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控訴
葉儒平道,“有這小孽畜,我氣都要被他氣死了,還說什么身體好不好?!”
周志庸拉了拉他道,“葉老,墨琿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你先聽他講嘛。反正這件事情,由我全權處理,就到我這里為止了。”
葉儒平道,“志庸,你不用護著他。他該受什么懲罰,就受什么懲罰,就算是蹲監獄,那也由得他去,都是他咎由自取!”
葉墨琿說,“好,我只需要一個公平的對待。”
葉儒平道,“你閉嘴!葉墨琿!你還要公平對待?!你作為葉家子孫,人民奉養你,讓你能夠過上這樣優質的生活,你做了什么?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那些犧牲的戰士們地下有知,要怎么罵你太爺爺,怎么罵我,又怎么指著你的脊梁骨罵你?”
周志庸拍了拍葉儒平的手臂道,“葉老,葉老,您別激動,聽他說。”
葉儒平想去拿茶喝,但茶都在葉墨琿身上了,哪里還有茶?
眾人都看著葉儒平,知道他氣糊涂了。
廳里的四個人齊齊看向葉墨琿。
葉墨琿說,“要調查,也該是紀委調查。”
周志庸道,“葉老,我的意思——”
葉儒平道,“好!你等著紀委來調查,等著檢察院來起訴你,葉墨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葉墨琿說,“今天冬至。”
葉儒平冷笑一聲道,“你還知道今天冬至。按照規矩,今天早上本該給你太爺爺去上墳的。但是葉墨琿,你干了這么了不得的事,你覺得今天我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你太爺爺?!”
葉墨琿笑了一聲道,“那我去好了,我有臉見他。”
葉儒平拍著桌子道,“你去!”
周志庸道,“葉老,別把事情鬧太難看了,這事我來妥善處理。”
葉儒平道,“出了事情只會讓家里給他擦屁股,這種廢物要他何用!”
葉墨琿看著自己的爺爺,又看了一眼周志庸,他說,“如果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那么我就走了。”
葉儒平說,“事實擺在眼前,你要什么說話的機會?宋修和都不敢告訴我,我打他電話他都不敢接,你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嗯?!”
葉墨琿轉身就出去了,開車就往公墓去。
周志庸還想攔著,葉儒平卻伸手,按在了他胳膊上道,“家有家規,志庸,你讓他去!”
周志庸沒想到最后弄成這樣,葉儒平看著周志庸,眼神依然犀利,他說,“志庸,你放心,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黨紀國法在前,該如何就如何,我服從組織一切決定。”
周志庸說,“葉老啊,為了這么一件小事,不值得啊。”
葉儒平道,“這哪是什么小事?百姓事,無小事,何況還是部隊家屬樓,里面住的還都是遺孀遺孤,影響都到國外了,如此惡劣,必須嚴懲。志庸啊,這事都怪我,家教無方!”
葉煦鈞在一旁道,“周司令,這件事我和煦鋌溝通過了,煦鋌說,是他一直以來對墨琿疏于管教,讓你千萬不要顧情面。”
周志庸道,“別別別,煦鈞,這事兒真是。墨琿想要做政績,來找我不就行了嗎?何必搞得那么難看?只要他開個口,做叔叔的還能不給他這么個面子嘛?我知道,他和慧穎沒成,不敢來見我,但公是公,私是私,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
周志庸的話還沒說完,葉儒平道,“志庸,要的就是這句公私分明。這小子干的這些混賬事,該罰就罰,就算是失職瀆職,要進去,那就進去,你不要留情面。等他到他太爺爺墓碑前跪明白想明白了,我再帶他去你那里領罰。”
周志庸連聲道,“不必不必。”
葉儒平道,“志庸,越是他們這樣的孩子,越要嚴格。”
周志庸道,“葉老,您放心,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
葉儒平不再說話。
孟岐山道,“主席,這件事——”
葉儒平道,“誰都不準插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煦鈞。”
葉煦鈞看向父親。
葉儒平目光看向前方,然后平靜地說,“讓修和有空,給我回電話。”
說完,他起身,沒有同任何人再說話,獨自上樓去了。
葉煦鈞起身送周志庸和孟岐山。
孟岐山欲言又止。
周志庸嘆了口氣道,“所以年輕人還是太沖動啊,本來是件好事,怎么就鬧成這樣了呢?”
沒有人接話。
周志庸告了辭。
孟岐山問葉煦鈞,“葉老身體沒事兒吧?是不是該叫醫生?”
葉煦鈞看了一眼樓上,空空的樓梯,他說,“我會安排。”
孟岐山還是有些憂慮,想上樓去看葉儒平,可葉煦鈞卻道,“讓我爸一個人靜一會兒吧。”
孟岐山嘆了口氣道,“這事怎么會鬧成這樣?”
