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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惡人先告狀


黎沐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道,“今天白天發生了很多事,部隊的家屬組織了一輛大巴,五十幾個人,去了京城群訪,事情鬧得很大!

葉墨琿問,“哪里的家屬?”

黎沐風道,“87師的。另外,吳四平把錢紳的事情立案了。”

葉墨琿震驚問,“什么?!”

黎沐風道,“人已經進了紀委面包房。周善民今天下午去了市里找陸芝林。我剛回辦公室才能有時間給你打電話。目前87師這消息是封鎖了,但外部媒體已經有了反應,你想好應對。”

葉墨琿問,“去了京城的人有人勸返嗎?”

手機發出了“嘟嘟——”的聲音,又一通來電。

來電人是他的父親,葉煦鋌。

黎沐風道,“趙峰帶隊去了!

葉墨琿問,“需要我做什么?”

黎沐風說,“想好他們如果甩鍋給你,你如何應對!

葉墨琿說了句明白。

祝玫依然對著屏幕,但全身心留意著他的電話。

她說,“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葉墨琿說,“沒關系,我不怕!

葉煦鋌的電話依然在打進來。

祝玫看他不接,看了一眼來電人。

她握了握他的手說,“我陪著你,你接吧!

葉墨琿接了電話,葉煦鋌暴怒道,“你這個混賬在繁都做了什么?!”

葉墨琿反問,“你說我做了什么?”

葉煦鋌道,“讓你跟進的大項目搞丟了,托關系安插自己人,還要把部隊家屬趕出家屬樓,現在幾百人到了京城上訪,外媒都報道你們渤江了!葉墨琿!你出息了。!你到底在那里干了什么?!”

葉墨琿說,“我什么都沒做,只是認真做好我自己——”

葉煦鋌說,“如果不是你們陸芝林給我打電話,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現在膽子大到敢干這么混賬的事!部隊的地你都敢去碰?!”

葉墨琿道,“你能不能聽我說把話說了!

葉煦鋌說,“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你一心一意為民辦事?你想說你沒錯?!那么我問你,現在87師部隊家屬去京城上訪,這件事都要驚動外媒了,外面都說成什么樣,你知道嗎?!你告訴我,你打算說什么?!”

葉墨琿握著手機,不說話。

祝玫擔憂地抱住了他。

葉墨琿卻很平靜,他說,“我現在就去京城解釋。”

葉煦鋌道,“你解釋?!你不如去你太爺爺陵園里,向他解釋,葉家怎么養出了你這么個混蛋!”

葉墨琿說,“如果這樣可以平息輿論,我現在就去!”

葉煦鋌道,“你去!葉墨琿,我真希望沒你這么個不成器的兒子!你現在最該引咎辭職!你對得起你的職務,對得起你的責任,對得起老百姓對你的期待嗎?!”

葉墨琿說,“我覺得我對得起。”

葉煦鋌聽他仍然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他說,“好,那就讓組織來調查,看你到底應該怎么處理吧,我會和你爺爺說,家里一個人都不許為你打招呼,該怎么嚴,就怎么嚴!你該進去吃牢飯,就進去吃牢飯,這就是你的對得起!”

祝玫聽到這句,才知道,原來他在那個家里,是這樣的處境。

葉墨琿聽到電話那頭被粗暴地掛斷了。

他看著手機屏幕,許久沒有動。

祝玫貼上他說,“原來你在家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葉墨琿只有一種早知如此的感覺。

他笑了笑說,“都習慣了。在烏鴉的世界,天鵝是有罪的,那么在天鵝的世界里,烏鴉就該自裁謝罪!

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祝玫的鼻子一酸。

她抱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臉頰說,“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知道你有多好!

葉墨琿抬著受傷的手臂,祝玫摸著他綁著繃帶的手,她說,“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受的傷!

葉墨琿的手,輕柔地撫摸過她的臉頰,說,“你是我的女人,不保護你保護誰?”

一句話,足夠溫存。

祝玫吻了吻他,繼續對著電腦,把剩下的材料寫完。

然后,快速地,收拾了所有東西,訂了紅眼航班,打了車就和葉墨琿一起奔赴京城。

在等候飛機的時候,葉墨琿給衛仆東打了個電話。

略去了自己父親的質問,葉墨琿道,“87師出了這樣的事,我作為分管,理應也去看一下,不能讓趙峰書記一個人頂在前面!

衛仆東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去,手續我來安排。”

葉墨琿道了謝。

飛機準點起飛。

葉墨琿說,“這下好了,帶著老婆回京了!

祝玫靠著他坐著,兩個人安安靜靜地看著機艙外墨染的黑夜。

葉墨琿問,“發給陳逢時了?”

祝玫說,“沒有,發給的是董事會助理,我的某位男性朋友!

