流倜儻,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好不好!“喲!美女,來了呀!”赤焰咬牙切齒地著重咬著“美女”二字,他自然知道,這女人分明就是丑得出類拔萃,可憐晗劼重傷之下還跑去看她,對著她那張鬼臉竟然還含情脈脈,走得還依依不舍。這女人也是,見誰都記得帶著神秘的面紗故弄玄虛冒充仙女,偏偏對著晗劼的時候,竟然不戴面紗,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倒好,分明是存心惡心人吶!原本對晗劼終于開竅的腦袋,朦朧的愛情,赤焰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曉嵐雖然面丑,但氣質超凡脫俗,心性一片天真,所以,對于她,赤焰還是很欣賞的。不過,自從南明皇帝冊封她為哲王側妃的圣旨一下,赤焰對她的印象急轉直下,厭惡之情更是前所未有。前段時間晗劼因為她夜探皇宮受傷回來,赤焰連撕碎她的心都有了,只不過顧著晗劼的心情和傷勢,還沒來得及下手。
曉嵐想不通,赤焰對自己哪來這么大的敵意,貌似兩人不熟吧?最多也就是相互知道對方的存在,哦,對了,還在巨石城生生挨了他一掌!因為心里牽掛晗劼,曉嵐懶得跟他計較。“晗劼呢?”
赤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囂張地哈哈大笑起來,嘲諷道:“晗劼?那是你該叫的嗎?”
曉嵐雖然脾氣好,卻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看在晗劼的面子上,勉強忍住揍他的沖動,不悅地反問:“我跟你有殺父之仇嗎?有奪妻之恨嗎?再問你一次——晗劼在哪兒?”
“呵!牙尖嘴利!不告訴你又如何!”
曉嵐怒道:“好!那我就替晗劼教教你什么叫待客之道!”邊說邊向赤焰攻去。
“憑你!”赤焰恨恨地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凌厲地迎了上去。
兩人熱熱鬧鬧打作一團,出手凌厲,卻很默契地不傷害對方,也不碰到房間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呼呼風聲。顯然,曉嵐武功之高遠遠超出了赤焰的想象,一開始竟被逼得手忙腳亂,幸好實戰經驗豐富,才漸漸拉平局勢。對于曉嵐來說,缺少的恰好是高手喂招,尤其這種毫不留情的對手,受益遠大于同門切磋。赤焰經過幾十招才驚覺曉嵐功力之深,武功之神秘莫測,自己之所以能把她壓制住,完全因為曉嵐一缺經驗,二無殺心——顯然,教她武功的人,沒教她殺人。因一時難以分出勝負,赤焰大叫一聲“停”,曉嵐竟也乖乖地住了手!果然是乖乖女一枚!赤焰無力搖頭,這要是生死博弈,葉曉嵐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曉嵐嬌喘微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視赤焰,可惜,她自以為如利箭般的眼神,對赤焰來說毫無殺傷力。“又想干嘛!”
赤焰翻個大大的白眼:“我想干嘛?美女!是你先動手的好不好!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閣主應該不希望你見到他現在的樣子!”說著,一屁股坐在桌邊,順手倒杯酒,兀自喝起來。
曉嵐卻心中一頓,晗劼現在的樣子?她可沒忘上午晗劼難看的臉色,難道是更加嚴重了?“快帶我去見他!我能救他!”
“憑你?!”赤焰嗤之以鼻。
“他中了赤練掌,我能救他!”
一聽“赤練掌”三個字,赤焰眸光微閃,赤練掌他并不陌生,鬼王兩大絕技,一個焚心拳,一個赤練掌,當年阿公中了焚心拳,阿婆耗盡畢生所學,雖勉強救回了他的性命,阿公的身體卻徹底毀了,脆弱得像個肥皂泡。因此,雖沒見過,對赤練掌的傷害及癥狀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晗劼也一樣。卻因為明知是國師所傷,即使癥狀與赤練掌一樣,誰也沒有往別處想,畢竟中了赤練掌,究竟是何模樣,誰也沒有親眼見過。上午晗劼和曉嵐約會時,他隱在暗處旁聽,聽到曉嵐說是赤練掌,回來就讓煙淼閣的首席大夫重新看過,竟認同了曉嵐的判斷。赤焰沉吟片刻,陰沉沉地說:“跟我來!”
