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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村里的謠言


常委的班子里形勢雖然復雜,但葉墨琿一心只想干他想干成的事。

他并不在意吳四平對他的態度。

如果他不是葉家人,或許他應該對自己的烏紗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但他畢竟是葉儒平的孫子,想讓他干不成可以,但想扒了他這身皮,恐怕渤江還沒有人能做到。

而他只想把自己該干的干完,然后順勢躺平。

至于晉升,其實他根本都不想晉升。

天知道,他現在只想做家庭婦男。

他和女朋友誰更能掙錢,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有了玫玫,誰還苦哈哈的當公務員啊?

從渤東園離開,回到區政府,剛好遇到分管教育的副區長賀美蕓。

他同賀美蕓打了招呼。

賀美蕓問,“葉區,你身上什么味道?”

葉墨琿聞了聞,笑道,“抱歉,昨晚渤東園著了把火,我去了現場,味道比較大。”

賀美蕓道,“辛苦啊。”

葉墨琿對賀美蕓道,“賀區,剛好有個事。我過兩周去京城出差,會去上次同您提到的樹人教育集團,我想試試引進到渤江來。新江新區那里未來能不能發展,教育和醫療兩項是關鍵,后續不是要引入瑞珂做開發嗎?我想請京城著名的教育集團來渤江合作辦學,關于醫院這塊,我也想辦法導入一些資源,您看可以么?”

賀美蕓聽了很高興,葉墨琿為她輸送優質資源,她當然歡迎。

她說,“那可就太好了,新區是要有優質教育資源,否則怎么吸引高素質人才過來落戶?”

葉墨琿道,“您說的是。”

賀美蕓道,“醫療這塊,你也多費心,以前考慮過和繁都第一人民醫院合作,如果你有更好的合作對象,多推薦。”

葉墨琿答應了,還道,“您上次和我提的生均費不足這件事,已經在明年的教育預算上增加了,我同錢紳都說過了。”

葉墨琿干事利落,讓賀美蕓很是欣賞。

她作為老師,原本是個眼高于頂的人,但對比葉墨琿和胡大能,她覺得葉墨琿出色太多了。

胡大能攻擊性太強,雖然也想干事,但顯然他想干事是為了自己進步。

而葉墨琿也是個干實事的人,卻很溫和,與人為善,更愿意成全別人。

這樣的工作伙伴,誰會不喜歡?

賀美蕓微笑夸贊說,“墨琿區長才是干大事的人啊。”

葉墨琿謙遜說,“還得靠您多支持。”

賀美蕓說,“什么話,是我感謝你支持我才對。”

葉墨琿笑了笑,又問,“如果樹人教育集團愿意合作辦學,您看哪所學校更合適?”

賀美蕓想了想說,“我回去盤一盤,如果對方有意向,我再讓教育局拿個方案出來。”

葉墨琿答應說好。

忙到中午1點才回到辦公室,葉墨琿卻發現,女朋友一條消息都沒有。

心情失落的葉區長發消息問:在干什么?

祝玫正在辦公室里聽八卦,李牧在表演魏嬤嬤平日在建設局的架勢。

他和張樊一搭一檔,示范魏嬤嬤如何調教江燾的后宮佳麗。

她笑盈盈地看著,等看到葉墨琿的消息,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

某人非常怨念。

祝玫于是抓了袋子往外走。

李牧和張樊正在表演小五和小七是如何爭寵的。

楊子煜看得津津有味,見祝玫往外走,問,“玫姐,你干嘛去?”

祝玫說,“討債。”

楊子煜問,“什么債?”

祝玫扔了兩個字:“奶茶。”然后瀟灑關門上樓去了。

走廊里,剛好碰到了建設局的孫悅清。

孫悅清看到祝玫有些慌張。

祝玫仿佛沒有發現她的慌張,笑著同她揮手打招呼。

孫悅清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鹿一般,慌不擇路地想逃。

祝玫聯想她方才應該是從領導辦公室出來的,猜測是江燾。

但她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笑容依然不改,問她,“來交材料啊?”

