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排練進行地很順利，他們唱歌的練唱歌，跳舞的練跳舞，分開排練到時候一合就好了。

        四人在操場的一角練唱歌，早就根據每個人的條件分好了需要負責的部分，回家先學會唱到這里再合，練了好幾天之后四人能和伴奏還能唱準唱好絕大部分的內容，實力驚人。

        這天下午，四人又在老地方席地而坐，跟著原唱唱，找找感覺。

        這個點兒，體育班的學生都在訓練，每天都能遇到他們，他們見了向陽跟見了什么似的。

        跑步經過的時候喊“陽哥”，打籃球踢足球都把球弄到他這邊來，次數多了他也懶得給扔回去，徐周站在原地喊：“陽哥，給我扔回來。”

        見指望不上他又喊賀年歲，“賀年歲，給我扔回來，謝啦。”

        她想幫忙的，畢竟開過很多次玩笑了，正要起身被向陽攔住了，他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別動，自己起身活動了下手腕，遠處徐周看見了心道：不好。

        結果下一秒，籃球就被扔回來了，時速不明反正就是很快，他看見球離他越來越近但是他只有閃躲的份，不躲那球他不但攔不住還會被砸著，他迅速躲閃開，球被拋出去好遠，他朝向陽不情愿地比了個大拇指，又小跑著去撿球。

        在他旁邊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鄭瑾年直拍手：“不愧是陽哥。”

        賀年歲也看呆了，不禁張大了嘴。

        的下巴被外力摁著合上時，她轉過頭朝向陽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好害怕你會一不小心給我弄脫臼。”

        “……哪有那么夸張。”向陽笑著無奈地說。

        “難怪你每次提我就跟提小雞仔兒一樣。”她還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趙只知沒見過兩人這樣的肢體接觸，瞬間覺得自己的好閨蜜背著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語氣里透露著危險的探究還有秋后算賬前的暗潮洶涌。

        她說：“你什么時候被他提起來了，還每次，你說說有多少次。”

        賀年歲下意識看向陽，那人也噙著笑意看著她，她：“……”轉過腦袋看向趙只知依然不知道說什么。

        鄭瑾年胡謅：“光我見過就六七□□上十次了吧。”

        賀年歲的臉瞬間紅了，趕忙反駁：“什么啊，你亂說。”

        她感覺自己臉紅了，又見三人都看著她，她伸手捂著臉不敢露出來，趙只知嘲笑她：“喲，第一次見你臉紅。”

        鄭瑾年跟她一唱一和：“可不是嘛，我也第一次見。”

        賀年歲知道自己做了無用功，因為她能感覺到耳朵比臉還要紅，偏偏這兩人還要取笑她。

        她羞得捂著臉嘟囔：“你倆怎么這樣啊，我本來不臉紅的，都怪你倆，都怪你倆。”

        她把臉埋在手心里不肯出來，向陽坐在離她很近的位置，看見她每一點的變化，他覺得這樣子的賀年歲可愛的緊，他倒不是第一次見她臉紅，不過還是很稀罕。

        他是提過她，第一次提著她淌過水坑的時候，她驚得不知所措，被提起來的一瞬間，她驚呼一聲然后又軟軟地叫著他的名字，“向陽~”

        宣城秋季多雨，學校所處的那條街路面總是坑坑洼洼的，積水處有很多，那天她穿了一雙穿白色的帆布鞋，走路她都很小心生怕沾染上泥水，水坑太多她總是繞道而行，幾次過后他擅自做主把她提了起來，一雙手摟著她腋下，稍稍一用力就提起來了。

        他的感覺就是賀年歲很輕。

        提著她走過一個水坑后，她就避著他，說話也都是簡單的哦，嗯，好，終于熬到下車，她第一次沒說明天見，頭也不回的跑下車。他打開窗戶朝她喊了一聲：“小心水坑。”

        賀年歲一邊邁著小碎步，一邊轉頭朝他揮了揮手。

        他被那一聲叫的心情好了很久，那晚做了個奇怪又合常理的夢，夢里沉沉浮浮，心情一直漂浮著。

        雙腳落地的時候她才緩過神，干巴巴地，撇過臉說了句謝謝。

        她走在前面不肯跟他走在同一水平線上，他看見她紅了的耳尖，垮了幾個大步子跟在她身邊又看見她紅了了臉頰。

        那是第一次見她臉紅，從此夢里的女主角有了清晰的臉。

        見她羞得厲害，向陽出聲制止了兩人的調笑，“好了，不要鬧她了。”沉穩有力的聲音一出，兩人瞬間就禁了聲，對視一眼什么都明了了。

        賀年歲聽見他的聲音心臟漏了一拍，好聽的男生穿過耳膜直直地擊中她的內心。

        向陽在她頭上摸了摸，沒說話，似是安慰又似是解圍。

        徐周提著幾杯果茶走過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唱歌，他把果茶遞給幾人坐在向陽身邊不聲不響，他覺得向陽在這個班是快樂的，時常都能看見帶著笑臉的他，他打心底里高興。

