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攤牌
“大少爺,是您?”
門衛看到突然從內部走來的連家棟,少許驚訝。
連家棟肯定說:“不錯,正是我叫二堂叔他們來的。”
“呃,這我明白了,可是大少爺您也知道,這種事我照例要請示一下老爺或管家的。”門衛歉意說。
“好,你請示吧。”
然而在門衛轉身去撥打電話的時候,連家棟靠近到其背后,使用了電棍。
電擊聲中,門衛軟倒,連家棟按了大門的操作鈕,鐵門沉悶聲中開啟。
連承業和攜帶來的二十幾人蜂擁而入,帶頭的連家叔侄倆趁著夜色以及莊園里的清靜快步前進。
而大門處的監控器默默地錄下了這一切。
“大侄子,你我的命運就系于這一夜了,所以你后面盡量少開口,以避免被你父親以及弟弟影響,一切由我主導。”
“二叔,我明白的……”
“大少爺好,咦,二老爺,您怎么來了,這些位是?”
一行人前進的過程中,一個年歲不小的仆人行經并發現了他們。
叔侄倆還沒說話,一個穿黑衣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了仆人背后,一個手刀砍在了其脖頸上,仆人也倒下了。
動手的人是毛子,也是連家叔侄今晚合作的對象的頭目。
一行人繼續前進。
連家最大的會客廳,這也是連家人日常等待消息的地方,連南英及連家梁父子也正在其中等待。
“爸,我怎么聽見外頭有什么聲音啊?”連家梁忽說。
連南英還沒回答,客廳外頭的忽然傳來連家棟的聲音:“父親、二弟,你們二位請出來一下,有些緊急的事情。”
“爸,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連家梁說。
“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連南英按住了小兒子肩頭,然后父子倆一同站起并向外走。
只是到了門外,看清了燈光下的情狀,連家梁吃了一驚,張口就問:“二叔,您怎么也來了?這些人又是誰?”
連承業先不回答,看向毛子,毛子手一揮,帶來的人都脫掉了保安的外套,露出其下的一身黑衣,同時這些黑衣人四散開去,對連家父子形成了包圍態勢,客廳前的空地立馬成了對峙場所,氣氛一下緊張。
“二叔,這些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大哥,你怎么也跟他們在一起的?”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連家梁除了警惕,還有點兒懵。
然而連家棟根本沒回答,連看都沒看自己的弟弟。
連南英冷漠地看著這些人包圍自己,平靜地問:“老二,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么?堂哥!”連承業冷笑,話語莫名其妙。
連南英皺眉,說:“我并不明白。”
“放心,我下面就會讓你明白的,不但是你,也會讓所有連家的人都明白!”
“二叔,到底什么明不明白的,你把我完全搞糊涂了。”連家梁人如其言,的確滿頭霧水一頭腦包。
如果是堂叔單獨帶著身份不明的人闖進山莊,他還可以理解為這位堂叔意圖不利于連家,可大哥連家棟分明也和二堂叔以及這些黑衣人混在一起,而且不像受到了控制的模樣,這就匪夷所思了,話說這些人是怎么進門的?強行突襲?為何沒有觸發警報?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的進入得到了連家內部人就是自己大哥的協助了。
此刻連家棟忽然說:“二弟,你過來,不要和他站一起。”
“什么不要和他站一起,你是說爸爸么?”連家梁反問。
連家棟沒答,連承業則接話說:“家梁,你哥哥說的不錯,你的確不該距離你身邊這個人太近,因為他根本不是你的父親!”
“什么?!”連家梁看看堂叔和大哥,又看看身邊筆直矗立的父親,半點兒不理解情況,當然腳底下半點兒未動。
連承業緊接著給予了解答:“家梁,實話告訴你,你身邊這位父親,是別人冒名頂替的,你真正的父親在十五年前的那場車禍里就死去了!”
連家梁發了一下傻才反應過來,激烈斥責:“二叔,你開什么玩笑呢,那場車禍我也知道,當時我也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媽媽就是死在車禍里的,而我爸爸幸存了下來,你怎么說他死了被冒名頂替呢?這又不是電影!”
