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四章中秋夜宴5
5柳飛隱秘
說時,密室后方的石室方向響起了不急不緩地腳步聲。公子和我齊齊瞧去,只見柳飛兩手各抱著一摞壘得一人高的書走了過來。
“柳飛,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
我恨鐵不成鋼瞧著柳飛,面上真是生無可戀。
“怎么死的關我何事?”
“嗬!笨死的!笨死的!”
我撫額哀嘆,自己怎生從前還覺得她聰明呢,眼瞎了吧!
“你罵我!”
“原來你還聽得懂啊!真不容易!第九間石室自上往下數第三排和第四排架子上不是各有本名單簡冊嗎?你干甚的將這兩地暗人的詳冊都搬過來了!這得讓公子看到何時?”
柳飛聞言,倒是不疾不徐,將書冊齊整地放在地上后,這方取過兩摞書最頂上那本,雙手遞給公子。
公子接過手上的冊子便翻了起來,邊看邊道,“柳飛做得甚好。大智若愚,聰明有度。”
說著,少年眉間皺了皺,指著韋城那本冊子上的一個名字,沖我道,“把這個暗人的詳冊給我。”
云涌?
我瞧了瞧上頭的名字,面皮不由皺了皺,忙在那一摞書中找到了冊子遞上。
我想起那封飛鳥著暗人轉交給我的警告信,一時有些個尷尬,遂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這人雖是名聲品性上差些,但是勝在辦事能力強,且善于偽裝,家中又有些資源,我瞧著還是可用的。”
公子翻看著詳冊上面的記錄,神色沉了沉。
“是可用,但需當得慎用。依著上面的記載,此人報復心強,又心思暗沉,野心還不見得多大,怕是將來大仇得報之后便不好控制,你用的時候好生掂量、多加留意。”說著,將冊子遞還給了我,復又意味深長地沖我叮囑道,“他和連卓有隙,你,要注意些。”
“是”。
我點了點頭,覺得飛鳥這事干得忒不地道,除卻給我的這封,難不成還寫信給了公子?這丫的,何時學會了背后告黑狀!我用云涌怎么了?我就覺得云涌其實比風起更適合做大事,這種人夠狠!而風起,雖說人品沒話說,但到底善良優柔了些。
“綠螢。”
“嗯?”
我納悶地看向忽地喚我的公子。
“你許久沒見過飛鳥了吧?他既掌著南邊的莫問堂,必是比你我更熟悉那里的狀況。你心中若有些個什么想法,應是同他說開了講,莫要生了什么誤會,造就什么差池。”
“我知道。”我撇撇嘴,雖心中知道這個理,但卻并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飛鳥,呵,等著瞧!
見狀,公子倒是擱了云涌的冊子,又翻回韋城暗人的簡冊,指著上頭的一個名字道,“這個人的身份倒是有些意思。”
我瞟了眼上頭的人名,回道,“她便是那名柳姓商人的女兒柳竹梅,暫時還不能算咱們的人,只是五年前被我們的暗人偶然給救了。”
“嗯,試試從她這里查查看。”
公子說罷,便合了冊子,復又翻開澶州那本,抬頭注視了我好幾眼,思量片刻道,“通知流云先生去韋城暫住吧!另外,啟用飛鳥,以防萬一。”
“啟用飛鳥?公子你確定?”
我忍不住沖公子再次詢問。
“嗯,發密令吧!”
我瞧著公子看向我的眼神,忽地覺得飛鳥此次被啟用,我在里頭約莫也起了什么不好的作用。只是,若此番啟用了飛鳥我可怎么辦?
“信任是莫逆居的根本,你二人之間既是生了嫌隙,還是不要共事的好。”
“我好。”
誠然我覺得,其實啟用飛鳥這事,公子必還有旁的考慮,斷不會僅因為我與飛鳥有了嫌隙就貿然將干得好好的飛鳥給撤了去,反而留下了個插手南邊莫問堂事宜的我在。但,公子的這個理由,我無法反駁。
“那便如此罷!你們收拾下,我先回去。”
公子揉了揉眉心,瞧著面色不大好,繞過假山向石室方向走去。
一旁的柳飛見狀忍了忍并沒有跟上前,轉而收拾起地上的冊子來。
“你有話要同我說?”