孫悅清見她沒有異樣,才點了點頭說,“是,是啊。”

祝玫說,“沒事的,我第一次來18樓也緊張,我也怕見領導。”

孫悅清見祝玫真的沒有看出端倪,才略微放心了一些說,“我特別怕見領導。”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頭發凌亂,脖子上,有一處紅痕。

想起江燾的樣子,祝玫其實十分同情她,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祝玫不知為孫悅清的懷璧之罪而傷感,還是為自己的市儈圓滑而悲哀。

現在的她沒有強大靠山,即便葉墨琿,也還不能對抗江燾,她有些有心無力。

她指了指葉墨琿的辦公室道,“我去給葉區長匯報工作。”

孫悅清松了口氣,她點了點頭說,“好的,我也要回去了。”

祝玫敲了敲葉墨琿辦公室的門,葉墨琿開門,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都能拉絲。

然而他很敏感地察覺到祝玫的低落情緒,讓她進了門,問,“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祝玫說,“剛剛在門口遇到了孫悅清,和我一批的新進公務員,在建設局,她從江燾的辦公室出來,我看到——”

后面的話說不出口,她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種事也許很多,但發生在她身邊,總讓她不愿坦然接受。

如果是自己的手下,她一定直接把人護在羽翼下,哪兒能看得過眼這些?

可是現在,她只是一個小科員,有什么資格管別人的閑事?

這種無力感讓她有些失落。

她不喜歡這種失落。

葉墨琿走上前抱住了她說,“我懂你的感受,這種感受,我來了渤江之后,特別深刻。”

祝玫道,“說說。”

葉墨琿說,“太多了,發生了太多讓我覺得憋屈的事。關停不了的臺星廠,肉眼可見的違規舉債,盲目上項目,一堆面子工程,臃腫的不賺錢的國企,各種數據造假,雖然我心知很多地方都這樣,但我不愿意眼睜睜看著它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還想再做點什么,就算所有人都在這么做,但不代表這就是對的,一切會有惡果不是嗎?”

祝玫說,“宇宙本就是黑暗的,是我們喜歡自欺欺人。但也總想盡全力,去擁有我想要的人生。”

葉墨琿應了一聲說,“光芒也許是黑暗,太陽也只是一顆星辰,破曉的不是黎明,而是自我的覺醒。”

兩個靈魂,在同一韻律上,彼此擾動了。

祝玫抱著他,動了動鼻子,忽然打破了這么和諧的氛圍,她說,“我怎么感覺你整個人都糊了。”

葉墨琿松開懷抱,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滿身都是從火災現場帶出來的焦糊味。

他說,“剛剛賀區也說我身上有怪味。折騰了一上午,剛回來,還莫名其妙開了個常委會,你說離不離譜?我真的好想早點退休。”

祝玫笑問他,“剛剛還說想盡力做點事呢,這會兒就要打退堂鼓了?”

葉墨琿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說得對,我還沒報仇呢。”

祝玫從背后拿出了他來不及帶來辦公室的胖虎捏捏樂。

葉墨琿抓著捏了好幾下,的確很解壓。

他又張開雙臂,要抱祝玫,祝玫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說,“你洗了澡再抱吧,別把我也給煙熏了。”

葉墨琿道,“我這里有浴室。”

為了方便領導們值班,每個區領導辦公室都有一個套間,里面有床和淋浴室。

祝玫問,“你什么意思?”

葉墨琿問,“你要參觀一下嗎?”

祝玫說,“我還以為你中午就激情四射了。”

葉墨琿說,“年紀大了,今天不行。”

祝玫說,“好的好的,你‘不行’是吧?”

葉墨琿說,“不是你想的那種不行?”

祝玫問,“那你是哪里不行?”

葉墨琿說,“我沒有不行!再這樣我要證明我自己了!”

