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我對愛情是很專一的！”

        許中門：“嗯，對每個人都是專一的。”

        曲哲看著他，“對，我對你也是專一的。”他的聲音變得柔和，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你別！你還是找你的夢中情人吧，晚安。”說著，許中門爬回自己的床上，打了個招呼后，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夜晚清亮，窗外蟬聲嗡鳴，長川的林蔭小道上，總會有一個少年會去散步，倒也不是鍛煉身體，可能是習慣了吧。

        陳沿：“黑森林過幾天來我們學校演出哎，我最喜歡水鏡了，你呢？”

        莫林望著天，沉默著，顯然沒聽到她剛才問了什么，回過神來才問，“啊？你剛剛問什么？”

        陳沿嘟著氣，“你總是這樣！每次來這里你都心不在焉的。”

        “在想一些事嘛……”

        陳沿看著他一會，泄了氣，“好吧……我是問，黑森林你喜歡哪個？”

        “我不追星，不……我追星！”莫林指著星空說。

        “誰問你這個啦？不追星理解，好多男生都不追星，但總在電視上見過吧？你覺得哪個更好看？”

        莫林用他僅存的除天文與陳沿有關的記憶中尋找著該女團，大概五秒過去了，莫林抬起頭呆呆地說：“額……好像真的沒見過。”

        陳沿吃驚地看著他，“大木頭你是2g網嗎？你平時一點綜藝都不看的嗎？再不濟……連短視頻都刷不到的嗎？”

        “唔……讀書都讀不過來了，哪有時間看綜藝？還有短視頻，平時也就吃飯上廁所的時候會拿出來解乏，不然一般不會專門去刷。”

        陳沿：”你讀書都讀傻啦！真可憐，好心疼，來，摸摸。”

        陳沿摸了摸他的臉。

        “沒讀傻，讀書充實我的一生，天文引領我的前路。”莫林好像很自豪的樣子。

        莫林就是這樣的人，他始終秉承著“今天不學習，明天變垃圾。”的思想，他熱愛天文，遠比愛自己更愛它，但真有一天要他做出，“想要陳沿就必須放棄天文，想學天文就必須放棄陳沿”這種致命題，他也許不會做出選擇。

        陳沿拿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莫林立刻正經起來，戰術性地“咳”了兩聲后說，“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陳沿給了他一個擁抱，“大木頭，別太累了。”

        他們擁抱了許久，陳沿拍了拍他的肩膀，“晚安，大木頭。”

        陳沿繼續先前走，莫林在后面跟著，一直走到女生宿舍門口，女生宿舍熄燈時間會晚一些，所以她很順利就能進去，莫林在下面站了許久，直到陳沿在四樓窗戶露出頭跟他打招呼，他才點點頭離開了。

        關鴛：“熱戀期的少女喲，別陷太深了。”

        陳沿：“羨慕了。”

        “切，就你那個大木頭啊，我不稀罕，人是挺聰明的，但對男女之事啊……你們在一起幾年了？沒做過吧？”

        “關大小姐，談戀愛不是這么談的。”

        “陳大小姐，我是在幫你，這么久了……你們親過幾次嘴啊？而且……還都是你主動吧？他太乖了，不好玩的。”

        何露：“嗯……高中談兩個，大學談四個，還是同時四個。”

        何露內涵著關鴛的前男友張浩。

        “太乖也挺好的，至少不會到處偷吃，也不會腳踏好幾只船。”

        關鴛翻了個白眼，“那個死渣男就不要提啦！是我瞎了眼嘛。”

        楊琴：“你每次都這么說，我敢說，張浩要是來找你復合，你肯定原諒他。”

        關鴛攤在書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啊！好啦好啦！沿沿，我羨慕你啦！為什么我遇不到像莫林那樣的人啊！”

        陳沿：“像莫林那樣的人啊……那樣的傻子不多了。”

        那樣的傻子不多了，但遇到了……卻是一個女孩一生的幸運。

        也許是因為夜里氣溫驟降，莫林打了兩個噴嚏，“唔……一定是沿沿在想我。”

        他站在男生宿舍門口，門果然鎖了，老辦法！

        “劉媽！開個門唄。”

        劉媽批了件外套，戴著老花鏡探出腦袋來，“大木頭？又是你，都第幾次了？”

        莫林有些不好意思，“有對象了嘛……白天沒時間，只能晚上出去嘛。”

        “都晚上出去了還回來干什么？”劉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歹也體諒一下劉媽吧。”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劉媽掏出鑰匙，打開了那略有銹跡的鐵門，“也別下次了，這把備用鑰匙給你，晚上出去了就帶上，回來門鎖好從窗戶扔進門房。”

        “這……會不會不合規矩？”

        劉媽笑了笑，“那你每天晚上那么晚回來就合規矩了？我給你開門就合規矩了？真是塊大木頭。”

        “那謝謝劉媽了！”

