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金手指
符令得意地笑了笑,她出府自然是經過了容夫人的應允:“三爺有空操心這個還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一旁的若冬心虛地低下了頭。
容沉沒意識到這句話的重要性,直到回了府。
符令請了安就回院了,花廳里只剩下他們二人,連侍從都被摒退了,容夫人開口問道:“我瞧你這段日子都不常呆在府里,可是在外面有什么事?”
她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當初你不同意這門親事,是你父親強逼著你應下了,母親知道你不喜,可這人都進了門,你也別太冷落了她……之前的事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到底是我們家對不住她。”
容沉怔愣了一瞬,應道:“是。”
容夫人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沒上心,口氣凝重起來:“你如今大了,許多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肯與我們說……家中不圖什么榮華富貴,只望你們能平安喜樂就好。你還是聽你父親的話,安生選個官,好好的跟你媳婦過日子。”
“母親說的話兒子清楚,”容沉躬身道,“只是以舉人授官,大多沉于下僚,難以施展抱負。兒子如今還年輕,想著能更進一步。”
容夫人張口欲再說,最后還是將話咽了下去,這些話她不知道說了有多少次,可素來溫和順從的他卻在這個問題上半點不肯妥協,如今已是多說無益。
她揮了揮手:“罷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回去吧。”
容沉垂下目光,朝她拱手行了一禮:“兒子告退。”
符令一回到屋里,就躺在榻上不肯再挪動一步。若冬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小姐,夫人特意讓三爺留下說話,您在夫人面前說的那些,那些話,若是三爺知道了,只怕是要生小姐您的氣了。”
符令想到最近容夫人的態度,還有在詩會上容沉的維護。輕抬下巴問她:“先前我夜間與人私會的事,老爺夫人可在府里說了是誤會一場?”
若冬點了點:“這事三爺早就下了令,不許我們再議論,因為您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奴婢也就沒提。小姐……這事您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符令仰頭靠在枕上,她一個半途穿過來的能知道什么,雖說有個系統,可跟沒有也沒什么區別。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造了孽?不過是熬夜打了幾把游戲,再睜開眼就穿了過來,說是尋找兇手,可也沒說找到之后有什么好處。你說你消極怠工吧,他干脆讓你洗牌重來。
如今害死宣寧郡主的兇手一絲線索都沒有,穿的這具身體還處處是謎團。
符令有些頭疼,如果真的是誤會,那死去的夏沅又算什么?如果只是容府的人替原身遮掩,又到底是多大的恩情能讓他們忍受世人非議,如此對她?
若冬在榻邊半蹲下:“小姐,您怎么了?”
符令轉過頭,見她一臉擔憂,笑了笑:“沒事,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先前的事了。”
“想不起來就罷了,這事已經過去了。”若冬輕聲道,“日后您就好生跟三爺過日子吧,三爺雖性情有些冷,但比那些朝三暮四,見異思遷之輩好多了。”
“說起來,禹州的姑娘傾心咱們三爺也不全因他容貌出眾,有不少是看在三爺屋里干凈,日后嫁進來能少不少糟心事。”
符令懂她的意思,按理說夏沅守孝三年不能完婚,容沉收幾個通房也是說得過去的,可容沉院中別說通房了,就是隨身侍候的也只一個老婆子。倒是她的屋里一堆的小丫鬟,整日如影隨形讓她跟活在監視器之下一樣。偏偏這些人是容夫人送來的,她退了幾次都沒退成功,只好讓她們沒事就回自己屋呆著。
符令嘆了口氣,論起來,容沉確實算是個好歸宿,可她需要的是金手指,是幫她查明真相的人啊,容沉——一個久試不第的舉人,等他從芝麻小官一步一步爬上去,接觸到宣寧郡主的案子,只怕兇手都壽終正寢了。
總不至于他能靠那張臉一年三升吧?
等下!
