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一起吃飯
等坐上江子弄來的車,江子的幾個兄弟都在圍著莊霏,“嫂子太漂亮了!”
“跟我們章魚太配了!”
“可不,都偶像劇男女主一樣!”
莊霏尷尬得笑著,上官瀟笑得更尷尬,他甚至不知道要不要坐在莊霏旁邊。
“我的包還在樓上!主要是證件和筆記本!”莊霏這才想起來。
“我替你拿。”上官瀟正要下車,前面的江子攔住他,“我去吧!”
上官瀟以莊霏馬上要離開c市,需要一些私人空間為由,謝絕了江子兄弟等的熱情的夜宵邀約。在昏暗的車里,莊霏發(fā)現(xiàn)他睜眼說瞎話而面不改色。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
沒錯,她終于得償所愿,等到了他變身德古拉的一刻。但可笑的是,如果不是他這個德古拉,她可能已經(jīng)萬劫不復。
從咖啡廳拿出了行李,莊霏一看表,“糟了!快誤機了!”她一抬頭,有眨著眼睛的星星在墨藍色的天空緩慢得移動——那是飛機的燈光。
她快速得趁著最后的時間改簽了早晨的航班。
“既然這樣,我請小莊老師吃夜宵吧,到天亮,正好去機場。”上官瀟撐著莊霏的拉桿。他穿著黑t和牛仔褲,頭發(fā)不像平時那么柔順,而是往后抓成大背頭,剛才混在江湖氣的兄弟里面,居然也不出戲。
莊霏現(xiàn)在緊張過后,渾身無力,同時又有些后怕。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如果有個男生陪著——還是個能出陰招的德古拉,還是感覺更安全。
她太累了。人一累,理性就罷工,全由感性來支配。上官瀟對她來說有著多年默契的親和力,她不由自主得向他靠近。
雖然她拒絕承認對上官瀟的倚賴。
通宵的串串店,他們選了戶外的座位。
“還是在外面好點,跑起來也快。”莊霏心有余悸得說,樓上的霓虹燈把五顏六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她一下變得瑰麗多彩、生動豐富。
至少在上官瀟看來是這樣。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得看著莊霏,直到她看過來時才轉(zhuǎn)開,“小莊老師,你是怎么把那個彪形漢子給弄傷的?”
“沒什么,就是幾個釘子。”莊霏往嘴里塞了兩個串串,飽腹感現(xiàn)在能讓她覺得安全,“我在酒店看見,順手裝兜里的。”她那天被老薛嚇了一跳,萬小七走后,她老覺得有人跟著,就用紙包了幾個舊釘子放到褲兜里,
上官瀟鼓著嘴,眼睛笑成彎月,“我發(fā)現(xiàn)小莊老師是狠人啊,可別輕易得罪小莊老師。”
“上官老師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還有,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險的?”
“你給我打電話了,你不記得了嗎?”
莊霏才想起來,她那時一著急撥了重復鍵,而她打的最后一個電話,就是給上官瀟。
她本是拼命一博,他竟真來了。
“好在你的電腦啟動了可確定方位的隱私功能,你的無線網(wǎng)絡又一直都連著,我就找到了你的位置。發(fā)現(xiàn)你不在機場,卻還在市里,肯定有問題。我原以為你是丟了手機,但查了航空公司的記錄,你還沒有值機。所以我就查了那個定位。恰巧,我對那個方水街30號,有點印象,就記起來這個胖胡了。他從小就不怎么學好,但是偏偏家里有點關(guān)系,沒法用正常手段。“
莊霏點點頭。正常報警的結(jié)果是胖胡有可能把莊霏說成是他的女友,把性質(zhì)定性成打架,從而讓他們的人生從此沾上污點。
“但恐怕你之前,就想去找這個人了吧。”莊霏頭也不抬得說道。
上官瀟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放下咬了一口的雞肉串,“接著說,莊老師。”
莊霏抽了張餐巾紙,在嘴上抿了抿,“他就是孟倩指認的那個人。”
她上了車后,突然想起來了。她之所以覺得胖胡眼熟,是因為他跟上官瀟根據(jù)孟倩描述畫的畫像,一模一樣。
上官瀟揚起一邊的嘴角,雙手十指交錯放在桌上,拇指互相摩挲,“莊老師好記性。”
“你根本還沒讓孟倩去報案。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人是胖胡。你讓陳律師來,不僅是要調(diào)解老薛欠錢的事,其實也是想要解決孟倩的事。但可惜的事,陳律師竟然是胖胡的人。”莊霏又拿了串海帶,“這樣一來,甚至連陳律師這樣擅長后臺處理的老江湖也不能用了。”莊霏看了眼海帶,找準下嘴的地方,貝齒輕咬一口,左手擋住正在咀嚼的嘴,眼神直直望向上官瀟。
上官瀟見她眼神灼灼,已大約知道她要問什么,她果然開口問道:“這個胖胡,對藍寶石那么心有余悸,是不是做珠寶生意,被人坑過?”她頓了一頓,“這個跟孟倩的案子,也有關(guān)系嗎?”
