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江鈺
知道沈筠諱想要如何,江楠主動上前幫他寬衣解帶,只剩褻褲時(shí),江楠終是下不了手,只能背過身去開始解自己的裙帶。還沒等她脫去里衣,沈筠諱就粗暴地將她壓在了床上,佳人的曼妙身姿近在咫尺,心卻遠(yuǎn)在云涯。沈筠諱抬手,想摸摸那張,每每在欲望盡頭時(shí)浮現(xiàn)的嬌顏,韓氏吳氏田氏,都不及身下人兒的十分之一。江楠仍害怕,那日屈辱的一幕幕,走馬觀花,深深刻在骨中,恨恨難忘。見她緊閉著眼,渾身戰(zhàn)栗不止,沈筠諱沒了興致,他不愿勉強(qiáng),娘家敗落,今后,她只能愈發(fā)緊緊依著自己,倒也不急于這一時(shí)。
片刻,江楠聽見了沈筠諱穿衣的悉索聲,她不敢睜眼。良久,又聽那人說可以試著幫她查探江芙自戕的原因,等到了日子,會給江媛物色個(gè)好人家。至于江鈺,雖然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只要他愿意,可以走后門直接將他編入自己麾下的守城新兵中。若江鈺造化好,能立得軍功,翻身之日翹首可盼。沈筠諱走后,江楠起身穿好衣物,心中寬慰不少,一聲嘆息,也算是得了沈筠諱這點(diǎn)兒好處。
過了年,江楠便著手為江媛挑選夫婿,都說長姐如母,江楠對此十分上心。沈筠諱營中有的是還沒有成家的年輕小伙,給江楠推薦過幾個(gè),都被回絕了。一群糙老爺們兒,媛兒從小被白氏驕縱慣了,水嫩嫩的小妮子,這些莽夫怎配得上?又想起沈筠諱曾經(jīng)的粗虐行徑,江楠直搖頭,自己受過的苦,吃過的虧,怎可讓媛兒再體會一遍。
五月初六的上午,江楠見到了風(fēng)塵仆仆的江鈺。兩年未見,他已成熟許多,如今比自己還高了小半個(gè)頭,記得前年,他還只夠得到自己胸口。江鈺見到江楠,開口沙啞的叫了聲阿姐,江楠淚目,輕輕抱過他,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jì),竟逢家中如此變故。江鈺一路走來,見過無數(shù)疾苦之人,既然自己已無緣仕途,參軍入伍也是好的,都能為國效力,何必在乎文武之分?三個(gè)姐姐中只有江楠最疼他,如今見著了,江鈺覺得,自己日夜兼程的辛苦也算值得。只是這傻阿姐,一直在府門口抱著自己,都哭了快一刻鐘,江鈺伸手拍了拍江楠的后背,輕聲安撫“阿姐莫哭,我已是半大的男兒,之后定能重振我江家門楣,讓阿姐享福!”江楠聽后,反哭得愈發(fā)起勁。
今日營中無事,沈筠諱簡單巡查一番就回了府。誰知剛到到門口,就見江楠抱著一陌生男人,光天化日成何體統(tǒng)!下馬握拳,正想要好好收拾一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旁的青禾趕緊閃身擋到了沈筠諱前面,咳嗽一聲“見過將軍”。江楠忙放開了江鈺,擦了擦眼淚,興沖沖地拉著江鈺給沈筠諱介紹。沈筠諱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原來這是她庶弟,第一次見到小舅子竟把他當(dāng)成了奸夫,著實(shí)有些丟人。已經(jīng)不知多久未見江楠?dú)g笑,那明媚的面容,晃得他竟有些睜不開眼,不禁開始期待,她,是不是能
沈筠諱很快安排江鈺入了營,起初江鈺總是受人欺負(fù)。自小長在江南的他,不同北方漢子那般體格健碩,要命的是,江鈺長得極像他的生母。白氏的姐姐曾被譽(yù)為滄州城第一美人,江鈺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眉不畫而秀,唇不點(diǎn)而朱,雌雄莫辨。軍中連蚊子都是公的,一群糙漢寂寞久了,倒學(xué)起婦人家長舌多嘴那套。情勢愈演愈烈,可沈筠諱一直未出面解釋,既然是江鈺惹出的事,就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借此磨煉。畢竟在軍中,靠的可不是臉長得好看,而是拳頭夠不夠硬。
江鈺也有些天賦,雖然在蠻力上弱了些,但他懂得揚(yáng)長避短。不擅刀槍棍棒,便主攻劍術(shù)騎射,閑暇時(shí)也不與他人吹牛玩鬧,只修習(xí)兵書,還經(jīng)常向沈筠諱請教。愛屋及烏,更何況江鈺確是一根好苗子,沈筠諱自然對他毫無保留,手把手教導(dǎo)。江楠因此很感激沈筠諱,二人的關(guān)系稍有緩和,她仍抗拒床笫之事,但平時(shí)相處,總不似從前那般劍拔弩張。
一日,那被罰的副尉不甘心,叫了好些人,說是要與江鈺單挑。若江鈺贏了,自己甘愿退位讓賢,拱手送出這副尉之銜;若江鈺輸了,就得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換上女裝騎馬繞營一圈。那副尉小有些本事,又有朝中之人為其撐腰,江鈺不假思索,隨口應(yīng)下,約定三日后營外空地決斗。此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連身在大宅內(nèi)院的江楠都知道了。
