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秋來到了學校大門口，門衛還在看守，走過的同學互相交談，似乎沒有門衛的存在。

        “只有孤單時候才會注意到別人不在意的事物吧。”歲秋一個人走著。

        歲秋看著門衛禿掉的頭發，眼里交雜的生氣想要把他頭發種植一片。

        她來到了那層樓梯，一路上都在祈禱著，不要讓它新漆的新鮮外衣吸引。

        那種吸引其實像是一種別戀。歲秋的思緒會在色彩明亮的中行空起來。

        那新長出來的想法，會推擠著舊的，這是種別戀。

        “紅色的油漆！”

        “像紅檀木一樣的紅！”歲秋在下層抬頭看著那層樓梯。她一層層的走著，眼里一片模糊。

        往日的掉著漆的扶手，她用右手撫摸著，像是思念著了體，那溫熱的右手，更像是思念涌出帶來的。

        她在樓梯中間一階坐了下來，腦海里坐在院子里井邊的畫面閃了出來。

        軍綠色衣服的人，是父親，還有他。

        歲秋有意的在上課的時去了那層樓梯，可以任意的表情在臉上，不會有他人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游來游去。

        “小秋，上課了呀。”歲秋抬起頭，是夏光。

        他眼睛有些紅，還帶著黑眼圈，紅色壓過黑色卻不招搖悲傷，他眼里的燦爛抵御著眼角邊各種情緒留下的疤。眼里燦爛有種穩贏的張揚。

        “翹課了，你呢，打游戲剛結束嗎？”歲秋眼睛直盯著夏光眼邊的紅。

        “是呢，游戲廳好多人…還有朵蒲公英，你猜在哪？”夏光走上了樓梯，坐在歲秋腳邊下一層。

        “電腦屏幕上？”歲秋想著回答。

        “哪會在那里，太喧囂了，不適合，在墻壁上！”夏光看著前方，沒有回頭看歲秋表情。

        歲秋盯著下層夏光的頭發。

        一片茂盛，是活力的展現。

        風吹在樓梯里，吹動夏光的頭發，最上面一根一搖一擺著。

        “像蒲公英一樣呢！”歲秋眼里的陽光似乎想要逃到夏光的頭發里。

        “什么？”夏光問著。

        “你頭發，像蒲公英一樣…”歲秋盯著夏光的頭發，看著有意打理的痕跡，那份有意還帶著被明了的羞澀。

        “嘿嘿，這樓梯新漆的顏色怎么樣？”夏光摸著紅色把手。

        “顏色太艷了，還是原來的有種滄桑感覺，就像是歷史留下來的古董呢！”歲秋看著樓梯的全紅，皺著眉頭。

        這所高中，從剛建到現在樓梯都沒有被重新漆過，走過走去的學生，會摸著扶手，把它的氣息擱送在書本上，又從書本上返回著文藝。

        “語文書正配原樓梯，多么大文采互通著。”歲秋腦子里有了一遍邏輯說著。

        “要有新的開始了！”夏光摸著頭發，眼里都是亮。

        “不會呢，原來樓梯駐扎過真心對視。”歲秋眼里低沉如灰色。

        樓梯新漆的紅進了她眼睛，又被推著送外，只有一層上了她情感的霜。

        有時，淚水是灰色的，因為思念是灰色的，因為思念的對象遠去。

        “你是不是剛才摸我頭發了，小秋？”夏光激動的看著歲秋。

        “嗯，想要撫平那根頭發，卻撫不平，蒲公英不是這樣的”歲秋眼睛沒有看夏光。

        “是沒走會安靜，走了又會安靜，過程中的活力撩撥根本改不了它的性子。”歲秋走上了那層樓梯最高層。

        與夏光有四階隔著。

        “其實我不是只有陽光的，有…”夏光想要走上歲秋旁邊。

        “我也許知道，但也許沒那么重要了。”歲秋說著。

        “那是不是晚了，遇見你之后我的深沉生長著，明明想要開心，卻想到你心頭會緊…”夏光穿的紅外衣和紅色油漆的樓梯卻覺得一瞬間不合。

        “樓梯已經成明亮的紅了，他也已經走掉，難道這還不夠嗎？”夏光眼里的悲傷闖了出來，在距離四階樓梯向上爬，想要爬到歲秋眼里的灰，讓她下一刻的灰成了心疼他的眼淚。

        歲秋看見了夏光眼里全部的悲傷，她靜靜的看著，轉過頭去。

        那悲傷被阻隔著，歲秋的冷淡把悲傷送回夏光眼里，他一下子悲傷控制不住，流了眼淚

        “你應該繼續陽光下去的，至于我，屬于那樣古色的樓梯吧。”

        那時，歲秋看著下層的拾春兩人世界貫通著，人走了，可聯接還在，雖然樓梯已經成紅，但那原本痕跡總會在學生們來往時，紅色被擦掉。

        古董色就會出現，原本樓梯也會迎接思念。

        “可是我們是對方特別的人啊，還有青梅竹馬！”夏光慌忙起來，眼里的悲傷再也收不回去。

        “也許不是！”歲秋說。

        “我一定不會放手，我們才是最合適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夏光加重了“多年”兩個字的音量。

        “可是，如果那么多年都是沒有增長的感情，只是時間木然的過呢？”歲秋轉過身，要走掉。

        這句是她最想說的話。

        樓梯上的夏光看著歲秋身影，眼淚流著。

        太晚了，不合時宜時才坦露心思，注定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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