祝玫笑,推了推他,倒是問他,“你洗澡不換衣服有用嗎?”

葉墨琿皺了皺鼻子說,“沒有衣服,你打算回去幫我拿嗎?”

祝玫搖頭,“你也可以不穿衣服上班吧?”

葉墨琿反問,“你確定?我不知道這便宜的是誰。”

祝玫忍著笑說,“行了,我去給你買一套吧,尺碼?”

葉墨琿比了比自己道,“標準身材,你看著買。”

祝玫刮了刮他的下巴,走了。

葉墨琿洗了澡,祝玫為他買了新衣服回來。

簡單的一身。

作為一個移動的架子,他的確穿什么都好看。

葉墨琿張開雙臂,拍了拍手說,“現在能抱了嗎?”

誰說他不是三歲來著?

祝玫讓他抱了抱,哄著他說,“摸摸小豬頭,萬事不用愁。”

葉墨琿拍開她的手說,“你才是小豬。”

祝玫說,“是是是,你是胖虎。”

兩個人無聊了挺久。

祝玫問他,“你這么忙的話,這周日同徐懷敬約了見面,還照舊嗎?”

葉墨琿說,“當然,吐槽歸吐槽,干活歸干活,這體制里靠的就是我這種口嫌體正直的強直性干部。”

祝玫真受不了這個嘴里沒半句正經話的人,偏生她聽著還覺得挺對,真是有毒。

一周五天的工作讓人疲憊,好在是迎來了周末。

祝玫也不知道二十出頭的自己,當年是怎么能跟著陳逢時007的。

周五的書記會上,通過了李謹言的任命。

為了感謝劉衛軍,葉墨琿想周六去拜訪劉子山,并請他們吃頓飯。

劉衛軍對于他的拜訪很是歡迎,但對于請客吃飯,還是堅持要自己請。

考慮到祝玫與劉家的關系,葉墨琿比較謹慎,不想讓祝玫想太多,何況祝玫周六要去參加好友丈夫的葬禮,所以葉墨琿謊稱自己加班,要陪衛仆東接待。

周六早晨,由于前日夜晚一場秋雨過境,天空被洗刷得格外澄澈。

秋高氣爽,可人間草木凋零。

對面魯彤彤家冒出綿白的炊煙,散發著飯菜的香氣。

魯彤彤這些天看著精神了些,祝玫為外公開門,看到魯彤彤,抬手同她打招呼。

魯彤彤笑容勉勉強強的,擺了擺手,轉身就回屋里了。

祝玫想起姚姚先前說的話,難免有些同情。

悲歡離合四處上演,每一天又有人離開這個世界,傷感其實毫無益處。

活著的人,最應該珍惜當下。

雞鳴狗吠之聲不絕,留守的孩子們都早熟,祝玫忽然發現,這些孩子同他們當年不同。

他們的眼睛里,仿佛蒙著遠處山間的薄薄霧氣。

看到她這種原先不常在村里出現的人,他們保持著警惕。

祝玫嘆氣說,“現在的孩子,都沒有童真了。”

葉墨琿說,“可能只是你沒看到而已,別那么悲觀。”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順手拿著水管,沖了沖車。

祝玫說他,“你莫不是處女座吧?”

葉墨琿說,“不,我是巨蟹座。”

祝玫上下端詳了一番說,“像,但巨蟹多渣男。”

葉墨琿說,“你不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祝玫道,“這可不是我說的。”

葉墨琿道,“我自我勉勵,爭取不渣,行了嗎?”

祝玫笑著推他,葉墨琿晃了晃水管,作勢要噴她。

祝玫手上捏了半塊搬磚道,“你來啊。”

葉墨琿抹了抹鼻子道,“玩這么大嗎?”

祝玫指著他手上的水管問,“你玩得小了啊?”

