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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玉侍君謀害陛下


楚緋瀾幽暗的眸閃了閃,眼底帶著幾分寵溺,看上去并沒有因為蘇陌玉推開了他而不悅。
  他隨意拾起掉落在棋盤上的一顆白棋,在指尖輕繞戲弄。臉上的表情半明半暗,讓人捉摸不透。
  立馬有宮人低著頭進(jìn)來手腳麻利的將棋子收拾好。楚緋瀾只看著自己指尖的白棋,削薄緊抿的薄唇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眼尾有些低垂,似乎想起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如神祗般俊美無雙的面容,此刻卻稍顯幾分陰鶩。
  好不容易才把《龍虎圖》一事弄清楚,想著好好跟太師解釋一番,免得太師對陌玉起了誤會。沒想到,早朝上,太師竟然攛掇朝臣聯(lián)名上諫要自己廣納后妃。
  他不是不能體諒太師的苦心,太師必然是擔(dān)心陌玉是那種狐媚惑主、故意勾引自己以謀玉瑤之仇的人,所以想以擴(kuò)充后宮的辦法來削弱自己對陌玉的寵愛,這樣一來,既可以制衡朝中大臣,鞏固政權(quán);又可以使自己的后宮正常起來,說不定最令太師頭疼的子嗣問題也可以解決。
  ……
  想起太師在殿中與他私聊時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他就覺得隱隱有些頭疼。
  何時,太師才能真正的放任自流,不再一心想著怎么為自己好呢?
  正煩悶間,蘇陌玉已經(jīng)翩翩然將稚雞湯端來了,那一身風(fēng)華清貴,衣袂飄飄欲仙,面容如同世上最純潔最美麗的初雪、最珍貴不可即的月華,眉目清朗如靜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蘭芝玉樹。讓楚緋瀾看著看著,眼里便藏不住癡迷。
  蘇陌玉將湯端到楚緋瀾面前,耳垂上的粉嫩在這個本就白皙嬌嫩的臉上格外明顯。
  靠……自己越來越像洗手作羹湯的賢妻良母了嗎?
  蘇陌玉忍住心里極其不爽的想法,極力忽略楚緋瀾灼灼的目光,扭開頭,眼神有些閃躲,不耐煩似的開口道:“喝不喝?不喝我給溫池他們喝。”
  楚緋瀾知道蘇陌玉臉皮子薄,怕自己再盯著他,他臊起來就真的不理自己了,連忙端起那碗湯,嘖嘖的討好,道:“愛妃……咳,心肝兒親自做的羹湯,寡人怎么會不想喝呢?這一碗可不是簡單的稚雞湯,這可是寡人的心肝兒的一片真心,寡人這就喝光它。”
  說罷,便仰頭喝了起來。喝得也快也慢,快得好像怕有人要和他搶一樣,慢呢,每一口湯好像都在他口里回味過千百遍才舍得咽下。
  看著楚緋瀾這樣,蘇陌玉心里有些沉悶。
  待楚緋瀾把碗放下,蘇陌玉狀似不經(jīng)意般,揚起明媚的笑容問道:“陛下就這么一飲而盡?不怕陌玉在湯里下毒呀?”
  楚緋瀾一怔,看著蘇陌玉強(qiáng)撐著的漫不經(jīng)心,嘆了口氣,眼里有幾分疼惜,他拉起蘇陌玉的手,語氣里一半認(rèn)真一半玩味道:“若是陌玉舍得,那你捧來的砒霜,我定然像吃你一樣吃得開開心心、干干凈凈、心甘情愿。”
  “……”
  讓他好好想想他此刻應(yīng)該先羞還是先氣還是先感動……
  蘇陌玉看著面前這個五官絕美、邪氣霸道的男人,那雙眼睛炯炯有神,蘊藏著無盡的銳利、霸道、盛氣凌人。他的眼睛深邃得像被冰封的冰湖,冰冷得不容人靠近半分,亦讓人琢磨不透半分他的心思,但他卻又好像洞若觀火,像是世間一切虛偽與算計都能被他輕易勘破。那樣一雙犀利如鷹此刻又帶著溫柔與深情的眸子凝視著自己,直射自己的心底,蘇陌玉心間微微躁動,連帶呼吸也有了幾分錯亂,他掙脫了楚緋瀾的手,將發(fā)顫的手藏進(jìn)了袖里。
  他眼里的溫柔,似乎只在自己面前有過……
  可就是在這樣一雙深邃犀利又偏偏帶著柔情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己仿佛備受煎熬,無所遁形。
  看著蘇陌玉不動聲色的推開了自己的手,楚緋瀾眸光暗了暗,卻還是沒說什么。
  此時,大宮監(jiān)小心翼翼的走了進(jìn)來,在楚緋瀾耳邊耳語了一番。楚緋瀾神色冷漠的點了點頭,便揮手摒退了大宮監(jiān)。
  “陌玉,寡人還有些政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你好好待著,若是無聊,就到處走走,或者寡人讓他們再尋些新鮮玩意兒過來,別悶著了,寡人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蘇陌玉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不敢看楚緋瀾眼里獨屬于自己的溫柔。
  楚緋瀾走后,蘇陌玉喚來溫池,細(xì)細(xì)囑咐了一番,讓他派人仔細(xì)看著綠華宮,并派人查探楊夫人之父楊司徒近日在朝堂中的動作。天氣越來越冷,蘇陌玉也不再想著往外跑,于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閉眼假寐。
  過了一個時辰后,蘇陌玉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面的嘈雜聲與爭論聲,剛剛神游太虛的他便立即被這些聲音給拉了回來。
  “侍君怎么會謀害陛下?你們膽敢對侍君無禮,擔(dān)心陛下日后砍了你們的腦袋!”溫池怒氣沖沖的聲音透過墻傳進(jìn)了蘇陌玉耳朵里。
  謀害?誰?
