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止冷眼旁觀著藍煙此刻的痛苦。

等到她的狀態慢慢變的穩定下來，才低聲問她：“你到底是因為傅塵之而愛上我，還是因為我而愛上傅塵之？”

這個問題讓藍煙赫然站起來，看向張止，風雪萬重的目光里，夾雜著幾分復雜的驚慌。

從未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也從未有人將傅塵之和張止用這樣的問題聯系起來。

藍煙的目光清冷鋒利，但張止卻沒有絲毫影響，反倒是譏笑一聲。

張止：“怎么，很意外嗎？”

張止：“你以為只有你對我有著病態的探索欲嗎？我也一樣，我探索過你的一切，就像你連我的每一塊骨骼都了如指掌一樣，我了解你的一切軌跡和你遇到的所有人。”

張止：“我和你一樣有著病態的占有欲，不同尋常的偏執，以及性格缺陷。”

張止：“雖然我控制的很好，但不可否認的是，我不想壓制我那病態的占有欲，我要你全部屬于我，所以我用死亡來讓你永遠記得我，可是我終究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你愛的人始終不是我……”

最后一句話，仿佛將藍煙拉進一個幻境里。

她下意識的反駁道：“誰說不是你！”

張止情緒略有起伏，話語里帶了濃重的不滿：“你愛我？麻煩你讓我感覺到！而不是等我死了之后，你瘋狂的懷念我，好似情深義重！”

“藍煙，你裝深情給誰看呢，嗯？”張止諷刺道：“五年前，你故意讓我察覺到有人要對你不利，利用我去查探對方，對付對方，我一次次身陷險境的時候，你何曾真的擔憂過我，關心過我？也就是我受傷快死了，躺在病床上時，才能換得你幾分的憐憫……等到我真的死的時候，你才會短暫的把我放在心上。”

“你一次次的推開我，一次次冷漠的拒絕我，你甚至不給我任何機會，你對我和你之間不抱任何希望，可你也會因為我對你的好而感動，你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永遠愛你，你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愛上我，所以你就這樣無所謂的觀望著，即便答應了跟我結婚，心也是冷的，直到我在你眼前死去，那一刻你嘗到了心臟劇痛的滋味，你以為那是所謂的愛，所以你痛不欲生的懷念我，你的執念比你對我的感情都深刻……”

“藍煙你不懂愛，你也不會愛，所以你又在重演曾經，同樣的折磨傅塵之，同樣冷漠的拒絕他，推開他，你認為他不是真的愛你，所以你永遠都不會交付真心，直到傅塵之真的死了，你就會開始愛上他。”

張止對上藍煙那雙失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煙兒，只有對方離開你，你才會產生愛，所以你怕我是真的張止，因為我真的是他的話，你就不愛我了。”

藍煙覺得此刻大腦轟鳴，一片空白，毫無理智。

她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凌亂，沒有情緒，像個行尸走肉。

張止沒再繼續說話，別開眼，看向窗外，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卻掩蓋不了，心上的痛。

他眉頭輕蹙著，久久都散不開眉宇間的沉郁。

藍煙的眼神緩緩聚焦在張止的臉上，在這一刻，她已經不在乎他是不是張止了。

是不是，他都是張止。

這些指責和刻骨銘心的情感經歷，就算他是個替身，能演的這么像，也代表著他已經成為了張止。

許久，藍煙的理智漸漸回歸，頭依舊隱隱作痛，但并不影響什么。

藍煙出聲問他：“所以，你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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