葉煦鈞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岐山面色一肅問,“煦鈞,你什么意思?”
葉煦鈞說,“事情鬧得這么大,總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才行,一個勁想要和稀泥,你說是什么意思?”
孟岐山眉頭一擰,問,“你是說這里面有隱情?”
葉煦鈞道,“能夠這么多人一起來訪,往往是被挑唆了。岐山,你在部隊待久了,不知道地方上這種事很常見,而且輿論一下子就造勢了,背后沒人在推動嗎?”
孟岐山一愣問,“你是說?”
葉煦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像父親說的,該如何,就如何。”
孟岐山問,“如果墨琿真的在里面負有領導責任怎么辦?”
葉煦鈞說,“那就承擔他該承擔的。”
祝玫在葉墨琿的公寓等消息,天色黑沉沉的。
她拿出了筆記本電腦,把昨晚寫的內參重新看了一遍。
陳逢時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以前都是視頻,如今,變成了電話。
陳逢時真的是個紳士。
祝玫連忙接通,陳逢時問,“出大事了?”
祝玫道,“您知道了?”
陳逢時說,“外媒都鋪天蓋地了,這么好的抨擊機會,外媒怎么會放過,國內有防火墻,看不到而已。”
祝玫應了聲。
陳逢時問,“所以那篇內參,你是什么打算呢?想讓我幫他出頭?坦白說,在我這里,我的確就是撤退了事。”
祝玫道,“我明白。”
陳逢時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May,其實得知你和他在一起之后,好幾次我都想把繁都的合作協議放進碎紙機。”
這下,輪到祝玫無法言語了。
千萬回憶在心頭。
同陳逢時之間六年,說是上下級,但彼此更多的是一種依賴關系。
他對她有太多遷就,而她對他,也有太多超越了本職的關心和體貼。
可這又不是一種男女關系。
陳逢時長嘆了一聲道,“May,時至今日我才發現——”
祝玫等了很久,可是陳逢時卻什么話都沒有再說。
祝玫終于忍不住問,“發現什么?”
陳逢時說,“發現回憶也是有價值的。”
祝玫的心一顫。
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陳逢時嘴里說出來的。
兩個人握著手機,陳逢時說,“我打算這段時間收縮歐洲的業務,轉到東南亞和內地。董事會不同意,為了這事吵了快大半個月了,年底是定明年目標的時候,你明白的。”
祝玫說,“我知道。”
陳逢時道,“我本來打算明年下半年把繁都的項目作為重點。”
祝玫不知該如何接話。
陳逢時忽然問,“你對葉墨琿這個人有信心嗎?拋開他的家庭背景,就說這個人。”
祝玫很堅定的吐出一個字,“有。”
陳逢時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
他那雙薄情的唇緊緊地抿著,香江昨夜有雨,今日早晨,依然是水霧朦朧。
天落下的雨,打濕多少匆匆奔忙在生活里的人。
可維港的夜,依然璀璨閃耀,徹夜不息,不會為任何人熄滅它的光芒。
Queens Plaza ,總有游人打卡,也有情人,在傘下踮腳擁吻。
他在瑞珂的總部俯視眾生。
高樓矮巷。
陳逢時道,“不過是出個負面新聞,沒什么關系,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圖就行了,我這個人很簡單。”
祝玫知道,陳逢時是答應幫她了。
她連忙諂媚地說,“謝謝陳董。”
陳逢時聽著她熟悉的吹捧語氣,明知道她只是為了哄他開心,可他仍然會愉悅。
他溫和了眉目,轉著面前的簽字筆說,“打算怎么謝我?”
祝玫說,“給您那份喜糖一定是法國訂制的。”
陳逢時問,“怎么?結婚還不打算請我了?”