葉墨琿說了句,“不用特別強調,我沒有那么疑神疑鬼,玫,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安心。一開始也許源于沖動,但如今,更多是對你的依賴和信任!

祝玫靠在他的肩頭說,“其實我也是,就像葉落歸根。”

飛機在夜幕下滑翔而過,地面上的人,只能看到到飛機上,閃爍的信號燈。

九萬里的高空,奔向未知的結局。

祝玫說,“外公如果知道了,會為你驕傲的。”

葉墨琿問,“你呢?”

她說,“我陪你,我也為你驕傲。”

氣流顛簸,飛機只是搖擺了一下,又恢復了平穩。

祝玫與葉墨琿握著對方的手,都覺得這一趟赴京,未免沖動。

祝玫忽然道,“我記得你在星海號上和我說過,只要生了情,就會有沖動!

葉墨琿的左手,托住了她,她的額,貼近了他的唇。

他說,“玫,我對你除了沖動,還有很多別的感情!

祝玫忽然紅了眼眶。

內心深處,大概是命運的指引,她或許一直在等他。

等葡萄熟透。

靜候,再靜候。

看著別人的果園碩果累累,而她始終顆粒無收的時候,不是沒有彷徨過。

誰不渴望被愛呢?甚至懷疑有情人或許不存于世。

甚至也曾想過,偷嘗別人的葡萄。

但最終,曾流過的淚,沒有白流。

陳逢時曾說,他對她,不是一時沖動。

可他們之間,也許正是因為她不曾沖動,所以無法長久。

彼此只有依賴,大概真的是不夠的。

葉墨琿說,“睡一會兒吧,也許到了京城,是一場惡仗!

祝玫問,“你家里看到證據,也會袖手旁觀嗎?”

葉墨琿微微合上眼說,“難講,坦白說,他們不懂我,但我也不懂他們,有時候我覺得他們是徹頭徹尾的政客,但有時候,我又會覺得,他們的確是以身許國了!

祝玫說,“人是復雜的。”

葉墨琿應了聲,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溫暖的感觸。

祝玫忽然道,“我一直以為我是個自私的人,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膽量,陪你去大鬧天宮!

葉墨琿道,“誰不是呢?我也只是想到齡平穩退休,當個小科員,做做基礎性工作,有點業余愛好!

祝玫問,“摜蛋?”

葉墨琿道,“以前認識一個老板,差點抑郁癥了,就是靠摜蛋治好的。”

祝玫說了句離譜。

飛機向北。

閑話不停。

外界的形勢雖然緊張,可彼此之間的關系,是松弛的。

魯彤彤和祝蓉蓉約在了市中心商場的一個茶室的包間。

祝蓉蓉聽魯彤彤自揭傷疤,說著她的那段遭遇,祝蓉蓉抱著她哭了。

祝蓉蓉說,“其實我知道我是虛榮,內心里我并不喜歡他,只是和他在一起,被別人羨慕的感覺太好了,我才會這樣一直陷下去!

魯彤彤紅著眼睛,點頭道,“我也是,我也是被虛榮沖昏了頭腦,我想逃離我的家,我想獨立的生活,我想被尊重,想要被愛,我希望他能拯救我。是我的欲望,讓我——”

祝蓉蓉抱著她安慰說,“別說了,我明白!

魯彤彤擦了眼淚說,“我爸媽拿了他給的錢,那些錢——”

祝蓉蓉問,“那些錢怎么樣了?”

魯彤彤搖頭說,“我爸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話,拿去買了不知道是什么理財產品,結果現在退不了了!

祝蓉蓉心疼地看著魯彤彤,伸手去抹她的眼角。

兩個人抱在一起,緊緊靠在一起,彼此身上,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柔軟氣息。

魯彤彤說,“我不想你也被害,我知道那就是個人渣!我還認識了幾個小姐妹,有一個曾經是他公司的財務,那女孩子被他拋棄了之后,說有他洗錢的證據,威脅要報警,可后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祝蓉蓉倒吸了一口冷氣。

魯彤彤道,“所以我想,你得想個穩妥的辦法離開他,這個人太可怕了,背后勢力很大,普通人怎么可能撼動得了他,我還算好——”

祝蓉蓉說,“你怎么算好呢?你為了逃離,把身體摧殘成那樣!

魯彤彤搖頭說,“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玫子姐給我介紹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我還在進修,考證,我相信未來是我自己的!

祝蓉蓉與她抱著,又是難過,又是后怕。

魯彤彤有些話不好啟齒,她問,“你和他,有沒有?”

祝蓉蓉一下子就明白了魯彤彤的意思,她說,“沒有。”

魯彤彤與她兩個人握著對方的手,魯彤彤道,“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祝蓉蓉卻說,“不,我想過了,我要把他的罪行公布出來!”