        他摟著向陽的肩膀，朝他直豎大拇指，向陽嫌他，把他的手扒拉掉，讓他離自己遠點，那人臉皮厚直往他身上貼。

        “話說，陽哥唱歌真好聽啊，我真是沒想到他會參加這種活動。”他感慨完又問他：“你是不是被趕鴨子上架。”

        向陽沒理他，自顧自說道：“你才是鴨子。”

        話落，幾人瞬間明白笑得果茶都要噴出來了，徐周也秒懂，摟著他的脖子說要謀殺他，“我可不是，你別亂說。”

        鄭瑾年笑完了才說：“陽哥是自己要唱的。”

        “哦？稀奇，那陽哥，體育項目你報什么？準備破紀錄嗎？”徐周總想著跟向陽來比一個什么，才覺得完整，既然不能作為一個團隊朝著一個目標奮斗了，起碼他要再跟向陽出現在同一個賽場上，比一次。

        “嗯，每人只能參加三項。”

        “那我們比一個兩百米？”徐周詢問得很有底氣，這人必定會答應。

        “行啊，輸了別哭。”

        賀年歲拿到手機的時候，眼睛都直放光，捧在手里下載的第一個app就是qq。

        那晚她窩在自己的小沙發里，懷里抱著玩偶跟向陽打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今晚可以隨便打了，我手機自由了。”

        她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尾音上揚聽這話的人也不自覺跟著心情好了幾分，向陽也窩在自己房間里，這會兒剛洗完澡穿著寬松的t恤在做俯臥撐。

        他把電話放在邊上，悶聲笑了下后站起身來把手機放到耳邊問：“那話費自由了嗎？”

        賀年歲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可能說了，有時候是半小時有時候是一小時，反正后來她回憶起來的時候都不覺得說了什么，可是他們就是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好久，今晚是她打電話過去的，她按耐不住的開心，吃過晚飯就窩進自己房間里，想都沒想就撥通了電話。

        “……少喝幾瓶爽歪歪就好了。”

        她用玩笑的語氣說出了財務不自由的青春美少女的無奈，雖然零花錢不少但是除去吃吃喝喝，送別人犒勞自己，可以說是一分不剩，有時候還要壓榨爸爸的私房錢，想想就于心不忍。

        那邊又傳來了笑聲，他笑了幾聲后留下一句：“那我打給你。”后就把電話掛了，手機還舉在耳邊鈴聲又傳來，她忽然覺得自己該換個來電鈴聲了，就換成周董的吧，她在一秒之內就決定了。

        “物理題寫了嗎？”

        接通電話后來了這么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但是吐槽的話又是脫口而出。

        她說：“你能別問這么掃興的問題嗎？況且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怪怪的，要不是你從來不交作業，我都以為你要饑不擇食問我借作業抄呢。”

        聽她這話，向陽沒忍住癡癡地笑了，跟她打電話就不想運動也不想寫作業了，干脆躺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跟她聊天，他話語里帶著玩笑，但是更多的是認真。

        “我就不能改邪歸正嗎？”

        他輕笑了聲：“你還不允許我浪子回頭啊。”

        賀年歲也癡癡地笑著，把懷里的玩偶抱在懷里揉了揉腦袋又拉著它的手，“我沒有哦，你一句話用了兩個成語別提多文縐縐了。”

        “哦--你取笑我。”他拖著調子，輕飄飄的語氣，還有抑制不住的從心底里發出來的笑意。

        “沒有哦，我在夸獎你。”她又捏著嗓子學哄小孩子的語氣說：“向陽小朋友棒棒噠，繼續加油哦。”

        “好的，賀老師。”

        向陽規規矩矩地說著這話，賀年歲仿佛能想象出來他說這話的神情，故作一本正經實際上臉上都是調侃的吧，兩人都作了一把，然后齊齊笑出了聲。

        兩人又閑聊了好久，沒有什么思路，只憑感覺走，想到什么說什么。

        跟朋友聊天不就是這樣嘛，說的話越是沒有實際內容，就說明你跟這個人越親近，廢話也想說給你聽。

        也許，因為是你說的我就不覺得是廢話了。

        聊到后來她又問：“說真的，你開始學習了？”

        “嗯，反正也走到這一步了，那就只能這樣了。”

        “真怕你稍微一學習就碾壓我。”她還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這話，還有半句她沒說，又希望你學什么都會。

        她在班里的學習只能算中等，在全年級也只是中等水平，理科前十基本上都是男生，但是年級第一是女生。

        班里物理化學好的也基本上都是男生，她有預感像向陽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是很聰明的。

        見慣了向陽“不學無術”的模樣，她覺得等他成為一個學霸的時候她會不適應。

        “歲歲這么聰明，我們一起碾壓別人。”

        他生平第一次說這話。

        把自己都肉麻到了。

        他緊張地左手握拳，這句話他說出來像是一個約定一般，約定要一起成為更好的人。

        那人只是笑著打哈哈，說讓他努力就好了，她要做一只快樂的小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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