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黑森林”
繁華的城市,聽慣了喧鬧的嘈雜聲,或許來一首寂涼的離歌,可以給兩個老男孩帶來一些安慰。在聽到真相之前,付之琮曾幻想過無數種不確定的真相,而他所說的自然也是其中一種。
老付一直以為他準備好了,直到真正從老雷口中得知真相后,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受的。
之后老付請了假,回東北了,不知道回去干嘛,肖星宇也不愿多問。
星塵去還書了,老雷去工作了,老付也不在,家里只剩星宇一個人了,星宇本想跟星塵一起去,但星塵卻說“只是去還個書,也沒打算呆太久,很快就回來。”
星宇倒是無所謂。
但一個人總是會令人感到孤獨,縱使他曾經享受孤獨,正軌的他也一直是這么過來的,但……擁有過光明的盲人,怎么舍得愿意再次回到黑暗中去。
他自然也不愿意再次回到孤獨,也是在遇見星塵之后,漸漸地,他厭倦了那種感覺,“其實……有朋友的感覺還不錯。”
……
時間書館。
雷星塵又來打擾了。
開門進去,仍是熟悉的一幕,時鐘背對著他,口中念念有詞道:“但至少,我對時間是毋庸置疑,迂腐的愛顯然無法阻擋偉大的誕生,我們宏偉的未來不該被愚蠢扼殺。”
“額……時叔?”星塵抱著一本書,一臉呆樣看著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時鐘聽到動靜,轉過身去,見到星塵之后,臉上很是喜悅,“哦,星塵哦,這么早,來看書?”
“來還書。”星塵將《死在時間盡頭的人》遞給時鐘。
“可……我們這兒的書都不外借的啊。”
“不知道,是你兒子給我的。”
“小簡啊……哦,想起來了,他是有說你昨天來過。”
時鐘接過小說,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星塵手上的手鏈,它閃了一下,與他的懷表產生了共鳴,時鐘耳邊出現片段式的殘音,聽不清它在說什么,“……勉……星文……明……救……”
時鐘:“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沒有啊……”
時鐘愣在原地,聲音的頻率很小,幾乎無法捕捉,可他卻清晰地聽到這樣的音段,聲音的主人聽著耳熟,但確實沒印象。
聲音停了,但時鐘仍未緩過來。
“時叔?你沒事吧?”
時鐘視線轉移到他身上,他長舒一口氣,“我沒事……”
“那就好……”
星塵正想離開,時鐘叫住了他,“星塵啊,你這手鏈挺好看的,哪里買的啊?”
“這個嗎?”星塵抬起手,接著說,“這是我小時候在山上撿的,見著好看就一直帶著。”
“以前怎么沒見你帶啊?”
“哦,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就不帶了。”
時鐘點了點頭,但他還是沒搞懂,為什么會有那些共鳴?失去記憶的痛苦,明明知道過去的自己會明白一切,但偏偏自己忘記了過去。
星塵離開了,時鐘依舊愣在原地。
“死在……時間盡頭的人?”時鐘看著那本書,翻開了最后一頁。
“時簡?”
很久以前,時鐘曾向時簡確認過這里的小說都是自己寫的,他自己也透露過自己不喜歡寫小說,但這本……似乎從來沒見過。
花了些時間,時鐘把《死在時間盡頭的小男孩》一起翻出來了。
晚上,時簡回來了,時鐘似乎有話要問他。
“先生是誰?”時鐘問道。
時簡:“什么?”
時鐘把兩本書拍在桌上,“先生是誰?最后結尾說的明顯就是我,我不記得了,按你所說,這里的小說都是我的日記,那這兩本,我能不能認為這是你寫的日記?”
“可以。”時簡很坦誠,“這是我寫的,我并不否認。”
“那……先生是誰?”
時簡倒了杯水,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在恐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可怕的人。”
“那裴楚呢?我記得這個名字,但……很模糊,他是誰?”
“他……換了個名字,叫裴游。”
“老裴?!”
裴游,是在時鐘失憶后主動找到他的人,聲稱他們是摯友,他很了解老時,即便是失憶了,一些習慣還是不會忘記。
他也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樣,但穿衣風格卻很賽博朋克,而能被注意到的就是他的手表,老時很喜歡它,它總會給自己一種感覺,很熟悉,很舒適。
而他曾任長川大學天文系教授。
——
星塵回到家后,看到肖星宇在打電話。
肖星宇:“嗯……夠用,嗯……長川不冷,好,知道,那老付家里怎么樣?不是家事?好吧,叫父親別太累,嗯……掛了。”
可能是星宇的媽媽打來的,這才有跟家人說話的感覺,星塵笑了笑,裝做不知道,“跟誰打電話呢?”