上官瀟點點頭,“回到c市以后,我去了孟倩家一次,她終于肯說了,她偷的東西她打開看過,是藍色的寶石。”
“也是藍寶?”莊霏眼睛一眨不眨,串上的海帶掉了都沒顧得上撿。
“但聽剛才劉律師的話,那些應該都是假貨。”
莊霏喝了口壓一壓驚,“也就是說,這個被偷東西的被害人,其實就是個冤大頭。他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用假珠寶坑了。”
“有些人,就像薛靚靚爸爸,”上官瀟彎了彎嘴角,露出有些譏諷意味的笑,這在他并不常見,“明明搞不懂賺錢的機制,就被別人一忽悠,把身家都投進去。他根本沒有想過去查一查,這個叫斐濟的地方在那里,那里到底有沒有礦場。”
莊霏不能更贊同了,但是又禁不住憐憫,“薛叔叔本來掙到錢還了。為了省錢沒住賓館,在立交橋底下將就了一夜,藏在麻布袋里的錢就被人偷了。”她惋惜得說道。
“還有這事,”上官瀟拿起手機,“那得讓陳律師幫他起訴。”
莊霏又喝了口水。想必這訴訟費就是江子搭把手了。不然就憑這個這個還在學校超市打工的研究生,恐怕也拿不出那些錢。
“其實從見到薛叔叔起,我就挺意外的。”莊霏陷入思考,小方桌,柔和的燈光和坦誠的氣氛讓她說出心里的疑慮,“同學們一直覺得薛靚靚家里非富即貴,至少也很殷實。但看薛叔叔的樣子,我有些懷疑。當然,薛靚靚有那樣的藍寶項鏈,說明他們還是有家底的,更不要說,她可能還借了10萬給姓史的語文老師。說不好是薛叔叔一時間走了彎路。當然,這只是一些跟案件無關(guān)的無序的猜測,我并沒有去薛靚靚家了解過具體情況。”
“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找人打聽一下。”
“這倒不用。”莊霏有點不好意思得捋了捋耳邊的頭發(fā),她竟然把尚不成型的猜測跟上官瀟說了,“靚靚的事,還是找到那個給他寫信的史老師更要緊,那還要麻煩上官老師呢。”她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上官瀟,“這次多虧你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但大恩不言謝,以后上官老師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
她艷光四射,上官瀟不敢看她,低頭給她斟水,“小莊老師客氣啥,都是同事。對了,你要去h市,那c大的兼職怎么辦?”
“我就實習一個月,這期間讓我們寢室的伍青替我,都跟黃主任說好了。而且,”莊霏眼睛還是看著上官瀟,“我聽黃主任說,上官老師也修了一個月的假。”
“哦,也是實習。”上官低著頭咬了口剛才放下的雞肉串,沒有抬起頭。
莫不是,他特意請假,就是為了孟倩的案子?
“那孟倩的案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莊霏問道。他不說,她也想知道。
“我打算報到市局,雖然具體辦案還是所在片區(qū),但至少有督辦。”上官瀟毫無遲疑得答道,抬起眼,眼里有讓人為之晃神的神采,“另外,讓江子幫忙。至少能保證辦案人員是跟胖胡沒有瓜葛的。比如那個瘦猴,就不能在此案的辦案組里。”
他言語間冷靜自持,同時又有著不可忽視的氣場。莊霏望著他,失了神。
這是上官瀟多年后通身的氣場,沒想到跟他今夜的混混造型會如此般配。
“這樣安全嗎。”莊霏脫口問道。
“你是說孟倩?”上官瀟蹙眉,他眉毛的毛流濃密而清晰,在霓虹燈光下,一身黑衣的他好像就屬于暗夜,“我會盡量保證她沒事。”
她其實問的是他會不會安全。但這個多情的男子顯然沒空顧及自己的安危。除了a大的女友慕容莎,他還有一個對他癡心一片的“學生”要照顧。
莊霏咬了咬嘴唇。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就像一只倔強的貓,被辣的鮮紅腫脹的嘴唇比平時更嬌艷,貝齒輕咬下,留下淺淺的齒印。
上官瀟發(fā)覺自己的視線落點有些無禮,垂下眼簾,“對了莊老師,還要跟你道個歉。抱歉剛才說你是我的江湖上的朋友,唯有兄弟和女人,才值得兩肋插刀。”
她哪里還會記恨被他喊作女朋友的事,“能換救條命,還是值的。”她使勁擠了絲笑意。
她心里有一百個問題,他為什么當年會到c市借讀?為什么會跟混混一起?為什么會缺錢到一直在勤工儉學?而為什么,他當時從來沒有跟她提過?
她波光粼粼的眼里帶著審視的冰冷溫度,和她嬌艷的面容形成鮮明的對比。上官瀟被她看得目光無處落腳,只能慌忙往嘴里添菜。
他不知道,莊霏這時吃的撐得有點犯醉,因此不知哪里來的膽子,說道:“上官你是不是一個兩面派?a面扮演名牌高校學生會骨干加青春校草,b面是某市某幫老大太師爺,背上青龍白虎那種。”
上官瀟還沒咽下嘴里的菜,鼓著嘴擺手,“沒有的事,江子不是什么老大,他現(xiàn)在在考大專了,以后也是努力找個正經(jīng)工作的。那時候年紀小,大家都一起玩兒而已。”
莊霏心里那股子熱乎的蠻勁忽然消失了個干凈。她知道,他若是不想說,怎么問都沒用。“上官瀟,你到底是誰?”莊霏在心里默默問道。他明明離她那么近,但卻又是那么遠。
她看不懂他。但她從不允許自己有看不懂的東西,不管是書還是人。忽然,她心生一計,“上官老師,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定位的,給我演示一下,比如,我從電腦里,怎么搜到你的電腦定位。”
“這個簡單,”上官挨過來,他們從對面的兩個座位一起坐到了另一邊,中間還靈性得隔著一個胳膊的距離。上官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大概就是這樣,你看,能看到我們的位置。”
“糟了!”莊霏做作得忽然站起身,看著手機,“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打車去了。”她飛快得摞過電腦塞進包,再背上包,推著行李飛快得跑起來,“出租車!停一下!”車真停了。
“上官老師,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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