“我原本也認為這種事在現實里不可能,”連承業冷笑,“當年得知了堂哥的車禍,我從公司緊急趕了過去,并從處理現場的警方那里得知了死去的是嫂子和司機,而堂哥本人據說是傷勢較重被送往了醫院,我覺得自己是唯一可以擔負責任處理事故的了,所以就留下和警方各種交接。”
連承業娓娓道來。
“據警察說,因為車子撞擊嚴重并漏了油,后面發生了爆炸與燃燒,兩具尸體被從車里抬出來時,渾身焦黑,我初始還很傷心,因為我很敬愛嫂子,看到的卻是她的尸首了。”
“兩具尸體分別被抬上擔架蓋上白布,要被運走,這時候出現了一件奇妙的事。”
“在抬動的過程中,從第二具尸體,也即那位司機的手的部位突然滾落出來一個類似黑色小球的東西,我撿起來一看,吃了一驚。”
“只見那竟是我堂哥平時戴的扳指,這扳指曾經是他道上身份的代表,從不離身,怎么會出現在死去的司機手指上呢?”
“而我再通過白布看那第二具尸體,發現這位所謂的司機比我之前見到的那位司機身高偏高,反而和我的堂哥身高相仿,而所有人都知道,我堂哥只有一名司機。”
“于是我渾身生寒,一個可怕的想法冒了出來:死去的會不會就是我堂哥呢?”
“可到場時警察明明是說連先生被送去醫院了啊,難道那個連先生指的不是堂哥?”
“我深知這個推測干系重大,趕緊拋開現場,乘車緊急趕往那家醫院,見到的‘堂哥’正躺在病床上,滿頭纏著繃帶連帶手都包著,雖然體型的確和堂哥相仿,但大夫說他聲帶暫時受損,沒法說話,所以我也無法通過聲音判定真假。”
“我沒有機會查看繃帶下那個人的真正的臉,而且警方和公司的電話又接連響起,堂哥出事,公司的事還有車禍案的事后處理都要我的參與,一下子也沒工夫糾結這個。”
“我先去了一趟公司,對諸般業務做了緊急安排,這花費了將近一個上午的時間,而后趕往公安局,除了和警方關于案子接觸,我還想親眼再看看那具尸體,好做辨識,但我到了以后,竟得知兩具尸體都被連七借用連家的名義強行帶走了,而指使他的,正是清醒不久的堂哥本人!”
“警方對此估計沒有深想,因為這表面看只是樁簡單的車禍,但我則懷疑,連七之所以那么快將尸體帶走,是不是害怕警方會不會走程序來明確死者身份呢?可惜我之后再沒有機會接觸承辦此案的警察了,因為連七快速地作為堂哥的代言者主導了一切,從車禍相關的事,到集團里的事。”
“我感覺自己成了邊緣人了,無法參與其中,但我的疑惑一直存在:那個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男子,真的就是我的堂哥么?”
“這個疑惑讓我食不下咽,夜不成眠,我在想,要是那個并不是我堂哥,卻在連七默認下成了我堂哥,那會發生什么樣的可怕事情?我的兩個侄子是不是會很危險?集團會不會落入外人之手?連帶我自身生命會不會受到威脅?”
“這種巨大的擔憂促使我尋求對真相的證實。”
“我嘗試去醫院索要堂哥車禍后被送進去的錄像,可看到的那張臉上都是血,無法辨別。”
“我想到了第二個辦法,就是指紋,先找到車禍前堂哥的指紋,再和現在此人的比對,可是我到集團主席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關于我堂哥的東西都被連七帶人取了回去,美其名曰堂哥要在醫院及莊園辦公。”
“我接著想到了第三個辦法,就是去醫院以集團事務的借口找堂哥對文件簽字,但在場的連七竟說堂哥雙手骨骼都受損了,沒法寫字。”
“這樣的情況下,我想到了第四個辦法,如果那個死去的所謂司機就是我的堂哥連南英的話,那么真正的司機就沒有死去!”
