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惡毒到底后質子發瘋了(34)
忍冬更煩了,“我壓根就沒看著,紓容帶來的小太監跟著我呢。”
念秋嘆氣,“這下可怎么辦?”
皇上雖賜予郡主無上殊榮,可壓根不管她,只會追著趙貴妃跑。
偏偏趙貴妃又出事了。
郡主在這宮中,是孤立無援吶。
她正愁著,聽忍冬對她說:“不妨事,我再想想辦法,你先睡。”
念秋疑惑,“你有什么辦法?”
“哎呀,我在想嘛,你快睡覺,明兒殿里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打理呢。”
“萬一郡主明天回來,看到你精神不濟,殿里也亂糟糟的,豈不會心情不好?”
念秋一想也是,便重新合上眼眸,拉了拉被子,叮囑忍冬,“你也快睡吧,別打絡子了。”
“我心煩嘛,打絡子消磨時間,累了就睡了。”
忍冬的聲音飄渺不定,耳畔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似乎是她在放什么東西。
不知怎的,這回合上眼皮,念秋竟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忍冬點了易夢香,伸長脖子往念秋那邊瞧,見念秋睡容安詳,還覺得不夠,硬是又拿著香在她上頭繞了一圈才作罷。
把易夢香插在念秋床頭,忍冬心疼地看了一眼它。
這香是之前珞安然禁足時顧辰鈺趁機給她的,為的是讓她順利出殿和他相見。
聽說易夢花久已失傳,她對這香珍稀得很,從不輕易動用。
就算要大半夜出門,也寧可自己熬著把念秋熬熟睡。
這回要不是為了早點知道珞安然的消息,她才不舍得用它呢。
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忍冬手伸入腰間的小兜子里。
摸了半天,她扒開自己的衣服,“咦,我哨子呢?”
掏一掏小兜子,空無一物,只有一個大破洞。
忍冬心里一沉。
完了,她哨子丟了。
百川在屋頂注視著安靜的夜。
主子這幾天心情低落,躲在屋子里陰沉沉的,他都不怎么敢進去。
想到是誰惹得主子到如今地步,百川握緊拳頭輕輕碰了一下身下的瓦片。
都怪珞安然。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他一定要找機會替主子出了這口氣。
視線里突然映入一個人的身影,他一驚,翻身飛到她跟前。
“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覺?”
忍冬看見他,喜色一閃而過。
她欣喜地抓住百川的胳膊,“你搜集情報的能力很強對不對?”
百川還沒來得及為忍冬碰他而開心,就因她的話生出疑竇。
“你這是什么意思?”
“百川,郡主在皇后那兒兩天沒回來了,你去幫我看看她好不好?”
忍冬軟軟地請求他。
這要擱平時,百川身子都得酥了,然而忍冬提的是那個惡女人,百川便不悅極了。
他扭過頭,不去看忍冬令他心軟的目光,冷硬著嗓子。
“那個毒婦,我才不去看她。”
忍冬急了,跨幾步湊到他眼皮子底下。
“皇后和三皇子前陣子才因為郡主被罰,我唯恐這回皇后是為了報仇。”
“恐怕她現在是,兇多吉少啊。”
“哼,這樣不是更好?”百川不為所動,“皇后再怎么樣也不會殺她,就讓她受點苦,以平我主子心頭怨氣。”
忍冬心里頭納悶得要死。
姬清晗有什么怨氣啊?
珞安然把他做女子打扮的怨氣?
不是,這有什么好怨的?
不就換個女裝嘛,珞安然這幾個月對他不好么,又不打他又不罵他的。
忍冬不以為意,這要擱她身上,只要時不時換個裝,就能吃好睡好萬事無憂,讓她一天換十套男裝她都愿意好吧。
可惜珞安然對女子沒這樣的愛好。
依她看來,珞安然就是在變相地保護姬清晗。
無論是在寧國還是在瓔國,姬清晗的地位都是一樣低下,有個什么事都沒人放在心上,上哪兒找珞安然對他這么好的人去?
忍冬嘴巴嘚啵嘚啵無聲地動著,把所思所想用口型說了一遍才罷休。
但她又不敢真正說出口,只好怒而轉身。
“不幫我是吧,行,我自己去。”
百川見她要沖出去,忙攔住她,“你干嘛去?”
忍冬道,“夜闖鳳棲宮。”
百川詫異,“你何苦為她做到這份上?”
“你不懂。”忍冬推開他。
“我是不懂。”
百川抓著忍冬不讓她走,“那個毒婦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為她這樣?”
值得主子為她這樣?
忍冬扭過頭來,淚光閃爍,“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不能再看她出事。”
百川沒見過忍冬脆弱的一面,一時呆了。
兩人正僵持著,只聽吱呀一聲。
側殿門口,姬清晗的聲音冷冷傳來。
“聊什么?嫌沒把全部的人吵醒看你們你儂我儂?”
百川窘迫收手,臉上熱辣辣的,單膝跪地,只敢看著地面。
“主子,屬下······”
他嘴笨,明知道主子誤會了,也不知道怎么辯解。
忍冬剛還在心里埋怨姬清晗,看到他出來,不管不顧地對著他說:“八皇子,郡主出事了。”
“出事?”
姬清晗將兩個字咀嚼一遍,嘲弄道,“她那性子,能出什么事?”
忍冬問,“你沒發現郡主已經連續兩天沒來看你了嗎?”
姬清晗抬眸看向她。
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么?
