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兒時丑事
等宋深舟回來,就見方氏垮著臉坐在廳中,山雨欲來。宋深舟有些摸不著頭腦,細細回想,定是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歷,正想偷摸著溜回屋去,“站住!”一聲厲喝,嚇得他趕忙收了腿。“臭小子,我今日可是因你丟了好大的臉!”“哦?”見他那死活不賴的模樣,方氏氣得牙癢癢,上前揪住宋深舟的耳朵“我問你,那江家二姑娘,你真是要認他作干妹子?”耐心聽方氏說完清因后果,宋深舟反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虧你還笑得出來!二十三四的人,孑然一身,真替你害臊!”宋深舟不語,又搖起了那把青玉骨扇,這傻妮兒,自以為聰明絕頂,哪知卻給了他一個可以接近的好借口,既然她想做干妹妹,那自己定會扮成好哥哥!
這日,江樹清早朝回來后,就面色沉陰郁的單獨去找了江楠談話。書房內(nèi),江樹清鄭重其事“妍兒,今日早朝后圣上單獨見我,說是給許了了一門好親事。爹爹不勉強你,你聽罷,自個兒斟酌。”看著父親眼眶泛紅,江楠也萬分不舍,圣上賜婚,那人也定不是宋深竹。再失落,江楠心想,只要不是沈筠諱,誰也無所謂。“婚姻大事,全憑爹爹做主。”此前已與爹爹說過,自己不慕榮華,只求嫁與普通人家,平安順遂過完此生即可,想來圣上也不會因此為難。
“圣上所看重的人家,乃是前不久調(diào)遣來的駐京懷化大將軍——沈筠諱,家中僅有”江楠已聽不清父親在說什么了,腦中一片空白,前世今生,當真是擺脫不了么?江樹清話未說完,就見江楠小臉煞白昏厥了過去,趕緊叫了郎中,一片慌亂。
“妍兒,此后我們好好過日子可以嗎?”“你這女人為何如此歹毒,芷蘭心地善良從不與你結(jié)怨,你為何三番五次害她!”“妍兒,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這件事是芷蘭的不對,可你也有錯在先!”“想求我?總得付出些代價!”“乖,妍兒,我不介意你和那個男人有什么過往,只要你跟我回去,你說什么我都信,可好?”前塵往事都做了土,為何還要再續(xù)這孽緣!
看著床上面色煞白,冷汗?jié)i漣,似是陷入無盡夢魘中的江楠,周氏氣得拍了江樹清一巴掌“老爺,妍兒才及笄,這婚事暫且不急,你看都把她嚇成了什么樣?那勞什子懷化將軍,一個粗人,定是張眉努目,面容猙獰,咱妍兒嬌弱,怎能相配?”
江樹清也自責(zé)不已,妍兒定是喜歡像宋小公子那樣溫文爾雅,清風(fēng)霽月之人。這武將,不可不可,明日就去回了圣上,就算被削官降職,也不能毀了妍兒一生,幸好今日沒有直接應(yīng)下,不然該如何收場!
“不,我不要!沈筠諱,我恨你!”夢中,又回到了那日午后涼亭中,屈辱,羞恥,厭恨,憎惡看著滿身是汗,驚懼不安的江楠,江樹清悔青了腸子,他哪知曉前世因果,只當江楠一心撲在宋深竹身上,才會如此。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順其自然便好。
趙文康也召了沈筠諱覲見,賜婚可不算小事兒,還得是兩家人自愿,他可不想背個亂點鴛鴦譜的罵名。沈筠諱聽后,表情淡淡,直言任憑圣上安排。初到京都,若能與朝中文官結(jié)親,對沈家自是有益。心中雖有幾分虧欠韓氏之意,但母親說得有理,入京都是他光宗耀祖的第一步,怎能因兒女之事拖累。回府的路上,經(jīng)過一糖畫攤,見小豬模樣的糖人兒,腦中突然閃過一抹倩影,不施粉黛,素衣白衫,黑發(fā)如瀑,面容清美。只是那女子看向自己的神色,疏離淡漠。胸口有些悶,沈筠諱下馬,緩緩走了兩三刻鐘才稍好了些。遠處風(fēng)雨欲來,遂又上馬,急速往家中趕去。
夜里,江楠感覺自己嘴中被灌進了苦藥,隨后又是一顆甜掉牙的蜜餞,幾番折騰,她終是從夢魘中醒來。是宋深竹,半月未見,他憔悴了許多,下巴黑青,看著有幾分中年大叔的模樣,難怪她之前誤會。見到宋深竹,江楠總算開心了些,只是這半月,他又一聲不響沒了身影,著實令人生氣。見江楠依舊噘著嘴不看他,宋深竹放下藥碗,輕聲道“我已知圣上要將你許給懷化將軍的事,你若不愿,我可以想辦法拒了這門親事。”
江楠有些想哭,他還是不愛多話,一如前世,只問她愿不愿意跟他走。今生,她再也不想聽到任何有關(guān)沈筠諱的事兒,更別說要嫁給他,死都不能!“我不愿!”宋深竹松了口氣,幸好她不愿,自己還有機會,能這般近的看顧她。那晚情迷之時,說要娶她,到底是草率了。若有一日,妍兒知曉了自己所做的‘骯臟事’,以她的性子,保不準會做出江楠看得出宋深竹為難,他說的是想法子拒了這門親事。江楠慣會給自己找借口,那晚宋深竹喝了不少酒,想必說得也盡是些胡話。
期望愈多,失望愈多,江楠開口,責(zé)備質(zhì)問成了猶豫疑惑“宋深竹,你為何要對我這么好?”從前宋深竹只解釋為兩家淵源深厚,曾為友鄰。友鄰?不過三五年爾,如此牽強的理由,她怎會信?江楠直勾勾看著他,神情嚴肅認真,宋深竹自知不能再敷衍解釋,好半天才囁嚅道“你,小時候,最喜歡跟著我,要親要抱,還說長大了要給我”宋深竹紅著臉難以啟齒,江楠急道“要給你什么?”“生,生很多小包子。”什么鬼話?江楠不可置信的瞪圓了雙眼,小臉刷一下變得緋紅,自己小時候盡胡說了些什么!
