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出西青
翌日
江墨青從床上醒來后舉動頭疼的很,他抬手抹了一把臉,睜著清蒙的眼睛看了室內陌生的環境,后知后覺的想起這是昨夜的酒樓。
想起昨夜喝酒的情形,江墨青臉上懊惱的神情閃過,不知道昨夜做了或者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在床上發了會呆江墨青才撐著未醒的身子下床開門出去。
門口,站了一夜崗的暗一看見他出來默默跟在他身后回去了。
回到府里,還沒等江墨青吩咐人喝點醒酒湯,管家挺著年邁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來了,“少爺,夫人差下人來一趟,說是她身子受了傷請您過去看看。”
“什么時候的事情?”江墨青正想換身衣裳去沐浴解解乏,開口的聲音使得他一怔。
喉嚨沙啞,就像是發了整夜的聲音一樣,可是對于昨夜的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
“少爺?”管家沒有得到他的回答試探又叫了一聲。
“知道了,備馬,稍后就去。”
等管家退了下去江墨青又喚了暗一進來問清什么情況。
暗一老老實實的把李久誠告訴他的事情轉告給他聽。
江墨青知道后,揮手讓他出去,自己在屋里靜默良久。
如果李久誠在的話,他很想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轉念一想,他好像又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不想讓自己手上染了親屬的血吧!盡管血緣不太想承認。
可是為什么呢?為何要幫自己做這些?
江墨青心里幾個疑惑終不能得到回答,最后只能放進心里轉身沐浴去了。
江墨青去看望江艷的時候,她躺在床上,只隔一夜好像蒼老了很多,臉上煞白,唇間一點血色都沒有。還沒等他說話,江艷看見他的到來,眼睛惡惡狠狠像要活吞了他,“你終于來了,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不敢自己下手就讓別人來做?”
“可真是我養出來的好兒子,如今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江艷沒一句好話,江墨青聽得皺眉就想轉身出去。
“站住”江艷喊住他威脅道,“今天你要是敢從這里出去,明天我就能將你的身份告知天下。”
“到時候,我就要看看你如何自處。”江艷眼底燃燒著同歸于盡的火苗
身邊支持自己的官員盡數被他禍害光,身體上遭受的痛苦也讓江艷一夕之間好像失去了掌控的能力,現在不管不顧也要拉著他陪葬。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墨青抿唇半晌問出心底的話
“我要你殺了李久誠”江艷用最后一絲底牌威脅他,不信他不臣服自己。
江墨青凝眉看著她半晌,末了問出盤旋在心底許久的疑問:“當初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反而讓我活下來?”
既然她那么恨自己,為何還要讓自己活到現在?
自昨天知道自己的身世,雜亂的愁緒中他抓到了一絲清醒。如果說她在乎江朝和李久誠爭斗,這無可厚非,可是在看到自己和李久誠關系沒有她想到的惡劣后反而是轉頭對付自己。
她好像只在意讓自己痛苦的事情上下功夫,好像她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痛苦而已。
“被你發現了呢?”江艷瘋魔的笑了起來,“你反應倒是快的很,對,我就是讓你不痛快,我是想過殺了你,可是想到余生我只能活在痛苦里不能自已,那么,我也要讓他的孩子不能活的開心快樂,也要陪著我一起度日如年”
“可是,我也是你的孩子”
“住口,我有孩子,傾語就是我的孩子,你不是,你不是。”江艷否決了他的話,看到他痛苦的臉色,眼里漫上興奮。
江艷扯著笑,眼里癲狂如斯,“你看,盡管我恨你如此,你心里依然在意我這個母親,哈哈哈,江墨青,你承認吧,這輩子只要我不死,你就要承受和我一樣的痛苦。誰叫血濃于水,剪不斷。”
江墨青心如死灰,眼里最后一絲光滅去。他慢慢轉身,耳邊是江艷發狂的笑。遠處,剛好是太陽升起,照在他身上盡管是暖洋洋,可對江墨青來說如入寒潭。
待耳邊清靜,江墨青才說話,“我會謀劃的”說完邁著步子離開了,圍在屋里的兵也都被他撤走。
回去的路上,江墨青棄了馬車甚至是暗一也不讓他跟著。
逐漸拔掉了江艷身邊的勢力,他做到了。可是為什么又覺得什么都沒做。
江墨青也不知道自己圖什么?
是啊?他圖什么?圖他從未得到過母愛?還是圖這個可以翻云覆雨的權利?