符令腦中一閃,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夙京之中,除了她愛美人,還有一個人也是妥妥的顏狗。
永平公主夙洛漾——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夙洛漾自小好武且行事大膽,十幾年前征戰邊疆,立下戰功,被皇帝晉封為長公主,賜婚新科狀元。可惜永平公主看不上,誓死不肯嫁,皇帝無奈之下,只好褫奪長公主名號,將其貶為庶人,以示懲戒。
夙洛漾毫不在意,干脆背著包袱,連夜逃了。太后得知女兒孤身去了邊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去找皇帝求情,甚至以絕食想逼。皇帝迫于孝道只得派人將夙洛漾抓了回來,恢復了公主之位,然后下旨責令其永世不得離京。
本以為有了這次教訓,夙洛漾會老實下來,誰知她又鬧著出宮開府別居了,整日沒事就下帖子辦花會。
如果只是這樣也不算什么,別說是公主了,就是宗室內的那些閑散王爺,平日里也是靠舉辦詩酒筵席打發時間。可像永平公主這樣只給京中青年才俊下帖子就少見了,太后雖不喜她未出閣就混跡在男子之中,可也期盼著她能看中哪家公子,將婚事定下來,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她去鬧。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御史不知道上了多少道折子,可惜皇帝礙于太后,只能給些不痛不癢的懲戒。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原先以進公主府為恥,托病不去的公子哥們,在發現能借公主之力往上爬之后,俱都變得積極起來。
只是熬過了花信之年,永平公主還是沒能選定人家,太后用盡了辦法也無濟于事,只得無奈接受永平公主不肯嫁的事實。七年前太后仙逝之后,永平公主不再參加任何聚會,多時候都呆在皇寺內祈福。
雖然永平公主變得深入簡出了,但只要找準機會,一定可以將容沉這張臉呈現在她面前。
符令終于領會到了系統的一番良苦用心,她招了招手,待若冬近身之后道:“快去瞧瞧三爺回來沒?”
若冬見她聽進了自己的話,臉上喜意掩都掩不住,她起身給符令行了一禮,就急匆匆出門打探消息去了。符令嘆了口氣,有些可惜她還是宣寧郡主的時候沒跟永平公主套好近乎,要不然也不至于只知道她好男色了。
不過,憑著容沉那張臉,符令自信一定能打動永平公主。
清星院分為東西院,中間只用行廊隔開,若是想去西院必須從東院過。若冬問過守門的婆子,知道容沉還未回來,就招了個小丫頭,讓她去容夫人院子外打探一下。
小徑盡頭,綠衣小丫鬟的身影轉瞬就消失不見了。守門婆子見若冬站在門口翹首等消息,訕笑著討好道:“這外面風大,若冬姑娘不如進去等著,若是有消息,我再進去回你就是了。”
若冬怔愣了一瞬,有些不明白她這股子殷勤從何而來。她雖是三奶奶身邊的大丫頭,可三奶奶娘家不顯,又是仗著恩情嫁進來的,平日里這些老婆子們并不將她放在眼里。
柳婆子見她不語,伸手將她拉到門后:“這兒沒風,若冬姑娘快來這呆著。”
若冬見她說完了話,卻還站著不動,伸手將鬢邊吹散的發絲拂到耳后,了然道:“柳媽媽可是有話要說?”
柳婆子攥著手,揉搓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您看,我那大孫女喜兒按年歲也可以進來當差了,只是如今大爺二爺都攜眷在外面,三爺四爺又不喜她們女孩子家跟著,我就想,就想托姑娘替我問問三奶奶,能否讓喜兒到三奶奶跟前侍候?”
若冬:“小姐就在屋里,媽媽若是想問,自個兒去問便是,哪里還需要托我去?”
“哎喲,我的姑娘!”柳婆子見她想走,忙拉住她道,“罷了,我也不瞞著你了。先前那事鬧出來的時候,夫人問我三奶奶是什么時辰出院子的,我……恰巧那會我去上了個茅廁,就隨口胡謅了,這會子哪里還有臉面去求個恩典,可又怕喜兒她被派去莊子上,這才想找姑娘替我說個情。”
若冬知道夜里這些婆子喜歡聚在一起喝酒,當日夜里怕是放了空門,偏又怕怪罪,就扯了謊。
若冬:“你回的什么?”
柳婆子環顧一圈,訕訕笑道:“姑娘您可千萬別跟奶奶說,其實論理這事也沒多大干系,這不是……”
若冬眼睛瞇了起來:“若真沒干系,你又何必怕人知道,我看你為孫女是假,真正是來探聽虛實吧。怎么,怕小姐知道是你在背后做的鬼?”
柳婆子跺了跺腳:“哎喲!你這話我可受不住,這事我也不是有心的……”
若冬打斷她:“你急什么,你孫女的事我應了,只是你到底回了什么?”
“就……就扯了個慌,說……說三奶奶一個人出門,沒讓我們跟著。”柳婆子知道這話遲早有一日會被三奶奶知道,眼見幾個主子都對三奶奶變了態度,怕扯出來受責罰,這才借著孫女的事,想來探探她的態度。
若冬聽后面露遲疑,這事若被符令知道了,她為柳婆子說話為她不喜倒是小事了,只怕又會牽出私奔的事,現在她是巴不得符令能跟容沉好好相處,不再鬧出差池來。可她又應了柳婆子,這改口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她在柳婆子一疊聲的恭維中,最終還是決定見機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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