  他從貴妃榻上起來,走出寢殿,打開門的一瞬間,冷風(fēng)拂面,吹得他衣袂翻飛,發(fā)絲在空中互相糾纏。蘇陌玉蹙著眉閉著眼,偏了偏頭。

  溫時連忙上前,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為蘇陌玉披上。
  蘇陌玉看著面前的禁衛(wèi),心中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領(lǐng)頭的并不是蕭燼,而是一個看上去豹頭環(huán)眼、正顏厲色的三十多歲的男子,看他的禁衛(wèi)服飾,想必官職不小,后面領(lǐng)著兩排二十個禁衛(wèi),皆面色嚴(yán)肅。
  溫池與舒眉還有另外幾個宮人們正攔著不讓他們闖進(jìn)來。
  “這是怎么回事?”
  領(lǐng)頭的禁衛(wèi)拱手,開口便聲如洪鐘,有正氣凜然之勢:“屬下乃宮中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顧西星。”
  “副統(tǒng)領(lǐng)好。”蘇陌玉雖詫異,但還是禮貌的微微頷首,算打過招呼了。
  按理,蘇陌玉已經(jīng)是楚緋瀾名正言順的男人,已有了名分,不管怎么樣,顧西星一個臣下,得了蘇陌玉的示好,也該有所表示,哪怕一句“不敢當(dāng)”的客套話。可是,顧西星沒有,他疾言厲色的道:
  “玉侍君,今日,陛下在您在玉清殿是否喝了稚雞湯?”
  “是。”蘇陌玉面上淡定自若,心中卻有些擔(dān)憂:該不會楚緋瀾喝了自己的湯然后翹了吧?自己可什么都沒做!
  顧西星點點頭,昂頭道:“那就勞煩玉侍君去大牢一趟吧。陛下喝了您親手熬的湯,突發(fā)身體不適,渾身發(fā)熱,神志不清,還有流血之兆。您涉嫌謀害陛下,太師有令,即刻關(guān)押玉侍君于厝獄司,將雞湯殘余帶到醫(yī)官署由太醫(yī)令查證,其余玉清殿的宮人侍從,全部禁足殿中,殿門落鎖,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得出去!”
  顧西星一揮手,兩側(cè)立即上來幾個禁衛(wèi)欲押解蘇陌玉,縛膀而行。
  溫時溫池紅了眼,大喝一聲:“誰敢!”
  溫時一把把快沖上來的禁衛(wèi)推了下去,大喊道:“諸位宮中謀事,該知道世事無常四個字,玉侍君是陛下最寵愛的……的人,即使如今身有嫌疑,但誰能一錘定音?爾等如此無禮,就不怕日后玉侍君脫了險,陛下責(zé)罰你們嗎?!”
  蘇陌玉偏頭看了一眼溫時,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羞惱。
  你結(jié)巴個啥?你想說啥?!!
  蘇陌玉那風(fēng)姿綽約的臉上顯露出幾分不悅,平日里如秋水剪瞳一般的眸子也冷了起來,宛如一個溫潤如玉、飄逸出塵的仙君搖身一變成了凜若冰霜、清冷絕世不容凡人靠近的神祗。
  他也不是隨便誰都能碰的,幾個禁衛(wèi),還想綁了他?!
  那般只有天潢貴胄才會有的強(qiáng)大氣場讓禁衛(wèi)們面面相覷,心中生了幾分忌憚,一時之間,無人再敢上前半步。
  顧西星銅鈴一樣的大眼雖毫不懼怕的瞪著蘇陌玉,但也不敢強(qiáng)行帶走蘇陌玉,局面陷入僵局。
  蘇陌玉如玉碎冰的聲音響起:“既然副統(tǒng)領(lǐng)是奉命行事,墨玉也不作為難。陛下身體抱恙,乃是大事,既然與墨玉有關(guān),墨玉自當(dāng)配合才是。如此,便去大牢一趟又如何?清者自清,這清白之物,總不能被幾句話就變成黑的了。只是我不喜旁人觸碰,也不用勞煩副統(tǒng)領(lǐng)押解,自己走就好,煩請副統(tǒng)領(lǐng)帶路。”
  溫池急了,道:“公子!不行啊,大牢……您怎么能去大牢那種地方呢?”
