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就知道你來沒什么好事。”嚴言見魏青朝不肯聽他的話,只好激了他一句。
“我留他一命,對你來說終究是個隱患,不是嗎?”
嚴言見他如此,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你今日殺了楨王,還有李煥,你殺了李煥,還有許長明。只要我嚴言姓嚴一天,就有人覬覦我們嚴家的勢力一天,你總不能將這些人都殺光殆盡吧?”
魏青朝冷冷的道:“如果都能殺,那自然是省心。”?
嚴言忽略了魏青朝的話,繼而問道:“昨日在朝堂上,許長明的反應如何?太子的反應又是如何?”
魏青朝不解的問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是在擔心若是楨王罷手,他們會相繼赴上楨王的后路嗎?”
魏青朝忽而又否定到自己:“許長明倒也罷了,李煥一直虎視眈眈。”
嚴言擺了擺手,“算了,這些日后再談。既然今天來的是你,那你去也無妨。楨王手里到底還握著什么東西,答案就放在你手里了。”
嚴言看著魏青朝往楨王的府邸方向走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其實擔心的并不是李煥和許長明覬覦他嚴家的實力,畢竟此事已經放在明面上,沒有什么可揣度的。
以李煥的性子來說,嚴府無論加入哪一方陣營都是一種威脅,如果李煥始終拿不到嚴家的這股勢力,那他必定會選擇提前毀了嚴家。
嚴言方才問魏青朝的那些話,就是為了確定。太子現在是否已經動了如此念頭。如果是,那不出一個月,在陛下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嚴家必定會遭受李煥的全力打擊。
而她也非常清楚,若是現在想從楨王和李煥的手中脫身,和許長明速速完婚是最保險,也是最正確的決定。
可惜,她并不想選這個捷徑。
嚴言苦笑了一聲,自己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對婚嫁之事無心,卻在這個決定上面遲疑不決。
如果真的嫁給許長明,他能過的如現在這般舒心嗎?她深深的質問著自己。
其實在她想到這個問題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得到了答案。她即便和許長明在一起今后也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說是相敬如賓,那都是好的。
很可能她與許長明完婚之后,兩個人可能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畢竟他們二人之間橫著的東西實在太多,有些溝壑早已越不過去。
但若是他和許長明完婚之后,李煥就會放過他們嚴家嗎?嚴言細細想過了,應該是不會的。
她跟許長明完婚之后,李煥必定會擔心嚴家的勢力被握在許家手中,如此,李煥便是一個被許家隨意擺弄的傀儡。二則,若是她跟許長明完婚,那么嚴家就更難被掌控。沒有了制約的人,自然無法全力掌控這個勢力。
無論是那一種結果,嚴言都承受不起。
想通了這些,嚴言心里的壓力稍微少了一些。這一世不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嗎?那就一個一個的來解決就好了,若是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別的路走也是一樣。
嚴言和夜空之中的星星點點熬了一個晚上,直到天蒙蒙亮了,魏青朝才蒙著面回來。
“如何?可又找到什么?”嚴言心里著急,根本都來不及讓魏青朝坐下,就焦急的問了出來。
魏青朝取下臉上的面巾,將其拉在脖子的位置,從懷里掏出兩張紙:“你瞧瞧,這就是他們想用來威脅你父親的東西。”
嚴言將這幾張紙從魏青朝手中抽出來,細細的查看著:“這字跡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
在嚴言驚奇之時,魏青朝的嘴角輕輕揚起:“這東西真的不是你寫的?”
嚴言眼里只有這封信,哪里還注意得到魏青朝的表情,只焦急地回答了一句:“當然不是我寫的,我怎么能寫出這么肉麻的話來?”