“我媽,問我錢夠不夠。”星宇倒是很坦誠。
“剛才說付叔回去不是家事?”
“不是,老付沒有家,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父母也都去世了,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老婆孩子。”
“我們不就是他的家人嘛。”
“也對。”
晚上的時候,老雷哼著小曲開門,今天似乎很開心。
雷星塵:“中彩票了?”
老雷內心的喜悅絲毫不會隱藏,“給你個機會,猜一下。”
“沒興趣。”
“哎別啊,猜一下嘛,猜錯了我就告訴你啦。”
“總不可能是搶到黑森林演唱會門票吧。”
“……”老雷呆呆地眨了眨眼。
“不會吧……”
老雷從口袋里順出那張門票,“黑森林長川之夜。”地點在三天后的長川大學大操場。
“羨慕吧。”老雷炫耀著。
“不羨慕,都說了沒興趣。”
“沒有人能對黑森林沒興趣,沒有人。”
“呵,長川大學演唱會,長川學生免費入場。”
“……”老雷看著他,有點委屈地說,“公司抽獎抽出來的……拿加班三天換的抽獎機會。”
“額……”星塵頓了頓,上去摸了摸他的頭想著安慰兩句,但他突然發現,他是因為什么感到委屈?不是他自己要拿三天加班換的機會嗎?而且還抽到了,那有什么可安慰的?
老雷也不知道星塵抽哪門子風覺得自己要安慰,于是,他果斷摸了回去,而后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
此時星宇嘴里叼著牙刷從衛生間探出頭來呆呆地問,“咋了?”
“沒事,剛被一個老男人摸頭調戲了,還好我摸了回去。”
老雷見解:“老男人——雷星塵,老雷——摸了回去。”由此得出,老雷被調戲了。
星宇點了點頭,當作無事發生,把頭縮回去繼續刷牙。
黑森林成立五年,熱度依舊不減當年,但曾經的八人女團,三人結婚退出了,僅剩五個人,也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至于為什么要在長川開演唱會?
黑森林隊長曲鏡有個弟弟,在長川大學讀書,又聽說長川臨近校慶,身為姐姐,應該給弟弟長長臉。
于是她煽動姐妹來到長川開演唱會,與長川校慶一同進行。
那曲鏡的弟弟又是誰呢?
此時的長川男神宿舍。
許中門:“你姐姐是曲鏡!”
曲哲:“你小點聲!”
“哦哦,你姐姐是大明星怎么從沒聽你提過啊?”
“提了干啥?也沒見你問。但問題現在不是這個,校通知看了吧,她們要來長川開演唱會!”
“好事啊,長川能請到黑森林來,到時候肯定坐無虛席。”
“你不懂……你沒當過她弟弟,那是我對她的恐懼,舞臺上光鮮亮麗,背后根本就是惡魔!還有她的隊員!”
曲哲陷入了那段回憶中,那是在他高二暑假的時候,當時黑森林女團也已經火遍大江南北,曲鏡帶著曲哲去開演唱會,把曲哲留在后臺,他的工作就是給她們倒水。
演出結束以后,她們回到后臺,曲哲坐在軟沙發上,她們見著可愛,就上去逗逗他。
曲鏡:“小哲哲,高中生活怎么樣啊?”
“姐!別這樣叫,怪惡心的。”
“沒有吧,挺親切的啊?小哲哲。”
曲哲擺了她一眼,曲鏡就擺回去。
她的好姐妹為曲哲發聲,“好了鏡子,你別逗他了,他都害羞了,小哲哲有沒有女朋友啊?”
曲哲臉憋得通紅,是害羞,因為這么多年了,除了曲鏡,還真沒有哪個好看的女生靠他那么近,當然,對曲鏡他從來沒有臉紅過,按他自己說的,“就算不是姐弟,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換句話說,“姐弟這么多年,早就免疫了。”
再換句話說,“你是真沒有那些姐姐好看。”
見著曲哲的臉紅撲撲的,幾人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邪惡的共識。
下一秒,她們便親在了曲哲的臉上,一瞬間,曲哲的臉從粉嫩變成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
有一個隊員調侃道,“這樣就臉紅了,不知道以后跟女孩親近時,會不會流鼻血啊?”
曲哲愣住了,高二了,他甚至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而他熱戀中的同學們,嘴都不知道親了幾回了。
他心里想著,“我長得也還行,為什么會沒有女朋友呢?”
所以,他對女朋友是非常渴求的,于是他在步入大學之后,到處勾搭妹子。
許中門:“你為你見一個愛一個找了個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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