  他的殿下,風(fēng)光月霽,身份尊貴,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矜貴的人,怎么能待在大牢那種污穢不堪、血腥暴亂的地方呢?他身子已經(jīng)不似以往,身嬌肉貴的,怎么受得住?會不會被嚴(yán)刑逼供?
  溫池越想越害怕,抓著蘇陌玉的手肘死活不肯讓他走。
  顧西星大約是不耐煩了,看著拉扯著蘇陌玉的溫池,眼里閃過狠厲,隨即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旋身提腿,準(zhǔn)著溫池的胸口就是一腳。
  “啊——”溫池閃躲不及,被在一腳踹中胸口,身體像斷線了的風(fēng)箏一樣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殿門上。
  “溫池!”
  “溫池!”
  蘇陌玉與溫時同時快步跑去將溫池扶起,溫時小心翼翼的將溫池跪地?fù)г趹牙铮K陌玉一邊捂著溫池的胸口處,一邊冷眼看著顧西星,眼里怒火四迸。他咬牙切齒的道:“顧副統(tǒng)領(lǐng),我的手下,還輪不到你來欺負(fù)!”
  隨即又低聲道:“溫池,沒事吧?”
  “沒……咳,沒事。公子你不能去呀,萬……萬一他們對你用刑怎么辦?”
  蘇陌玉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勸道:“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沒做過,就算有人存心栽贓,也會有蛛絲馬跡,你們放心,陛下不是偏信偏聽之人。你們且不要沖動,好好待著,不要惹事,等著事情查清楚就好。這璇璣,處處暗流涌動,明爭暗斗,我又在牢里,護(hù)不住你們的。溫時,好好照顧溫池。”
  “是……”
  蘇陌玉交代完了,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揚起頭,眉目上仿佛覆上一層冰霜。那立于天地間的一襲白衣勝雪,渾身散發(fā)出冰冷的氣息,仿佛誰也不能靠近他半寸,誰也不配碰他。
  他緩緩向殿外走去,脊背直直的,連那桃花眼也不再靈動,反而涌動著陰暗與冷酷。

  “帶路。”
  顧西星一揮手,兩個禁衛(wèi)便走到了蘇陌玉的前面,帶著他走向大牢。
  留下溫池溫時一臉擔(dān)憂,舒眉也皺著眉,捂著心口,眼底一片復(fù)雜。
  長庚殿里,跪滿了一地的太醫(yī)與宮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顧北月、太師與其他幾個大臣們則在珠簾前焦急的等待。
  太師雙手搭在背上,略佝僂著的身軀顯得消瘦單薄,不斷的來回踱步,濃眉緊鎖,一雙渾濁的眼里除卻關(guān)懷與緊張外,還透露出隱隱的惱恨,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一片擔(dān)憂。
  而顧北月雖然站得筆直,平眉依舊,一語不發(fā),但袖中緊握至骨節(jié)發(fā)白的手卻還是將他焦急如焚、擔(dān)憂不已的真實情感暴露出來了。不過他隱藏得很好,無人察覺他眸中濃重的關(guān)心。
  其余幾個本來正和楚緋瀾好好的說著要政的大臣們更是誠惶誠恐,竊竊私語。
  “太醫(yī)令,陛下身子如何?”
  看見太醫(yī)令從寢殿內(nèi)帷中走出,太師趕緊沖了上去。
  顧北月也連忙圍了上去,雖然看上去還是沒有一絲表情,但步伐卻有幾分慌亂。
  太醫(yī)令連忙拱手道:“太師與諸位大人請放心,陛下圣體并無大礙。”
  知道楚緋瀾沒事之后,太師總算松了口氣,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便緩和了不少,顧北月緊握的雙手也悄然松開來,無聲的舒了口氣,眉間旁人不易察覺的那一分擔(dān)憂也平了下來。
  旁邊一個大臣問道:“那陛下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身體不適?”
  太醫(yī)令斟酌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身體突然不適,并非中毒所致。方才陛下突然鼻衄,渾身燥熱,且隱隱腹脹,皆是因為陛下補氣強(qiáng)精太過的緣故。陛下正當(dāng)壯年,身體強(qiáng)健,精神癯爍,本不應(yīng)該如此大補,且就算要補……也……””
  聽到后面,太師的眉毛便重新皺了起來,眉間積郁成川,眼神越來越震驚,震驚過后,是無比的憤怒。大約是被刺激得不小,太師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兩步,幸得身后兩位大臣及時扶住他,才不至于向后倒去。太師沉默半晌,發(fā)出一聲重重的嘆息,無奈的閉上眼,將眼里的憤怒、悲傷、無奈全部斂合。
  顧北月更是面色復(fù)雜,眸中深處藏著詭異的光芒。
  其余幾個大臣們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震驚,若非太師在此,場面怕是要炸開鍋了吧。
  堂堂天下共主,正當(dāng)壯年,居然私底下大補強(qiáng)精之物?!!
  還導(dǎo)致進(jìn)補太過而當(dāng)眾鼻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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