陰晴不定!曉嵐暗自腹誹,亦步亦趨地跟著赤焰轉到大床后面,繞過一扇屏風,竟是浴室,大大的浴池足以數人共浴,池子里的水熱氣繚繞,幾乎看不清水面。赤焰回頭看曉嵐老實地跟著,冷笑道:“想救閣主,就看你夠不夠誠意了!來吧!”說完,跳進了浴池。池水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袍和頭發,紅艷艷的衣袍漂浮在水面上,在水霧中若隱若現,幾縷長長的發絲貼在臉上,增添了幾分魅惑的味道,□□裸就是曖昧的邀約。
“這算什么挑釁?赴湯之后是不是還要蹈火?”曉嵐精通藥理,能聞得出這水中無毒,不過是普通的浴湯,舒筋活絡的草藥倒有幾味。曉嵐在蝴蝶谷碧玉潭幾年,豈會怕他小小的浴池?曉嵐掂量著池子深淺,踏水而入。天真的曉嵐不懂,赤焰所說的“誠意”那里是指赴湯蹈火,分明是犧牲自己陪他共浴啊!
碰到葉曉嵐這么不開竅的腦袋,赤焰的算計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嘀咕一句“沒勁”,再沒了捉弄曉嵐的興趣——話說,他也不敢真的調戲她,否則,晗劼能放過自己嗎?
赤焰一個猛子扎進水里,順著池底引水的通道游走了。曉嵐急忙跟上。水溫溫的,并不像看起來那么熱,水道不長,難在九曲十八彎,像個水下迷宮,又暗合古陣。不得不說,這樣的設計比一般的機關更有用。畢竟僅僅武功高或者精通陣法是不夠的,還得有強大的潛水能力。巧的很,曉嵐水性很好!她只是納悶晗劼那個重傷患者能潛水嗎?出口在一處溫泉。曉嵐還沒來得及鉆出腦袋,赤焰已經跳了上去,上去之前,還不忘突然回身摁曉嵐一把。可憐的曉嵐,猝不及防之下生生嗆了幾口水,狼狽地爬上岸來,緊跟著赤焰七拐八繞,剛緩過勁來,就被赤焰一把推進了一個房間,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突然映入眼簾——晗劼坐在深深的浴桶中,只露出一個腦袋,緊閉著雙眼,長長的黑發高高束起盤在頭頂,熱氣蒸騰中,臉頰、脖頸浮現出異樣的赤紅,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妖冶的美。重要的是,他顯然沒穿多少衣服!
曉嵐艱難地吞下口水,臉上火辣辣的。奇怪,一定是這里太熱,可不是嗎?曉嵐在門口都能感覺到浴桶那邊撲面而來的熱浪。
“來了!”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曉嵐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自斟自飲的云公子,依舊是一身月白錦袍,一雙魅惑眾生的桃花眼,眼底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冷漠,與在巨石城所見的那種萬人迷般的神態截然相反。曉嵐突然想到,重傷的晗劼怎么會在無名居如此隱秘的所在?以晗劼煙淼閣主的身份,以他多次行刺哲王的光榮事跡,無名居怎敢收留晗劼?豈不是與三國為敵?難道——“你抓了晗劼?”曉嵐驚叫起來,“你想怎樣!”
云公子輕笑一聲,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輕蔑地說:“想象力挺豐富!是又怎樣?”
能怎樣?曉嵐不知云公子武功深淺,晗劼重傷,現在又神志不清,她不敢冒險。赤焰?曉嵐猛然轉頭看向一旁的赤焰,他竟整好以暇地抱著膀子看好戲!“你個叛徒!”