祝玫說,“陳董但凡能蒞臨,那絕對是蓬蓽生輝。”
陳逢時說,“不至于,畢竟是葉家,你先想著能不能嫁進去吧,那種高門大戶,跟我們這種生意人可不一樣,規矩大著呢。”
祝玫摸了摸鼻子,心想陳逢時這人嘴也是真毒,好像他們豪門規矩不大似的。
她說,“大不了不嫁么。”
陳逢時說,“也是,你已經錯過一個了,不差這一個。”
祝玫無言以對。
陳逢時說,“要開會了,這件事如果有后續進展,你直接向我匯報。內參我會讓戰投部提交董事會辦公室刊發,方便我去和宋修和談價碼,不過,以葉家的背景,會保不住他么?你也真是杞人憂天。”
祝玫說,“渤江的水比想象得要深,多一個籌碼多一條路。”
陳逢時嗤笑一聲道,“還能比尼若爾深?沒事的,做生意,有風險才有收益。”
祝玫說,“感謝陳董。”
陳逢時說,“你正式入職那一年存的酒,差不多也快十年期了,等著為你慶祝。”
祝玫一時感慨。
剛當上他助理,第一次陪他出國,就是去法國南部。
陳逢時陪著客戶去談生意,對方想要買酒莊,陳逢時說他有路子,就陪著去了。
那客戶現在已經被抓了,但當年真的是一擲千金的土豪,身邊美女無數。
那時候國內的經濟剛剛起步,陳逢時敏銳察覺到一些國內企業家對西方文化的推崇,所以在歐洲美洲不少地方,將最初一些日本商人低價拋售的酒莊買下,又通過中間人,轉賣給了國內的一些企業家老板,賺了一大筆。
明面上,他只是陪著這些企業家去看酒莊,談合作。
實際上,陳逢時后來才告訴她,那些商人企業家有些也不過是官員的白手套,通過購置海外資產來實現洗錢和避稅。
看著是正經買賣。
其實是骯臟手段。
但要賺錢,哪兒有不臟的?
那個老板帶著六個美女,包了私人飛機,從香江去的法國南部,看了十個酒莊,買下了兩個。
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是為別人買的。
據說是為一位大領導。
那老板為了感謝陳逢時,為陳逢時訂了一批酒,存在酒莊里。
陳逢時就說,那批酒算是她的,因為那是她第一次陪他出差。
陳逢時對身邊人向來慷慨大方,他其實一直都是她的貴人。
陳逢時辦公室外,有人敲門。
陳逢時說,“掛了。”
祝玫應了一聲。
Marina捧著一束玫瑰進來,為他換了桌上已經快枯萎的那一束。
陳逢時接過了她遞來的材料,看著她連花瓶一起端走的那束枯萎的花,忽然問Marina,“女人和玫瑰一樣,花期都很短,你有想過自己未來的出路嗎?”
Marina臉色一白。
陳逢時想,如果此時是祝玫,該聰明地提條件了。
早就想好了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可惜,Marina錯過了今天這么好一個機會,難得今天他心軟。
陳逢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束剛換的,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他打開了文件夾,一頁一頁翻看著材料。
取下了簽字筆的筆帽,伏案開始工作。
Marina仍然站在原地,她問,“是郭小姐不希望您有女助理嗎?”
陳逢時握著筆,落筆干脆,簽了一份文件,只是道,“沒什么,你去吧,想好了告訴我。”
祝玫和陳逢時通完了電話。
握著手機,無意識地刷著視頻,搜索著葉家人的信息。
APP突然就推送了一條同城的視頻,點贊寥寥,沒有熱度,卻是葉墨琿跪在他太爺爺的墓碑前的現場拍攝。
轉發的人只是看熱鬧,但她看不了這個熱鬧。
祝玫看到這視頻,直接拿了東西,提了門口的一把長柄傘,下樓打車去公墓。
祝玫覺得自己還是天真了,總幻想著到底是一家人,他爺爺和家里長輩多少應該聽他說話。
可最后怎么會是這樣?
祝玫坐上了車,才猶豫了。
會不會背后的人,葉家也動不了?
這世道從來炎涼自知。
葉家當權的,好像都已經不在重要崗位了,就算葉儒平曾居高位,但到底退下來了。
一旦退下來,就是人走茶涼。
手伸太長會出事,這道理她太明白了。
祝玫又點開了那個視頻,路人視角,從這個角度看,圍觀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在拍照。
祝玫在幾個平臺上搜索了關鍵詞,才發現有幾個流量不大的現場拍攝的短視頻。
下雪了,風雪交加。
天地白茫茫一片,不辨晨昏。
不斷打在車窗上的雪花,讓蠟黃的天空變得晦暗不明。
祝玫此刻的心情,也蒙在一層密不透風的霧氣里,無風也無晴。
司機在和家人發語音,“今天是冬至啊,冬至得吃餛飩,冬至餛飩夏至面。”
司機的女兒發來語音,“爸爸,我要你回來包餛飩。”
司機道,“行,我今天晚班,等會兒我交了班,回來先給你包餛飩。”
祝玫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小時候最盼望的,是爸爸周末回家給她做好吃的雞蛋灌餅。
從揉面開始,醒面,攤餅,下鍋煎,看著餅一點點鼓起來,聞到香味,然后挑開一個口子,下雞蛋液,撒上椒鹽粉,蔥花,再翻個面煎一下,香氣四溢,熱氣騰騰。
司機臉上是熬夜開車的疲憊,可是那笑容,真實到讓祝玫艷羨。