等沈筠諱一回府,江楠就火急火燎的去見了他,噼里啪啦說了好多些擔(dān)心責(zé)備的話,沈筠諱也不回應(yīng),只喝著茶,好整以暇看著江楠在他面前來回踱步,小嘴叭個(gè)不停。這般鮮活的模樣讓沈筠諱憐愛不已,難得見她著急,總算讓他找回了些主動權(quán)。良久,江楠才發(fā)覺自己的舉動有些出格,女子應(yīng)當(dāng)恪靜守禮,溫恭賢雅,眼下為著江鈺的事,反倒像個(gè)市井潑婦。
沈筠諱并沒有不耐煩,相反還有些雀躍,她不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這是不是意味著,一切還能從頭來過江楠假意理了理那并不褶皺的衣袖,坐到了沈筠諱旁邊,也不再開口。沈筠諱伸手,拿下了江楠頭上不知何時(shí)粘上的一小片樹葉,江楠本能地躲了下,沈筠諱黑了臉,看來她還提防著自己。
自知沒趣,沈筠諱收起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寬慰江楠“阿鈺的事情,我本可以制止,但他脾氣倔,前日主動找來,說這場比試他會如期赴約,不論輸贏,一切后果自己承擔(dān)。”江楠?dú)饧薄鞍⑩曔小,他胡鬧就罷了,難道你也不知這其中利害么!”沈筠諱被江楠唬得一愣,女子雖弱,真發(fā)起脾氣來倒還有些嚇人。摸了摸鼻子,沈筠諱小聲囁嚅道“我不是沒有勸過,但他執(zhí)意如此。況且,你就這般不信任阿鈺,若是他贏了呢?即便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不還有我這個(gè)姐夫罩著,定不會讓他真去穿上女裝,騎馬繞營!”其實(shí)沈筠諱還有些小好奇,阿鈺確實(shí)生得好看,連他見了都有些自愧不如,要知道江鈺來此之前,他可是這軍中一枝花!
三日后,比試如約進(jìn)行。
一共三場,兩人先各選兩種自己拿手的兵器;兵器分為六種,分別是軍中常修的——弓,弩,刀,劍,槍,棍。副尉選的是刀,棍和槍,江鈺則選了弓、弩和劍。
第一回,副尉用刀,江鈺用劍。開打后,那副尉便用了十成的力,刀刀朝向江鈺命門砍去。沈筠諱看得是心驚肉跳,立了軍令狀,生死不論,要是阿鈺真出了好歹,那小女人,還不得活吞了自己。起初江鈺只守不攻,雖然也挨了幾刀,但只是些皮外傷,副尉被激的沒了脾氣,一通揮舞,氣力漸無。江鈺抓著機(jī)會,最后劍花一挑,將那副尉的褲帶割開,眾目睽睽下掉了褲子,大伙兒哄笑起來。那副尉把刀一扔,不服道“不準(zhǔn)笑!這第一局就算老子輸,還有兩局,你且等著!”
第二回需上馬比試,江鈺騎射俱佳,毫無懸念,只一兩招,那□□就打散了副尉頭上的髻,被江鈺一腳踹下馬,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本來這第三回是要二人不用武器近身肉搏,如今看來也不必了,這副尉,江鈺是當(dāng)定了。
七月初五,吳氏生下了將軍府的第一個(gè)男孩兒,沈母了的合不攏嘴,親自取名為沈攸芝,攸攸福至,芝蘭玉樹。沈攸芝滿月之日,由沈母做主,請了叔伯族人,將沈攸芝記在了江楠名下,是為將軍府嫡長子。沈母本不愿,畢竟吳氏出身低賤,是商賈之女,但江楠堅(jiān)持,沈母思量其中利害,還是答應(yīng)下來。江楠自小產(chǎn)后與筠諱不合,這一年多也未曾有孕,定是壞了身子。看著江楠被懷中的小人兒逗得高興,沈筠諱心塞,這些日子雖與她緩和不少,可只要他稍稍靠近,就會看到江楠眉眼中藏不住的嫌惡,更別說與之親熱。沈筠諱自是后悔那日沖動行為,若能溫柔些,也不至于這久碰不得心尖人兒。
作為舅舅的江鈺,給沈攸芝送了一個(gè)用木頭零件制成的小馬兒,轉(zhuǎn)動尾巴,那小木馬還能咯噠咯噠的跑起來。小攸芝很喜歡這個(gè)馬兒,抱在懷中不肯撒手,看著笑得歡心的阿鈺,江楠眼眶有些濕意,阿鈺如今過得算好,唯一擔(dān)心的,就只有軟軟嬌嬌的小媛兒。舒兒的死因沈筠諱雖已托人查問,但至今沒個(gè)音信,想來也指望不上。小攸芝似是很喜歡江楠,每每見面,必要親要抱,吳氏吃味,她這個(gè)親娘反倒成了外人。小攸芝既已歸江楠名下,按理說應(yīng)由嫡母撫養(yǎng),吳氏哭怨不舍,江楠有過孩子,自是體會做母親的感受,便許吳氏辰時(shí)將孩子送到沈母院中,酉時(shí)再接回去。如此既滿足了沈母愛孫之心,又不會讓小攸芝與吳氏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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