不,他好像都不想要,這都不是他要的。他本來就想離開這里,只是事情突發耽誤了這么久。
他一個人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都各自忙碌,攤販的叫賣聲和夫妻間日常的吵鬧聲,孩童的歡鬧,一幕幕落在江墨青眼里,溫暖如斯對他來說如砒霜入肺疼的五臟六腑俱裂。
真想這只是大夢一場,醒來就有愛自己的人在身旁。
可是有人愛是什么感覺?江墨青苦笑,他渴望的一切都不曾存在,真像是大夢一場空。
江墨青回到家里,面臨的是皇宮里一道圣旨。
他手上拿著圣旨時有瞬間的錯愕,圣旨上說他離開西青太久恐不是長久之計,為了西青的安危著令他即刻動身。
他恍恍惚惚想自己當初是因為什么回來的?是他母親說給自己娶妻,現在又是誰的主意讓自己再度去西青?
江墨青不想知道了,左右無人在乎,也無關緊要吧!
他收了圣旨就回到房間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去了,其實不過是幾件換的衣服沒什么可帶的。
屋里,江墨青翻箱倒柜下意識張嘴問身后的人。
“妖妖,你看要什么,我給你拿?”
身后空無一人,瞬間安靜,江墨青愣住了。
對了,他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他放下手里抓起來的女裝,蓋上蓋子包好自己的幾件衣物開門出去。
暗一本來就是李久誠那里借來的,他要去西青了就讓他回到李久誠身邊了。
所以,這次,真的上路,只是自己一個人。
管家已經備好了馬在門口等著了,看見少爺出來,眼里不舍,好似自己的孫子出遠門一樣。
江墨青看出他的不舍,心里有那么一絲溫暖可尚不及回味就散在風里兀自冷去。
“管家,沒事,等有空我還會回來的。”了剩卻無的安慰,江墨青說的詞不達意。
他翻身上馬,終是抵不住管家眼里的情緒,揚鞭策馬離開。
當暗一出現在都督府李久誠面前時,他皺眉疑惑問:“你怎么出現這里,不是跟在江墨青身邊?”
暗一更加疑惑:“主子不知道嗎?”
“說清楚,到底什么事?”李久誠眼底迸著冷意,語氣冷颼颼。
暗一將事情的原委轉述他聽
“屬下以為是您的意思。”
“你說什么?圣旨?”李久誠從椅子上起身,帶著身上蓋的毯子滑落。
“人呢?”
“此刻已經走了”
李久誠鳳眼微瞇漫上危險的殺氣,“從她府中回來不過一刻鐘時間,你卻用了半個時辰?”
如果他及時回來,自己還可以追回她,可是半個時辰過去,去西青的路上不止一條,他還不知道江墨青走的是哪條路,想追也不知何處追。
“屬下知錯,以為是您的意思,回來的途中去辦了點私事。”
李久誠抬手一掌打在他胸口,沉著臉說:“擅離職守,自去領罰。”
暗一如風箏飛出倒在地上吐了口血,艱難從地上爬起去了幽夜室領罰。
好啊,他不過是告假的功夫就把她從自己身邊調走,這些個人當真自己是菩薩轉世不成?
李久誠幽幽的眼神散著冷酷的殺氣,好像江墨青的離開一并帶走了他鳳眸里僅存的溫情。
“來人,為何宮里的事情沒有及時告訴本督?”
下人戰戰兢兢進來跪在地上,“回都督的話,是宮里的皇上傳旨,特意不許奴才們軟嚼舌根,說是都督今日身體不適,就不許奴才進去打攪。”
“呵,原來是這宮里那位才是你們的主子,本督就不在你們眼里了是不?”
“都督,奴才冤枉啊,求都督饒過這一回吧!”下人嚇得磕頭求饒
“來人,將今日候在嵐環閣的人統統拉出去杖斃。”李久誠一聲令下,幾乎是血洗了閣里的眾人。
霎時間,嵐環閣里嗚咽聲不絕,血流了一地。行刑的人卻不敢手軟,繼續施刑,人不死不停。
李久誠就躺在躺椅上觀刑,莫得嗤笑一聲,抬手揉了揉眉尾。
這一聲驚得在場的人以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主子,都繃緊了皮小心翼翼。
須臾他才飄出一句話,“太久沒殺人了還有點不習慣。”
李久誠起身走進屋內,暗九跟著關上了門隔絕了屋外的血腥刑場。
他提筆寫了密令后交給暗九吩咐道:“通知在西青路上的暗哨,有江墨青的消息立刻傳回,并且一路上暗中跟隨。”
她身邊沒什么人跟著,他不放心。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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