兩個人嬉笑打鬧,院子里的大白鵝呀呀直叫。

魯彤彤坐在對面二樓陽臺上,正對著祝玫家院子。

她忽然笑了一下,仿佛是釋然了,又像是同自己和解了。

晨光似金,灑在村子里的每一處。

魏嬸嬸對魯彤彤叫道,“彤彤,吃飯了。”

魯彤彤應了聲道,“來了。”

然而魯彤彤卻沒有下樓吃飯,而是去了祝玫家。

祝玫和葉墨琿兩個人都玩了一身水,干脆玩瘋了,祝玫故意將泥水濺到葉墨琿沖刷一新的車邊。

葉墨琿氣得,拿水管嗞大白鵝。

祝玫道,“鵝子哪兒得罪你了?”

葉墨琿道,“小時候你還趕著它們追過我,此仇不報非君子。”

祝玫好氣又好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毒?這些早就不是當年那一批了好嗎?”

葉墨琿道,“父債子還,子沒還上孫子還。”

祝玫道,“你不說今天帶一只回去。”

葉墨琿說,“倒也不是不行。”

祝玫說,“鹵著吃還是烤著吃?”

葉墨琿說,“東北燉,我給你貼玉米餅子。”

鵝子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滿院子里亂飛。

魯彤彤走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就是半濕的狀態,但都很開心。

被感染了這愉快的氣氛,魯彤彤鼓起勇氣,開口對祝玫說,“玫子姐,那個,你不是考上公務員了嗎?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找個工作?”

祝玫早就猜到魯彤彤是來找她幫忙的,畢竟她臉上就像寫著心事一樣透明,滿臉都是即將開口求人的羞赧和忐忑。

祝玫抽了一根毛巾,擦了擦頭發,又扔了一條給葉墨琿,問,“你想做什么工作?找工作不難,滿大街都有工作,關鍵是你想找什么樣的,工資三四千,還是五六千,還是上萬,什么行業,什么門類,是去工廠生產車間,還是坐辦公室當行政,或者是跑業務當銷售,你總要自己有個打算。”

魯彤彤道,“我想坐辦公室。”

祝玫道,“那你對收入要求不能太高,你沒有自己的核心能力,辦公室綜合類崗位可替代性大。”

魯彤彤咬了咬唇說,“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祝玫看了一眼葉墨琿說,“我幫你留意吧。”

葉墨琿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全程沒有說話。

魯彤彤說了聲謝謝。

祝玫看了看葉墨琿,葉墨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當著魯彤彤的面,兩個人沒有什么親密的動作,可是魯彤彤腦海中只冒出了四個字:如膠似漆。

這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就是不同的。

魯彤彤又想起了那雙嫌棄的目光。

最初,是赤裸裸的占有和欲望。

最后,是棄若敝屣的嫌棄冷漠。

她忽然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葉墨琿見此情景,與祝玫對視一眼后道,“我去沖一下,換身衣服。”

祝玫說了聲好。

葉墨琿說,“你也別凍涼了,早點來洗。”

祝玫嗯了一聲。

葉墨琿對祝玫的溫柔,讓魯彤彤想起自己那段不堪的經歷,越發傷心難過,嚎啕大哭了起來。

祝玫說,“抱歉,我全身濕了,怕把你也弄濕——”

祝玫話還未說完,魯彤彤已經撲了上來,她說,“玫子姐,我好痛苦啊,我真的很難過,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的?!為什么?!”

祝玫一雙看透了世事浮沉的眼,帶著悲憫。

她溫柔地抱住了魯彤彤。

魯彤彤是幸福的,她還有父母。

但魯彤彤也是不幸的,她有那樣一雙無力托舉她的父母。

可出生是不能選擇的。

伴侶,卻是可以選擇的。

遇到的那個人是無法改變的。

能改變的,只有自己。

她溫柔哄慰著魯彤彤。

葉墨琿上樓,透過二樓的陽臺往下看了一眼。

祝玫抱著魯彤彤在溫言安慰。

葉墨琿心中一暖。

他記得,祝玫也曾經安慰過她的軍師。

謝衡當年與她一般高,桀驁不馴得像一匹孤狼。

而祝玫也只是個小女孩,卻被一群孩子推為孩子王,她說的話,那些孩子都很信服。

大概是一山難容二虎吧,所以他們倆當年王不見王?