        莫林接過鑰匙，劉媽鎖好門后，回到門房。

        男生宿舍411，聽動靜還挺熱鬧的。

        莫林推開門，整個宿舍都安靜下來了，三秒，宿舍再次哄鬧起來。

        梁中：“莫哥~”

        莫林脫下外套，坐在椅子上脫下襪子，“論文在我抽屜，別全抄，最多做個參考，要是害我過不去，411全體保研，懂？”

        梁中立刻跳下床，“懂~除了中心思想，我發誓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同。”

        陳樂：“呵，天文有你，實乃不幸也。”

        梁中：“嘶……文科生是不一樣吼！說句話都帶之乎者也哦。”

        “文人風骨。”陳樂挑了挑眉。

        莫林攤在椅子上，已經沒什么力氣了，“我先休息會兒，你們別吵。”

        白舒：“舍長，你虛了？”

        莫林閉著眼瞇了會兒，不知覺中，便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在他們談論的雜語中進入夢鄉，那是一片花田，他走在浪漫的田徑中，夕陽西下，女孩站在遠處，微風吹起她的發梢，她對著他笑。

        莫林慢步向她走去，挽起她的手，看著她。

        而后方傳來踏草的腳步聲，中年男性成熟的聲線叫出了他的名字。

        莫林回首，那是他的父親，莫楠州，長川最后的天文教授。

        他呆呆地看著莫楠州，他輕輕地撫摸莫林的頭，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漸漸地，紅了眼眶。

        許久沒見到精神的老莫了，自從他瘋了以后，成天自言自語，聽不清嘴里在說些什么，他時不時望著天空發呆，有時會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跟莫林聊聊天，但他沒有記憶，是沒有瘋了之后的記憶，他仿佛一直活在過去。

        看著這樣的莫楠州，莫林微顫著嘴唇，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但他們一直都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來鋪墊，他抱住了他，最后終于喊了一聲“爸。”

        天黑了，莫楠州看著星空，“小林，當我們面對抉擇的時候，是該理智，還是果斷？”

        理智？果斷？

        莫楠州曾問過他一個問題，“你是否認同殺一人救一船人的做法？”

        “前提是……那個人不是使得一船人遇難的真兇，任何問題不該冠以利益解決，既然他沒做錯什么，就不該成為犧牲品。當然，如果他是，那承擔自己犯下的過錯，是正確的。”莫林當時是這樣回答的。

        莫楠州原本是想告訴他，有時候利益是凌駕于道德之上的，不可解的抉擇總是令人迷茫。

        但莫林特別明白，道德與利益是同等地位，正如他自己所說，任何問題不該冠以利益解決，相同，也不該冠以道德。

        莫楠州：“你遲早會經歷那樣的抉擇，保持理智選擇道德亦或是……果斷選擇利益？”

        莫楠州松開了手，莫林抬起頭看著他，他退后兩步，神情很奇怪，那是逼迫一個人的眼神，莫林回過頭去，陳沿站在他的對立面。

        莫楠州攤開雙手，“那么……開始抉擇吧。”

        莫林不明白，卻只見陳沿同樣攤了雙手，兩人站在莫林的兩邊，各自退后。

        抉擇？

        他們身后的花田開始崩塌，猶如粒子般消散，可他們就像是看不見一樣，依舊不斷退后。

        “等等！”他討厭不能兩全的選擇。

        他無助地愣在原地，黑暗一點一點將他們吞噬，莫林始終沒有做出抉擇。

        最終，他也被黑暗吞噬了，那片星空下的花海，不復存在了。

        莫林赫然驚醒，隨著而來的是一陣酸痛，那是在椅子上睡覺帶來的疲憊感。

        他的身上披著一條毛毯，可能是哪位“熱心舍友”的關系吧，莫林下意識地看向梁中的床位，看起來睡得很香。

        他活動一下筋骨，艱難起身，走向陽臺，他站在陽臺邊，月亮掛在了最頂點，莫林淺淺地嘆了口氣，夜晚的星空與夢里的一樣，卻有些令人不安。

        推測時間凌晨兩點半。

        第二天。

        這兩天長川不上課，他們需要為校慶做籌備，今年的校慶有著不同以往的特殊意義，至于為什么……

        莫林：“小道消息，今年的不僅是長川建校七十周年，還是姚教授五十大壽，哦……也就是長川的校長，姚天翔。”

        雷星塵：“全校師生為他慶生……這熱度蹭得……”

        梁中：“哈哈，這算是長川大學的傳統了，長川的第一任校長就是選擇在自己生日那天宣布建校，聽老一輩的長川人說，那一天……鞭炮轟鳴，全校專為一個人過生日，哈哈，能吹一輩子！”

        肖星宇：“所以老魏找我們做什么？”

        兩位老學長對視一眼，梁中先忍不住笑了。

        “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https://www.dzxsw.cc/book/79835223/3084685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