魯彤彤瞪大眼睛道,“你瘋了嗎?你——”

祝蓉蓉問魯彤彤,“你是不是有他詳細的罪證?”

魯彤彤說,“我有他公司洗錢的證據,有他玩弄女性的證據,但別的,我不知道。”

祝蓉蓉問,“你報過警嗎?”

魯彤彤說,“沒有,嬌嬌,就是那個財務小姐姐,她失蹤之后我很害怕,你難道不知道,李希承的爸爸是軍方的,和那些警察關系很好,沒用的!

祝蓉蓉卻說,“不,我現在手上有百萬粉絲的大號,我打算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后,發布他的罪行!

魯彤彤問,“你打算到哪里去?”

祝蓉蓉說,“國外!

魯彤彤道,“如果你發布了,也沒有人管,怎么辦?”

祝蓉蓉想了想,嘆了口氣道,“難道他就能一手遮天嗎?”

魯彤彤托著腮說,“也許他能!

祝蓉蓉問,“那我們就拿他無可奈何了嗎?”

魯彤彤說,“或許只有遠離這個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祝蓉蓉嘆了口氣,說,“可是未來,還會有很多人受害!

魯彤彤說,“是的,我知道,可是我們太弱小了,他就像一頭大象,而我們弱小得只是一只只螞蟻!

祝蓉蓉問,“彤彤,你看過動物世界嗎?”

魯彤彤不明白祝蓉蓉為什么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她說,“看過啊,怎么了?”

祝蓉蓉說,“在非洲草原上,有一種叫栗色舉腹蟻的螞蟻,住在金合歡樹上,如果有大型動物,比如長頸鹿、大象,要吃金合歡樹的葉子,它們就會傾巢而出,捍衛自己的家園。蚍蜉是可以撼樹的,只要這股力量,足夠強大!

魯彤彤說,“很難的,沒有人會愿意放棄自己平靜的生活,冒這樣大的風險!

祝蓉蓉道,“彤彤,我學的可是傳播學,雖然不賺錢,但是輿論能夠形成強大的社會力量,只要讓更多有良知的人知道他是個戕害女孩的人渣,一定能夠引來更多人關注他的下場。我既然有這個能力,我想試一試。如果這個社會已經黑得沒有天日了,那么我就要撕開這片黑色的天空,看看外面,還有沒有太陽!

魯彤彤聽著祝蓉蓉說出這番鏗鏘有力的話語,一時不知是感動,還是悲哀。

她說,“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們做這種事,你離開他就行了!

祝蓉蓉卻說,“不,現在只是我和他剛開始,他不會改變的,我如果想要離開,不付出些代價,恐怕也無法離開,甚至可能更慘。其實我已經深陷其中了,他利用我出名的這個賬號洗錢,這只是剛開始,未來呢?”

魯彤彤沉默。

的確,一開始她也不知道最后會變成這樣的結局。

她問,“需要我做什么?”

祝蓉蓉說,“我一個人承擔就行。”

魯彤彤搖頭說,“不行,是我給你發的消息,你必須讓我參與!

祝蓉蓉與她緊緊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說,“好!

京城,大雪紛飛,雪滿刀弓。

葉墨琿的公寓許久不住人,也不知能不能住,本想住酒店,可祝玫卻說,就住他的公寓。

葉墨琿的公寓的確很久沒人住了,但推門進去,仍然有一股淡淡的,仿佛是獨屬于這個人身上的味道。

祝玫進門,葉墨琿翻了半天,沒有找到女士拖鞋。

祝玫笑道,“看來我不用擔心了,純純的直男公寓!

葉墨琿撓頭道,“要開房可以去外面酒店啊,弄臟被子還要洗!

祝玫彈了彈他的腦門道,“你倒是說了實話!

葉墨琿說,“我又沒說我!

祝玫知道,這男人也就嘴上喜歡半真半假,但做人做事,心里自有一把尺子。

也許這個男人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卻是和他在一起,最讓她安心的一個。

他來了,他不會走。

到達公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兩個人簡單洗漱,倒頭就睡。

早上7點,就被手機震動吵醒,是大伯葉煦鈞的來電。

葉煦鈞開門見山問,“回京了?”

葉墨琿想不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著,他說,“是。”

葉煦鈞道,“到爺爺家來一次,現在。”

葉煦鈞平日說話尚算溫和,然而今天這樣不辨喜怒的口吻,讓葉墨琿心里也有些沒底。

祝玫已經披上衣服起來了,葉墨琿卻說,“你在家里等我!

祝玫說,“一起去!