“你還說,最喜歡我身上香噴噴的味道,像是”“打住,別再說了!”江楠只覺自己的臉皮都要被燙熟了,趕緊去捂宋深竹的嘴。不知哪兒來的倔勁,宋深竹拉下江楠的手,握緊,仍悠悠道“你說,我香噴噴的可好吃了,每次抱你,你都要湊上來,在我臉上,身上,亂啃亂咬,還要扒我的衣服。伯父看不下去,要我將你放下,可你不愿松手,一放下就哭,伯父上前拉你,還被狠狠咬了一口。”江楠記得,父親左手背上是有一圈淺淺的牙印,說是小時候她記仇得很,誰惹她不高興,都要被咬上幾口。要不是宋深竹緊緊攥著她的手,江楠真想給自己兩巴掌,這都是些什么混賬事!
“那時父親與伯父交好,便做主要給我們定娃娃親,可后來出了一些事,伯父帶著你,舉家回了滄州,我又離不開這京都。雖然那娃娃親,只是兒時笑話,可我,當真!”宋深竹說的真切,目光灼灼,江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用力抽出手,往被窩里一鉆,裹得嚴嚴實實,像一只結(jié)繭的蠶蛹,時不時還扭動下。活了兩世,江楠自認為早已看破紅塵,可為何,心跳得厲害,這算是在跟她告白么?前世與沈筠諱濃情蜜意之時,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像是有一片輕羽,不停劃過她的心房,幾番撩動,騷癢難耐。
見她做起了縮頭烏龜,宋深竹高興,至少她并不是對自己全無感覺。只是這暗衛(wèi)的身份,背后所牽扯的前朝利益,他實在沒把握,能給江楠幸福穩(wěn)定的生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從不敢主動。見被窩里的人兒久久未有動靜,宋深竹怕她悶壞了,便替她拉下被子。江楠蜷縮著,好不巧,這時竟來了葵水。因不太適應(yīng)京都干燥炎熱的氣候,她總貪涼,只圖一時爽快,現(xiàn)下腹痛如絞,難受得緊,奈何宋深竹在旁,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如此。
見她小臉蒼白,額上隱隱沁出汗珠,似是極不舒適。出于習(xí)慣,宋深竹對血腥氣味極其敏感,心中慌亂,他一把掀開被褥,想檢查江楠是哪里受了傷。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江楠本想呵斥宋深竹出去,奈何一起身,腿間熱流瞬間涌出,濕熱黏膩,她羞憤不已,干脆把臉埋進枕間,嚶嚶起來。宋深竹不是很懂婦女之事,只好按照處理傷口的方式,給江楠打來清水,又找了一方干凈的絲帕,要給她擦拭身子。江楠哪肯,給他攆了出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估摸著屋里的人兒處理好了,宋深竹翻窗進來,江楠剛擦凈身子,換上了月事帶,還沒來得急提上寢褲,就見宋深竹站在身后看著她,臉色變幻莫測。“你,你無恥,快轉(zhuǎn)過去!”“哦,哦,好。”宋深竹木木轉(zhuǎn)身,那白如凝脂的肌膚,凈若玉藕的修長雙腿,無一不瘋狂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幾欲噴薄。青禾聽到響動,見江楠屋中燈火有些亮眼,起身問“娘子,可有事要喚青禾進來?”“不用,無事。”江楠趕緊出聲解釋,深夜與男子幽會還衣冠不整,可不能帶壞了青禾。
青禾擔(dān)心江楠還為著婚事難過,決定要進臥房中看看,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不及多想,一把扯過還在原地發(fā)愣的宋深竹,往床上一滾,江楠迅速蓋好被褥,放下床簾。青禾走近床前,輕聲問“娘子醒了,可要吃些夜宵”“不必了,我再睡會兒就行。”聽娘子的聲音,想來已無大礙,青禾將燭心掐暗了些,輕聲關(guān)門離去。
宋深竹被嚇得不敢動彈,只悶在被窩里緊緊抱著江楠。嗯?分明妍兒身上更香些,埋首在江楠頸間,宋深竹近乎貪婪地嗅著她身上香甜的味道,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酥癢不已。江楠有些生氣,嬌嗲地拍了他一巴掌“宋深竹,你別抱的太緊,松手!”他才舍不得松手“從前你抱過我多次,如今也該還一還了,嗯?”呵,男人,果然都是些(大豬蹄子)。罷了,本就是欠他的,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填完!
(https://www.dzxsw.cc/book/75623634/3228320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