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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突來噩耗


等江楠身子完全養好后,沈母將府中一半事務交予她,江楠聰慧勤奮,沒幾日便上手了。并不是江楠急于掌權,實在是一閑下來,就開始胡思亂想,總念著那無緣無分的孩兒也不是辦法,既然活著,這日子還得好好過。江楠全權接下了納妾之事,有湯嬤嬤的幫襯提點,她倒是安排的穩妥有序,很快新人順利過了門,如今只等府中的添丁之喜。

        沈筠諱自詡深情,從前獨寵韓氏一人,為江楠破了例后,嘗到了情愛的甜頭,便徹底放縱了自己。許是想要孩兒的緊,今個兒宿在吳氏這里,明日又歇在田氏那處,好不快活。自從沒了藍蝶兒,身邊再無貼心之人照顧,韓氏日漸消瘦,郎中說是心病,已藥石無用,如此下去,恐只有三五月之期可活。江楠再沒對沈筠諱抱過希望,在她眼中,沈筠諱已是無關緊要之人,若不是占著將軍夫人的名頭,她甚至連‘夫君’都懶得喚。沈母多次勸說過沈筠諱與江楠,可二人總是表面上和氣,私底下,江楠再沒給過沈筠諱好臉色。

        心懷愧疚,沈筠諱確實是想補償江楠,可她不愛金銀首飾,不求富貴榮華沈筠諱自以為江楠需要他的陪伴,在他看來,論姿色修養,江楠比韓氏,吳氏田氏都要好上不少,即便江楠處處給他擺著一副臭臉。

        一日,監視江楠的小廝來報,在江楠屋外的花壇中,發現不少藥渣。他心眼多,便撿了些找郎中細瞧,得知是紅花,翅果菊等避子藥物。沈筠諱怒從中來,向小廝問過江楠的行跡后,便急急找了去。因午飯吃得過飽,江楠沒走幾步就犯了困,便在池邊涼亭中小憩,青禾放下圍簾,輕輕給江楠扇著涼風。不知何時沈筠諱進了來,神色不善,青禾想出聲喚醒江楠,沈筠諱瞪眼,示意其出去。

        打發了青禾走,看著側躺在軟塌上的妙人兒,穿著輕薄,冰肌玉骨,惹人垂憐。許是悶熱,江楠翻了個身,這般風情,沈筠諱早已把持不住,倫理綱常,道德修養,他全然拋諸腦后。江楠大罵“沈筠諱你這個瘋子!”“我就是瘋了又怎樣!當初是你費盡心機要嫁與我,怎么,故意穿成這般,不就是”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她大聲呼喊青禾,卻無濟于事。

        身下的人兒,漸漸弱了呼吸,連忙解開她,輕抱著翻過身來。見她牙關緊閉,臉色青灰,細密的汗珠沾濕了額前的碎發,沈筠諱暗道不好,趕緊伸手去撬她那死咬著舌頭的貝齒

        江楠做了好長好長的夢,云崖湖沼,峻川闊原,去了好多地方;奈何長橋,三千弱水,她可是活人,怎得見陰陽兩世光景?夢醒后,只見青禾在一旁嗚嗚哭泣。江楠木木開口,似乎已不知喜怒為何物,騙青禾說自己餓了,要她去拿些吃食來。等青禾走后,江楠忍著身上的不適,緩步到了后院蓮池,縱身躍入,想一死了之。可自小長在江南,她略懂水性,求生本能使然,不過片刻她便掙扎著浮向池面。回憶過往,除了沈筠諱帶給她的種種痛楚,還有與江芙江媛江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江楠勸慰自己,就當是為了至親,再多堅持幾日,等媛兒嫁了人,阿鈺成了家到那時,沒有牽掛,清清白白地走,才算對得起這條薄命。

        沈筠諱再不敢對江楠用強,自那日后,她原本烏亮的眼眸,漸漸失了光彩,變得黯淡,時常精神恍惚。甚至有兩次,半夜時分,她竟獨自站在院中空地淋雨,胡亂說是自己罪孽深重,需得用無根之水洗濯身子,才能安心。沈筠諱萬分無奈,這些日子,江楠一見到自己,就害怕得惡心發抖,嘔吐不止,想前去安撫,她卻以死相逼,半步也近不得。沈筠諱漸漸沒了耐心,對江楠,他確有幾分真心,只是自己不擅表達,做事又粗魯了些,事態便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再難收拾。不見也好,互相冷靜一段時間,反正新娶的田氏和吳氏,溫柔似水,嬌軟黏人。沈筠諱向來自信,想著過不了多久,江楠受不住被冷落的滋味,定能試著放下過往,重新投入自己的懷抱。不管今后如何,他都愿意等江楠回心轉意,愿意接納她。

        自沈筠諱不再糾纏自己,江楠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是緩和了些,每日習讀佛經道書,精神也好了許多,只是她依舊供奉著那塊令人發笑的豬兒玉佩,不時祈禱。宋深竹給她那多的錢,她分文未取自用,在福音寺外搭了個粥棚,每日施救來往貧苦困頓之人。池州臨江,物產豐饒,常有江南北受干旱或澇災的貧苦百姓來此避難,得了江楠如此照顧,當地人都稱江楠是活菩薩,連帶著沈筠諱也沾了光。