魏青朝輕笑了一聲:“是嗎?我看這封信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見字如晤的感覺,總覺得這東西好像就是你寫的一般。”
嚴言跟他解釋不清楚,瞪了他一眼。
這幾份信的字里行間都表明著嚴言對楨王的愛意,嚴言拿著這東西心中認識有些懷疑,這東西無論是給誰看,都不會覺得與嚴言有關才是。
啟盛女子大多矜持,怎會寫出這種酸言酸語。
楨王這手段可真毒。
嚴言在心中暗暗想著,她所想的毒,是想到了這封信若是落在父親手中,父親只怕第一時間是保存下來看她笑話。
突如其來的尷尬的感覺油然而生,她一看到那封信就覺得身上一直在起雞皮疙瘩。
她扔著雞皮疙瘩努力的將這些信全部看完,最后轉頭問道:“楨王就是打算靠這些東西來威脅我父親?他如此手段也太低級了些。”
魏青朝贊同的道:“在這宮中,如此手段已經見怪不怪了,手段雖然低級,卻是處處都卡在你的死穴上。若是這東西真的被傳了出去,你該如何解釋?這京中對你的傳聞本就多,如今這信若是傳了出去,那有關于你的傳聞更是層出不窮。況且你還和許長明有婚約在身。”
“總算是知道他手里握著的籌碼到底是什么了,雖然被惡心了眼睛,但也不虧。”
“你打算如何反擊?”魏青朝問道。
嚴言將這幾封信都放在書桌上,一張一張的攤平:“這件事好辦,他不就是想著用這幾封信來要挾我,那既然他認為僅憑這么幾封信就能要挾我,那我便如他所愿。“
次日。
早朝一結束,楨王就駕著馬車。轟轟烈烈的帶著幾擔贈禮到了嚴府的門口。
起初,嚴治竹還未回來,嚴暮云年輕氣盛,還不肯讓楨王進門。后來嚴治竹回來,一瞧自己兒子如此膽大,即刻在當街痛罵自己的兒子,過了許久,才將楨王放進了府中。
楨王領著一群人轟轟烈烈的坐在嚴府的正廳上,仿佛自己跟嚴府的主人一樣。一口一個岳父的叫著嚴相,又一口一個的岳母,這兩個稱呼叫的嚴治竹和賀嫦心中都是厭惡不已。
嚴相讓仆人給楨王泡好了一杯茶:“殿下如此匆匆趕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楨王面對著對方眼里的驅逐之意絲毫不介意,好像看不到對方眼里的厭惡一般。
“倒也不是別的什么事,只是我跟言兒的婚事辦也該商量了。”
嚴暮云皺了皺眉:“這還不是大事?不是我說,殿下,陛下現在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殿下就如此焦急于婚嫁之事,是否有些不妥?”
楨王腆著臉笑道:“暮云弟弟,你倒也不必如此說。本王知道此事,是本王來的太突然,你們暫時接受不了,但我對言兒卻是真心實意的。”
嚴暮云聽著楨王說的話,恨不得當即就把他趕出去。他看著父親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也只好沉著氣打算看看楨王還會有如何說法
楨王見這兩人并不想和他搭話,他只好自己說道:“我想,兩位是誤會了,如今我到這里來。并不是我著急,而是我想著若是我遲遲拖著,只怕對言兒不好。”
嚴暮云聽到這話,莫名其妙的說道:“怎么?殿下的意思是你要娶我姐,你自己不著急,反倒是我姐著急?”
楨王笑道:“自然,我今日來就是要跟嚴相提及此事。我手中有一些信件,都是郡主寫給我的。這些信件可以證明,我們兩個人已經情投意合。若是本王一直拖著,這信件也不是什么加密的急件,若是被人傳出去,那對郡主的名聲不好。”
嚴暮云狐疑的看著楨王:“什么名聲不名聲的?您說什么信件?殿下,莫不是因為此事急昏了頭,已然開始胡言亂語了?”
楨王從懷里掏出幾份信件來:“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們一看便知。”
嚴暮云將信將疑地接過了信件,隨手也給嚴治竹遞了過去。
兩人細細的看著信件,楨王看著嚴相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臉上也忍不住洋洋得意。。
“如何?本王說的沒錯吧,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必定會危害到郡主的名聲。”
嚴暮云嗤笑了一聲:“殿下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就好,不必藏著掖著,今日咱們也把這件事兒一并解決了。”
“怎么說話的!”嚴相訓了嚴暮云一聲。
楨王看著眼前這兩人無動于衷,并不似他想象中的激動,心中倒有一絲不解。
嚴暮云將信件放回在楨王手中,不屑的說道:“這有什么驚奇的?我與父親外出時,姐姐常常與我們寫這樣的信件,這幾句話,我們已經看的不愛看了,殿下可要看看姐姐寫給我們的信件?”
楨王才不信嚴暮云的話,只好嘴硬地說道:“那便勞煩暮云拿給本王瞧瞧。”
侍女拿著一沓信件,躬著身子,雙手奉在楨王面前。楨王隨手抽出幾封信件,打開瞧了瞧。這里面的自己和語氣,和自己手里的信件一模一樣,甚至有幾句話也是絲毫不差。
“殿下也看到了,我姐一向是如此寫信的,殿下的這幾封信上我也看過了,上面都沒有署名。雖說這封信在殿下的手里,可這是否是我姐寫給殿下的,還有待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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