“我知道那個司機雖然平時也住在莊園,而且單身離異,妻女不在國內,但他有一家關系很好但較窮的親戚,他時常接濟并探望他們,于是我連續三個晚上在那家親戚那里盯梢,總算在最后一個晚上看到了疑似司機的人鬼鬼祟祟進入了那家里,而這戶親戚下一天就全家搬走不知所蹤了。”
“于是我確認,司機還活著并隨同親戚藏了起來,死去的正是我真正的堂哥!”
“可我知道光得出這個推論沒有用。”
“現在那個冒充我堂哥的人頭上纏滿白布,又有連七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暴露,就算他樣貌上不同,大可以傷愈之前整容,即便還會出現些許不像,也可以用動了外科手術的借口,還有聲音也可以辯解為聲帶受損,至于筆跡可以模仿并不很難,就算被拿去鑒定說與原筆跡有出入,也可以用雙手受過傷來對付。”
“想來想去,我只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基因鑒定:只要能得到我堂哥尸體的一部分,就可以去權威部門做鑒定!”
“這時候我發現了極有利的一件事,為了祭奠堂嫂,她的尸體在莊園里被存放了七天,連帶所謂‘司機’的尸體都被存放著,下一步就是火化了。”
“一旦火化完成,那就真的死無對證了!我獲知了兩具尸體會被送去的火葬場單位,重金在那里打點了關系,讓那里的人在火化階段搶救出了我堂哥的部分尸骸,而以動物尸體代替完成了火化。”
“隨后我得到了那些尸骸,將其裝在一個特意準備好的密碼箱子里然后匆匆離去,打算后面出了鑒定結果后再指認堂哥被偽裝的事實,可惜的是……我在回來的路上,箱子遺失了。”
“我喪失了最大的倚仗,但我明明白白地確定,現在的堂哥,絕對是假的……”
連承業闡述連帶回憶地講完,滿場皆驚。
先有反應的還是連家梁,他大聲說:“二叔,你這完全是編故事,父親自車禍到病愈的一段時間里,我一直陪著,要是爸爸是別人假扮的,我和我大哥難道看不出來?”
連承業冷笑:“家梁,那我問你,自車禍之后,你是多久才真正地看見你父親的臉的,他既然整張臉都可以治好,為什么還故意留下一道破壞原印象的疤痕?”
“這只是……”
連承業馬上打斷,繼續說:“我再問你,那之后你父親是不是脾氣改變了很多,大異于車禍之前?”
“那也沒什么啊,我媽媽去世了,爸爸當然會受到刺激。”
“那么車禍之后他不再去集團了,而是轉為了幕后遙控指揮,難道不是害怕被集團里更多之前見過他的人看出端倪產生質疑么?”
“可也可以解釋為我媽媽死后父親傷心再無心商業上的具體事務啊!”
此刻連家棟忍不住了,呵斥說:“二弟,住口,你身邊的那個根本不是我們的父親,你不要再為他爭辯執迷不悟了!”
“哼,大哥,我覺得大哥你才是受蠱惑看不清真相才對!”
連家梁首次對大哥這么直接地指責,兄弟倆針鋒相對,毫不相讓。
這過程里一直沉默仿佛看客的連南英開口了:“老二,我自認這些年來沒有薄待你吧?”
連承業冷笑:“我就知道你會說這話,確實,這十幾年里,你對我還不錯,我也從集團高層變成了董事會副主席,但這主要是我自身的努力,對我算得上恩情的,只是我真正的堂哥,這種恩情我永遠也不會忘,但他早已死了,還被你冒名頂替!”
“那么,你說的這些到底有什么具體證據呢?”
連南英無心爭辯細枝末節。
“哼哼,沒有拿到證據,今天我也不會夜訪莊園了,好運的是不久前我終于找回了當年遺失的那個箱子,并利用里頭的骨骸做了基因鑒定,這就是比對結果,家梁侄子,你看看吧。”
一份文件被丟向連家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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