        十一月,苦苦支撐的韓氏終是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沒了。韓氏的后事江楠安排地十分妥帖,出殯那天,沈筠諱和江楠再次碰面,兩個多月未見,沈筠諱倒沒什么變化,依舊威武凜冽。江楠雖梳了一個老氣橫秋的發髻,但容色更勝從前,發如墨,肌勝雪,只是那雙杏眼,沉若死灰。沈筠諱砸了咂嘴,生平第一次因江楠生出些委屈來,沒有自己的糾纏,她反而過得更好些終是放下了想去牽江楠的手,垂下眼簾,最后看了眼棺中已經枯瘦如髏的韓氏,百感交集。記得新婚夜,自己曾輕含著韓氏的耳朵,許諾一定會讓她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白頭偕老,兒孫滿堂如今想來,竟是那般滑稽可笑!本以為會傷心得難以自持,到頭來卻干巴巴流不出兩滴淚。

        看著那漆黑的棺槨被黃土一點一點覆蓋,沈筠諱有些別扭,心中難過不假,但也沒到悲痛的程度,可眼眶又干澀酸痛得緊。見他欲哭無淚,神色悲戚,江楠既鄙夷又好笑,人活著的時候未曾好好對待,如今不在了,倒假慈悲起來!不愿再看那倒胃之人,江楠自顧自在韓氏碑前,燒了些自己手抄的經文,此前為‘知竹’多折的元寶,也一同焚了去。簡單地祭拜后,江楠起身,懶得理會這一眾虛偽,喚了青禾轉頭就走。田氏膽小,最怕這等陰事,便緊隨其后;吳氏已有身孕,怕沖撞孩子,便免了這些繁文縟節,不必拜祭。

        待江楠走后,沈筠諱獨自在韓氏墳前默默良久,自詡深情,卻也讓韓氏走得萬分辛苦不甘。他不敢想象,若有一日,江楠是否也會如此,還有吳氏,田氏

        月底,江楠收到了京中來信,說是江芙懸梁自盡。皇室之人自戕可是大罪,且會禍及家人,果然,圣上發難,削了江家的爵位,貶為三品縣公,家中男子五年內不得參與科舉考試,十年內不得入朝為官;未出閣的女子不得嫁與有正編功名之人。江楠手心冒汗,自己已嫁做人婦,倒不必受此牽連。可舒兒,自小純真聰穎,性子雖算不得活潑,但也絕不會做出無故自戕的蠢事兒!媛兒還好,日后雖只能嫁與平常人家,這倒也不算得麻煩。但明年開春,阿鈺就要參加鄉試,十年,人生最寶貴的十年,豈不是活生生斷了他的路!

        看完信,江楠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青禾想扶她起來,可雙腿早已不聽使喚,厚厚的草皮信紙也被攥破。“青禾,怎么辦,我,我該怎么做,才能救,救他們?”江楠顫抖著雙唇,抓著青禾的手骨節泛白,泣不成聲。青禾哪有辦法,只能陪著江楠哭。半晌,江楠喃喃道“除了他,除了沈筠諱,還有誰能幫我?呵呵”那豬兒玉佩的主人已久久未曾出現,幾度夢回,江楠都想抓住那人,看看他到底是誰。黃粱一夢,這世間若真有神明,怎不會有這多苦恨難平,憾惋未盡。

        這晚,江楠主動找到了沈筠諱,他正與田氏調情,見到江楠,自是高興。可自尊心作祟,沈筠諱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江楠,隨即裝作沒看見,還與田氏互相喂食。江楠忍住惡心,走近向沈筠諱行了禮,田氏倒還本分,見江楠,忙要起身行禮,沈筠諱伸手一攬,田氏便跌坐在他懷中,又是一陣嬉笑嗔怪。

        “難得見你主動,說吧,何事?若不愿開口,就快退下,別掃我興致!”隱忍著他的陰陽怪氣,江楠深吸了一口氣,見沈筠諱抱著田氏,做那狎褻之舉,臉色由白轉青。田氏懂得見好就收,假意掙脫沈筠諱,說是灶上正熬著蜜棗銀耳羹,得去看看火候,不舍起身離去,還貼心地給二人帶上了門。沈筠諱知道江楠要說什么,他一直都在悄悄關注著她,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幾時就寢幾時起床事無巨細,他都知曉,這不,機會有了。

        江楠正欲開口,沈筠諱打斷她“你娘家的事,我已知曉。節哀順變!聽聞,你還有一個庶妹和庶弟。我可以幫你,但我得知,幫了你,可有何種好處?”說完,沈筠諱站起身,開始慢條斯理脫衣服。江楠不自覺抖了抖身子,那日的暴行,歷歷在目,即便過了這久,她仍心悸抵觸。江楠身上有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柔美,沈筠諱每每沉浸其中都難以自拔。田氏和吳氏都是江北的女子,總是豪邁奔放了些,在他心中是怎也比不上江楠的。喜歡上江楠后,沈筠諱只覺得自己愈發變態,情濃時,他總喜歡舔吻江楠小腿肚上那條丑長的疤痕,似是在愛撫自個兒獨創的美作。如此,便能刺激江楠一直記得,她是他沈筠諱的女人,也不管江楠是否對自己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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