她也想有個家。
家里那個男人不需要有權有勢。
三餐四季足夠了。
人活一輩子,無非就求一個此心安處。
車開了一個小時,堵了一個小時,不愧是京城。
公墓是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冬至,即便是大雪天氣,來祭拜和參觀的人依然不少。
一個年輕的男子,跪在著名的將領墓碑前,當然引來了不少的圍觀。
有人跪拜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跪的太久了。
雖然規定公墓內不能拍照,但這么大一個陵園,管不過來的地方多了,名人也太多了,因此,真的拍照也沒有那么多工作人員來較真。
他就這樣被記錄在了別人的手機里,成為了視頻和照片的主角。
葉墨琿靜靜的跪在他太爺爺的墓碑前,雪打濕了他的全身。
他太爺爺的墓碑前擺了一束菊花,顯然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
能夠葬在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祝玫打著傘過去的時候,正巧有工作人員來詢問,可是他閉口不言。
祝玫為他把傘撐在了頭頂。
祝玫道,“您由他去吧。”
工作人員看了看周圍,于是說,“這影響不好。”
祝玫干脆挑明,“這是他太爺爺。”
得知葉墨琿身份特殊,工作人員也就沒有再阻攔。
葉墨琿早就雙腿跪麻了,可背脊還是挺拔的。
他的身上,頭上,甚至是睫毛上,都落了雪。
祝玫想拉他,可是拉不動。
葉墨琿費力地說,“玫,你走吧。”
祝玫很平靜的說,“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你。”
葉墨琿沒有說話,也不再說話。
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
落在地上,開了花。
墓碑上,是葉墨琿太爺爺的石刻,音容笑貌,宛在眼前。
這是一個和善的老者。
不能想象,是一名帶兵的將領,曾經殺敵過萬。
據說以前的將軍樓是建在刑場邊的。
將軍身上自帶殺氣,能鎮住魑魅魍魎。
如今,魑魅魍魎在現世橫行。
祝玫站在風雪里,沒一會兒就凍僵了。
葉墨琿又說了一句,“你走吧。”
祝玫只說,“我沒公寓鑰匙,出來就回不去了。”
葉墨琿想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鑰匙,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她說,“我陪你。”
人生漫漫長路。
第一次,他有人陪了。
葉儒平來了。
他是大人物,公墓的領導認識他,陪著來了。
看到葉墨琿跪在地上,身邊立著一個撐傘的女子,也是吃了一驚。
剛想說什么,生活秘書小曾將他攔下了,只說,葉老有些家事。
葉儒平由葉煦鈞陪著,走到了自己父親的墓碑前。
他父親的石刻,立在墓旁。
葉儒平在父親的墓碑前三鞠躬,隨后是葉煦鈞上來鞠躬,獻花。
葉墨琿就那么跪著,祝玫也撐著傘,立著。
面對這位大人物,祝玫并沒有什么懼怕。
她對葉家無所圖,無所求,自然沒什么可在意的。
葉儒平打量了一番祝玫,葉煦鈞也跟著打量。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葉儒平問,“貴姓?”
祝玫道,“免貴姓祝,祝玫,現在是渤江的一個小小公務員。”
葉儒平和葉煦鈞又對望一眼,葉儒平隱隱有些怒意。
祝玫知道他們誤會了,她說,“我父親是劉衛承,我父親的父親,叫劉子山。”
葉儒平的雙眸犀利,掃過祝玫。
這是祝玫人生第一次,把劉子山搬出來。
如果劉子山知道,估計全家都要放鞭炮了。
祝玫的面色很平靜,她說,“我以為無論如何,作為葉家的孫子,葉將軍的曾孫,你們至少會愿意聽一聽他的話。”
一個小姑娘,竟然這樣同大人物說話,讓葉儒平和葉煦鈞都沒有想到。
然而這種不卑不亢,讓人欣賞。
葉儒平說,“琿琿,知道今天為什么讓你跪在這里嗎?”
葉墨琿早就跪麻了,咬著牙,只能勉強說出兩個字,“反省。”
葉儒平問,“你覺得自己錯了嗎?”
葉墨琿沉聲說出兩個字,“沒有。”
葉儒平哦了一聲,看向祝玫。
祝玫說,“如果是一個有著正常三觀的人,都不會覺得他錯了。”
葉儒平一挑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祝玫笑了一聲道,“連真相都不知道,就讓人跪在這里,葉家好家風。”
葉儒平和葉煦鈞聽了這話,雖然面子上過不去,但都保持著應有的風度。
葉儒平道,“那就說說前因后果吧,讓我看看,到底這三觀正還是不正。”
祝玫看了看葉墨琿,葉墨琿仍然跪著,只怕這會兒,他想站都站不起來。
可是他的背挺直著,帶著倔強與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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