葉墨琿搖頭道,“我猜有人比我早一步去找爺爺了,如果這件事不能有個結果,我不想你冒任何風險,不出現才是最好的,另外,你把SD卡存好。如果我下午還不回來,或者聯系不上,你就到我爺爺家里來找我,不,也可能是去陵園!

祝玫問,“陵園?”

葉墨琿面色清冷,自嘲一笑道,“葉家不成器的孫子,唯一謝罪的辦法,就是去給老祖宗磕頭賠罪,自我反省!

祝玫握著他的手說,“可是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葉墨琿卻捧住了她的臉,吻了吻她說,“玫,這世界,從不以對錯論英雄,不是嗎?你放心,我有分寸!

祝玫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肯松開。

但葉墨琿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穿衣。

祝玫抱著被子,看著他挺直的背影,覺得這背影孤高而壯烈。

仿佛是赴死的勇士,一意孤行的獨行者。

她剛想說話,葉墨琿突然問,“誒,等今天忙完了,一會兒晚上去吃涮羊肉吧?”

這人,就正經不過三秒。

祝玫一個白眼,擦了擦眼角道,“我剛想夸你壯烈!

葉墨琿說,“我才不要壯烈,壯烈了你怎么辦?”

祝玫想了想道,“那我就是烈士遺屬了,好像待遇不錯的吧?”

葉墨琿“去——”的一聲道,“都沒領證,算個屁的遺屬,你做夢吧,我也就被我爺爺抽一頓,他下手很有分寸的,重要器官一概避過!

這倒是真有分寸了。

祝玫忍笑說,“我現在覺得你是要去搞笑的!

葉墨琿說,“我在我們家的確是笑話擔當!

他穿好了衣服,俯身又吻了吻她的額頭。

祝玫聽不得他每次這樣自嘲,她攬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額上吻了吻說,“不論你在別人眼里如何,此刻在我眼里,你是我最愛的男人。”

女人啊,大抵在愛里,都有一些拯救者情結。

只是如今,學會了尺度,學會了只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

否則,對他是負累。

于自己,會失衡。

葉墨琿關門走了。

下樓取車,一路開去爺爺家。

大院里的建筑,其實都很老舊了。

上一次翻新還是二十年前,他初中的時候。

車停在門口,下了車,踏進了爺爺的院子里。

門外穿著作訓服的軍官,五六個人,全都看了過來。

原來如此。

周志庸先他一步。

這算什么?此地無銀三百兩?惡人先告狀?

那幾個軍官也看了過來,他只是目光在對方身上淡淡一掃,然后點頭致意,步履不停,踏進了前廳。

廳上正中端坐著二人,是葉儒平和周志庸。

一旁陪著二人,分別是他的大伯葉煦鈞和前岳父孟岐山。

所有人都看到他進來了,面上都沒什么表示。

葉儒平端著茶杯,喝了口茶,問周志庸,“志庸,這件事,你該報就報,他該罰就罰,扭送紀委,還是扭送軍委,按照規矩來!

周志庸連忙道,“別,葉老,我私下來跟您溝通,就是希望這事別再鬧下去了!

葉儒平道,“他是我孫子,宋修和不敢動他,我是知道的。但這事落在別人眼里,別人怎么看我?怎么看葉家?”

周志庸道,“墨琿畢竟年輕,做事情有時候欠考慮,是很正常的嘛!

葉墨琿道,“我根據區委下達的指令行事,履行我應盡的職責,我做錯——”

葉墨琿話還沒說完,葉儒平帶著滾燙茶水的杯子,直直往葉墨琿身上砸了過去。

茶葉渣滓都落在臉上,葉墨琿抹了把臉道,“爺爺,那些部隊的地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嗎?”

周志庸笑道,“墨琿,我知道,那上面層層轉包,確實,問題是很多。但你們清理也得做方案啊,你可知道,你們現在把人家遺屬遺孀都逼到京城來上訪了,這怎么說得過去?”

葉墨琿問,“誰能證明他們是遺屬遺孀?”

周志庸道,“墨琿,你這就不對了,你可是將門之后,葉將軍要是當年聽到這話,恐怕不會手下留情!

葉墨琿冷笑一聲問,“啊,是么?那么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做人民的子弟兵,現在這些話是不是過時了?”

葉儒平一拍桌子道,“放肆!葉墨琿,你現在真是好大的膽子!今天敢拆了部隊公寓,明天是不是就要開著坦克進京城?你這是要干什么?!”

孟岐山見葉儒平發這么大的火,連忙勸道,“墨琿只是工作方法上有點問題,葉老,您別動怒,別動怒!

葉儒平怒氣沖沖道,“看到這玩意兒,你讓我怎么不生氣?!要是葉煦鋌現在在這里,我連他一起罵!”

周志庸也勸道,“葉老,您別動這么大的肝火,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家中長子葉煦鈞只是坐著,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副字:定慧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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