葉墨琿笑了一聲,換衣服沖熱水澡去了。

祝玫問了魯彤彤大致的經過。

女孩子,最怕遇人不淑。

她遇到了一個頗有身家的年輕總裁,對方只是送點禮物,就讓她淪陷了。

魯彤彤是這么形容自己的:鬼迷心竅。

被那金光閃閃的權勢閃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以為為那男人生下孩子就可以麻雀變鳳凰。

誰知道現實殘酷,后來她去打了胎,男人為了安撫她,扔了10萬營養費給她。

她必須接受,因為對方在繁都的勢力很大,她別無選擇。

看來姚姚的消息不準。

不過這些坊間傳聞,總是怎么夸張怎么來。

祝玫說,“如果是這樣,你為何不考慮去別的城市生活?”

魯彤彤搖了搖頭道,“玫子姐,我和你不一樣,我沒你的能力,我去試過的,可是太難了,第一個月我就適應不了大城市的生活,連在繁都找工作都太難了,我想我是個廢物吧。”

祝玫說,“別這么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得了解你自己。”

魯彤彤很悲哀的說,“我太平庸了,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祝玫卻道,“你今天能來同我開口,請我幫忙,我認為你很勇敢啊。”

知道祝玫是哄她,可是這句話,依然讓魯彤彤覺得暖心。

她很久沒有被安慰了。

出了那件事,她爸媽每天都是唉聲嘆氣的。

弟弟又嫌她丟人,她覺得實在太壓抑了,也對人生充滿了懷疑。

她說,“我真的會覺得我是個多余的人。”

祝玫說,“不會,每個人出生都有自己的使命和理由,只是現在你沒找到而已。”

魯彤彤問,“玫子姐,你的使命和理由是什么?”

祝玫想了很久,忽然說,“其實我自己也還不知道,可是急什么呢?等四十歲再想這個問題也來得及。”

魯彤彤聽了,悶悶地笑了一聲。

祝玫拍了拍她說,“好了,中華兒女多奇志,愛恨情長都放下,等你有了事業,愛情自然就來了。”

魯彤彤紅著臉,問,“你是說你和你男朋友嗎?他是做什么的?他好帥。”

祝玫說,“那當然,等你強大了,也找個帥的。”

魯彤彤問,“他很有錢嗎?”

祝玫摸了摸下巴說,“能糊口,穩定而已。”

魯彤彤哦了一聲。

祝玫說,“你放心吧,沒事別找江湖騙子算命了,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多做好事,多看點書,別的事情就隨緣吧。”

魯彤彤問,“風水堪輿嗎?你認識風水大師嗎?”

祝玫撫額想,她的關注點真是怎么能夠投機取巧怎么來啊。

祝玫說,“但凡我認識,我早就給我爸媽遷墳了。想那么多,不如今年繼續考個公務員去。”

魯彤彤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笨。”

祝玫隨口就說,“笨鳥先飛。”

秋風一吹,驟冷。

葉墨琿換了衣服站在二樓,見祝玫還在說話,催促道,“快去沖個熱水澡,換個衣服走了。”

外公剛好也提了剛摘的新鮮蔬菜和現殺的雞,要塞他們后備箱。

自從祝玫談戀愛之后,外公每天都是笑臉迎人。

只覺得人生圓滿,一切順遂了。

看到魯彤彤,外公又回屋里,提了一盒子祝玫買的每日堅果給她說,“彤彤,你拿去吃,妹妹買的。”

外公好客,祝玫于是把堅果禮盒塞給魯彤彤說,“拿去吃。”

魯彤彤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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