珞安然對他就跟對阿貓阿狗似的,高興就逗逗,不高興就不來。
甚至,她對真的貓都比他要重視。
想起總是跟她形影不離的那只貓,姬清晗的心再次酸得難受。
兩天了,即使那個太醫勸他將計就計,逢場作戲,他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態度如初地面對珞安然。
他怕一看到她就忍不住用手掐死她。
忍冬看姬清晗揣著個榆木腦袋不開竅的冰冷表情,繼續煩躁。
“郡主前天大清早的被皇后叫去了鳳棲宮,現在都還沒回來的消息。”
“門口還有皇后派來的人盯著,太不對勁了。”
姬清晗皮笑肉不笑。
“與我何干?”
忍冬都要被姬清晗無所謂的樣子氣笑了。
這男的也太沒有心了。
也對,他可是能對著她一個這么可愛的姑娘毫不留情亮出銀針的人哪。
“珞安然喜歡上你也太慘了。”
她小聲嘟囔。
真不知道她父親和珞安然看上姬清晗什么。
姬清晗聽到,神色陡然危險起來,“你再說一遍試試。”
忍冬沒出息地慫了。
她確實不敢再說一遍,怕被針扎。
于是她靈機一動,打算曲線救國,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事。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在童華殿,更方便你我之間聯系。”
“若是郡主出事,你遷出童華殿,想要聯系上人回到寧國,可就難了許多。”
忍冬軟了嗓音,“郡主是對你手段粗暴了些,但她也間接庇護了你,給了你一方安穩的天地。”
“若是你在質子府,哪還能發現我的身份,與我聯系呢?”
姬清晗沉默了。
忍冬以為她的循循善誘起了作用,卻聽姬清晗問她,“你的意思是,她兩天沒來看我,是皇后的緣故。”
忍冬:“······”
她實在沒忍住,夾著嗓子陰陽怪氣了一句。
“合著您方才是神游太虛去了,半點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他攏了攏身上披風。
“百川。”
一直跪著不敢起身的百川即刻應道,“屬下在。”
“去鳳棲宮看看。”
“啊?”
他抬頭,只看見姬清晗回去的背影。
“主子,珞安然和皇后都不在宮里。”
百川費了一宿時間,直到快要天亮之時回來給姬清晗復命。
“屬下查了宮里其他各處,也沒有珞安然的蹤影。”
一場大雨自后半夜下起,直到第二日白天才漸漸小去,不過仍然綿綿不絕,毫無停止的跡象。
忍冬借著給姬清晗送飯的名義溜進側殿。
“怎么樣,有消息沒?”
姬清晗神色凝重,“不在宮里。”
忍冬一拍大腿,“我就說吧。”
她又問,“那你知道郡主去哪兒了嗎?”
姬清晗不回答,便是默認不知道的意思。
在忍冬臉一皺要說什么之前,他說:
“除了她兩天沒回來,一定還有讓你覺得不對勁的東西。
“是什么?”
忍冬皺著臉想啊想,拍了拍腦袋。
“對了,郡主的那只小貓咪。”
她又顛顛地跑去將貓抱來給姬清晗。
“我半路上遇到的,這兩天一直在昏睡。”
“我覺得它是被郡主故意放跑的。”
姬清晗接過,敏銳地聞到了它皮毛間留住的那點幾乎微不可察的香氣。
他將貓翻身察看,在它爪子間撿出了一小片沾點藍紫色近乎枯黃的花瓣。
姬清晗原本還能自持的心不斷地往下沉去。
珞安然,你究竟在哪里?
和樂山。
雨一直下,雨水順著縫隙和破洞濺到廟里,仿佛廟里也在下小雨一般。
蘇青禾好不容易找了個勉強擋風擋雨的地方,燃起大火,把昏迷不醒的安然抱在懷里。
看一眼外頭漆黑的天色,她拍拍安然的面頰。
“珞安然,你能聽到我講話嗎?”
安然自然是沒有回應。
她嘆了口氣,現下這種天氣,也不方便回宮。
思索了一天,蘇青禾依舊對安然變成這樣的緣由沒有半點頭緒。
就算是在農門,能人異士雖有,也不會厲害到有這種狀況出現。
怎么平白無故什么都沒做,就像陷入夢魘一般。
再將安然抱緊點,蘇青禾只能祈禱雨快點停,這樣就能順利回宮了。
倏忽間黑影籠罩,寒意襲來,蘇青禾向前望去。
姬清晗一身黑衣,發梢間雨水滴落,正站在不遠處。
是雨聲霹靂,掩蓋了他過來的腳步聲響,還是他本身便落地無聲?
濃重的警惕感升起。
蘇青禾問,“你怎么找過來的?”
姬清晗走到面前,垂眸看向她懷里的安然。
“把她給我。”
不待蘇青禾要護著安然,便看到姬清晗鬼魅般近身。
幾枚閃著寒光的銀針刺入她穴位處。
蘇青禾動彈不得,心下大駭。
“你會暗器?”
姬清晗不語,只是彎腰將蜷成一團的安然抱起來。
他身上的濕氣在幾個眨眼間已然干去。
蘇青禾看在眼里。
好深厚的內力。
她一直覺得姬清晗就是塊任珞安然宰割的魚肉。
因為有珞安然相幫,即使他拿了廟里的藥也不放在心上。
如今看來,會咬人的狗不叫。
是她大意了。
只是,他這樣厲害,為何要任由自己被珞安然壓制?
姬清晗將安然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語氣不善。
“你對她做了什么?”
蘇青禾一瞬了然。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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