赤焰嫌棄的“嗯哼”一聲,不予理睬。
浴桶中的晗劼突然悶哼一聲,在詭異的短暫靜謐中,如平地驚雷。云公子和赤焰均突然緊張起來。曉嵐哪還顧得上另外兩人?一個箭步沖到浴桶旁。“晗劼!你怎樣了?”曉嵐的聲音都顫抖起來。晗劼一雙劍眉痛苦擰作一團,全身都痙攣起來,眼睛卻幽幽張開了一條縫,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眼神,躲閃地看著曉嵐,話也說得斷斷續續:“沒……我沒事……放心!”說罷,吃力地抬起胳膊伸向曉嵐的臉。曉嵐急忙握住他幾乎抬不起來的手,輕輕貼上自己的臉頰,眼淚突然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傻瓜!”晗劼喃喃道,手臂終于力竭地落下,順手扯下了曉嵐早已濕透的面紗,看著曉嵐完整呈現在自己面前的臉,晗劼臉上浮起滿足的笑容,“他們……是自己人!”晗劼終于再也沒有力氣說話,再次閉上眼,陷入了混沌狀態。
曉嵐驚疑地看看云公子,再看看赤焰。“自己人?”
兩人已經顧不上理她,在晗劼一左一右,執起晗劼的雙臂,開始給他輸送真氣,幫助他壓制痛苦。曉嵐看得清清楚楚,也僅僅是減輕痛苦而已,對痊愈沒有任何益處。
“我來!”曉嵐果斷地推開兩人,跳入浴桶,盤膝坐在晗劼對面,穩住晗劼眼看癱軟下去的身體,催動內功,為他療傷。曉嵐所學全部來自古老頭,而古老頭與的妻子雪飛飛當年反出神女殿,他的本事一半都是為了克制神女殿神功所創。而鬼王的赤練掌與焚心拳均自神女殿神功演化而來,曉嵐雖然功力尚淺,一時不能完全治愈赤練掌的內傷,也能減輕不少。曉嵐既然斷定晗劼是赤練掌所傷,對癥下藥,自然事半功倍。
云公子見曉嵐一出手,晗劼的表情舒服了許多,這才放下心來,為避免被人打擾,擾亂心智走火入魔,兩人自動到房間外面為二人護法。桶里加了不少培根固元的藥草,半個時辰后,浴湯漸漸冷了下來,晗劼已經漸漸轉醒,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曉嵐的臉:她的額頭。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微顫的睫毛也掛著一層霧水,緊緊抿著紅潤潤的嘴唇,衣服濕噠噠地貼著身體,勾勒著女孩美妙的曲線。晗劼眼神漸漸幽深,情不自禁地靠近。感覺到晗劼的好轉,曉嵐突然睜開了眼。晗劼尷尬地停在曉嵐面前寸許的距離,大腦一時短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晗劼暗罵自己沒用,一鼓作氣果斷地朝著目標繼續前進。
唇上突然傳來軟軟涼涼酥酥麻麻的觸感,曉嵐腦中瞬間空白,一顆小心臟撲通通幾乎要跳出來,本來就沒來得及平復的氣息越發急促,一雙無辜的水眸瞪得圓圓的。強裝鎮定的晗劼被她看得心慌慌的,突然輕笑地呢喃:“傻瓜,閉眼……”晗劼的低語如同天籟,曉嵐果然乖順地閉上了眼,懵懵懂懂的任君采擷。
這樣的事情,男人永遠比女人更有天分,聰明的晗劼更是無師自通。淺嘗輒止的碰觸后,本能地輕輕吸吮,靈巧的舌尖顫抖地描繪著口中精致的唇形。曉嵐早已暈乎乎的,身體軟軟地無力地靠在晗劼胸前。直到身上傳來晗劼灼人的溫度,迷醉的曉嵐瞬間清醒。
“啊!你怎么了?身上好燙!”曉嵐以為晗劼再次發作,失聲驚叫起來。
房間外面的兩人武功都不弱,又時刻緊密關注著屋里的動靜,自然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兩人面面相覷,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默契地共同聽起了晗劼的墻角。聽到曉嵐突然的尖叫,兩人不約而同笑噴了!
“關鍵時刻掉鏈子?”
“多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突然消失的美妙感覺已經讓晗劼不爽了,外面兩人作死的笑聲和嘲笑更讓晗劼恨不得揍人。無奈面對著嬌喘微微,眉目含情,不明所以卻為自己緊張不已的曉嵐,勉強壓□□內蹭蹭的小火苗,小心翼翼地把曉嵐擁入懷中,溫柔地安慰道:“我很好!乖,別動,安安靜靜讓我抱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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