我眉頭皺了皺,看向對面的柳飛。
“是,”柳飛也不抬頭,邊收拾邊道,“那壇子酒果真是給公子的嗎?”
我聞言忽而就笑了。
“我以為你會問我公子支開你同我談了些什么?”
“他既不想讓我知曉,我也不當問。”
柳飛抱起兩摞書遞給我一摞。
我接了那摞書,頓覺手中一沉,險些將這些冊子給摔在地上,忙穩住神,這方回答起問話來。
“這話你當去問公子。今日我便是多了那么一嘴,他便罰了我許多活計,又沒收我好些茶葉,故而有些話我便不當同你講。”
“無妨,你只需告訴我,是什么時候她連姝和公子開始的?我日日在公子身邊,竟毫無察覺。”
“你偷聽了!”
我往前邁的腿停住了,又瞧瞧手中摞的書,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傻啦吧唧地將兩層這么多的冊子全都掃了過來!你真是奸詐!”
“嗬,我沒有你聰明,難道不能比你武功好嗎?”柳飛反問道,眉宇間卻有著化不開的愁容。
“柳飛,有些人不是你我之輩所能肖想的。”我嘆了口氣,干脆將冊子放在地上,甩了甩被壓痛了的手臂道,“你今日之舉著實魯莽。公子雖溫潤如玉、待人以和,容得我們有些小性子,犯些小錯,但同樣你也瞧見了他心細如塵、言出必行,斷不會希望任何人窺視他的私密。今日若不是他心中有事,你以為你這般作為能瞞得過?你還能否待在此處都是一個問題!”
柳飛神情暗淡,不甘心道,“那她連姝為何可以?”
我沉吟片刻,站起身將白色棋笥旋了旋,石桌上的城池模型立刻便翻了過去,露出之前的棋盤來,令人驚疑的是棋盤上的棋子好端端的還在上面,竟沒有一絲改變,約莫應是磁石的緣故。
我指著上頭的棋盤,隨口答道。
“在公子心中,她連姝或許是不同的。就比方說,我們都是公子這棋盤上的棋子,但是她卻不是;退一步就算她是,如果哪天到了必須要放棄的時候,她也必是最后一個,甚至”
我想到了某種可能,面上擔憂之色更甚,緩聲道,“公子的執著經過這許多歲月的蘊養,怕是早成了執念。”
“竟然那么久了嗎?”柳飛緊了緊手心,問道,“究竟是什么時候的事?”
我瞧了眼柳飛,倒是覺得她忽然有些個可憐。
“我們四人中,我聰明豁達收羅情報,小蝶細致入微精通醫術,喜梅跳脫開朗通曉唇語,你呢?你自己擅長的竟忘了嗎?”
柳飛如遭雷擊,全身止不住的發抖,自言自語道,“嗬!我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的。公子那些年讓我易容成他,我本以為只是為了瞞宮里和前院那些人,讓他方便行事,卻不想竟還有這么個緣由!”說時,淚如雨下,悲戚不止。
“今日我欠你個人情,回頭一定還你。”
柳飛抹了把淚,瞧著抱書欲走的我,出聲道。
“嗯,作為回禮,哪日你若想尋個男人嫁了,我便幫你好生調查下他。”我嬉笑著扭過頭,“我覺得黑鷹倒是對你不錯,不過他的身份有些個問題,待把他拉攏過來,你倒是可以考慮下。”
我只覺一陣風過,便已瞧不見了柳飛的人影,而柳飛她那一摞書卻還放在原地,不禁氣地我大罵起來。
“滾犢子!還說要還我人情,你倒是先把這些冊子給搬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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